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风华惊天下-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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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是了,干嘛还非缠着她啊。
胡勇又被迁怒的瞪了两眼,好在已经习惯了。今天才把平安的消息送回去,想来皇帝已经急坏了。
宁耘不知道谢陌怎么情绪又不好了,不过她向来如此,他也不多问,省得被殃及。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叫上谢陌一起往设宴的中军大帐去。
萧楹自然坐了首席,侧边是谭记,然后往下一溜依次坐了聂明宇、周焕恩还有丁国舅、苍鹰将军等军中大将,宁耘敬陪末座。萧楹这边坐了谢阡、谢隋、顾双绝、段远夫妇等人。
方到军营之时,面对淮王的质问,丁国舅已经解释过了,那个被拿下的卒长是因为初见大人物所以言词失据。至于监视,如果淮王一定要认为是监视,那他也是奉命而为,奉谁之命则不肯说。只是说因此引起了淮王误解,脱离和大军的联络,他也很抱歉。
这么听着,倒像是皇帝让他做此事的。因为只是监视,而且后来那三百人马都听从调遣,萧楹也无从发作。宗室与外戚,皇帝信谁谁便得重用。他们兄弟之间的确有很多隔阂。又听谢陌说了,这件事胡勇已经完整上报,而且说如果是针对个人的话便就这么过了。所以便暂且按下,只把自己的疑心说与了谭记听,至于忠奸就要他自己去辩了。
谭记对于怎么安顿淮王也很头痛,谢国舅去伤兵处帮忙他倒是十分欢迎。有了顾双绝师徒,许多本来救不回来的重伤士兵便真的有救了。
而淮王堂堂亲王的身份,他着实觉得有些难办,只能把他供在那里。只求他便胡乱插手打乱他的布局便是了。
淮王也知道他名为亲王,实则身份是有些尴尬的,因此席上委婉表达了绝不胡乱插手军务的意思。同段远谢阡等人在一起他还能放开手脚做事,如今到了军中也只有被供起来。而谢隋作为新近投向他的谋士,也就被束之高阁了。
谭记也是听说大内侍卫说的,皇帝让淮王和国舅速速回京的旨意。虽然传旨的人如今也不知走丢到哪里去了,但有皇帝的心腹侍卫传了口谕也就足够了。只苦于道路暂时不通,不然他立马遣人送这二位回京。
倒是云阳侯的二弟出乎他意料的是个将才,可以好好的培养提拔。
这一场接风宴明面上是很热闹的,但是隐隐还是能见出当年的派系来。
回去后,谢陌躺在小小的行军床上,“哥,我发现要应对军中这些派系之争,比真的打仗还累。”
“放心吧,谭记虽然暂时失利,但是此人可是老谋深算之辈。估计他现在就是想把我和淮王赶紧送走。这样省得有人在旁对他指手画脚的。这二十多万大军在他手上,其实大半年了并未折损什么。朝中换将的声音四起,皇帝一直不为所动看来是有道理的,那些人说什么他都直接顶住了。至于麾下那些人马,我看他倒是收服得不错。可能有内奸的事,估计他比咱们这些人清楚得多。”
谢陌打了个哈欠,“这么说是要打持久战了?”
“嗯,应该是。我在户部的时候看到账本,户部往主管苗务的有司衙门拨了巨款,也许是用来上上下下打点。如果苗兵那边能撤了,不啻于断了梁骁一足。他现在就就像一只鼎,所以很稳当,如果少了一足,就不好办了。”
“嗯,那就好。不过梁骁许给苗人的好处恐怕是天大的,不会是要立那个私生子为世子吧。”
谢阡笑了两声,“就是梁晨自己不想争,他两个弟弟也绝不会坐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弟得了那个位置去。须知他们眼底的不是世子位,而是太子位。回头路通了,你怎么办?”
V 56 亲临
7
“我总之是不会回宫去,但是肯定要到安全的地方去。这战火连天的,太难受了。”
“那十八个人怎么办?”
