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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前世缘今生定-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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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何三官一边摸着女人富有弹性的臀部,一边问道:“呃,我,你想不想讨个媳妇过门?”

“当然想啊!”女人躺在男人身上,慵懒地回答,声音有气无力的,刚才这一番缠绵把她累得浑身是汗,连睁眼都没有力气了。“可是,谁愿意嫁给我那个傻儿子啊?”

“这你不用管,你就愿不愿意讨房媳妇进门?”何三官不耐烦地,手上的力气不由加大。

“唉哟,冤家,你把人家弄疼了。”女人轻呼一声,拨下男人在自己身上的手,翻身下来,“那还用,当然愿意呀,可是,你谁家的姑娘肯嫁给我家儿子?”

“嗯,这你就不用管了。到年底保你有媳妇进门。”何三官边边起身穿衣服。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女人仰脸问道,脸上写满了怀疑。

“真的,你男人啥时骗过你?小**!”何三官在女人饱满的胸脯上狠狠抓了一把,然后不管女人连连呼痛就转身出了草棚。

章节目录 第三章柳衣衣

“畜牲!想要了就把人家唤狗一样地唤来,不要了就象扔抹布一样把人家扔在这里不管了……”草棚里的女人看到何三官走了连头也不回,不由气恼地骂起人来,全不想想她刚才还在和这畜牲苟合呢。

女人起身,拎起地上的袍子,拍去上面的草梢和泥土,穿上,然后细细拢了拢散乱的发髻,又往指肚上吐了点口水,抹顺了额前留海,做完这一切才袅袅婷婷地走出草棚,立定,向西面杨柳村方向望了一眼,大道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何三官的影子?

她呸地吐了泡口水,恨恨地:“呸,棺材坯子,下次憋急了别想让老娘来!”不过她也知道这话了等于没,因为只要那棺材坯子一声招呼,她肯定立刻象闻到骨头的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赶来了。

“嗯,这混蛋刚才年底让我娶上媳妇是什么意思?不会也去搞个呆呆傻傻或是四肢不全的小姑娘来吧?哼,这种媳妇要来干吗?让他这个棺材头讨去做娘子好哩,我们王家才不稀罕!”女人疑惑地自言自语道,然后扭着水蛇腰妖妖娆娆地向东边走去。

等女人去得远了,从草棚后面的灌木丛里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脑袋上还沾了几根草梢,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就象一只受了惊吓的小松鼠一样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草棚,又看了看女人远去的背影,直到确信这里真的没人了这才从灌木丛里出来。

原来这青柳受了惊吓后落荒而逃,情急之下钻进了草棚后的灌木丛里躲藏,所以那何三官才没有看到她。不然以何三官的身手,抓个小姑娘还不是小菜一碟?

青柳认出了那个男人,但她并不识得这个和何三官在一起的女人,所以她看到何三官走后仍然不敢出来,直到目送女人离开,她这才敢显身。

走到已变形的草筐前,青柳皱眉想了一下后有了主意,她用镰刀割了几把长长的青草,然后将草搓成绳子,估摸着绳子的长短够了,就在绳头上打了结,然后将草绳在柳条筐上拦腰捆了两圈,打结,提着草绳试了试,觉得还蛮牢固的,这才把散落在外的草塞进筐里,背上回家。

和何三官在一起的女人年纪约模三十出头,肤色白皙面容艳丽,再和不堪一握的细腰组合在一起,极是妖娆妩媚,尤其是那一双能勾魂的丹凤眼,只要她微微斜眼向你一飘,只要是个男人,那魂儿保证立马被勾走,就连柳下惠再世估计也会把握不住心神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女人是芦花浜村里的人,这芦花浜就是阿根小阿叔王坤达入赘的那个村,娘家姓柳,还有个很好听的闺名,叫柳衣衣。

十二年前,她嫁到了芦花浜王家一个名叫王牧亭的男人。这王牧亭长得五短身材,有时候脑子还不太灵清,于是村里好事之人就依他的名字谐音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王木头,久而久之,王木头叫出了名,而他的真名倒不太有人知道了。

王家家境很好,有地有房,又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柳衣衣嫁过来后倒也不愁吃穿。但是所有知道这对夫妻的人心里都会产生疑问: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会嫁给一个又笨又丑的男人呢?

