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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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妃温柔而爱怜的抚了抚苏君瑶的白发只轻轻问道:“瑶瑶,你怕跟着姐姐一起死了么?”
苏君瑶懵懂的点了点头道:“已经死了的人又怕死做什么。”
舒妃淡笑一声道:“杜凝雨,你听见吧,瑶瑶她不怕死。”她望着宁采女满是伤痕的脸以及充血的眸子,她叹息一声道,“若你知道皇后的打算,你怕是连活着的勇气都没了吧?”
夜风无尽吹着,带着渗入骨髓的冷意,凌厉之势似乎不亚于冬日的寒冷北风,吹在杜凝雨那已凋零成泥的灰败的脸上,一阵阵刺痛,后脑勺上还残留着一根未来得及拔去的稻草,枯燥的在风中来回颤动,那颤动却是垂死挣扎的恐惧。
宁采女的身体也跟着颤抖着,一身红色绛紫色织锦裙胸口处早已被撕碎了,露出那痕带着伤的肌肤,好似被什么野兽的利爪深深划过一样,连着肉都被刮掉了,她身子一软,两腿疼的站立不住,却还要强迫自己站在这里,她几乎没有勇气去问,只嗫嚅道:“什么……什么打算?”
“你不是一心想走出这冷宫么?她说一定会让你走出冷宫。”
“你唬我?”
“我并没有唬你,她让你在这冷宫与小念子成了对食夫妻,待你死后,你的尸体就会被拖出冷宫。”她说着又苦笑了笑,“她倒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到底是让你跨出冷宫了。”
“你骗我?”她尖叫一声。
“我有没有骗你,相信你比谁都清楚,如今你都已经与小念子成了对食夫妻不是么?”她反问一声。
“原来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她的尖利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高到最后已经叫破了嗓子,她惨绝的叫了一声,“不——”踉跄的跑回到那阴暗潮湿还滴着水的屋子,脸色如纸,只将身子蜷缩在墙角一处,也不管屋顶上渗下的雨滴,只不停的摇着头,口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不……不……”
“姐姐,那个女人跑了。”苏君瑶嘻嘻一笑,“姐姐,你也跑吧,妹妹也想跑了。”
“瑶瑶,你想离开这里么?”舒妃拿了绢子伸手替苏君瑶擦了擦脸,雪白的绢子顿时乌黑一片。
她摇了摇头忽又点头:“姐姐,烨哥哥在外面么?我想去找烨哥哥。”
“好!”她温柔一笑,那笑里全是绝望,她牵着苏君瑶的手缓缓走向那同样潮湿的屋子里,突然一阵恶臭传来,原本那屋子里竟躺了一个已快腐烂的尸体,这里竟然已经荒凉到连死了人都激不起任何波浪了,她胃里翻涌着想吐,终究忍耐不住的冲了出去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娘娘。”宝霞赶紧替舒妃拍了拍背,舒妃只回头道,“宝霞,你说是让瑶瑶跟着我一起死了好,还是救她出了这冷宫好?”
“娘娘,其实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就是想救她出了冷宫么?”
“可她疯了,一个疯子出去之后能活么?还不是一样的任人欺凌,任人践踏,这个世界再没有人能护着她了,与其活的这样受罪反不如死了干净。”
苏君瑶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姐姐,我想见烨哥哥,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瑶瑶,姐姐会带你去的,瞧你的脸脏了,衣服也破了,姐姐帮你整理整理再去见他可好?”
苏君瑶开心的点了点头,舒妃不得不忍受恶臭将苏君瑶又带回了屋子,替她换好散乱的白发,将乱发套进太监戴的帽子里,又替她换了一身太监服,还到外面的破缸里弄了些水替苏君瑶洗了洗脸和手,因着长期被关在这阴暗角落,她的脸显得异常的白,就连唇色也发着白,今夜趁着皇上和皇后不在,却是最好的机会,只是她不知道这样做究竟于苏君瑶是好是坏,她在冷宫生活这么长时间,或许一出宫门就无法活着了,虽然为她准备了细软,可她是疯了,那细软也只有被别人抢走的份,想到此,她又犹豫了。
“娘娘,快些,不然来不及了。”宝霞催促道。
蓦地,舒妃忽然转身问道:“宝霞,你说沈如意能不能治好瑶瑶?”
