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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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军措不及防,全力冲刺之下,根本刹不住势头,纷纷坠入坑中,马嘶人吼,相互践踏,血肉横飞,转眼死伤无数。
不等南军回过神,整顿队伍,夏风长剑一挥,率队掩杀了过去:“杀!”
五万弓骑兵,旋风般疾冲而过,张弓搭箭,一轮猛射。
箭矢如雨,铺天盖地,如同割稻子似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撤,快撤!”南军见势不妙,只得鸣金收兵。
齐军首战告捷,以几乎零伤亡的绝对优势,一举杀伤敌军三万余骑。
捷报传来,满城欢呼,战意高昂!
南军退到十里之外,第二天改变策略,用数百台投石机开路,掩护骑兵冲锋。
可惜投石机的射程只有一百余丈,想要攻击城墙,必须越过壕沟,将阵线往前推进。
而投石机是庞然大物,体型笨重,移动不便,靠人力根本不可能越过四丈宽的壕沟。
最终,南军虽未能成功越过第一道壕沟,却给齐军的前锋带来了远胜首日的伤亡。
人数上,南军拥有绝对的优势,自然不惧死伤,齐军却只有十万精锐,根本不可能这样对拼人数。
南军尝到了甜头,第三日故技重施,再次把数百台投石机推到阵前,又是一通狂轰乱炸。
齐军早有准备,敌军投石机一动,夏风立刻下令,全部跳入第二道壕沟。
巨石呼啸着从头顶飞过,落在身后的空地上,数百台投石车尽数打空,几乎一敌未伤,平白损耗掉成千上万的巨石。
齐军见状,拉开距离,可是两道壕沟相距不过十数丈,投石机精度不高,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大面积的投射,极易造成误伤。
而且,壕沟宽只四丈,想要让石块精确地落到沟中,有效杀伤齐军,难度不是一点半点。
投石机一轮投射完毕,齐军爬出战壕,又是一阵密如飞蝗的箭雨,将好不容易掩杀过来的齐军射落马下……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双方你来我往,在战场上斗智斗勇,杀得难解难分,战事陷入胶着状态,伤亡人数稳步上升。
南军在人数上占了压倒性的胜利,而齐军则是本土做战,粮草医药,辎重运输等后勤保障方面有着南军无可比拟的优势。
全城的百姓全部自发组织起来,烧火做饭,护理伤员,运送物资等等,各自为了自己的家园平安,尽着微薄之力。
最终,齐军硬是靠着这三条壕沟,硬生生将六十万南军拒在城下二个月,连大理城墙都未能靠近一步!
大年初一的大朝会,入宫觐贺的官员命妇们一个个如履薄冰,难展笑容。
太康帝自十月中风之后,病势不但丝毫不见起色,反而每况愈下,竟然已至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地步。
在萧乾的竭力坚持之下,经群臣商议之后,最终决定送太康帝到皇家别苑静养,并且身边只带瑾妃一人在旁服侍。
为保证太康帝不受干扰,能够彻底安静地养病,特地抽调两千穆家军,将别院与外界隔离起来,除当值太医之外,任何人无诏不得进入别院。
萧乾这几个月,每天坚持上朝,除了在小朝议中参于军政,回到家里还要处理神机营的事物,如今又肩负着别院的卫戍工作,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加上杜蘅远在大理,钟翰林长驻别院,穆王妃又送萧燕去了西安,身边无人照管,瘦得形销骨立。
萧昆心疼得不得了,偏又无计可施,对萧绝还一字不敢提,只能在背后偷偷抹泪。
大理方面,白蔹随着姗姗而来的太康二十六年元宵节,进入了大理。
不止带来了沿路七省四十几州县募集的大笔银两,更带了一大批医者,铁匠,木匠,石匠,药材,粮食……等等战场急需的人才和物资。
与此同时,南军也终于越过了第三道壕沟,突破了齐军设置的最后一道防线,数百台投石机黑压压地排在城外,宣布着南军正式兵临城下!
