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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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君,好色而不淫。”缓缓站起身,神态温和。
“可见也好色。毁了——还圣人呢!”苦笑着仰望苍天。
“混账话!大儒们会放下斯跟你拼命的。‘男人’才会好色,你以为道德是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人若是不好色多半要绝后了。”
“我错了,给道个歉先。更正一下:圣人属于好色,你是淫!”挑衅似地评价着对方,没头没脑地想起一段西方幽默,“罗马人,把妻藏好啊!因为著名的SE魔秃头凯撒将要凯旋归来了。”
“凯撒?干什么的?我好像不只一次听你提起这个家伙。”
“罗马帝国的执政官,后来成了皇帝。健忘,我好像跟你说过。”
“昏君?”
“不,罗马人的骄傲,了不起的大英雄。唯一的缺点就是乱好色。”
“臣民担心被他抢了妻,所以反对他?”
“不,没有反对;仅仅,仅仅是个笑话。罗马跟你的地盘不同,自由得多,庶民可以随心所欲地开统治者的玩笑。”愈发困惑,为什么一个SE魔秃头会得到罗马人的爱戴呢?好色真的与道德无关吗?
或许因为罗马人崇尚普罗凡斯式的“骑士之爱”,《破晓歌》用热情的笔调描写骑士如何睡在情人的身旁——
见鬼,是“情人”,即别人妻的床上。
愈发挫败,人类的历史基本是一部乱史,何时曾纯洁过?
也曾被《破晓歌》里美丽的情人梦所打动,或者说,她也有过对于午夜情人的憧憬。谁说男人才好色,为什么会羡慕背着丈夫躺在骑士身旁的女人呢?女人比男人进化的高明之处,在于脑袋里存储了更多的艳情素材,不需实操,只需要依靠蛊惑人心的学作品一下。
“除非一个男人愿意自我约束,否则,不要妄想让他戒情断欲。不但女色,食色,物色亦然。所以圣人训:修身在先,然后才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男人贪得无厌,多半是修为不够的结果。而帝王是个例外,他是人主,是天,是神。”
“神?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因为没人制约,所以放纵,随心所欲。”
“神不能有常人的七情慾。就像许多传说里描绘的那样,天神若动了凡心就犯了天条。结果,打下天界轮回历劫。”可叹一个小女怎会明白,人生终极的困惑是在人与神之间做出选择。有欲既为人,离欲便是神。
雁落羽稍稍明白了一点,貌似所有的神话故事都是这样写的。天神仙女一旦动了凡心就被玉帝什么的从天上扔了下来,转世为人。类似的电视剧她看过几十部,从来没有参悟出其暗含的道理。
“你曾入沙门,该知道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简单的说,为欲所困的众生皆属欲界。譬如人,畜生,饿鬼,地狱里的幽魂。孔圣人也说:食色,性也。人就是困在“食色之欲”间的下作东西,畜生饿鬼欲求更甚。
色界众生有情无欲,以大梵天为主宰,虽衣食无忧,却为情所困。
无色界存意识,而离情离欲。唯佛、菩萨、清修静虑者得生此界。”
恍然大悟,视线从天空移回透析三界的“天人”:“明白了。原来三界道就在人心里,不必望断重天。人一旦被食色之欲障目就很容易犯错误,露出丑恶的嘴脸,沦为禽兽、饿鬼,甚至堕入地狱。”
“不错,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许多人原本衣食无忧,却一生为情所困,因情犯错。为情为爱而生出轻慢、嗔妒、争斗之心,便是善恶难辨的天人、阿修罗。人只有无欲无求了,才能成菩萨,成佛。”
“呵呵,果然是个尼姑,颇有些悟性。”上前一步,执起冰凉发红的小手,“那——朕是什么?”
“你——”仰望着狰狞的阎王脸,“鬼才知道你是什么!你能断欲吗?多半是把情断了。”
“放肆!”不如直接骂他是死鬼、畜生。该死!