“娘娘,你……”宝霞正想说你疯了,却又转口道,“奴婢瞧着福瑞郡主不是个好糊弄的,万一她知道了娘娘做下的事,她还会救十小姐吗?”
“那我就去求她,向她惭悔自己犯下的一切过错,兴许她就会救瑶瑶了。”
“娘娘,你想得太简单了,且不论她会不会救,就算她肯救十小姐也未必敢救,十小姐可是被关在冷宫里的人,她何必淌这趟浑水,万一让皇上和太后甚至于皇后知道,她能落着什么好?”
“那我能怎么办?总是试一试才好,若让瑶瑶这般走出去也是活不成的,既然都是死,不如去搏一下。”她心灰意冷道,“反正我将铭儿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我也不用再害怕皇后会再拿铭儿来威胁我,我没什么可怕的,如今为着瑶瑶的前程也该去找沈如意。”
宝霞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大夫能医治十小姐了么?娘娘何必去求福瑞郡主,刚还听宁采女说她中了毒,那可是金蚕蛊,估摸着还有两日就要发了,难道她还能在两日之内医好十小姐?况且皇上和皇后两日之后也要回宫了,到时还怎么送十小姐走呢?”
舒妃犹豫难决,只呆呆的望向院中,散漫的湿气夹杂着难味的霉气,还屋子里飘来的阵阵恶臭,混在一处让人窒息了,黑暗无边,那冷宫大门半张半掩,发出沉重的开合声音,她忽然有种无力感,这无力感逼的她无处可逃,若论医术非沈如意莫属,若得她救了瑶瑶,瑶瑶兴许就真的能够康复了,这也算她能为瑶瑶做了唯一件好事,她不岂求能够赎罪,但求瑶瑶出宫之后还能好好的活着,她咬了咬牙道:“不如我这会子就去找她,趁着皇后不在,我将金蚕蛊的解药给她,她身上的毒解了就会治瑶了瑶,或者她医术高明,要不用我给解药自己就解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想去见烨哥哥。”苏君瑶神色凄苦的摇了摇舒妃的手臂,“你快带我去嘛。”
舒妃浑身汗涔涔的,虽然天气冷,可她身上的汗如雨般的浸了出来,刚刚摔到在泥泞地上,她背后又湿又脏,那绣着淡雅杏花的罗衣却像带着刺般的粘在她身上,她微动了动身子,又想到那日行刺之事,刺客就是鼎鼎大名的宗政无影,还有个自然就是宗政烨,瑶瑶口中的烨哥哥的,她恍惚听说有人劫了天牢,将他二人救走,若宗政烨能再见到瑶瑶还会如过去那般待她好么?
她颓然的看了看苏君瑶,都道男人皆薄幸,宗政烨的名声不大好听,还是个采*贼,是个最重视色相的人,他看到这样的瑶瑶还可能会再接受她么?她不敢想,因为她觉得没有可能。
131剖心肺吐露真相
夜那么长,天空那么暗,舒妃只怔怔站在破屋前的青草地上,望着那夜幕苍穹,却是幽暗的叫人看不到明日还有太阳从东方升起的希望,她握着苏君瑶冰凉的手,喉咙间却哽咽的说不出话,她转头又看了看苏君瑶,苏君瑶似有非懂的对她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却是凄苦的让她不忍直视,她究竟要怎么办?难道这会子就带着瑶瑶是找沈如意,可这大晚上的,沈如意能见她么?她又有什么脸面去求她。
“姐姐,你怎么又哭了?”苏君瑶伸去枯瘦的手替舒妃拭了拭泪,又道,“姐姐,我们走吧!”
