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缘今生定-第7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头痛了起来,很想现在就扯住这位姑娘问个水落石出,但现在火车已进站,大家都正等着上车,现场乱糟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场合容他细问……唉,只有等上了车再了。
靠近他们那节车厢的门从里面被列车员使劲拉开,没有人走下车来。也是,半夜三更的,谁会在这小站头下来?
列车员大声喊叫着让大家检票上车。鲁荣明一直等其它旅都上了车,这才转头向青柳点了点头,带头向火车开着的那个门走了过去,青柳一看立刻跟了上来。到了车厢门边,鲁荣明从怀里摸出那张车票递过去,青柳从他身畔看到了,突然从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先生先生……”
“怎么啦?”鲁荣明回过头来问。
“你那张硬纸块,我没有……”青柳哭丧着脸指了指列车员手里的票。
“哦~”鲁荣明恍然,暗骂自己粗心了,她出现时已是夜深,怎么可能买了票?于是他回过头去向那个正要把检好的票还给他的列车员:“先生,车上有没有卖票的?”
列车员诧异地看了看他:“你的票不是检过了吗?”
“不是我,是后面那位姑娘。”他忙指了指后面。
“喔,这样啊。”列车员往他身后看了看,温和地点了点头,“行,先生在哪节车厢?等会儿我找你办理补票手续。”
“哦,我是五号车厢的,先生一会儿可以来找我。”完他回过身对青柳点了点头,,“妥了,等会儿在车上补票吧。”然后就率先踏上了火车的踏板。
青柳这才放下心来,搂住小布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上了车。
那时的火车车厢内并不象如今这么宽敞,两侧座位都是硬木的,方向一致,就象电影院里的位置一样,只是前后排的空间比电影院大,可以方便里座的旅随时进出。每排只能坐两个人,里座在靠车壁身上有一块小小的横板,可供放茶杯或是其他小东西,外座是没有的;车厢里的走道也没有现在这么宽,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如果两人交会需要其中一个侧身让一下,就象如今的硬卧车厢过道一样。车壁两边的侧顶上安着一个个发光的小圆球用以照明。
此时,火车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接着就慢慢向前驶去,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坐下的乘被这下子震动弄得前仰后合失去重心,差点跌坐到地上,青柳此时正好走到一个座位边上,她赶紧抓住了那个座位上的扶手,这才稳住身形没有跌倒。鲁荣明因为经常乘坐火车,所以对火车启动前的摇晃早有准备,再加上他学的是船拳,对这种和船在水里的晃动差不多的震动并不为意。
夜班火车上乘并不多,鲁荣明领着青柳在五号车厢的尾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将藤箱放在头顶上的行李架上,便向青柳伸出手来,想帮她把布包也放上去,但青柳将布包抱得紧紧的不肯松手,鲁荣明笑了一下:“那好吧,你不怕手酸就抱着吧。”接着担忧地:“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所以你现在最好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这里到上海还有五六个小时呢……”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病倒
“可是,这里都是人,怎么换嘛?”青柳看了看,前后都是人,不由害羞地轻声道,本来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更加红了。
看到青柳窘迫的神情,鲁荣明笑了笑:“诺,这边有个厕所,里面有水,你可以去里面洗洗换一身干衣服。”
“喔,我这就去。”青柳站起身子,头晕使得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鲁荣明赶紧抢上一步扶住了她,关切地问:“你怎么样,头晕?呀,你在发烧呢!”虽然两人中间隔着两拳的距离,但青柳身上散发出来的高于常人的温度还是让他感觉到了。
“来,我扶着你去……慢慢走,对,就这样……嗯,到了,就是这里,你进去吧,喏,这个把手这样转一下水就出来了,再转回去,水就关住了,记住了吗?”鲁荣明就象一个噜苏的老婆婆一样,絮絮叨叨地关照着。
青柳的头越发的晕了,耳朵也嗡嗡直响,她对鲁荣明感激地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进去,关上门扣好,将小包放在里面一块板上解开,原本湿透了的包袱皮,被她搂在胸前一直捂到现在,已经半干了,里面的衣服倒是没湿,只是潮潮的,但总比她身上这套泥水俱全的要好多了。
看了看里面狭小得几乎转不过身子的空间,她摇了摇头,按刚才那位先生所教的转动了按凹槽上面车厢壁上的把手,一小股清水立刻流了出来,她吃惊地瞪大眼,觉得这真的很是神奇,一直在井里或是河里的水,怎么会流到这把手里面来的呢?难道这把手中间是空的?