“甩掉,真要逼我,就学了二哥买船出海,这天底下并不只华禹这块土地。二哥信里描述的海外异国我很好奇。哥哥,你放心,萧槙绝对拉不下脸告诉人我跑了。谢家他也无法置你们于死地,就是刻意刁难你真的得用的话也会有限。原谅我不想回宫去了。”
“我本来就不赞同你回去。走吧,走得远远儿的,不然总有真的得看着你年纪不大就入葬皇陵的一天。把什么人都捏在手上利用个彻底,帝王心术却也不只这个。”
胡勇放飞的小鹰在三日后抵达目的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恰好落在萧槙绑着牛皮的左臂上。晾马城失陷朝上倒是没再吵成一锅粥,这得托他之前两个月一直喜怒无常的福。只是,这么一处处失陷,他也快坐不住了。军需的银子都快把国库掏空了。他也到了必须对朝野表态的地步了。
而且这次,谢陌正好在晾马城。梁军猛攻晾马城,出乎谭记的预料,也出乎他的预料,要不然……不然也来不及,他知道谢陌在晾马城再派人去怎么都赶不上。好在,这次的字条是红色的,这是平安的意思,他也就不急着看详情了。
郑达把小鹰接过去,又取下它脚下的字条,然后让小太监带下去喂食。皇帝此时是在射猎场练习射箭,靶子都射穿了一个了,红心上再找不出能让箭停留之处。他知道,这个平安的消息再不来,皇帝就不知要急成什么样了。
一时萧槙放下弓箭看了胡勇的信,折了起来便说:“不惜代价让人把往萧关的路肃清,然后让淮王即刻上路。朕坐不住了,不能在这千里之外一直等着。这京里还是很稳的,再叫大理寺把那四个贪官的家抄了,也起个震慑的作用,顺带筹措点军资。朕总不好空手就去见谭记。”
“皇上,您要去……”
“督战!等淮王到京朕就动身。有他还有陈相、太师,京中可保无虞。至于国舅,就改让他去办苗务。那边还缺个够分量的人呢。朕看他还怎么藏拙?当年魏国公府的事露了点本事出来,后来又藏着了。打量朕不值得他全力效忠呢。朕非得把这大舅子收服了不可,不然成日家在背地里给朕使坏,朕还偏动不了他。”
“皇上!”
“不必再劝,朕意已决。对了,宁耘这小子都当上偏将了,朕这就批复,朕一向是赏罚分明的。再让传信官带根荆条,私下去赏给他。”
郑达想笑,这是要抽宁二少了。宁二少小时候经常和皇后一起在宫里胡闹,无法无天的,但是远远地一看到这位就要绕道走。估计皇帝让伤着了,谢家人帮皇后瞒着,竟然连他也帮皇后瞒着。再是十几年的的青梅竹马,居然连皇帝兼表兄都瞒。
“去,让小厨房给朕下碗寿面来。”
寿面?郑达照办,让人去传话。前些日子是皇后千秋,但是取消了一应朝拜。这个,有‘毁容’这块幕布挡着,自然也就这么过了。
寿面很快来了,一碗里就一根面,比谢陌吃的高档多了。萧槙吃得简直是咬牙切齿的,一气儿不断的吃了下去。
“那个程天佑,还是怎么都查不到?”
“是。来无影去无踪,在娘娘出魏地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在谢三被抓后离奇失踪。”
萧槙放下筷箸,沉吟道:“怎么都查不到,那就没有旁人了,必定是梁晨!”
不敢在魏地公然露面,因为他组织暗杀魏放,魏老头要抓他扒皮抽筋。然后,谢陌就救了他,还送他一路出魏地。不然凭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逃脱得了。
为什么要救他?谢陌在魏国公府的时候,梁晨多半也在。他躲在哪里?
