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 by 雾容-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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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宫主。”
手中热力未散去,夏侯景兰眉头轻蹙,又对嫣鸠说:“有没有用,还得试试。”
嫣鸠瞪着他,却无能为力。被拖拉着带走,他心里复杂思绪有一丝清明。他想:等……等到不得矣的时候,大不了就是死。死了,
那个人总不得不思念我了吧。
想着,一抹绝境逢生般的狼狈笑意不觉上脸,他放弃挣扎任由别人摆布。
看着被带走的人,夏侯景兰眉头锁紧,他不理解这是什么,这些人的脑袋在想什么,刚才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值得笑。
他不明白。
第七十八章 琅琊瑛
“苏瑛……瑛,瑛。”
有人在叫唤,声音似乎很远,又或许很近……他无法确认。想张开眼睛,却觉得万分吃力,想抬起手,又似乎被上了重重枷锁,不
能自己,他被禁锢在一片黑暗中。
莫名不会傻的以为是鬼压床什么的,他只不过是 ‘梦魇’。
他努力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梦境,只不过是压力造成的睡瘫,冷静点动起来,很快就会没事。然而想法如此,身体却不怎么地合作
,自指尖传递的寒意渐深,渐渐地莫名觉得四肢开始发麻,似乎不久以后便要占据他全身。
轻轻叹息,他想着照这样发展下去,大概连心脏都会麻痹吧。
“啊,真可怕。”
“既然怕,就别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
咦?
因为得到回应而诧异,莫名侧眸一瞄,只看到顾君初的耳廓和发鬓。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摆脱梦魇,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受到
顾君初温暖的怀抱,紧绷的神经不觉放松,双手攀上结实的背,搂紧了。
“我应该把二师弟叫来的。”话罢,添上悠长的叹息。
“不!”莫名猛地推开顾君初,拒绝:“我只不过是有点累了,而且排斥大纣的天气,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只要好好休息就没关
系。”
喊完,莫名自觉反应太过强烈,于是又低声咕哝:“抱歉。”
“你真让人头痛。”顾君初又把人抱回来:“莫惑和嫣鸠那边有洛山和茶家在调查,你不用太过担心,好好休息。”
“不担心啊,你看,我的鬓发都没有发白呢。”
“是啊,只是睡觉醒不过来。”忆起刚才那十指冷僵且无法从睡梦中醒来的莫名,顾君初是怎么也不能就此带过,他不安地握住莫
名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别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定让他们安全。”
“……别担心?君初,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茶修不可靠,毕竟有关莫惑。”别看茶修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但莫名清楚这家伙是一
只笑面虎,平日里卑躬屈膝,那只不过是准备动作,一旦锁定猎物便会随着那姿势一跃而起,比谁都迅速精准。
顾君初并不否认莫名的担心,茶修的确与他的兄弟相像,都是那种能屈能伸,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这种人最难对付,而且茶修一
直对莫惑保持着浓厚兴趣,会在此时为自己打算也不足为奇……该提防。
“单单是洛山,仍不足以压制茶家。”毕竟那是专业贩卖消息的。
“你有何打算?”只要莫名说出来,顾君初愿意不遗余力地为其实现。
这下莫名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调整了坐姿靠在顾君初怀里,隐入沉思。
“像缕香阁等是要买人命比买消息容易,茶家的确是此行间的翘楚。”
“但……”下弯的唇角缓缓提起,莫名抬首在顾君初颌下啃了一记:“江湖第一,难道还是世界第一不成?”
“嗯?”
“母王能知道我,你说这王家的消息网络有多厉害呢?”
“你要借用堇萝的脉络?但一旦泄入太深,将难以抽身。”堇萝女王可不是善茬,即使她是真心爱护莫名这儿子,顾君初却不相信
她会为此而放过一个绑住儿子的机会,自由将会更为难得。
“君初,只要我们活着就总会有希望,不是吗?”
这是莫名的回答,顾君初只能叹息:“我会联系堇萝,那纣……”
提及纣国,莫名明日就要进宫面圣,听说纣王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头,原本二十年前大病将逝,却又熬下来了,又当了二十年的王
。现今这位老皇帝已经行将就木,心念的就是莫名这位王长孙,别的王孙都被搁一边了,其中包括在纣国内声望极高,文韬武略的五王
爷之子。
也怪不得这位王爷有意除掉莫名这块绊脚石,毕竟谁都会为自己亲儿的前途打算。只可惜莫名并不会同情他,他们父子爱不关他事
,但给他招惹麻烦就要不得。
“会解决……太多事,不容我再拖拉。”莫名满脑袋的都是如何解决五王爷,原本想好的计划都嫌太费时间,
面对莫名坚毅的神色,顾君初轻揉眉心,原本这种事情不宜急进,要知道事关皇家权力争斗,处理得不好将后患无穷,但如今莫名
明显已经没有耐心慢慢处理。
“你准备如何?”
“缕香阁不擅情报,却擅长人命买卖。”
“……要刺杀五王爷这样的角色不难,但难道你要把十二王爷也杀掉?要知道他会容许你以任何方法解决五王爷,却也容不得你轻
易脱身。”把握到这种机会,琅琊云里难道还不乘机胁迫莫名完成他的心愿?
