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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靡音-第61章

小说: 靡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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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发怒,没有冷笑,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聆听着,直到靡音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我,确实是个可怜的疯子,可是靡音,”殷独贤道:“靡音你也是一样的,你现在和我一样,你也是一个可怜的疯子。我们都是一样的。”

靡音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头。

她地嘴唇,是苍白的,但不知为何,却有一种浓烈的妖艳。

那是苍白脆弱到极致后,产生地一种类似疯狂的妖冶,她的声音,也是变了调子。像是一种笑。又像是一种哭泣,总之。那是一种尖锐,尖锐的声音,像是用铁皮,重重地刮着人的耳膜,一下一下:“原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变成一个疯子,变成一个和你一样的疯子。所以,你夺去了我的全部,因为你想要我和你一样,什么也没有,是吗?殷独贤,是这样吗?”

殷独贤一直坐在原地,房间地雕花木窗是大开的,阳光,摧枯拉朽般地涌入。

屋子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就连微尘,也都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除了殷独贤。

他是不同的,是的,他是不同。

无论阳光有多么充足,但是他,却是活在阴影之中,至始至终,都活在了阴影之中。

他像是一块冰,永恒不化的冰,锋利的,有着杀气的冰。

刺痛自己,也刺痛了别人地一块冰。

“你会记得我,靡音,你会永远恨我。没有人爱,有人恨也是好的。”殷独贤的嘴唇,在阴影之中微微翕动:“那么,你就继续恨我好了……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喜欢你,因为你总是那么强,即使将你关在笼子中,你也会存活的,你会一次次地活过来。”

“殷独贤,为什么你不死去,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你呢?”靡音看着他,一双眸子,像是寒冷的水:“如果你死了,很多人,都会开心的。”

“活着,和死去,都是一样的。”殷独贤这么回答。

“不一样。”靡音微微一笑,那个笑容,很淡,淡到透明:“因为活着,有你。”

说完,靡音地身体,猛地一跃,然后,她将自己地额头向着床柱撞去。

她的速度,是惊人地,而她的力气,也是惊人的。

靡音的态度,是决绝,她要死,她要证明,至少自己的生死是不由殷独贤控制的。

从刚才起,她就在默默地聚集着力量,而现在,全部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

生和死,都是一样的,都需要力量。

靡音没有留下一点余地,就这么向着柱子撞去。

头破血流也好,脑浆迸裂也罢,只要是消失,只要是离开,都是好的。

然而就在她的额头碰触到柱子的前一瞬,一双手,挡在了她的额前。

那只手,减缓了冲力。

靡音没能死去,她的头。只是有些昏眩。

殷独贤的掌心,贴在靡音的额头上。

这是个亲昵的动作,只是属于亲人,只是属于情人之间的亲密动作。

然而,他们却是仇人,永恒地仇人。

靡音的笑声。冷得彻骨:“你认为,自己能够阻止我多少次?”

“你爱你的孩子吗?”殷独贤忽然没来由地这么问道。

“什么意思?”靡音反问。

“小产的胎儿,倘若不好好埋葬,是不能继续投胎的。”殷独贤的声音没什么特别,但靡音却从中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殷独贤,你把他放在了哪里?”靡音地嘴角,瞬间出现了一道尖刻的纹路:“你把我的孩子,放在了哪里?!”

“放心,皇宫这么大。会有适合他待的地方。”殷独贤的手,依旧碰触着靡音的额头。

靡音的额头,是饱满的。光滑的,同时,是冰冷地。

和他的体温,是同样的冰冷。

“但是,如果你死去,那么,我就会将他焚烧成灰,洒在水中,永生永世无法聚合。永远都只能是天地间一只无家地鬼魂。”说完,殷独贤放开了手。

他没有再阻止靡音,没有再防备着她寻死。

殷独贤的话,很轻,但是吐字清晰,并且就在靡音的耳边响起。

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进入了靡音的耳朵,但是她却像是听不懂一般。

每一个字,她都是听见的。但是那意思,她不敢深究。

慕宛。

即使是死,也是不安宁的。

靡音像是木偶,被线牵制的木偶,而现在,她身体上的线,都折断了。

她无法动弹。

她地孩子,无主游魂。

“如果你爱他,就活着。就陪在我身边。没事的,很快。时间就会过去,很快,我们就会老去,很快,什么都不会存在了。”殷独贤的声音,混合着龙涎香的气息,无形的手,钳住了靡音的颈脖。

靡音抬眼,安静地望着他。

阳光,缓缓移动着,在屋子中,移动着。冬日的阳光,即使强烈,也是映着雪意。

靡音的眸子,也是映着空茫的雪意。

“我会活着地。”靡音道:“你别伤害他,我会活着,我会和你,一道死去,我们两个,一道死去……好吗?”