有了皇帝一句话,萧关回京路上的梁军很快被谭记清理干净了。虽然他有点纳闷就为了送淮王回京,就让他这么大动干戈有没有必要,但皇帝一句话他立即照办。就凭当初拜将台上他一声‘请皇上多给微臣一些时间’,皇帝就替他挡了这十个多月朝中所有纷纷扰扰闲言闲语,皇帝说什么他肯定是绝无二话的执行。
传信官来,传了皇帝的几道旨意,然后私下里给了宁耘一根荆条。
谭记挑了挑眉,这什么意思?虽然是私下里,但是在他的中军大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瞒不过他的。
“然后,云将军便把那根荆条藏在袖中到国舅的帐篷去了。”
国舅正收拾行囊要往苗疆去,奉旨去办苗务,这个谭记是举双手赞成的。魏国公已经出兵了,再把苗兵退了就能甩开膀子和梁骁大战三百回合了。拖了十个多月,着实有些拖不起了。说白了,这十个月就是用银子还有慢慢的失地在保存兵力。可是若是正面开战,着实胜负难料。所以,与其把手上的人打掉,不如先拖住梁骁,让他想全面铺开战事的企图无法达成。
只是,他原本以为国舅会带走他的堂弟,要不然就是跟着淮王上京。结果那二人思忖再三,竟是把人郑重托付给了他。他实在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说去苗疆,那是真的危险,所以国舅把段远夫妇也带去了。那个谢隋本也想跟去的,结果被安排留在营中。但是淮王上京却是一马平川,放马直跑就行了啊。怎么不跟着上京?还有那十八个大内侍卫居然也都留在营中不随淮王上京。这里头有什么名堂啊。
谭记决定嗣后亲自去问个明白。
这会儿谢陌的帐中,宁耘正从袖子里拿出荆条来,“看,千里迢迢让人给我捎这个来。”
谢阡停下手里动作,“御赐荆条?”
“可不是。”
谢阡回头看看谢陌,后者笑道:“到时候人来了,你就背着荆条往他面前一跪,他还真当着众人在军营里抽你这个偏将啊。”
在谭记奉命清除回京路上障碍的时候,谢阡兄妹便知道皇帝恐怕是要来。现在看到宁耘这根荆条,便可以确信了。
谢陌本想跟去苗疆,被谢阡拒绝。说苗疆之行太过危险,他自己都没把握全身而退,更加不敢带她去。
回京还是留下,她便选择了留下。回京,只是金笼子里的丝雀,在这里,好歹她还能做些事。
“你就给我出这个主意啊?”宁耘苦着脸。
“不然你把自己弄惨一点,让他打不下手。”
“我这辈子就被人揍过两次,还都跟你有关。”宁耘没好气的说。
谢陌把眼一瞪,“谁叫你老是碰倒东西。”头一回是碰倒了酱料,让众人吃了难吃的凉面挨宁耕揍,不过那是意思意思而已。比较狠的是另一次,被萧槙按在腿上用戒尺暴打了一回小屁屁。
“总之我命苦啊,皇上揍人前几下是绝不留手的。”
“本来就是你把他的窗课簿子弄满墨迹的,我在上头画的画都被挡住了。别忘了当年还是我去把贵妃娘娘找来救的你。”
“我还不是为了凑近看你画了什么,所以才把墨汁碰倒的。”
谢陌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气得在萧槙的窗课簿子上乱画,又到底画了什么。
总之那是萧槙花了好几日心血写出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交上去。就被他们两个搞得一塌糊涂了。他进来看到立马横眉立眼问了一句:“你们两个,谁干的?”
宁耘虽然害怕,还是挺身而出认了。谢陌赶紧撒腿出去找云贵妃来救人。一晃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再回不到当初成天吃饱闲着就捣乱的年纪了。
宁耘晃晃手里的荆条,“估计是让我气着了。不过你说得对,他再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还真揍我不成。再说又是为了……”自己媳妇跑掉的事,总不好大张旗鼓。
其实宁耘知道谢陌跑了,心头也隐隐觉得解恨的。皇帝把人欺负得太狠了,非得人受不了跑了才来吐血又大哭的。以他对谢陌的了解,她当年是不会干出那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