见对方面露嗔色,乖巧地哄顺道:“兵大哥,不要生气啦。你不算畜生,比起尼禄,比起萨丹那帕路斯不知道要仁慈多少倍。”
都是些什么人?名字都怪怪的。忍不住捏了捏她俏皮皱起的鼻梁,宠溺地摇了摇头,“知道朕为什么会轻易相信你杜撰的那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什么杜撰?”眨了眨眼睛,微微垂下美睫,看上去明显有些心虚。
“天王和银鼠的故事。”
“这个……”急于解释,却被对方柔和的嗓音打断。
“你可知欲界之也有重天,‘四天王天’是欲界距离人间最近的一层,毗沙门天既是其一。其生性好战,战无不克。降服诸恶,震慑万民心之魔,然执情却不能离欲,说得仿佛就是朕。”
雁落羽交臂抱紧双肩,点了点头,勉强认可。她与对方也算是心有灵犀,一段谎话居然编得这么贴合。
佛法重在明心见性,这家伙还真有几分自知之明。一个知道自己是谁的男人,基本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情。
再看看什么拓拔丕、拓拔辰,乃至天下大半的男人,只知有欲,哪知有情?贪享食色之欲,女人在他们眼里等同于填饱肚皮的馒头包。利欲熏心如恶鬼,放浪形骸如畜生,终日浑浑噩噩而不自知,焉能照见自己的心?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203章 乱党谋国情深刻骨
小厮们望着一双打情骂俏的“公鸳鸯”不知所以,诧异地大张着嘴巴。直到远处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嘶喊,才恍然回过神来,“怎么回事?怎么了?”所有的人都怀疑自己没听清楚,相互之间交头接耳。
通风报信的小兵转眼之间就到了眼前,“乐平王星夜兼程帅大军赶来增援,此时人已到了营门外,琅琊王传尔等即刻回营。”
雁落羽满心疑惑,猛一抬眼,“拓拔丕?你叫他来的?”
拓拔焘若有所思,困惑地摇了摇头,“并非朕的意思。”
“是擅作主张?他怎么知道琅琊王被围困的消息?”
“许是晃儿的主意,担心朕的安危。”瞬间否定了一厢情愿的美丽愿望,“不,不是晃儿。太明知拓拔丕的狼野心,断然不会召他前来护驾。”
“也许不是为了护驾。消息也不会是太传出去的。拓拔丕与太爷斗得昏天黑地,会轻易听从对方指使吗?”
“照你的意思——”
“是琅琊王。琅琊王连夜潜人出营求救,为保万无一失,未必只派出一队信使。”
“引狼入室!”
“嗯。那拓拔丕不是来救驾的,像是来逼宫的。”心噗噗直跳,忐忑不安,话音微微颤抖,“好在你不在营,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吉人自有天相。他拓拔丕占尽地利人和,却错过了天时。这就是天意,他生就没有帝王命。”而眼前的小女人便是他此次的吉运星。猛然抱紧单薄的双肩,“事不宜迟,这就动身,随朕一起逃离此地。”
“去哪里?”担心:乐平王既然是有备而来,逃跑谈何容易?
“数百里外的御营。朕会想办法弄两匹马来,赶回去与太会合。”
“不——”急切地圈住他的腰身,稍稍有些神经质,“不行!不安全!不如去你小皇叔乐安王那里。”仅凭直觉就否定了拓拔晃。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朕决定回去。别担心,朕自有分寸。如此一来万一有个闪失,朕还有小皇叔作为谈判的筹码。”此时此地,他比对方更加不信任他那跃跃欲试的儿。拓拔鲜卑自祖先拓拔微力起,大多死在亲生儿的手里。
“既然你执意要回去,好吧,我设法把沿途的暗哨引到去往安乐王军营的岔路上,你尽快弄匹马,看准机会逃走。”举头吻上温热的薄唇,攥紧对方的前襟慎重叮嘱,“路上小心,菩萨会保佑你!”