还有,这里的墙壁上有一只发着白光的球。就和车厢里那些发亮的球一样,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觉得有些微微发烫,心下不由有些诧异,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老马爷爷故事中的夜明珠吗?
更神奇的是,旁边壁上还镶嵌着一块亮亮的小玻璃,从里面竟然映出一张脸颊上有两团酡红的俏脸来,这是谁,怎么这么好看呢?而且,那人的身上怎么和她一样都是泥水?她吃惊地伸出手去摸。以为这玻璃后面藏着人,但却摸了一手的冰冷。她把脸移开,玻璃里的那人也跟着消失了,她这才恍然,原来里面的那人就是自己。
青柳一直是个很好奇的女孩,要不然也不会在七岁那年因为听到草棚里的异响而去偷窥从而改变了她的人生了。这一路上看到的新奇东西比她这十六年来看到的还要多。只是现在她受了凉正在发烧,觉得头晕脑胀浑身发烫。不允许她把好奇这个人类的好传统继续发扬光大下去,所以她只能暂时放弃研究这些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忍住身体的不适,强撑着用一小块布在水流下湿了湿,对着面前这块能映得出人面孔的玻璃擦干净了脸和头发上的泥,将刘海梳理好,然后迅速换上干衣服。将脏衣服裹了包在包袱里,又将泥鞋子脱下来,在水流下面一点一点地将脚上的烂泥洗去。只可惜出来得太匆忙,没顾得带上一双鞋,不然的话现在就可以换上干净的鞋子。那样就会舒服多了。
全都收拾好后,她看了看身上。除了脚上仍然是湿的,不太舒服外,身上倒是干爽舒服了许多。
“笃笃笃。”外面有人敲门,“好了吗?你没事吧?”外面传来鲁荣明的声音,他见青柳进去后一直不出来,怕她晕倒在里面,所以焦急地敲门询问。
“我好了,要出来了!”青柳回答道,但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虚弱,全身涌起一阵恶寒,连喘气也急促起来,心下知道不好,赶紧取下门上的扣环,还没等她把门推开,突然眼前一黑脚下发虚就倒了下来,那门,也给她撞得自动开了。
“啊呀,你怎么了?怎……”鲁荣明一声惊呼,赶紧将青柳扶住,见她满脸通红,人昏昏沉沉的几乎没了知觉,急得一把抱起来就奔到了车厢里,将她轻轻地横放到座位上,嘴里急叫:“列车员!列车员!快来呀,这里有人晕倒了!”