究其原因,竟让古人咋舌也让现代人喷饭,其根源竟然出在柳衣衣的那双脚上!

原来这柳衣衣生下来没有多久,母亲就病死了,一年后父亲续弦,后妻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母每日里忙着照管自己的亲生儿女,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个只有爷训没有娘疼的柳衣衣?自然而然的也就在她四五岁时把裹脚一事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等她到了八岁,她爷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时再想给她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柳衣衣的脚骨已基本定型,不可能再随意改变形状。于是只好作罢。

在那个崇尚小脚的年代里,柳衣衣的这双大脚可是很要命的,那时媒人做媒男家一定要先看女方脚的大小,直至亲眼看到那脚小得符合男方的心理标准,这才会允婚,如柳衣衣这般没有裹脚的,就干脆直接拒绝了连看都不愿看。

因此尽管柳衣衣长得花容月貌赛过西施,但那一双大脚却吓退无数少年才俊和风流倜傥气宇不凡的大帅哥。到后来,见到她美貌的男人都只想和她一夕**却无意和她共度一生,这让她感到绝望和沮丧。

如此蹉跎了四五年后,猛然回首,她发现自己竟已年过二十,成了老姑娘了。就在此时,芦花浜王家派人拎着大包小包前来提亲,她早就耳闻王木头之名,因此尽管她千万分地不愿意,但年岁不饶人,加上父亲和后母的催逼(好不容易才跳出来一个愿意娶大脚媳妇的人家,怎么能轻易放过?),最后只好捏着鼻子紧咬玉牙梨花带雨地嫁给了王木头……不对,是王牧亭。

嫁到王家头几年,这柳衣衣还算安份,其时王牧亭的父母还在,柳衣衣尽到了一个媳妇的本份,昏定晨省,无不周到,让公婆赞不绝口,也在邻里赚了个贤媳的好名声。四年后公婆相继去世,她又如愿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王宝宝,柳衣衣满心欢喜含辛茹苦地养了四年,越养越灰心:这个儿子,竟然是个傻子!四岁了连阿爸姆妈都不会叫,也不知道拉屎拉尿,一年到头身上都是臭烘烘的。这让柳衣衣感到既无奈又厌恶。

“马……马!嘿嘿嘿……马,马……”

还没进家,柳衣衣就听到一声断断续续语音不清的叫声,她不由苦笑了一下,心想,不知道自己前世到底作了什么孽,今生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又笨又傻的儿子……

“嘿嘿嘿……马……马……嘿嘿……”看到柳衣衣进门,堂屋里横坐在一条长凳上一个年约**岁的男孩冲她嘿嘿傻笑着,两条鼻涕象长龙一样流进嘴里,他巴嗒了一下,似乎觉得味道很好,干脆就用舌头往上舔拭起来,胸前的围嘴早已稀湿了。

柳衣衣看了不禁感到一阵恶心,想别转头不看径直进房,但又觉得放不下心,于是就大声喊道:“黄嫂,黄嫂!”

“唉,来了!”随即从堂屋的后门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中等个子,精瘦精瘦的,脸上满是皱纹,上身一条藏青色大襟短衫,下身同色大脚管裤子,系了一个黑色围身。

这黄嫂是本地人,原本是王牧亭姆妈的陪嫁丫头,终身未嫁人,服侍了老的服侍小的,现在又服侍到第三代,只是这第三代的王宝宝不是正常人,所以不太好侍候。

“黄嫂,你怎么搞的,宝宝的围嘴都湿成这样了还不给他换一块?”柳衣衣皱眉道:“还有,快给他擦擦鼻涕,都恶心死了!”完,也不看黄嫂,掉头就上楼去了。

“哦哦,好好,我这就给小少爷换,嗯,给小少爷擦……”黄嫂低头恭敬地,心里却在骂:“你自己儿子不管,一日到夜只晓得到外面去会野男人,回到屋里就这里不中意那里看不落。我们小姐也不晓得前世作了什么孽,讨到了你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媳妇……”

