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隔云端-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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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包裹起来，做成长条状棉垫，会让妻子减轻经期的痛苦和不便；而另一种说法是，这东西的发明者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法国服役的美国女护士，她们用绷带加药用棉花制成了最早的卫生巾……
他们所采用的方法让云端备受启发，综合两方的发明经验，她最终决定用棉花混和浓稠的纸浆烘干后做卫生巾的内芯，然后用细密柔软的棉网布包起来缝好。棉花和棉布准备起来都很容易，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棉花拉伸成极细薄的片状；而准备纸浆就要相对麻烦一些，她用的还是在现代DIY手工里学到的简易方法，就是把宣纸撕成很多小碎片，然后加水捣成糊状。当两样东西都备齐之后，云端就把撕好的棉花摊平在筛网上，而后均匀地浇上纸浆，再把筛网架在火堆上烘干，让纸浆里的水分蒸发掉，并且和棉花融为一体，最后按尺寸切割成长条状就可以包布了。
只是，这一切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不是棉层太薄了，就是纸浆太稀了，再不然就是棉花太厚，而纸浆浇得不均匀，干燥后就会有许多小硬结。如此，云端只得不厌其烦地反复试验，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然后一点点校正。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废掉了一大堆棉花和纸浆，而自己的耐心和精力也濒临极限之前，她终于得到了一大块比较平整的棉芯。看着自己的“伟大发明”，云端简直兴奋得不知所措，当她将第一个成品做好时，便急急地拿着它想到下人房里找个小丫头试用一下。
“蓝儿！”前来季府找她的枫庭一走进长廊就看见她急急忙忙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这小丫头，一连好几天不见人影，没有去宝明斋，也没有去客栈和书坊，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呢！听子霖说，她找来许多棉花和宣纸，天天屋里屋外地忙，又是烧火，又是裁布的，神神秘秘地不知在弄着什么。呵，是在给梅妃娘娘准备贺礼么？恩，依他看，那非常有可能。
“啊……枫庭，你来了！太好了，你看我刚做好的…”她一见他，开心得不得了，献宝似的想要给他看自己的研究成果。只是，她的手抬到半空，却蓦然停了下来，慌乱地将手背到身后。
“你要给我看什么？恩？”枫庭瞥见她略显窘迫的表情，好奇地侧头想看清她手里究竟拿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云端笑了下，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好险！刚刚她一时得意忘形抓起那东西就往外跑，也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却忘记了这等女人家的私密用物哪能随便示人。且不说枫庭是男子，就便是让那些老妈子看到她拿着这玩意满院子跑也是极不像话的，到时候只怕她这闺门大小姐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哦？好像不是吧？你刚才明明说让我看你刚做好的什么东西。”枫庭半眯起眼睛，故意伸出手来，催促道：“想必这几天你就是在躲在家里做“这个东西”吧？快别藏了，拿出来给我瞧瞧！”
“我才没说，是你听错了！”她娇嗔着打翻他的手，决定装傻到底，纤细的柔荑却被他反手握住。
“我好奇。”枫庭笑得邪气，凑近威胁道：“给我看下，别让我动粗。”
“不给！”云端猛然挣脱他的手，转身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砰地合上房门，把手里的卫生巾往枕头下面一塞，又急忙将桌上剩余的棉花布条之类的东西胡乱地团起来扔进了柜子。她手忙脚乱地做完这一切，还未等喘口气，枫庭已经推门而入了。
他站在那里，四下打量着她的闺房，像是想要找出蛛丝马迹。
“瞧你紧张的样子，不会是”
“咦？你拿的这是什么啊？”云端这才发现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幅卷轴，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打断他，转移话题问道：“是字还是画？断云边里新到的货么？不会是被你弄到了王羲之的真迹了吧？快让我看看吧！……
枫庭好笑地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任由她把自己手里的卷轴抢了去。呵，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云端小心翼翼地把那卷轴在桌上铺展开来，原来是一幅《寒梅图》。虽然她对书画鉴赏不怎么在行，但也看得出来，这画画得也算传神好看了，至少画出了一支寒梅独傲风雪的韵味。但，也仅仅就是如此而已了。实话实说，这幅画除了画工不错之外，并没有太大的特色。
“这是你找来送给梅妃娘娘的礼物么？”她看着，心下已经猜到了。
枫庭淡淡一笑，纠正她道：“不是找来，是画来。”
“啊？！……这是你画的！”云端有些意外，虽然早就知道他会画画，但是没想到给梅妃娘娘的生日贺礼他会亲自执笔……她连忙又靠近了些，仔细看了看，有些迟疑地说：“这个……画的是很不错呢！可是……若是送进宫里给娘娘作礼物，似乎太寻常了些……”
“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失望呢！不过么……”枫庭轻抚着下巴，看起来仍是信心满满，“你先仔细看看再下结论也不迟那！”
“哦？”云端疑惑地看了看他，又将视线转回到画上。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在绕着这幅画转了好几圈之后，终于看透了画中隐藏的玄机。