“胡扯——朕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逃命!”往事历历在目,她出了地窖便失去了消息。更何况图谋胁迫他的人是早已对她垂涎三尺的拓拔丕。她若落在对方手里……
“少废话,走!”心意已决,生拖硬拽。
“不要,你会被我拖累死的!我骑术不佳,也没那么好的体力。活下来一个总好过绑在一起死。我在这里没有别的亲人,你若死了,就连给我收尸、敛葬、祭奠的人都没有了。”顿了顿,勉强扯开一抹安慰的笑,“只要你逃出这个圈套,保住皇位,结果或许没有想象得那么坏。你不是给我保了大媒吗?大不了告诉对方,我是司马家的儿媳妇,我不信他拓拔丕会当面让琅琊王下不了台。”
“只怕万一,朕了解拓拔丕。朕担心……”畏首畏尾,从来没有这般犹豫——“天人”原不该动情。
“若真落在他手里,奴婢当自裁殉主,替君解忧。”大难当前,不知哪来的心情调侃对方。
深深吞了口吐沫,双手捧起即将离别的俏脸,“朕收回当日的昏话。不论如何,等朕回来……”
“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把握的,要看造化了。”猛然扑进他怀里,依依惜别,贪婪聆听着剧烈跳动的心声。
用力抱紧微微颤抖的身体,恨不能将她揉碎在怀里:要做“天人”,唯有放下感情……
如果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他会亲自将她送往金陵安置在他终将长眠的地方,所有牵涉其的人都得为她陪葬,不论此人是太一党,还是效忠于乐平王……
与此同时,身处数百里之外的太晃神色阴郁,独坐于昏暗的军帐内,心里暗暗有些得意之前走了一步好棋:
拓拔丕接到琅琊王的求救信,此时想必已经赶到了那里。
占尽天时地利,丕皇叔若动了不臣之心,他便可依“擒贼救驾”之名与琅琊王来个里应外合。师出有名,且忠孝两全,他这身为正宗嫡传的太独占人和,只需从小作手脚——迫使乐平王慌乱弑君亦或暗示父皇下诏禅位,大事一朝可成!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204章 江山乱性美色勾魂
到此已久,营门迟迟未开,拓拔丕下令众士卒在城门外扎营。时近正午,琅琊王终于带了几名随从不慌不忙地前来拜访。
“本王好心好意前来救援,琅琊王因何将本王拒之门外?”拓拔丕一贯骄横跋扈,啪的一声将托在手心的茶杯摔得粉碎。
“小王未曾得到万岁旨意,断然不敢擅自作主开启城门。”
“本王要见万岁!我倒要问问皇兄如此怠慢本王,是何道理?”脸色一沉,哗啦一声站起身。
“乐平王莫急。小王听当差的贾公公说,万岁此时不在我那城,今日一大早乔装出了营。”
“呵——”满腹狐疑,神色诡异,“琅琊王,这让本王如何信你?本王怀疑你软禁了万岁,意图‘挟天以令诸侯’!”
“你我皆为皇室贵族,不要信口开河,伤了和气!”老爷虎目悬挑,赫然变了脸色。
“尔等算什么皇族?不过是我鲜卑人的一条好狗!”
“你——”怒火烧,怒目相对。
门外忽然冲进来一名参将,“启禀王爷,卑职在南去的大路上抓获一名奸细。此人手握一方龙佩,行踪极其可疑。”
拓拔丕轻扬下颌,“何人,可曾问清?”奉命去给拓拔那、拓拔崇二人送信?“带上来!”
“喏。”
雁落羽被受命押解的士兵推搡着进了大帐,面对拓拔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是你?”欣然凑上前去,一副如狼似虎的神情,“万岁爷派你去送信?圣上此时去了哪里?乖乖告诉本王,本王饶你不死。”
连吞了几口唾沫,怯怯地回应,“小的不知。啊——”喉间一阵涨痛……
拓拔丕一把扼住女人的下颌,似要掐断她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