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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百步姗-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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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却陌生。
  右边那个瘦高身影便向中间那位倾斜过来,是孙野。
  “下官也建议用刑,先上手绞吧!”
  所谓手绞,也就是五根粗木制成的一种刑具,将犯人五指套入其中,左右两人拉紧绞绳,五根粗木就向中间挤压,犯人的五指倾刻就会血肉飞溅,五指连心,痛不可抵。
  “林笙歌,你究竟认是不认?”中间那人仍是刻板地问话。
  “下官已经将事实经过原原本本供述,我为查案而去,与红窈姑娘并无私情,刑部李光大人可为我作证,大人一问便知。”
  林笙歌一无所惧。
  她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居右的谢野已不耐地拍响了案前的惊堂木。
  “林笙歌,你别再藉词狡辩了,少年风流,本无可厚非,但你无视王法行凶杀人,简直罪大恶极,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肯招认的了,来呀,给我上绞架!”
  高声一喝,顶上的铁笼子一下子打开了左右两扇门,自林笙歌身左身右冒出四五名大汉,二话不说,就将林笙歌按倒在地,一副绞架套在了林笙歌手上。
  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林笙歌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仍不禁暗里咬紧了牙关。
  “且慢——”
  随着声音陡响,一个身影几乎完全将林笙歌罩住了。
  她不禁抬头。
  来人已转到面前。
  一袭紫襟莽袍,发束玉冠,端正的五官,在灯下透着融融的暖意,犹是那双狭长的眼睛,永远蕴着正气与宽容。
  “臣等恭迎四王爷!”高堂上的右、中二人急忙离座,上前叩首。
  林笙歌只听得铁甲碰地声,周边一片响亮整齐的请安声。
  连她身边的数名大汉也忙不迭地跪下了。
  “起吧。”四王爷头也不回,伸手一挥,目光一瞥,看到戴在她手上的刑具,长眉拧成了川形:“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背后两人身形一凝,齐声道:“微臣不敢!”
  “老臣潘重见过四王爷!”这时,先前那个嘶哑的老迈声音微喘着,然后一个臃肿的身影,腆着一个大肚子慢吞吞地过来,对着四王爷拱了拱手,并不弯腰。
  “原来是潘丞相——”
  四王爷回过身来,面对着这个双鬓微白看似已有些年老眼花的大肚官员,狭长的眼划过淡淡笑痕。
  “没想到您老还亲自跑来听这风月案,看来潘丞相果真是老当益壮啊!”
  调侃之意和着微微笑声,满室气氛立转,虽无人笑出声来,但眼梢眉角微扬,皆流露出轻松之色来。
  这位东唐的潘丞相潘重咧开了嘴,露出满口金牙,抚须一笑:“王爷见笑了!不过,老臣见到王爷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是吃惊得很呀!”
  他浑浊的眼球转动,顿了一顿,又笑:“老臣听说四王爷赶去了端河,难道是老臣耳聋,听错了?”
  四王爷嘴角的笑意微深了些,举手轻轻一抚潘丞相的左肩:“丞相老而弥坚,怎会听错?我是在赶往端河途中得到消息,十三弟已在端河坐镇,自然无须我担心了,所以直接回了京城,没想到——”
  他也语声一顿,转眼悠然望了林笙歌一眼,笑语:“这一回来我竟是赶上了一趟美差,皇上让我来听审,说是一桩刑部官员的风月案!”
  “四王爷,这可不是一桩风月案,而是一桩因情杀人的人命案。”居中的主审官,面目清俊,颌下蓄着美须,风度翩翩,正是刑部新调任的尚书大人,也就是林笙歌的远房表叔,谢曼儿的父亲谢家晋。
  他在恭敬地纠正。
  听四王爷一再将这个他视为天大的案子与风月案混为一谈,为在这未来的姻亲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不禁上前更正。
  四王爷偏目瞅了他一眼,似乎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是谁。“是吗?可是皇上是这么对我说的,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皇上说错了?”