“娘娘,此地不宜入留,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宝霞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舒妃劝道。
“哦。”舒妃轻轻应了一声,好似想起十九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她全家被诛灭,腥红的血刺痛了她的双目,她不敢想像那是怎样一个令人恐惧的夜晚,若不是他,她早已死在屠刀之下,后来她改了名入了宫,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不想着什么报仇血恨,只是安稳的活下去,可他不愿让她这样好好的活着,他要她成为他的细作,但她却不是个好的细作,在第一次递消息时就被警觉的皇上发现了,她跪着求皇上,皇上知道了她的身份非但没有杀她,还待她更好了,只是皇上有皇上的不得已,她的身份只是成为永久的秘密,若让太后甚至于朝臣知道了她是苏家之女,想必连皇上也未必能保全了她,皇上还为她找了当年的卷宗,却一无所获,正如宗政一门被灭一样,她苏家被诛灭也成了一个谜,因为没有人知道到底谁者那幕后黑手。
她想着从此好好的服侍皇上,可她还是害怕,因为她在进宫之前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还生下过一个孩子,皇上可以忍她是苏家之女,但不会忍她跟别人有了孩子,而且那个别人还是皇上所痛恨的人,在宫中,她像个惊雀一般始终保存惊觉和警惕,生怕被人捉中了痛脚,那些躲在暗处的豺狼正盯着她,这后宫之中看似平静无波却到处都是异样的血腥,还有那让人防不胜防的阴谋鬼计。
她前后怀过两个孩子,都是皇上的孩子,可她是个没有用的人,她都没有好好保住她的孩子,自从第二个孩子失去之后,她的心渐渐开始厌倦了,可就算厌倦,她也必须争必须斗,可争到头来,她除了一副溃败的身子,一个疯癫的妹妹她什么都没有,还沦落成了皇后的棋子,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皇后和宁采女是如何得知她进宫之前的隐秘的,好在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筹谋,趁着帝后离宫,她将孩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再也不用害怕皇后拿捏着自己孩子的性命,如今她没有什么输不起了,这样的血腥争斗,她不想再参与,或许她早就该死了,随着父母一起死了。
忽然一阵风急,吹醒了她混乱的思绪,她觉得自己太糊涂了,若这样冒冒然的将瑶瑶带到忘忧阁,岂不是徒惹人注意,这暗夜里不知还有什么人在蠢蠢欲动盯着忘忧阁,皇后的人虽然离开了,可她的眼线还在,皇后视沈如意为眼中刺,肉中钉,那忘忧阁的眼线是最多的,她不能这样去,为今之计,只能先将瑶瑶带回畅元宫,她的时间不多,若等皇上回来一切都迟了。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她的一切早落入阿日的眼里,连她说的每句话阿日都听得清清楚楚,但阿日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带着苏君瑶竟然往畅元宫的方向走,她甚为疑惑,也不敢多耽搁,赶紧回了忘忧阁回禀了如意。
如意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滋味难明,原来舒妃竟还有个亲妹妹在冷宫,这之间的纠葛想必只有舒妃自己清楚,看来舒妃和宁采女勾结暗害自己的事就是皇后在暗中操纵的,这忘忧阁里不是还留着皇后的人么?她不管谁是皇后的人,这忘忧阁里除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冬娘,莲青和阿日,她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木莲也不能相信,所以她行事格外警慎,万不肯落半点把柄在人手上。
正自想着,忽然听见殿外门有哭喊的声音,却是畅远宫的宝霞,如意想着这宝霞果然来的极快,她命人将宝霞带了进来,宝霞一行哭一行说道:“福瑞郡主,奴婢本不敢深夜打搅郡主,只是舒妃娘娘又不大好了,这会子她只信你一个人的医术,拼命的叫着要奴婢来请你,奴婢斗胆求福瑞郡主去救救舒妃娘娘,求求郡主……”她说着,就拿头拼命的往地上磕着。
“舒妃娘娘不是已经大好了吗?这会子怎么又不好了?”如意淡淡问道。
“郡主,奴婢也不知道,舒妃娘娘说完话,人就晕厥过去了。”宝霞眼珠儿转了两转,她害怕说出实情福瑞郡主不肯去救人,事急从权,她也只能将她先了哄过去,皇上临走时交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