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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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紧绷的阁门被轰然拉开,一位高傲的女子映入眼帘。
紫苏蓦然抬首,空灵的灰绿色眸子望向凌阳郡王的女儿,她的模样算不得很美,但那股骄横的气势却无处隐藏。
芙姬倨傲地凝睇着紫苏,不屑地轻嗤:“就是这个脸上带疤的丑女?崔嬷嬷,人老了,果真都不中用了?”
“小姐恕罪。。。。。。”崔嬷嬷赶忙俯首致歉,为难地望着紫苏,“那她。。。。。。”
“小姐的妆容很美,但若是脸颊再稍稍添上几许兰花粉,会将你衬托得更加娇柔。”紫苏主动走上前,迎上了芙姬的视线,轻声地说。
被如此称赞,芙姬心中自是愉悦,指尖抚上颊畔,“噢?你懂梳妆打扮?”
“芙蓉,荷花,百合,栀子,玫瑰都可以用来上妆,这些天然的花粉只要用得得当,要比外间所卖的梳妆之物好用十倍。”
再怎样说,紫苏也在楚宫中待了一年多,纵然她不曾醉心于此,但耳濡目染宫人们的装扮,见识自也是非比寻常。
芙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面带疤痕的女子,态度稍有转变,口吻也缓和了些,“罢了,你留下,每日给我梳妆打扮,若是我不满意,你就得离府。”
“谢小姐。”紫苏开心地勾唇一笑,她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安然留下。
崔嬷嬷见紫苏很是机灵,而且似乎懂得讨芙姬的欢心,顿感欣慰。
入夜
紫苏被崔嬷嬷安置在距离琉璃轩不远的荆阁,她与几位婢女同住一处。
虽然不是太习惯与他人同处一室,但那些婢女们人都还比较和善,也算是好相处,紫苏亦觉得满足了。
收拾妥当后,紫苏前往后院看望生奴。
他也已经被王管事留在府中,因为懂得医理,成为了药童,专门负责给府内的主子们抓药煎药。
“生奴。。。。。。”紫苏轻声地唤道,快步走到他身边,担忧地望着他,“怎样?还好吗?”
生奴面露笑意,很担心紫苏的伤势,搀扶她在石凳上落座,“我很好,阿姐勿忧。王管事给我安排的差事也很轻松。倒是阿姐。。。。。。
你的伤还未痊愈,要去伺候小姐,能撑得住吗?”
“放心吧,我要做的很轻松,无非是上妆梳头罢了。”此时,那股隐隐的痛再次袭来,紫苏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心口,舒展的黛眉徐徐拢起。
纵然逃离了瀛都,逃离了千容浅,但是心口上的痛还在,伤痕还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紫苏曾真实发生的过往。
那蚀骨入髓的苦痛,想要遗忘,谈何容易?
敏锐地注视到了浮动在紫苏眼底的哀愁与悲伤,生奴好想知道,到底在紫苏身上发生了什么?
然而,以他卑贱身份,鄙陋之躯,能够跟在紫苏身边,生奴已是别无所求,他自会紧守分寸。
“又疼了?”生奴翻过紫苏的皓腕,指尖轻按其上,须臾之后,他匆匆地跑回了房中。
不一会儿,他捧着一个木匣子重新回到紫苏身边,“我搓好的药丸,阿姐每日服三颗,有止痛之效。”
“谢谢你,生奴。”清澈的眸子中满是感激,紫苏接过木匣,谨慎而严肃地嘱托:“以后,咱们的名字分别是如苏和如筠。。。。。。记住,你我姐弟是朔方人,因匈奴入侵,咱们才一路逃难来到此地。”
“我记得了。”紫苏的用心,生奴心领神会,凌阳郡府已成为他们躲避蛊王追踪的最后一个避难所。