顾君初的担心不无可能,但莫名顾不得这么多:“他虽然罗嗦,但与母王一样,只是比较自私的亲人爱……我并没有想伤害他。”
即使琅琊云里的动机非莫名所愿,即使莫名一再地挑衅他,却不能否认感受到这位叔叔的爱……或许这是对于父亲的爱屋及乌吧。
即使如此,莫名也承认这位亲人,于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这位作着白日梦的叔叔如何,但如今……
“迫不得矣,我也顾不上他。”莫名撇撇唇:“要是阻挡我,就除去他。”
放着狠话,表情却是哀伤与挣扎。顾君初看着不忍,但左右为难的时候,他也无法想出万全之策。既然已经有了定案,顾君初取来
保暖衣物为莫名穿得仔细:“我现在就去办,你在这里好好等,不要随便出门。”
他们谁也不能忍受分离。
顾君初转身准备离开,谁知道才踏出一步,手上感受到冷凉触感,一股牵扯力阻止他继续向前。他顿住脚步,又回身:“嗯?”
莫名耷着脑袋,长发自脑后垂落,挡住了他的脸面,他轻声问:“君初,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是顾君初感受到手腕上的紧握,那只冰冷的手掌仿佛冒了汗,而他的心在滴血。这的确是痛苦,为爱所伤,他
不能确定是否能与那两个人相比拟,于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他没有大度得能在爱人犹豫的时候表示原谅接受,也没有残忍得能在感受到
这股痛楚以后毅然拒绝。
莫名突然放开顾君初的手,抬脸后是一副没事的轻松笑容:“快去办吧,再拖拉着,说不定十二叔又来教训我了,你不在,我不知
道往谁怀里靠。”
“……”
“真的,快去。”
在莫名的催促下,顾君初还是出去了,直到窗户再次挡住风雪,莫名也没有风雅的在此时煮酒观雪。在顾君初离开以后,他脸上笑
容已然消去,紧抿的唇,紧蹙的眉,无一不反应着他坏透了的心情。
所有郁闷结于心中,无形中仿佛要冲破胸膛,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持续不止。思绪也乱作一团,越是想理清楚,死结就越捆越紧,最
后让他无所适从。当莫名从混乱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高举着一只杯子,看似准备砸出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莫名的手脱力般垂下,他轻轻将杯子搁回桌面上,看着这只洁白的瓷杯,面涂的釉漆光洁晶莹,而这样好好的
一件物件,差点就毁于他一时的怒气之下。
长叹口气,他颓然落座,趴伏在桌面上。
“破坏……我根本是在破坏。”
与桌面离得近,彩线绣祥云彩蝶的红色桌布近眼前,莫名只觉那一点点异色已经被水光模糊,双眼为鲜红所占据。有什么顺着睫毛
滴落,眼睛有点发涩。
很累,想睡,但睡着了会梦到他们,会醒不来。不知道他们在哪,是否安好,越想心里就越乱。
“混蛋苏瑛,你的决心呢!坚持……必须要坚持。”自我激励着,莫名抓皱平整的桌而,桌上瓷器被牵动,发出清响。
不断地自我催眠着,莫名只祈求顾君初快点回来,至少看到他以后就能拴住脱缰野马般狂乱的心思。
正当此时,门板被轻轻敲响,莫名紧抓布料的双手缓缓松开。
“殿下,十二王爷有请。”
莫名依旧闷着头脸,回答:“告诉十二王爷,我的身体不适,就暂不能相见。”
“……”
门外一片死寂,莫名已经猜到可能是什么情况……仆人听了主人的说话而不作回应,无非就是门外有比他更实在的主人罢了。
果然……
“你是哪儿不适,让本王看看。”
莫名曲起双臂,脸在袖上胡乱擦拭着,并回话:“十二叔,不劳你费心,王侄我自幼体弱,已经习惯了,让我静静便好。”
“不行,你是王长孙,若是没把你照顾好,父王该怪我这不肖子。”
“呵,王叔你言重了,王爷爷又怎么会怪责你这得力助手呢。”
“怪,你才是他心头的宝。”
“我们素昧平生。”
“那你就当是心魔罢。”
看来这人今天不进来就是不死心了,莫名正愁着没有人为他‘排忧解难’,恰好来了个人,他当下也愿意费心神去作作交流,总比
一个人胡思乱想来得好。
有了主意,他就起来,随意弄乱一头发丝,衣衫也弄乱了,看着镜中略显颓废的人影,想起来扇子,又拿上手中。莫名轻摇着折扇
,漠然的表情迅速改变,一抹慵懒的笑容上脸,他这才前去开门。
见到莫名这模样,琅琊云里再一次皱眉,他示意身边侍从为莫名整理:“作为王孙,你该注重自己的仪表。”
“唉,既然身体不适,自然是卧床休息,只可惜王叔你不体谅王侄我,让我拖着病体前来会你,如今你还要怪侄儿吗?”说罢,莫
名拿袖子轻按眼角,眼中泪光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溢出。
……
琅琊云里一阵无语,他挥挥手,不甚自在:“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成何体统,要是身体不适就坐下。”
嘴里念叨着,琅琊云里还是让仆从抬来了一座榻椅让莫名坐,还给连连咳嗽的莫名准备了滋润补品,让仆从喂他进食。
莫名不客气地接受服侍,也不问琅琊云里为何而来。
反而是琅琊云里先忍不住:“父王刚才来旨,意思是让你冠上琅琊一姓,重起新名,明日在殿上就直接以王长孙名义自居。”
“哦……”莫名不是应答,只是兴味的一叹罢了。要知道这是多么宽容的作法,未经祭祀和确认已经将他给列入王族族谱吗?就连
以女权为主的堇萝,为他这个王子正名都花上了几月时间张罗,今天纣国竟然这般轻易便接受他?要不就是他真的很受宠,要不就是老
王帝大概真的时日无多了。
“我为你想好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