至此,齐军已经不敢出城应战,只能紧闭城门,严防死守。
第一天,南军出动五百台投石机,三万铁骑,后面跟着五万步兵,带着数十架楼车冲击城墙。
幸亏齐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的优势,投石机的射程有加成,相反南军以低打高,射程一定程度上受到抑制,此消彼长,齐军对南军形成不小的威慑。
南军的楼车绝大多数还没靠近城墙,就被巨石摧毁。
余下的南军,也被齐军万箭齐发,射成了蜂窝,最后因伤亡惨重,只得无功而返!
随着战事的深入,萧绝已经下令所有神机营密探回城,全部参与到守城战中来。
别看只有四五百人,但个个都是精英,一个顶十个,甚至百个也不为过。
打了几个月,杜蘅夫妻俩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各忙各的事,几乎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通常是一个刚回家,另一个要出门,再不然就是半夜突然敌袭,萧绝被人叫走。或是有紧急病患,需要杜蘅亲自主刀……
日子过得紧张忙碌,却又异常充实。
这一天,杜蘅又是忙到掌灯,在白蔹的数度催促下这才回到家里用饭。
刚一坐下,听到外面众人齐唤:“世子爷。”
杜蘅又惊又喜,迎了出来:“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
萧绝笑道:“哇,盐焗鸡?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一边说,一边伸手拈了一块,入嘴大嚼。
杜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瞧你饿成这样,中午准又忘了吃饭!”
“中午?”萧绝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小爷连早饭都没吃!”
“脏死了,一手的泥,快去洗手!”杜蘅皱眉。
萧绝笑嘻嘻地答:“打仗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多讲究?”
瞧她美目圆瞠,只得投降:“得,我洗,洗还不成嘛?”
夫妻俩个难得聚在一起,早早地洗漱了,回房休息。
还没说上几句话,萧绝就迫不及待地扑过去:“媳妇,想死小爷了……”
“呀!”杜蘅面红耳赤,低声埋怨:“丫头们还没走远呢,小心听到了。”
“怕什么?我抱自个媳妇,光明正大!”
软玉温香抱满怀,正在百般温存之际,忽听得外面锣声大响,梆子急敲“敌袭,敌袭!”
萧绝气得抓狂,愤愤地大骂:“死秃驴,又来!嫌死的人还不够多是吧,有完没完!惹急了,小爷天天蹲你家墙头,看玩不死你!”
杜蘅忍俊不禁,咯咯笑道:“别贫了,赶紧走吧!”
萧绝一脸幽怨地瞪着她:“爷炕都没睡热乎呢,不去!”
杜蘅脸一红,嗔道:“少胡说八道,赶紧去吧,一会魅影要来催了~”
“反正丢的也是他南宫家的江山,干小爷屁事?”说归说,萧绝终究还是不敢怠慢,抓起搁在桌上的长剑,叮嘱了几句,恨恨离去:“你只管关上门睡觉,外面再乱也别理会。”
“嗯,你自己小心点~”
磨蹭了这么一会,等萧绝出门,城里已是灯火通明,双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萧绝跃上城墙,顺手斩杀掉沿着云梯,楼车不断往城墙上攀援的敌军:“怎么搞的,敌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竹影一边杀敌,一边骂:“***,南狗果然狡猾,居然利用壕沟摸过来!夜里本来就黑,等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世事难料,当初齐军凭借三条壕沟,楞是将六十万南军拒在城外二个月之久。
今天反过来,被南军利用,杀到门前,打了个措手不及!
萧绝看着源源不断从壕沟里输送过来,向着中间不断扩散的敌军,道:“这样打下去不行,敌人集中在两侧进攻,城楼那块基本没什么人,得抽调些人来重点防守侧翼!”