“还有,在这郡府中,少言慎行。至于我。。。。。。你不必太挂心,我也懂医术的,必要时,我可以医治自己。”素手轻轻地抚上了生奴的肩头,紫苏感慨不已地低叹:“也许,是时候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了。”
生奴满心期待地回望紫苏,难掩喜悦地露出笑意。
此刻,他们是同病相怜的伙伴,更是亲密无间的姐弟。
“天色不早了,你歇着吧。”紫苏起身,缓步离开后院。
“姐。。。。。。”蓦地,生奴朗声地道出了这句呼唤,黝黑的脸庞上拂过了明亮的神采。
炯炯双眸默默地遥望着那抹清丽翩然的倩影,一种深浓的牵绊与依赖在心底悄然滋生。
停驻了脚步,紫苏倏然转身,静美的笑靥如湖波般在唇畔徐徐漾开。。。。。。。
三月后
虽身为下人,但紫苏与生奴在凌阳郡府的生活,正如市井坊间传言的那般,安闲而舒心。
郡府内,上至管家下至管事嬷嬷,许是,受了凌阳郡王的影响,为人都是很宽容和善的。
唯独被凌阳郡王娇宠着长大的芙姬是个例外。
紫苏与生奴身在郡府,再也未听到有关薛钦的消息,甚至,偶然出府,也再未见过他的身影。
也许,他在凌阳城内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继而辗转其他郡城。
琉璃轩
紫苏正在妆台前为芙姬挑选外出踏青所需要佩戴的头饰。
这时,只听阁门猛地被推开,芙姬气哄哄地奔向床榻,眼底似乎还噙着泪,年迈的凌阳郡王紧随其后。
紫苏直起腰身,恭敬地行礼:“奴婢见过小姐。。。。。。郡王。。。。。。”
凌阳郡王大掌一挥,面露难色地凑近芙姬身旁,语意柔和地劝慰:“女儿啊。。。。。。你不能任性,要替为父和咱们凌阳郡的百姓着想啊。”
“不听。。。。。。。不听。。。。。。我不听。。。。。。”双手紧捂住耳朵,芙姬疯狂地摇着头,嗓音尖锐地吼道:“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秦王呢!我不嫁!不嫁!秦国是蛮荒之地。。。。。。。我不去,死都不去!”
“女儿。。。。。。女儿。。。。。。”芙姬的刁蛮任性让凌阳郡王很是头疼,他无奈地逸出缕缕长叹:“你让父王好生为难。这朝廷下了旨意,要宗室之女前去联姻,父王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惊讶之色在眉间浮动,空灵的美眸中涌起了丝丝困惑,难道是千容浅主动要向秦王示好?
秦国雄踞西北,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强国,中原的晋国、赵国都纷纷争相与之交好。
而楚国作为中原上势力最强的大国,素来与秦国对立,今日,怎也想起要联姻了?
“父王,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女儿?”眼见吵闹无效,芙姬只得换了策略,她仰起头,泪眼涟涟地望向凌阳郡王,娇声央求:“谁人都知。。。。。。秦王凤流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听说,他身高八尺六寸,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女儿嫁过去,还不得被他虐待死啊。。。。。。”
“噗。。。。。。”紫苏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着实觉得芙姬愚不可及。
“你。。。。。。你笑什么?”芙姬怒瞪向紫苏,厉声呵斥,“你过来,告诉我你可是在幸灾乐祸?”
紫苏缓步走上前,浅笑仍挂在唇畔,不疾不徐地应道:“小姐莫要动怒,奴婢不是在笑你,而是觉得,若是一个人真长成小姐所说的那般。。。。。。岂不成了怪物?”