  给谢家晋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皇上说错了,自然也不敢说是王爷听错了,心中大为懊悔,是自己过于急进了,这时哪里还敢开口应声?只好转眼求助潘重。
  潘重两颊的皮肉便垂了下来,象只生气的沙皮狗,但却不马上呲牙发作,只是对另外一名陪审官孙野使了个眼色。
  孙野硬着头皮,讪讪地上前一拱道:“禀王爷,这林笙歌确实是杀了一名宝月楼的名妓,人证物证齐全,臣等已禀过皇上,只等他自己亲笔画押,立处死刑!”
  四王爷听罢,神色不变,只是转身步上了公堂,仰头注视着堂前悬挂的一幅横匾:“公正无私”,明晃晃的四个金字,仿佛在开口而笑。
  “既然你说人证物证齐全,我倒要听听,有哪些人证物证可以证明这林笙歌就是杀人凶手?”
  身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潘重对孙野使了个眼色,他只好上前战战兢兢地回道:
  “禀王爷,林笙歌现场行凶被巡捕司的人发现,当场抓获,有巡捕司的赵捕头及十几位衙役为证,这是人证;其二,受害人胸口所插匕首乃是他行凶的凶器,其上有他的血手印,而且有古玩铺的老板可证实此匕首为林笙歌三日前自他铺中买去,人证物证齐全;其三,林笙歌双手及身上衣物皆沾染了受害人的血,这些是物证;再加上,在凶案现场找到的一张画卷,乃林笙歌为这受害人所画,以及下官派人从这林笙歌府上找到的被害人所有的一方绣帕,足以证明林笙歌对这受害人有爱慕之情,因爱生恨,故而杀之,这是他的杀人动机。本案证据确凿,只差他亲口招认画押,本案便可审结!”
  初时他还有些口吃,到后来却是越说越顺,侃侃而谈,最后不由挺胸别肚,自觉理由十足。
  四王爷淡淡的“哦”了一声,回身一站,俯视堂下的林笙歌,但见他虽然衣襟血迹斑斑,发丝微乱,加上双手双脚铁锁铁链加身,有些狼狈,但苍白如纸的脸上却无畏惧之色。
  那目光依旧如朝堂之上初见时的清澄明亮,那过于柔美的唇角甚至还有一抹傲然的笑意,似墙角的白梅倨然绽放。
  他心中一动。
  “林笙歌,依孙大人所言,你杀人一案确实铁证如山,依我朝律例,刑官犯法,罪加一等,若判你一个斩立决,你服是不服?”
  此言一出,堂下三人眼中微露笑意。
  林笙歌心中冷冷一笑,朗声道:“我已说过,我改装成画师入宝月楼查案,故与红窈姑娘相交,但也只是藉作画为名,为察案之便,三月十六听闻乃红窈姑娘芳辰,故作画与她贺她芳辰,所谓绣帕,也不过是楼中偶拾,实无私情。红窈姑娘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请仵作观其死前神色,便可查之。只怕此案是有人害怕臣继续追查手中的案子,故想借刀杀人!”
  她神色坦荡,义正言词,堂上三人均有些色变。
  “荒唐之极!”
  孙野率先拂然作色,旋身一指,喝道:“我们已多次讯问过宝月楼上下,红窈姑娘这一月来并无异样,尤其是三月十六宝月楼上下为她特设了庆生宴,她还上下派了红包,神色欢喜,怎会无故自杀?偏偏还是在与你相会之际突然就自杀了?分明是你藉词狡辩,想推脱罪责,一派胡言!”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奉命查案,但我等已请李大人亲自到堂与你对证,李大人说你从未向他报备此事,如今还敢以公事遮掩私情,实是无耻之至!”谢家晋也拂袖驳之。
  似乎是为了以示自己的公正,他更为大力地想把林笙歌置之死地。
  潘重啧啧摇头:“昨日我听说还有古玩铺老板到堂作证,这杀人的匕首就是你三日前自他铺子里购得,这人证物证皆在,林侍郎,你既是谢阁老之后,年轻人血气方钢,一念之差,难免会做错了事,只要你坦承罪责,老夫总会在皇上面前帮你求情的!”