“我和竹影在这守一阵,爷去调人!”魅影自告奋勇。
“小心点。”萧绝说着,抬眼朝城楼看过去。
远远地看到南宫宸一身锦袍,站立在城楼正中的帅旗之下,两边是身着重甲的一众高级将领。四周是数十个神情肃穆,全副武装的侍卫。
这群人负责站在城楼上的那群高级将领的安全,其中有一半是那些武将们的亲随,另一半是神机营的密探。
转瞬间,有数千南军冒着城墙上密集的箭羽,悍不畏死地从右翼冲到了城门下,抬着巨大的擂木,狠狠撞击着城门。
沉闷的撞击声,城墙之上一片哗然,城楼上也引起一阵小小的***动。众将军们纷纷下意识地向城墙靠近,侍卫们也都紧张收拢了护卫圈。
无数的箭枝,开水,滚木,雨点似地朝着城下倾泻,转眼间死伤一片。
“好险,总算打退了!”隋显祖长吁了一口气。
南宫宸微微一笑:“雕虫小技,不足……”
眼光寒光一闪,下一刻小腹巨痛袭来,他一愣,下意识地低头,声音嘎然而止。
“小心!”夏风离他最近,第一个发现异状,厉吼一声飞扑了过来。
下一刻,无数人涌过来,呛呛拔剑起不绝于耳。
“保护王爷!”
“有刺客!”
萧绝抬头,时间便在这一刻定格。
城墙上,箭矢如蝗,呐喊如潮,将士们奋勇厮杀着,热水在铁锅里翻滚着……
敌军突破防线,开始撞击城门;夜影乘乱侵到南宫宸身边,出手出电袭击南宫宸;南宫宸中刀倒下;夜影一招得手,来不及逃走,被夏风一掌击飞,身体象断了线的风筝,倏地掉下七八丈高的城墙,随即被下面的人潮吞没,转眼间被斩成了肉泥……
杜蘅只眯了一小会,还未来得及进入梦乡,咣地一声巨响,安静的小院眨眼间变得人声鼎沸,无数火把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小心点,别碰到伤口!”
“快,卸门板!”
“烧水,纱布,剪刀,快!”
下一刻,萧绝提着剑,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阿蘅,快!南宫宸遇刺了!”
南昭派刺客混入敌营,于两军交战之际,众目睽睽之下,暴起杀人,齐军元帅南宫宸遇刺,生死未卜!
这一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迅速在大江南北传播,象滚油里添了一瓢冷水,瞬间引暴了世界!
南军气势如虹,锐不可挡;齐军悲愤填膺,奋起反击,战斗陷入白热化,双方死伤惨烈!
齐国上下一片讨伐之声,掀起一阵抵抗侵略,踊跃参军,抗击侵略的热潮!
临安城里更是一片哗然。
五军营,京卫营,护军营,甚至连御林军诸将都纷纷请战,要求挥师南下,替燕王报仇!
一时间,请战的奏折雪片似地飞向了恭亲王的案头。
整个临安,如同开了锅的热水,到处都是沸腾的战意。
唯有萧乾等少数大臣,没有被这股请战的热潮冲昏头脑,力主冷静,反对继续用兵。
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立刻引发了大多数官员的不满,连带的牵扯出萧乾力排众议,坚持将太康帝移到别院养病,并且以静养为由,拒绝百官的探视。
首先,是御史跳出来指责萧乾此举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居心叵测。
接着,有人质疑他长期把持着太康帝,不许他与群臣见面,其中是否别有隐情?
再然后,朝臣们纷纷上折要求将迎圣驾回京,主持大局。
不料,萧乾以太康帝身体虚弱,不宜移动为由,态度强硬地拒绝了百官的要求。
紧接着,百官们要求入别院,面见太康帝。
甚至,有人怀疑太康帝是否还活在人世?
一时间,群情汹涌。
恭亲王不动声色,提出折中要求:由他带领内阁大臣进入别院,面见皇上。
萧乾被逼无奈,只能默允。
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行人刚抵达别院,太监宫女跪了满院,隐隐还有瑾妃的哭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