黄嫂边腹诽边用手里的汗巾给王宝宝揩鼻涕,那王宝宝吃鼻涕正吃得高兴,哪里会给她擦?就使劲把头摇来摇去躲避。黄嫂被柳衣衣一进屋就训了一通,心里正在不高兴,见王宝宝不配合,不由来了气,就一把把王宝宝的脑袋搂在怀里,用劲拭去了他的两条长龙,然后才放开他。那王宝宝用舌头一舔,感觉到上嘴唇没有了美味,大嘴一裂“哇”地一声就嚎起来,嚎了几声尚不过瘾,就从长凳上下来,干脆“扑通”一下倒地了地上,四脚朝天地自由地翻滚扑腾起来。

这下可把个黄嫂吓了一跳,她赶忙过去拉他起来,但是八岁的王宝宝胖乎乎的,也有了一把子气力,此时见黄嫂来拉,就象个称砣一般往下坠,岂是精瘦的黄嫂能拉得起来的?

“怎么了?宝宝?”王木头闻声从后面出来,他刚才正在后院看花匠修剪花枝,听得儿子的哭声,就赶了过来。

“噢,少爷来了。嗯,少奶奶让我给小少爷擦鼻涕,小少爷不愿意,就哭了哩。”黄嫂见王木头问,忙起身解释。

“哦,宝宝乖,宝宝起来,地上脏。宝宝不哭啊!”王木头耐心地哄着儿子。尽管王宝宝傻得连阿爸都叫不全,但他却是王家血脉的延续,所以王木头对他一向疼爱有加,从来不一句重话,更别骂他了。

这王宝宝哪里知道好歹,见王木头拉他,更是来了劲,赖在地上打着滚就是不起来,一时间眼泪鼻涕抹得到处都是。

“快起来,再不起来就打死你!”一声厉喝突然如晴天霹雳般在王宝宝的头顶响起,王宝宝睁眼一看,见到怒气冲冲的柳衣衣,她手里真的抓了一根棍子。刚才还哭泣闹不休的王宝宝立刻象见了鬼一般噤了声,乖乖地自个爬了起来,横坐到长凳上,又若无其事地“嘿嘿”起来。

王木头起身,坐到八仙桌边,从茶盘里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管这么多做啥?”柳衣衣白了他一眼。

黄嫂看到这里没有她什么事了,了句:“少爷,我去烧中饭去了。”不等王木头回答,她就消失在了堂屋里。

王木头尽管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但不代表他没有男人的血性,不代表他不会吃醋,也不代表他不在乎戴鸀帽子。所以一上午没看到柳衣衣,他才会酸溜溜地问出这句话。

没想到柳衣衣竟然让他别管!

他皱了皱眉:“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王牧亭的女人!”完把手里的半杯水一口喝净,把杯子重重的顿在桌上。

柳衣衣听到这话怔了怔,忽而撇撇嘴:“是你的女人又怎么样?你的女人难道就不许出去了?”

“听着,别做得太过份,不然我就打死你!”王木头杀气腾腾地完这句话,看也不看柳衣衣一眼,起身就走。

柳衣衣楞楞地看着王木头的背影,不由打了个寒颤,这王木头今天吃错药啦?平时看他蔫蔫的,没有一点脾气,今天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早就知道她的事了吗?……

章节目录 第四章命运

其实对于柳衣衣在外面有野男人,王木头并非没有耳闻,但和天下所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男人一样,王木头也希望这些只是传闻而不是真的,更何况他的犯傻是有间歇性的,有时正常有时发傻,在他犯傻时他会认为自己的女人是天下最漂亮最忠贞的,但在正常时他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柳衣衣早已红杏出了墙。

因此,他基本上是时时处在时而水时而火的两重天境地里煎熬着的。

刚才,他明显是在清醒着的,所以才会出那么冷静而冷酷的话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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