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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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有二个儿子,没有杜松,还有其他的孙子。
可是,他却只有杜松一根独苗!
他向来又是个争气的,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本来打算秋天乡试过后,明春参加会试,梦想着殿前夺魁,高中三甲,光宗耀祖!
谁想到,一觉起来,竟然双目失明,一切美好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
“我发现,”杜蘅眸光清亮,字字清晰地道:“原本应该是预防毒虫的防虫粉,却变成了饲养毒虫的药粉!”
“你,说什么?”杜老太太身子一晃,往后就倒!
“老太太,老太太~”丫头婆子乱成一团。
满屋子的人,嗡地一下,闹了起来。
“你,你胡说!”杜荭再也沉不住气,激动得跳了起来!
“药成粉末,就算他们想毁灭证据,也不可能清除干净。”杜蘅淡淡一句,把闹轰轰的人,压得安安静静:“父亲若不信,可即刻派人查验。”
“不,这不可能~”岳叔华汗如雨出,忍不住去瞧柳氏。
“决明!”杜谦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岳叔华:“把垩室内外的防虫粉,扫一点来。”
“是~”
不过片刻功夫,防虫粉已送了上来。
杜谦低头闻了一下,立刻面色大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畜牲!”
“姓岳的,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杜松狂吼一声,疯狂地往前扑。
只可惜,他身上毒性尚未完全清除,身体极度虚弱,哪经得起如此激烈的情绪?
叫了几声,便轰地倒地不起。
“少爷,少爷!”当归和柴胡泪如雨下,合力把他抬出去。
屋里又是一阵忙乱。
“哎哟~”老太太悠悠醒转,一眼看到跪在屋中的岳叔华,立刻泪水长流:“我杜家有哪点对不住你?你要下此毒手?”
赵妈妈脸色煞白,身子不停颤抖。
柳氏还试图力挽狂澜:“老爷,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给我闭嘴!”杜谦用尽全力,一个耳光甩过去。
柳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竟生生被打断了一颗牙!
杜谦呛地抽出夏风腰间长剑,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
“呜呜……”柳氏嘴里包着一口血,含混不清,呜呜哇哇地叫着。
“娘!”
“不要!”
杜荇,杜荭双双扑出去,一人抱着柳氏,一人抱着杜谦的腿,痛哭了起来。
“这贱人心肠歹毒,不配做你们的娘!”杜谦喝道:“滚开!”
“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不能看着娘不明不白地死在爹手里~”杜荭抱着他的腿哭。
杜蘅凉凉道:“是不是冤枉很简单。只要派人去竹院搜一下……”
“杜蘅!”杜荭双目赤红,凄厉地嘶吼:“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娘,才甘心?”
“是你们做得太绝,没给我留活路!”杜蘅冷笑。
“不是我,是赵妈!”杜荭大声嚷道:“所有事情,都是赵妈做的!”
“你说什么?”杜谦手中的剑,停在了半空。
“我说,唆使我买蝎子,在垩室凿壁穿墙,暗藏毒蝎,把防虫粉换成药粉,找人在蔡大夫家放火,用计叫走高大夫……全都是赵妈的主意!跟柳姨娘没有关系!”杜荭脸色苍白,紧紧地握着双拳,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流畅:“都是赵教我的!她说,这么多年,二姐一直都心怀怨恨,认为是我杜家侵占了顾家的财产,柳姨娘霸了母亲的地位,抢走了父亲的宠爱;如今她刚当了舞阳县主,立刻就来占柳姨娘的房子。往后,她会变本加厉,一步一步逼得我跟大姐,还有大哥无立足之地!要防患于未然,就要先下手为强,给她一个教训……”岳叔华惊叫一声:“三小姐,你,你不能血口喷人!”
杜荭双目血红,狠狠地瞪着赵妈妈,一字一句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不要忘了,你男人,你两个儿子的命,你女儿女婿一家,可全都捏在我的手上!
赵妈妈脚跟一软,跌坐在地上:“是,都是我的主意~”
夏风蹙眉:“赵妈妈,你何苦替人顶缸?”
“是我,全是我做的!”赵妈妈咬着牙道:“大少爷,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我一手带大,眼见二小姐的气焰一天比一天嚣张,老身看不过去,这才一时想歪,做了傻事!可我……”
她声音哽咽:“我没想到,会错手害了大少爷!”
“我该死!”赵妈妈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求老爷不要连累我的家人,我一个人做的孽,由我一个人承担!”
转过头,望着岳叔华,惨然而笑:“男子他爹,安儿和平儿,就交给你了。”
“不!”岳叔华手足无措:“你为什么要认……”
话没说完,赵妈妈忽地站起来,朝着杜谦冲了过去。
杜谦吓得傻了,呆在原地。
赵妈妈一头撞上了坚硬的红木桌角,只听得“咣”地一声巨响,刹那间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平儿他娘……”岳叔华呆若木鸡。
生死薄
“啊~啊~~”杜荇吓得扯开了嗓子放声尖叫。
老太太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老太太!”锦屏锦绣两腿发软,双双软倒在地。
夏风抢到杜蘅身前:“别看。”
“来人!”杜谦终于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把这谋害主子的贱奴,拖出去喂狗!琬”
进来两个粗壮的男仆,见了这场景,也是手脚发软,颤颤兢兢地把人抬起出了门。
岳叔华直到此时,才总算回了神,哀嚎一声:“不!”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
杜荭脸色惨白,身子不停在瑟瑟发抖,恶狠狠地吼:“这下,你满意了?钧”
紫苏气得发抖:“分明是你逼死了赵妈妈,想赖谁?”
柳氏喝道:“主子说话,竟敢插嘴?还有没有规矩了?”