周围乘听得喊声,过来见到青柳的样子,知道她是病了,于是有脚快的立刻飞奔着去找列车员;有长年在外面走的,立刻翻包裹找药;前排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有一张红光满面的大脸,自称姓吕。听到鲁荣明的叫喊,踩着四方步过来,用三根手指按在青柳右手的寸关尺上,凝神半晌,又换了左手按了一会,放了手,对鲁荣明:“你太太是风寒之邪外袭、肺气失宣所致,所以才会发热发虚,晕倒了,好在她身体强健,外邪侵入不深,只要喝碗老姜红糖茶就会好一点……”那人看来是位岐黄术中的高手,得非常合情合理。但是,这位吕先生显然是把鲁荣明和青柳当成小夫妻了,
“红糖老姜茶在家里倒是不难的,但在这火车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里弄去?”鲁荣明无暇纠正吕先生对他们的误解,蹙眉为难地。
“这个……倒是难办了,要不问问列车员吧?”歧黄高手开出了方子,但却没有药,这就象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一时也没了主意,想来想去,只有找列车员。
“没有!列车员那里他什么也没有!”刚才去找列车员的那人回来了,正好听到大家在此事,于是接话道。
大家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来,鲁荣明看着青柳烧得迷迷糊糊的,不时还皱着眉,胡乱地动弹着,看起来非常痛苦,心里就象油煎似的难受。
不管她是否是他梦中所见的人,他和她既然相见即是有缘,现在看到她烧成这样但自己却毫无办法在一旁干着急,心里直恨自己没用,唉,今天早上出来时,怎么没想到要带一些老姜和红糖呢?
“哦,我这里有老姜糖。用来泡水喝行不行?”走道另侧一个年轻人举起手里的一包东西怯怯地问道。这年轻人很瘦,白白净净的,鼻梁上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象是个读书人。
“唉呀,这位小兄弟真是的,带了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舀出来呢?”胖胖的吕先生大步过去,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荷叶包,放开一看,连。“够了够了,有好多呢。我代表那对小夫妻谢谢小兄弟啦!”
“……诶。大叔,泡一碗姜糖茶不需要这么多吧?……”年轻人欲言又止,看上去对吕先生将老姜糖全部舀去肉痛万分。
“诶,这是什么话?剩下来的糖每人分一块不就没有了?这车厢里可是有好多人的呢?你不会那么小气,连一块糖也不肯分给大家吃吧?”吕先生一本正经地瞪着年轻人道。似乎对他的小气很是生气。
那年轻人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委屈地低声:“我没不请大家吃呀。只是……这是我娘特意做了让我带在身边,这样一来,不是……”
“好啦好啦,大哥和你开个玩笑的,等会儿剩下来全都还给你就是了,我们不会吃了你娘的心意的。”吕先生看到年轻人红了脸,立刻哈哈大笑着。周围的乘一听,哄的一声也全都笑了。倒把那个年轻人笑得怪不好意思的。
吕先生过来把荷叶包交给鲁荣明道:“小兄弟,快去倒杯水来把这姜糖化了,让你太太喝下去,只要她出一身汗。病就会好了一大半了。”
鲁荣明因为刚上火车,还没来得及要开水。听得吕先生这么一,立刻从藤箱中找出一只陶瓷杯子去找列车员去了。
一杯热乎乎的姜糖水很快就端到青柳嘴边,这青柳其实也是饿得狠了,她在晚饭后不久就和王木头博斗了一阵,然后苍惶出逃,惊慌紧张地冒雨奔至斜桥,又累又饿又湿,接着又遇到猥琐男的惊吓,根本没有空间和时间允许她换衣服,这才让湿衣服长久地穿在身上,以致于湿气侵入体内,才会着了凉。
她在迷迷糊糊中尝到这种甜丝丝辣蓬蓬的热开水,就象沙漠中渴了好久的旅行者一样,贪婪地喝了一口又一口,一碗姜糖水很快就喝光了,身上立刻暖乎乎起来,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透汗,身子也爽快了许多。
“给,毛巾,擦擦身上的汗吧!”鲁荣明从藤箱里舀出一块毛巾,递给青柳,又把青柳脚上的湿鞋脱了下来扔到了座椅底下,从箱子里舀出钱氏为她做的新布鞋放在座椅下面,抬头正想和青柳一声她下地可以穿这双新鞋时,忽看到她正在翻看着手里的毛巾,嘴里还喃喃着:“咦,奇怪了,这块布上的毛怎么会长这么长呢?”
鲁荣明哭笑不得地夺过毛巾,蘀她擦拭了额上和脸上的汗水,不由自主地用宠溺地的语气:“时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