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手做农夫-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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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味的血淋生肉了啦。
苏水潋在桌上摆好碗碟,看着熟练地炒着蒜泥野茼蒿的林司曜,苏水潋有些不解,当初还听他说过不怎么善农活会厨艺,可是看这架势,似乎很精通呢。
苏水潋心下羞愧,似乎真正不懂农活厨艺的,好像就只有自己呢。
“又发呆?”林司曜将炒好的茼蒿端上桌,见她愣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笑地问道。
“呀”苏水潋吓了一跳,回神羞涩地抚了抚散了几缕发丝的凌云髻,偷瞟了眼再度回到灶台爆炒兔肉的林司曜,慢慢挪到他身边,“阿曜……”
“怎么了?”林司曜将翻炒透的兔放上调味料,盖上锅盖打算焖上半小时。回身拉过苏水潋,走到桌边,按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剥着手里的蒜头,打算明日腌制用。
苏水潋刚要捞过几个蒜头,学他剥去表皮,却被林司曜给制止了,“这些我来就好。”他不想她柔嫩馨香的小手沾上这些刺鼻难闻的气味。
“阿曜……”见他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让自己碰,苏水潋有些委屈,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这么没用吗?“家里的事,我也该有份的。”她的语调里似有愤愤不平。
林司曜闻言,抬眼却见她略略泛红的眼眶,才知自己适才的举动让她误解了。
放下手里的蒜头,擦净双手,蹲在苏水潋跟前,“水潋,我没有其他意思,这些,味道着实不好闻。不信,你闻闻……”林司曜举起自己的双手,凑到她鼻尖,见她蹙眉不语,低笑着搂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拥着她,将头埋在她肩窝,柔声解释:“我不想你的双手,沾上这么刺鼻的味道。何况,这些事,我足够应付,也喜欢应付。”
“真的……喜欢吗?”苏水潋闻言,抬起头,撞入他深幽如墨的眼底,不由自主地轻问出声。
“只要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喜欢。”林司曜第一次郑重而明白地袒露心声。她,是他这辈子永远都放不下的心头结。婚前的懵懂而欢喜,婚后的确信而执着,他,已然彻彻底底地陷入了她用心编织的柔情之网,挣脱不得,也不愿挣脱。
…………
“今天一起进趟城吧,想想有什么需要买的?”一夜温馨缠绵,好睡到天明,林司曜搂住正要起身的苏水潋,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揉着她顺滑的秀发,低哑地提议。
“好。就快中秋了,咱们买些陷儿、砂糖,回来做月饼可好?”苏水潋把玩着他胸口的一枚墨色玉牌,兴致勃勃地建议。
“月饼?你会?”林司曜双手撑在脑后,看她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自己这枚自小不离身的玉牌,含笑问道。
苏水潋愣了愣,随即老实地摇摇头,“不会。不过可以学呀。”
“我可不会,中秋,呵……不曾特别过过。”林司曜抬眼盯着床顶的纱帐,低低说道。对他们杀手而言,一年不过一个节日,那就是过大年。只有那一天,他们才有机会放下心防,安安生生地吃顿年夜饭,是,仅仅只是年夜饭,而非团圆饭。他们,几乎都是孤家寡人,像他如今这般静谧惬意的生活,堪称不可能。
