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姗-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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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对莹妃的事也不太了解了——”她轻语,若有所失。
“是。”她为什么对这个莹妃这么好奇?只是因为她的母后与莹妃有交情么?
“对了,这些日子还有人进过冷宫探视吗?”她的问题三句不离冷宫,这又是为什么?
林笙歌越发不解;不过还好这个问题她也问过那名老宫娥,因为怕别人进过莹妃的地方,把东西拿走了;故而此时要回答倒也不难。
“没有,只有太后半月前来看过潘贵妃。”“是吗?”她并不惊讶,沉吟半响,轻轻挥手,“好了,你去吧,我问你的这些事不用跟别人提起,明白吗?”
林笙歌本以为她还会问问潘贵妃的事情;毕竟那位才是曾经受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帝的旧爱;不是吗?可是很奇怪,这位皇后对自己的情敌倒是漫不在乎的,反倒十分关注一个十年前已经死了的贵妃,这是为何?
想不明白但仍是应声:“是,奴婢铭记!”
林笙歌才刚转身,门外内侍尖长的声音已穿过长殿,传进内寝。“皇上驾到——”
这一下;顿时心惊肉跳;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出现了?
“月儿,扶我去迎圣驾——”里边皇后又在唤她,这里边只她一人;只有硬着头皮返身入内,或许呆在皇后身边倒是安全的。
掌心托着皇后的柔荑,眼角瞥见那秋波微泛的眼角却无一丝笑意,心中一动。
她一步步下了玉阶,眉尖颦翠,突地回眸盯着这名“月儿”,朱唇轻启:“月儿,你想不想得到皇上的临幸?”
机关算尽
林笙歌不须伪装,大为惶恐,连忙双膝跪地:“皇后,奴婢绝无此心!”
“快起来吧,不需要如此惊慌,本宫不是要试你忠不忠心,而是本宫想不到有什么赏赐比皇上的临幸更值得你期盼!”
“打死奴婢也不敢,请皇后别拿奴婢开玩笑了!”林笙歌背后冷汗已出来了,这如果对一般宫娥来说,的确是最丰厚的赏赐,但对她来说,可就是飞来横祸了。
只求这皇后只不过一句戏言,千万莫当真!
“怎么——皇后也喜欢跟奴婢们开玩笑的吗?”
如此熟悉的声音,淡淡的酒气……已漫入帘帷之内。
林笙歌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也动弹不得。
只怕引得那目光注意。
还好,他眼中只有他绝色的皇后。
慢步而来,走到身前。
“皇上怎么来了?”没有屈膝恭迎,也没有柔美的笑声,那双凤头鞋反似不经意地往边侧走了两步,拉开距离。
“听说皇后身子不舒服,朕在那里坐立不安,太后便让朕回来看看你。怎么样,还头疼么?”那语声出奇的温柔,一只手轻轻绕到了那纤纤的腰肢上。
脚下一转,罗带轻飘,她已避了开去。
“皇上有闲,不如去百草苑瞧瞧,那里的花儿草儿,皇上应该更为喜欢。”淡若无物,无喜无怒。
“可是,你是朕的皇后,不是吗?”皇帝的声音已微着恼,大踏步上前,已一把拽住了一只皓腕。
“本宫曾让皇上做过选择,皇上也已经承诺过本宫,不是吗?”语声不畏不惧,轻轻柔柔。
“我是皇帝,可以将自己喜欢的尽收于后宫,这不是你们大宛,皇后,你应该体谅朕才是!”
说着,双手收拢,已将这曼妙的身姿搂在怀中,低头欲行轻薄。
“皇上,你这样是愿意将百草苑的男宠都逐出宫去了?”
她并不挣扎,语声却已似冰箭一般锐利,刺得他羞恼不堪。
“皇后对朕这般冷淡,难道是因为妒忌?”转念,他的声音又已含着一丝得意,紧紧圈住她的身姿,让她挣脱不开。
“月儿,你过来!”皇后的声音已有了威仪。
那已悄然跪到一边的林笙歌不得不移膝上前,低垂着头。
“把头抬起来让皇上看看你的脸。”
林笙歌心中一个激凌:这皇后分明是想藉她来脱身了!
先前耳中所听到的对话已然让她明白帝后不睦。
联想皇后先前所谓的赏赐,此时可见绝非戏言!
她只恨自己没经过伪装,此时只得伏在地上,颤语:“奴婢不敢,求皇后饶了奴婢吧!”
那边的皇帝自然也明白皇后的意思,已然兴致索然,松了手,悻悻然道:“皇后当朕是什么人了?”
拂袖而去,经行这跪地的宫娥身边,不禁将怒气发泻在她身上,一脚踢了过去:“滚开!”