“天那！这是……”她情不自禁地惊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这幅画像刚刚那样从正面俯视，仅仅是一幅《寒梅图》，但是若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平视着看过去，却又分别是百鸟朝凤、百寿字、仙人送子以及梅妃跳起惊鸿舞步四种画面。也就是说，他运用光影变化和笔墨颜色的不同，加上视线在不同方向产生的错觉，将五幅画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了！虽说这种形式的图画她在现代也见到过，不过却是没有一个可以与枫庭所画的这幅相较。
“真是不可思议！太了不起了！”云端由衷赞叹，一脸崇拜地看向他，难掩满心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画的啊？”
“呵，这个叫“百障法”，是当年师父他老人家教授给我和大哥的画工密技。至于这幅画到底是如何画成的么……”他故意停下来断句卖关子，“还真是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他越是这样说，她反倒越是想知道了。“我又不是外人……”
“是，你不是外人，你是内人。哈哈！”枫庭也学着她的样子左顾言他打太极。
“不说就不说！”云端咬唇瞪着他，气呼呼地说：“赶明儿我也去风吟谷，让爷爷亲自教我，一定比你画得还好，哼！”
“哈哈！好！拭目以待！”枫庭看着她孩子气的可爱模样，眼中的笑意不觉更深。
云端白他一眼，不再理睬他，径自又去看这幅超级无敌五合一画卷。
恩，如此看来，把它送给梅妃娘娘就很拿得出手了呢！送这个礼物基本上是比较保险的，如她那般雅致的人定然会非常喜欢吧。那……他们就两样礼物一起送好了！枫庭的画做保底，她的那份么，就算是锦上添花，意外惊喜好了！对，就这么办！只是不知道，当梅妃娘娘看到她精心准备的贺礼时，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
在季府的两个小丫环勇敢献身为云端的唐版卫生巾做了“消费者测试”之后，根据她们的实际使用情况和反馈，云端又再为这款实验性新产品作了细节的调整与改良，最后终于在梅妃娘娘的生辰之前，得到了令她比较满意的成品。她在其中挑了10片品相最好的，为防棉芯断裂并没有折叠，只是用干净的宣纸仔细包好了，分别装进用上好锦缎缝制成的拉口小袋子里，而后便封入了从“断云边”淘来的镂空雕花沉香小木盒。呵，折腾了这些时日，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八，云端和枫庭早早地便随了严安之父子二人一起进了宫。梅妃的寿筵在未时正式开始，席间除了有歌舞表演助兴之外，受邀客人轮番进献贺礼供宾主赏玩也是重头戏之一。眼见着一件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轮番登场，云端却无心欣赏，紧紧抱着手中的小盒子，有点紧张，有点忐忑。汗！她哪里想到寿筵之上还有大家一起秀礼物这个环节啊！别人的东西都可以呈在殿前，任由众人品评，可她这个……不方便嘛！这可如何是好呢？！
她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枫庭低声提醒道：“蓝儿，到我们了。”
“哦……”云端回过神来，起身随着枫庭一起走到殿堂中央，跪拜行礼之后，枫庭便将那幅《寒梅图》呈了上去。
当画卷被变换着各个角度摆放，画中所暗藏的五幅图便一一呈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惊叹不已，李隆基和梅妃更是情不自禁地亲自起身走上前来仔细赏看。梅妃看到画上的款识，欣喜地对枫庭赞赏道：“先前只是听闻江公子擅长经商，没想到绘画的造诣竟也这般深厚，此图不但画工精湛，且风格飘洒清逸，五图合一，浑然天成，如此玄妙佳作只怕也是举世无双了吧！”
“呵……娘娘缪赞了。”枫庭面对满堂艳羡钦佩的目光，听闻梅妃的诚意夸奖，仍是一派淡然从容。
“奇哉妙哉！”李隆基一面神情专注地仔细研判，一面感叹：“宫中藏画无数，尽收历朝历代名师大家之作，但眼前这一幅却是朕之所见最为珍奇的。”他看了看枫庭，意味深长地点头赞许道：“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
云端眼见枫庭才惊四座一画成名，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自豪喜悦。忍不住，她悄悄伸出手来握住他的，两个人会心地相视而笑。
“你拿着的这又是什么？”李隆基忽然注意到云端手里一直拿着个精巧的小木盒，随口问道：“可也是贺礼？为何不打开来看看？”
“啊……”云端闻言一惊，反射性地把盒子往身后藏。“陛下……这是民女为娘娘准备的礼物没错，只是……只是……这个只能给娘娘一个人看……”
“哦？”李隆基浓眉微挑，愈发好奇起来。他看着云端，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故意沉下脸说道：“若是朕和诸位爱卿也一定要看呢？难道你还打算抗旨不成么？”
“陛下息怒，民女不敢！”云端连忙乖顺认错，脑子里飞快想着要如何断了他的念头。与其要她当场把盒子打开，外加给这一票古人讲解妇女卫生巾的用法用途，还不如一脚把她踢回现代算了！开玩笑！这多难为情啊……她会尴尬而死的！
“陛下！”梅妃见云端神色窘迫，料想她定然有为难之处，便适时出来解围。“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季小姐随臣妾到殿后先行展示下盒子里的东西，若是可以，臣妾就亲自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若是实在不便，臣妾就私下收着了。如此岂不更好？”
“嗯……”李隆基略一沉吟，摆摆手道：“也好，就这么办吧。朕和诸位爱卿就在这里等，希望会有与众不同的惊喜。哈哈！”
“娘娘，民女准备的这份礼物或许有点……怪异……不过仍然希望您能喜欢。”云端到了后殿，略带忐忑地将手中的小盒子呈给了梅妃。
梅妃接过后，先是凑近鼻端闻了闻沉香木的气息，然后又好奇地晃了晃，侧耳听听，笑问道：“不会是……虫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