“阿曜……”苏水潋自是听出了他话里的低落,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柔声安慰:“今后,我们每个中秋都一起过。”
“好。”林司曜收回目光,低声允道。伸手抚过她柔滑细腻的脸颊,与自己粗糙带茧的大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苏水潋捧着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颊,轻轻磨蹭着叹道。
“我说了,为你做这些,甘之如饴。”林司曜说着的同时,一记翻身,将苏水潋压至了身下,忍不住腹下的悸动,再度将她整个的吞吃入腹。
…………
繁洛城这些天也很热闹。距八月十五中秋只有三天了,卖各种物什的小摊小贩都摆上了各个街头小巷。
林司曜带着苏水潋赶至繁洛城时,已近晌午了。为此,一路上,苏水潋的耳脖子都没有停止过烫意。真的是太疯狂了。她与他,竟然在天光大白的早上,再度耗了许久时间在床上,且迟迟起不了身。
“累吗?要不要先找个茶馆歇歇?”林司曜在距城门口一里地左右放下了她,见她脸色潮红不退,神色又有些怪异,还道是她被自己折腾坏了,遂柔声提议道。
“我没事啦。还是先采买物什吧。万一散集了,岂不白来了。”苏水潋使劲拍拍自己依然滚烫的两颊,朝林司曜浅笑着说道。
林司曜拉下她拍个不停的小手,握在手心,刻意放缓脚步朝城里走去。
047赶集”听说中秋节晚上还有点孔明灯的节目,我们回去也做一个好不好?”苏水潋见路过的行人有些手里捧着制作孔明灯的材料,也兴奋地朝林司曜提议道。
林司曜含笑地点点头,只要她喜欢,有何不可。
随后,两人对照着苏水潋记在纸上的需要采买的各类物什,一家一家地买起来。
“水潋姐……水潋姐……”
苏水潋与林司曜一起回身,见喜翠正喘着粗气从数十米外的街口朝他们奔来。
“喜翠?”苏水潋不解地看着弯着腰,喘着大气的喜翠。她不是应该去交绣品了吗?
“水潋姐……呼,好累好累……”喜翠好不容易缓过气,拉着苏水潋欣喜地汇报:“水潋姐,你不知道,那副凤求凰,绣楼很满意,老板娘还额外赏了我一两银子呢。给,这是你的。要不是你,我压根就完成不了。”喜翠边说边从缝在腰带上的贴身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捧在手心递给苏水潋,娇憨地说道。
“傻丫头,说了是帮忙,怎可收你的银子,这些,你自己好好保管着,可是要准备嫁妆了呢。”苏水潋笑着摇摇头,让她收回手里的银子。“好了,这里人多眼杂的,快收回去。”
“可是……”喜翠急急地摇头,执意要苏水潋收下,“我……我怎么收得下这么多。又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若没有你……”
“好了,你若是这样,下次可就不许上我家门了哦。”苏水潋佯装生气地威胁喜翠。心下却对这个丫头多了较之以往的客气多了一分真心的结交。从前的她不善交际,但不代表她没有交识闺密的意愿。如今的她,抛却了“苏绣之家”嫡长孙女的高门光环,自然是愿意多多结**心的同龄女子。
“水潋姐……”见四周多了几个驻足围观的人,只得腼腆地收起了手心里的二两银子,真诚地致谢:“谢谢你,水潋姐。”谢谢她舍弃新婚的头三,对自己鼎力相助,谢谢她不计得失,只因之前答应了帮忙,就绝不再收银子。这些,是自己远远做不到的吧。喜翠紧了紧握拳的双手。既然决心向她学习,这些,也是自己今后要重视的吧。
“咱们是朋友不是嘛”苏水潋笑盈盈地说道,“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嗯。”喜翠闻言,欣喜不已,使劲点点头。她把自己当做了朋友。与有荣焉
“对了,我们还要采买些物什,你呢?有什么要买的吗?”苏水潋想起自己还没完成的的任务。
“我娘与我一道来的,现在应该还在肉摊,那我先去找她了。”喜翠一听苏水潋的问话,才想起在肉摊等自己的劳婶,也就不再继续拉着苏水潋唠嗑了,急忙别过两人,往肉摊方向跑去。
