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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雪清舞-第82章

小说: 雪清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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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甲,去把上次本王乘去竹林的那匹马牵来。”盯着那苍鹰半晌,慕中逸的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似的,转身对那侍卫吩咐道,脸上还带着高深的笑容。那侍卫应声而去,却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知道这王爷到底是什么心思。
  气味,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吧……慕中逸笑着望着那只苍鹰,思绪却早已飞回到那日和清舞一同从竹林中出来的时候。那股袭人的香气犹在身旁一般……
  “王爷,马来了。”话音未落,那苍鹰一声长鸣,迅急的向那马儿的脖颈出俯冲下去,惊得慕中逸心头一颤:怎么?难不成清儿身上的气息对这样的灵物到不起作用么?
  虚惊一场……看到那苍鹰稳健的停在马背上,没有半点惩恶的迹象,慕中逸的高高悬起的心这才落到肚子里。轻而易举的得到竹筒中的讯息,小小的纸条上不过写着:速至苍绝飞魂庄,急救清儿!慕中逸当下大惊,转身冲向马厩,顾不得其他,即刻冲出府门去了。
  白蹄的黑马飞一样奔驰在官道上,健壮的躯体仿佛闪电一般。前进时呼呼生风,吓得众人躲避的远远的。这速度,甚至让人看不清马背上低伏着的到底是什么人……慕中逸的眼神满是担忧,脑中浮现的就只有纸条上那句话。这纸条是何人所传?这讯息又是真是假?清舞为什么会在苍绝峰?……心急如焚,向来深思熟虑。步步周详的他竟然不顾其它,心中仅仅只有一个声音:清儿!清儿!清儿!
  清舞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香髓丹径自发呆,心下暗道:“娘说香髓丹可以像龟甲一样占卜,是真的么?那么,它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理清这段事情?玉轩辕,从初时便是那样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和清舞订下赌约;又是那样尽心尽力的把她从噬血竹的蛊中救回来;再后来,他是知己,是兄长,是朋友……和家人一样重要,那么家仇要怎么报?怎么能把家仇报在家人身上?”
  想到“家人”二字,心就那么突兀的,像被揪住了一般,疼痛一点点的蔓延,继而像风一样的袭卷。没想到,心里此时的痛竟然会是因为这么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泪从指尖滑落,晶莹如线,浇落在香髓丹上。香髓花开,独有的芬芳询问着清舞的疑惑,特别的花语解答着清舞的迷茫。清舞忽然想起两句诗“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时却是“不畏问花花不语,只恐花应应百事”。
  认真的辨别着花上精细的脉络,久久移不开眼。清舞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屋拿着夺魄向后山走去。香髓丹给了清舞想要却无法承受的答案,完成使命的香髓花在清舞步步远去的背影中静静的凋零。相较它的盛开,这更是一种浸骨之媚。这个解答是多么冗长,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了。清舞有些贪恋的看着如血残阳,真的很美。不经意间回了回头,玉轩辕站在花苑门边遥望着西沉落日,满眼尽是沧桑。一丝苦笑不经意攀上了清舞的脸庞:这天下第一聪明人自救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结局了吧,从古至今,谁能逃得过一个“情”字?
  拾级而上,坐占星亭,焚媚魂香,奏夺魄琴。
  徐徐晚风中,清舞并未奏那首杀人于无形的“独泣幽冥”。在一曲“湘妃泪”中,清舞心中矛盾至极。那滴泪痣原来从不是为了慕中逸而生的,玉轩辕的右眼下,分明有颗褐色的桃花。传说中那女子的难过、泪水、苦闷、纠葛仿佛齐齐的降落在清舞的身上一般,清舞轻轻的开口唱到:“醉漾轻舟尘缘误,信流引子花间处。恨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只此一句,这低吟浅唱的清音便停将下来。从未相信过宿命的清舞忽然有些认命了,想到慕中逸,想到雪樱,想到师父,想到每一个人,眼神慢慢的黯淡下去:既然天意如此,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六九 火舌破天人何在 生世情爱梦已空
  玉轩辕站在清舞面前,他手中所执乃是与清舞一决生死的银笛。清舞说出那句报仇时他的回应带着淡淡笑意,着实让清舞有些捉摸不透。一切皆是命定,顺其自然吧。夺魄琴,今日夺去的会是什么?