  他一番惺惺作态,一反先前用刑之语,林笙歌也知道他是说给谁听的,只是冷笑。
  四王爷察言观色,心中自明。
  沉吟半天,才开了口:“这样吧,先把林笙歌带下去,传宝月楼的嬷嬷还有一干与红窈相好或有过节的姑娘过堂,本王要亲自讯问!”
  林笙歌见到潘重出现堂上,已知此案不是误会,而是明显的诬陷。本以为自己已难逃一死,如今这四王爷突然出现堂上,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林笙歌从未杀人,请王爷明察秋毫!”这是她第一次躬身行礼。
  四王爷默然看着他被带了下去,眸光波动,一脸深沉。

  玉全

  这里是刑部地牢。
  据说就算是飞天大盗张瑜到了这里,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呆着,最后也是从这里被押出去砍了脑袋。
  由此可见这里的守卫、门禁多么森严!
  许是四王爷的吩咐,她从原来黑暗潮湿的深牢换到了一个较为干净的牢室中,地上多了一张席子、还有一张桌椅。
  守在牢房门外的狱头还特地为她送来了笔墨纸砚,让她写字字聊以舒怀。
  她不敢擅饮送来的饮食,因米饭都是同一个饭桶里盛出,隔壁的囚犯吃了也并无异样,她每日便光吃米饭,虽然有点难以下咽。
  但经过上一劫,她早已明白保持体力,才可能在危急之时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地牢里唯一的光亮源自她对面墙角上的一盏油灯。
  以前,不分日与昼,她只能靠着狱头送饭的次数来判断自己究竟被关押了多少时日。
  今日,有了笔墨,她可以默记这一日日的流逝。
  每一日,除了睡觉,就是借着这点微光,她默背大悲咒,只是为了让自己宁神静气,不焦不燥。
  她相信终有一日她会安然离开这个牢笼,重获自由。
  这一天,终于来了。
  狱头把米饭放在铁栅之间,笑眯眯地道:“林大人,听说您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林笙歌正在写到“无”字,这一钩不禁重重一歪,顾不得惋惜,急抬头问:“你说什么——”
  “小人听说您这案子的真凶抓到了,那您自然很快就出去了!”狱头压低了声音只手兜着嘴边悄悄地说。
  林笙歌最清楚红窈是自杀而亡,何来真凶?
  这一听,自是骇得站了起来,急急透过铁栅一把抓着狱头的衣裳:“这位大哥,你知道抓到的真凶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狱头被她吓了一跳,一边甩开她的手,一边道:“这个我哪知道呀?只晓得是个女人,现在已关到西边女牢里去了!”
  “女人?”林笙歌极其纳闷,却也只得松了手。
  这狱头既说出人犯已被关押,可见此事非虚。
  难道当时真的还有第三人在?那她藏在什么地方?如何下的手呢?
  细细回想当晚情景,若另有凶手,当时情况下除非她是躲在水里才可能不被她发觉。
  但出水也会发出水声,红窈当时正面对湖面,也不可能看不见隐在水中的人,如何能静悄悄地杀人?
  就算是一个高明的杀手,能无声无息取人性命,可红窈死前的表情也不可能毫无惊诧之意,红窈临死的话也不该是跟她说对不起。
  林笙歌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糊里糊涂过了一日,果然就在次日,狱头就打开铁栅门将她送出了这刑部地牢。
  春雨如酥,缠缠绵绵下了一阵,近午时,阴霾尽散,又是天晴云霁。
  林笙歌步出书房的门林笙歌步出书房的门,走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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