“喜翠是个好姑娘。”苏水潋望着喜翠远去的背影,笑着说了一句,希望能找到疼她一辈子的良人。就像自己身边的男人一般。回头偷偷扫了眼身旁的林司曜,俊朗挺拔、剑眉星目的他,吸引了路过的各色女子而不自知呢。
这样想着,苏水潋弯了弯唇角,柔声说道:“阿曜,咱们也走吧。”
“嗯。”林司曜含笑应道,将她滑落耳际的几缕秀发捋至了耳后,将她紧紧护在身侧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
去了布店买了两匹缝制冬衣外袍的厚棉布。
一匹是黑色,是她给他选的。虽然不愿意他穿得过于灰暗,不过冬衣嘛,颜色深些也耐脏不是。更何况,她不可否认的是,黑色穿在他身上是最贴切最自然的,似乎这么深重的颜色天生就是为他而生的。
另一匹是樱红,是他给她选的。就像是熟透了的红樱桃,让他禁不住联想到自家门前那棵高大的樱桃树上结出的果实,算是她与他得以顺利成就此段好姻缘的媒频吧。他唇角轻扬。
随后是杂货铺,补足了缺失了颜色的各色线团,又添了几枚足够缝制皮毛的粗针。林司曜已与她说了那些剥下来正晾晒着的皮毛的用途,说是给她做坎肩护膝之类的过冬物什的。她开心地接受了,也打算给他做一套。只是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时间,她又有好一阵子要忙了。与喜翠一道去绣楼接活计的计划,只好再拖后几日了。想着家里剩下的十余两银两,应该足够他们俩过完整个冬季以及顺当进入来年的期盼吧。
一开春,宅子名下的两块地就需要松土播种了,也就意味着来年,他们俩就有丰足的口粮与制衣的棉花了,当然,这还得需要老天爷的厚道。若是来个水灾旱灾之类的天灾,他们的希冀也就落空了。
苏水潋惦记着林司曜说的,没有过过中秋,没有尝过月饼的事,拉着他去了点心铺。
本想买些月饼馅儿回去自己尝试着做月饼的。不想人家店里只售月饼,不单卖馅儿。还说这馅儿家家妇人都会做,不好做的是需要烘烤的月饼。若是家里没有烤炉,就没法做。
苏水潋听点心铺的小二说得有理,再想想自己与林司曜连月饼都还不会做呢,更遑论专烘月饼的烤炉呢。谁知道劳婶她们是不是自己做的,说不定也是买地呢。
索性就买了九只,豆沙、枣泥、杂仁三种馅儿,每种三只。又称了一斤桂花糕,一斤果仁糕。一共花了她一两多银子。心下对于亲手学做这些米糕点心的愿望,更加迫切了。
最后去了趟米面铺,量了五十升大米,五十升面粉。林司曜一只手就轻松地拎起两只在苏水潋看来丝毫提不动的米面布袋子,走到街口外,揽过她,就往家里奔去。
…………
“咦,那不是……”苏水潋与林司曜刚离开街口,转角处轻轻盈盈走出来的紫衣女子顿时驻足,望着逐渐走远的两人久久没有移步。
“快些呀,婉姐姐,再不走,王公子身边的位置又被方家那俩个臭丫头占去了。”几米外,同样一个打扮精致,衣衫美艳的年轻女子语带焦急地回头召唤。看着日头高升,诗社的聚餐时间就要到了。再不走,就要错过与城主儿子近距离交流的机会了呢。
陆婉儿这才回过神,没错,她,陆家千金陆婉儿,再度遇到了这个令她一见就倾尽芳心的冰样男子。
这个方向是通往城外的,莫非,他只是附近村落里的农户?怪不得自己再三打听,都没有获取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可是,看他那张让自己几欲发狂的冷峻帅气的脸,以及那具让自己心潮澎湃渴望融在他身下的高大挺拔的身躯,丝毫看不出来他只是个普通农户呢。再说了,农户又怎么了。想自己爹不就是从什么繁花小镇出来的嘛。大不了,让他也与她爹一样入赘陆家嘛。
心下思定,陆婉儿扬起娇艳的唇角,压根将林司曜身侧的苏水潋忽略了个透彻。在她心里,没有男人不爱她这副傲人的身姿,这张娇艳的容颜。再加上她陆家大富的门庭,会有男人,特别是区区乡下农户,会断然拒绝她的要求。这是不可能的。她再一次满心确信。
048束修
八月十五的清早,苏水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