  天若碧洗,云淡风清。决斗的日子美的令人眩目。在这赏心悦目的风情中与血腥为伍,亦是天意。
  焚香。奏琴。举手。吹笛。
  响起的仍旧是是曲中怀恨的“独泣幽冥”,还是杀人无形的夺魄之音,掺杂交错的是从玉轩辕唇边漾开的幽幽笛音。可是,清舞的眼前仿佛电影回放一般不断重演着过去的画面,面对着的玉轩辕分明是杀父大敌,手指为何颤抖得如此厉害?是不忍或是不解?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不过是前世轮回注定的因果,无法更改的命格注定今天的结局将是你死我活。倘若清舞手下留情,水飞魂必然成为武林大患,这样做对不起那些冤魂的在天之灵;可是只要杀了他,玉轩辕三个字就是多增添的一份痛,心里,这个师兄,这个知己早已和自己的家人一样重要,像兄长一样。心无法平静,停住在琴弦上游行的手指,清舞微微叹息:玉轩辕,不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清儿,怎么了?”玉轩辕不解的看着她。
  清舞轻轻摇摇头,从琴身中取出那包仅存的香髓丹,散落在琴上。
  玉轩辕诧异的睁大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死神药?”
  “所谓的不死神药,不过是花种。”清舞微微笑言用黑纱蒙住双眼,顿时眼前一片混沌。不敢再看到任何人的血液或是尸体,是的,不敢!
  琴音再起,清舞努力尝试把对面不羁的男子当作杀父仇人水飞魂,用燃起的仇恨之火奏响索命之音。听到一个个尖锐邪恶的音符,心也一下下被分解的支离破碎。无论再如何欺骗自己,对这样一个知己痛下杀手时都无法躲过心痛的袭击。手指间一阵凉意,清舞知道那是她的泪,不解的泪,不忍的泪,不懂的泪。
  笛音忽然戛然,清舞的脑中瞬间空白:他怎么了?受伤了还是……手指却停歇不了,指尖的凉意变得温热,有些粘稠,应该是血吧。
  终于,曲终。
  慢慢解下黑纱,玉轩辕倒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仍旧带着邪气的笑容。夺魄琴上开满了和着血的泪水催开的香髓丹,异常绚烂。魅惑而妖艳的色彩吞噬了我的琴,夺魄真的死了。抬起头,层层乌云围歼着太阳,光束变得惨白。绿茵间的点点红蕊显得血腥。
  清舞的脸色只是有些苍白,平静的点燃火把,将它抛到房梁上,看着风助火涨,看着雕梁画柱被火吞噬,看着玉轩辕如同睡着一样的红润面庞,心中竟有着从未有过的释然。在玉轩辕身旁坐下来,清秀的小脸上绽开毫无城府的笑容,此刻,这笑容应比火焰更加明媚。
  清舞微笑着,知道眼前漆黑一片,意识混沌,不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还是来晚了一步么?”慕中逸绝望的看着被火焰吞噬着的精楼妙宇,从马背上滑落下来。清儿,或者就是在这火焰中吧……慕中逸失魂落魄的向火场走去,那炙热的灼人的热浪般的气息,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清儿,你怎么可以背弃我们的誓言!清儿,你怎么可以违背我们的约定?慕中逸神游幻虚,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般,心心念念只有清舞一个人。清儿,既然生不能同衾,但求死能同穴!