龙涎香,静静地燃烧着,亘古燃烧下去。

靡音活了下来,在殷独贤说出那番话时,她便决定要活下来。

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她做的。

还有一件事。

她必须要去做。

靡音恢复了以前待在殷独贤身边的样子,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会吃,会喝,会说,除此之外,没有思想,没有感情。

杨池舟再次看见她时,是在镜湖边的小亭中。

冬日,湖水已经结冰,靡音披着狐毛披风,站在亭中。

远远地望去,仿佛要离开,像是随时都能远去的白色。

杨池舟来到靡音的身后,站定,却久久没有唤她。

他知道她是恨自己的。

因为当时,他没有阻止殷独贤。

在那个漆黑的,没有生气的夜晚,那个充满了血腥和杀戮地夜晚,当殷独贤走过来时,当他要夺去靡音腹中地孩子时,他没有制止。

如果当时,他出手制止,或许,那孩子会有一线生机。

但是杨池舟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恨慕情,他恨靡音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看清了靡音地眼神,她全心全意地爱着那个男人。

爱着慕情。

而那个孩子,便是他们感情的延续。

看着她隆起的腹部,杨池舟似乎便能看见靡音倒在慕情的怀中,看见她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这让他无法接受。

所以,他没有阻止,他看着靡音倒在了地上,看着她痛苦。

而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一直都在伤害她。

他们,在伤害着彼此。

落雪

并且那些伤害,是永生永世也无法消除的。

那是用尖刀,刻在骨子里的一种伤害。

永远,也没有办法消减。

杨池舟明白,靡音永远也不会再原谅他们。

她会仇恨他们,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所以,他就这么站在靡音身后,略带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

靡音。

看着看着,杨池舟的眼神,渐渐染满了疑惑。

究竟,靡音是怎样进入自己的世界的呢?

最开始,她不过是件战利品。

他是叛变成功的将领,而她,则是被推翻的王朝的公主。

他获得了她。这样地获得。更像是一种清淡感情地占据。

当初。他爱地。或许只是她地身份。只是她地外貌。只是她身体所代表地一种寓意。

那个时候。对杨池舟来说。应该是最轻松地。

当时。靡音只是一只小猫。最大地危险。也不过是偶尔被她抓伤。

而那伤口地深度。也是有限地。

那时。他地心情。总是轻松地。他爱逗弄她。就像是逗弄着一只宠物。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渐渐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看不清自己的所作所为。

杨池舟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靡音,他渐渐发现,被囚禁的,是他自己。

他被靡音囚禁了。

他爱上了靡音。

而且,他同时也清楚,靡音对他,是没有感情的。

甚至更糟糕的是,靡音恨他。

杨池舟这辈子没怎么哄过女人,他认为,兵器与战争。那个杀气蔓延的战场,才是他的世界。

胭脂香粉,绫罗舞裙,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虚华点缀。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应该爱上的女人。

于是,他开始用自己的手心,去捂热靡音这块冷冷的玉。

他将靡音放在自己地胸口,慢慢地捂热。

他希望有一天,靡音会认识到自己的好,她会接受自己。

但是她没有,杨池舟看错了靡音的性格。

她是决绝的,她所有的柔弱,都表现在了肉体之上。留给她内心的,却是坚韧。

靡音没有接受他,不管杨池舟为她做了多少事情。靡音都无法原谅他。

她无法原谅他帮着殷独贤毁灭了她地国度。

她无法原谅他帮着殷独贤逼死了青兮。

她无法原谅他强行夺去了自己的身子。

所以,她拿着刀,想要亲手结果杨池舟的性命。

尽管靡音有着迟疑,尽管靡音的手在颤抖,但她最终,还是将刀刺向了他。

虽然到最后,那把刀并没有成功地刺入杨池舟的胸膛,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杨池舟失望了,愤怒了。所以,他将靡音交给了殷独贤。

他明白这对靡音而言,是将她推入布满尖刀的深渊,可是杨池舟还是这么做了。

他是在报复,他看着靡音痛苦,因为她曾经让他痛不欲生。

因为她曾经将他献上的一颗心,毫不在意地毁掉。

后面,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事情的发生,都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靡音和他。互相伤害着,他们各自在彼此地生命中,划下了永远也不可磨灭的伤害。

杨池舟站在靡音身后,回忆着。

鹅毛般的雪,不止息地降落着,褐色地枯枝上,堆满了柔和的白色,像是一团团的云,如梦如幻。

然而这里。却不是仙境。他们,不是仙人。

因为。皇宫中,永恒不变地弥漫着血腥和阴谋的气息。

这里没有人,都是鬼,无魂的鬼。

就在这时,靡音的声音传来:“你来了。”

与此同时,她转过了身子。杨池舟发现,当靡音说话时,嘴边是没有白气的,在这个寒冷的隆冬。

就像是她的气息,和空气是一样地寒冷。

杨池舟看着靡音,她的面容,还是姣好的,只是眉眼,淡了许多,就像是被那些流水,给洗刷去了色彩。

再也没有那种倔强,再也不会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咬着牙,忍住不让泪坠落的倔强。

靡音似乎再也不会向任何人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你知道是我?”杨池舟问。

“我熟悉你的脚步声。”靡音嘴角浅浅勾起。

她的身后,是满天的雪,扑扑索索地落下,像是一副绝美的图画,而她,正是图画中地那个人。

靡音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眉梢眼角,都再也找不到少女的特殊气息。

那种美,也是截然不同。

虽然她的眉目,她的妆容,是一种清淡,但是那种淡,却更能让她体内的妖艳透露。

透露得更为繁盛。

杨池舟,看入了神。

靡音继续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杨池舟回过神来。

“因为每一次,我的噩梦中,都会有你和殷独贤的脚步声,只要这个声音响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生命中的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不再剩下了。”靡音嘴角地笑,弧度慢慢上升:“不过你放心,殷独贤地脚步声,却是最能令我害怕的……你,还差他许多。”

靡音确实是在笑,而那个笑,也是温和地。

“我知道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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