闻言,凌阳郡王连连颔首,对紫苏投去赞赏的目光,顺势补充:“是啊,女儿,哪里会有人长成那个样子。不过是外间的传闻罢了。父王听说,那秦王生得十分英武,不仅仪表堂堂,而且骁勇善战,是人人敬畏的帝王。”
“我不管!秦国远在西北,冬日苦寒,我身娇肉贵,可受不了风沙!”芙姬执拗地一口回绝,坚定地表态:“父王,您去回了朝廷,让他们不要再打我的主意!宗室之女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女儿啊,宗室之女是有三人,但年长的早已嫁人的嫁人,年幼的不过八岁,只有你年龄适当。。。。。。朝廷下了令,父王岂能抗命啊!咱们父女不要命了,万一楚皇迁怒于凌阳郡,那么多的百姓可是无辜的。”凌阳郡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芙姬能够体谅他的难处。
“哼。。。。。。百姓百姓。。。。。。你就知道百姓!”芙姬气恼地推开了凌阳郡王,扭过头不再看他,“您走!您走!若非要我嫁,我就将自己活活饿死!”V72H。
看到芙姬这般不通情理,凌阳郡王怒愤地起身,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待到凌阳郡王离开,紫苏小心翼翼地靠近床榻,凝睇着埋首于丝被间的芙姬,不知该如何相劝。
毕竟,婚嫁事关女子一生的幸福。
紫苏对秦国了解的不多,只知秦王凤流钺年少登位,心怀大志,才能过人。
听说,他虽不像芙姬所形容的那般丑陋不堪,但也绝非善类,以冷酷多疑闻名天下。
此刻,紫苏竟对骄横跋扈的芙姬生出了几分同情。
贵为郡主又如何?被娇宠长大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身不由己。
出了这座王府,没有人会平白无故,不求回报地容忍芙姬的任性。
紫苏只怕她这样的性子,一旦入了秦国,定是有苦头要吃。
悄然地合上了阁门,紫苏在郡府的幽长小路上漫步。。。。。。
三日后
紫苏端着清水走入琉璃轩,“小姐,洗漱了。”
芙姬今日一反常态,她并未负气地蜷缩在床榻上,反而早早地起身了。
“如苏。。。。。。你过来。”挥了挥手,芙姬笑靥如花地看向紫苏,将一张绢帛在妆台前展开,“你看。”13611771
“这是。。。。。。”紫苏好奇地凝视着绢帛上画着的刚毅男子,飞扬的眉宇间流出了傲然绝世的霸气。
“秦王凤流钺。”芙姬甜甜地低语,痴迷的眸光始终未曾绢帛上移开,“父王的臣属曾任外史,几年前随行到过秦国,有缘在陪同狩猎时,见过秦王一面。”
“原来。”察觉到了芙姬脸颊上晕开了淡淡红晕,紫苏似有会意地勾起淡淡的笑纹。
看来,画中秦王那张英武俊朗的面容,成功蛊惑了芙姬的春心。
紫苏暗笑芙姬的无知肤浅,怎能仅凭一张画像就动摇了原本的抵抗之意呢?
倏然间,一个念头涌现在脑海,这张画像中的男子果真是秦王凤流钺。。。。。。亦或是凌阳郡王为了哄骗芙姬答应出嫁而派人造了假?
“如苏,你看看,秦王生得果真威武。。。。。。”芙姬扯了扯紫苏的衣袖,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少女情怀,“我若嫁过去。。。。。就有机会一睹真容了,以后还能时常见到他,其实想想也是很不错的。”
“小姐。。。。。。”紫苏踌躇着要不要道出担忧,然而望着她甜蜜的笑容,话到嘴边又咽下。
“如苏,我若嫁往秦国,定要带你一起去。”芙姬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她紧紧拉住了紫苏的手腕,“没有你为我梳妆打扮,定会失色不少,怎能在秦王后宫脱颖而出呢?”
第四十六章 难以遗忘
“我也一同去秦国?”空灵的眸底划过了讶然之色,紫苏抗拒地垂下了头,“这。。。。。。。”
人总是故土难离的,更何况秦国地处西北偏远之地。
“怎么?你不愿?”见紫苏有些畏难,芙姬不悦地蹙起了细弯的柳眉。
“回小姐,我离不开如筠。。。。。。我们姐弟不想分开。”紫苏耐心地解释,希望这个骄纵的大小姐可以网开一面,不要强人所难。
女子外嫁,婢女可以陪嫁,但可从未听说仆从亦可陪嫁的。
若是芙姬强行带她去秦国,那紫苏与生奴则绝对要两地相隔了。
“哼。。。。。。你已入府,就是我的奴婢,我是你的主子。。。。。。”芙姬不在意地轻哼一声,拿起软绵向颊畔掸上几许胭脂,“我的话你也不听?要不是看在你在梳妆打扮上还有两下子,就凭你那张吓死人的疤痕脸,本小姐还懒得带着你呢。”
紫苏无奈地微摇螓首,沉默不语,她很清楚与芙姬这等小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扫兴。。。。。。罢了,你先退下!”芙姬甚为不快地盖上了粉盒,冷声喝令。
“是。”紫苏服了服身,转身步出了琉璃轩。
入夜
紫苏一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