  “混小子,你要干什么?”手臂被人拉住,慕中逸期待的回过头来,忽然间闪亮的目光瞬间又暗淡下去了:终究,不会是她……
  “师父,您怎么在这里?”慕中逸闷声问道。
  “不只是我,虚道子和眩冷月他们也来了……”天机担心的看着慕中逸,难得正经的解释道。
  “但是,大家都晚了……”慕中逸脸色很是难看,与其说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倒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气氛忽然沉寂下来,安静的近乎窒息。
  “慕中逸!”向来冷酷少语的眩冷月忽然一声暴喝,冷不丁吓了众人一跳。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慕中逸面前,双手揪着他的领子冲他吼道:“你给我听着!你要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清儿她……要是看到会很伤心……你听见没有?”
  “……是啊,我们要替清儿好好活着……”盯着眩冷月的眼睛,这位王者竟然红了眼眶。慕中逸心里一颤,接声说道。他或者是对的,那么朝气的清儿不愿意看到这样的逸王爷。
  “这就当我与逸短别。”拿出那张已经快被自己翻破的纸张,信手一扬,便随风飞入火窟中瞬间没了踪迹。 
                  七十 清歌一曲君莫愁 陌上红颜相见欢
“大伯,请问可知莫愁涧怎么走?”慕中逸看上去消瘦了好几圈,脸上露出青色的胡茬,看上去风尘仆仆,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化不去的哀愁中,哪里还有半点那个俊朗王爷的样子。
  “不知道,没听过。”得,这扛着锄头的大伯沉思了这么久,又盯着慕中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个够,才给出这么一个肯定答案,接着赶自己的路去了。
  “谢了……”慕中逸苦涩一笑,本就没有报什么希望了……自从和师父他们在苍绝峰一别,寻找莫愁涧已经时日不短。从秀峰平川到沟壑谷底,从江南水乡到边塞天山,哪里有什么莫愁涧?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不是真的抱着一死之心留了那张纸条,弄出个连有没有都不知道的莫愁涧来“等待”自己。清儿,倘若真的要让我忘记,凭你的本领不声不响的走开岂不是更好?这不想让我担心的字条是不是说明你爱我?
  就这么思绪飘飞着,慕中逸不知不觉已来到湘妃河边。湘妃河……慕中逸的眼神看上去倒是比这河水更加深不见底:清儿的死对眩冷月也像是打击甚大,不过他平反雪府冤案,给雪府赐了风水祠堂也算是功德一件。师父和虚道子前辈看着世事和谐也自回山门静修去了……如今还真是我慕中逸一个人游荡尘世不知何地容身了。清儿,你说我该何去何从呢?清儿,没有你的世界哪里还有我可以停住脚步的地方呢?清儿,在另一个世界的你有没有听到我这番言辞呢?
  “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莫愁女前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啊……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锦缎华盖的船舫上艺妓的声音伴着轻轻的丝竹声轻轻钻进耳里,慕中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和清舞自相识相知到天人永隔以来的点点滴滴都从心底浮上眼前来。他呆呆的望着那顺水而行的画舫,细细品味那柔柔的清韵来。
  “……莫愁湖泛舟,秋夜月当头。欢歌伴短笛,笑语满溪流。自古人生多风流,何须愁白少年头。啊……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听着这首曲子,就仿佛看到清儿那双灵眸看着自己,微微红着脸庞半羞半笑的轻轻唤了一声“逸……”慕中逸不经意露出一点笑容,好一个“自古人生多风流,何须愁白少年头”,这简直就是送给我的莫愁曲啊。等等!心头仿佛闪过一个极不可思议的念头,慕中逸的心怦怦狂跳起来。顾不得手中还紧紧攥着的汗血宝马的缰绳,那么迅速的飞向船舷之处,身形俊逸的像是惊鸿江燕一样,毫无半点拘泥。划桨的老汉何曾见过这等好手?只顾呆呆的看着,连大声呼号都忘记了。
  “老伯,恕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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