“别以为把责任都推给赵妈妈,就没事了!”紫苏怒不可抑。
“贱婢!叫你胡说八道!”柳姨娘冲过来,不由分说揪住她的衣襟,左右开弓“噼啪”就是两次耳光。
紫苏被打得眼冒金星,雪白的小脸上浮着一对清晰的指痕。
杜蘅护之不及,气得柳眉倒竖,冲上去抓柳氏的手臂:“凭什么打人!”
杜荭也冲上来,伸出指甲死命掐杜蘅的手腕,嘴里尖叫:“不许欺侮姨娘!”
夏风伸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三姑娘,再不放手,阿蘅的手臂就毁了。”
杜荭身在半空,无处着力,踢着两条腿,凶狠地叫:“救命啊,非礼啦~”
夏风眉一挑:“小小年纪,如此恶毒,长大了还了得?”
袖子一甩,杜荭只觉身子一轻,已从窗子里穿了出去,立在了院中的槐树上。
柳姨娘唬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杀人了!小侯爷杀人了~”
“闭嘴!”杜谦怒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在这里胡搅蛮缠?来人,把她的嘴堵起来,扔到柴房里去!”
紫苏心有不甘:“老爷,你不会真的信了柳姨娘的话吧?”
“紫苏!”杜蘅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再说。
杜荭站在树干上,双手各攀着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尖声叫骂:“夏风,欺侮女孩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
夏风抬手,弹出一缕指风。
哧一声,杜荭左手握的树枝应声而断。
“啊!”杜荭身子一晃差点掉下树来,吓得脸都白了:“你要干什么?”
“不干嘛,”夏风慢悠悠地踱到树底下,笑眯眯地抬头看她:“就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
“孽畜!”杜谦厉声喝道:“还不给我闭嘴?”
转过头,冲夏风揖了一礼:“小侯爷,小女年幼无知,出言无状,还请你看在下官的份上,高抬贵手,饶她这一回。”
夏风淡淡道:“恕我直言,三姑娘的性子,若不乘早拘她一拘,怕是迟早闯出大祸。”
杜谦苦笑:“惭愧,以后一定严加管束。”
夏风抬手,击断另一根树枝。
“啊~~”杜荭尖叫着坠了下来。不等她落地,夏风再发一掌,杜荭身子斜飞出去,半空中翻了个斤斗,稳稳地站在了地面。
“来人,”杜谦疲倦地挥了挥手:“把三小姐押到祠堂去跪祖宗,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上来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架着杜荭就往外走。
“放开!”杜荭用力挣扎:“我自己会走,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被她一喝,两个仆妇都是一怔,讷讷地放开了她。
杜荭冷冷地盯着杜蘅。
这事不算完!终有一天,这笔帐,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杜蘅也并不闪避,一脸平静地迎着她。
“哼!”杜荭冷哼一声,大踏步去了祠堂。
“小侯爷,”杜蘅淡淡道:“戏看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岳父大人,”夏风客客气气:“阿蘅交给你了,若你无法保障她的安全,我随时会把她带走!”
杜谦张了嘴,窘得满面通红。
“告辞。”
谁也没有料到,一场闹剧,最终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草草收场。
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连番刺激之下,终于病倒在床。
柳氏被关进柴房,杜荭又在祠堂罚跪,杜松两眼失明,性格大变,松柏院里每天咆哮声不断,杯盘碗碟一天都要换上十好几套……
杜谦整天长吁短叹,整个杜府的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之中。
杜荇勉强在家里坐了三天,终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始往外跑。
杜谦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管她?
唯有杜蘅,一如既往的平静。
每天早起,用过早点就去瑞草堂,喂老太太吃完药,陪她说会话回杨柳院。
午后绣绣花,有空在紫藤架下看书,偶尔还下下棋。
十五一大早,套了马车去静安寺。
紫苏从包袱里拿出东西,一件一件往香案上摆,嘴里念叨:“小姐精心策划了这么久,本以为一定可以扳倒柳氏,不想还是给她逃过一劫!柳氏只掉了颗牙,三小姐也只罚跪几天祠堂!真是可恨!”
“如果一次就被击倒,她也不是柳氏了。”杜蘅不以为意,淡淡道:“好在,了结了赵妈妈的狗命,也不算全无收获。”
“这么死,真是便宜了她!”紫苏狠狠啐了一口:“只要一想起小……”
杜蘅冷冷看她一眼。
紫苏一窒,垂了头,嗫嚅着小声道:“我,我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杜蘅没有搭腔,拣出一个无字的牌位,从怀里掏出丝帕,反反复复无限温柔地擦拭着——仿佛她擦的不是一块牌位,而是婴儿的脸,那么轻柔,那么细心,眉眼之间全是温柔……
她擦了很久,直到擦到纤尘不染,这才小心翼翼地摆到顾氏的牌位之旁。
紫苏看得鼻酸,燃了香,默默地递到她手上。
杜蘅拈着香,给顾氏拜了几拜,把香***香炉之中:“娘,蘅儿来看你来了。”
紫苏含着泪,将一本画册递给了她。
杜蘅接过画册,视线却落在那块无字的牌位上,久久不语,泪水渐渐地凝满了眼眶,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出一个个小坑。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娘向你发誓!赵妈妈,张妈妈,柳氏,杜荇,杜荭,南宫宸……
那些所有害得我们母子惨死,那些让你甫出世,不曾喝过一口奶水,不曾享受过娘的拥抱,甚至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冻死在冰天雪地的畜牲!
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他们一个个送进地狱!
抬手,缓缓撕下一页画纸,递到烛火上,宣纸在高温下迅速熏黄,青烟冒起,转眼火舌漫卷而上。
火光中,赵妈妈的脸慢慢扭曲,变形,蜷缩,最终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