林笙歌腰间着了一脚,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仰天便倒。
皇帝的脚步一下子顿住,眼怔怔地看着那张清丽的面容,作不得声,也移不开步。
竟连皇后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浑然不知。
眼前这张容颜,与昔日朝堂之上那个俊秀的人儿重合,那个曾让他心念戚戚,只叹一缕魂消不曾来梦中,怎料今日突然出现在了长门宫——红裳白面,那细细的眉,少了几分英姿,多了女儿家的轻颦淡绪!
妙哉!有了她,他又何必矛盾,何必在男欢还是女爱之间摇摆不定?!
“你叫什么名字?”他亲自搀扶,那清凛的凤眸已怒气全无,惟多了无限怜爱。
“奴婢——月儿。”她已忘了痛,只暗叫糟糕!
抬眸四望,这一室冷寂,帷幔飘飘,再无他人踪影。
此时只能靠自己了。
便咬着唇,假作痛不自胜,额头冷汗渗渗——这不须伪装,本就是吓得一身冷汗了!
宴永只道自己下脚重了,深悔不已,忙道:“你别动——”说着双手穿过她颈后膝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皇上——”她吓得忙不迭挣扎,他手臂一缩,似铁桶一样将她箍紧了,低头笑道:“怎么——你敢违抗朕的旨意吗?”
“奴婢不敢。”她感到男子的热气扑在脸上,心中大骇,忙自侧开脸去,一时叫苦不迭。
这十数步,林笙歌觉得仿佛走了十年那么漫长,而东唐王宴永却望着方榻轻叹,“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朕可舍不得将美人放下来了!”
“皇上,奴婢没事了,只要去拿些药敷一下就好,不用躺着——”林笙歌目光一触及这锦被软榻就象被火烧灼一般,这下子可顾不得他是不是皇上,一把将他推开,跳了下来。
“奴婢去拿药,先告退了!”顾不得疼痛,曲一曲身,转身就走。“你以为没有朕的同意,你能走出这个长门宫么?”
肆无忌禅地大笑,叉腰立在玉阶之上。
是,他是东唐王,这是他的后宫,他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而她林笙歌,今日再不是刑部侍郎,再不能对他瞪眼睛喝斥他调戏臣子颠倒纲常!
心思已自沉凝。
来时,就曾设想过这种可能。
“请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她返身跪在门帷后,那双明亮的眸子在转来转去,令宴永愈觉有趣,勾了勾手指头,眸中邪气盎生:“美人儿,你的主子已经把你给了我,还不明白么?”
“奴婢只是一名宫娥,身份低微,不配服侍皇上,求皇上让奴婢走吧!”
她低声喃语,暗里想到了怀中之物,只是万不得已,实不想用它。
“美人儿,只要你成了朕的女人,你就是这后宫的贵人、本王的妃子!谁还敢说你身份低微?”说话间,已伸手解了衣带,将皇袍一抛,笑吟吟地大步走来——
大骇之下,疾身一退,到了另一根帷柱之后。
“美人还要跟朕玩一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么?”
他撩袖脱衣,兴致更高。
她罗袂飘飘,抬眸一笑:“皇上,听说长门宫珍藏着大宛的百花酿,那是皇后的陪嫁,是吗?”
宴永脚下一滞,却摇头笑道:“朕可不喜欢节外生枝,咱们还是先玩玩亲亲吧!”
话音未落,脚下两三步一纵,出其不意,已一把搂住了美人腰肢!
暖玉生香,再加那像极了林侍郎的娇美五官,不禁神魂俱消!
“月儿月儿,朕得了你,今生无憾!”眸光痴迷,语声旖妮,唇已贴上了玉滑的肌肤——
“皇上想不想知道有关您的坊间传言?”
本是想在酒里下迷药,但一计落了空,只好急急抛出这个话题,只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是好话还是坏话?”他深深嗅了一口,抬起头,盯着她,眸中那焰火愈发高涨。
“是——”
“好,那咱们就到床上去,美人再悄悄说给朕听——”
他却不上这个当,强壮的臂膀已一把拦腰抱起了美人,大步往床榻走去。
“坊间都传,说皇上盛宠的潘贵妃,本是四王爷竹马青梅的情人,却被皇上横刀夺爱。”她目注着被解开的罗裳,轻轻语道。
这句话,正是他的禁忌,宴永即使再猴急,也不禁变了脸色,若说此话的是旁人,他必一言不发就令人推下去斩了!
此时他勉强耐住怒火,低着头,拿出了皇帝的威严,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
“奴婢只是可怜潘贵妃,纵得万千宠爱,最后还是被皇上弃之如履,可见君王无情,自古皆然!”她却嫣然一笑,将他轻轻往后推开,站了起来。
“你是第一个敢跟朕说这种话的人!”他不怒反笑,如此胆色,令他又想起了林笙歌。
反手一紧,已将这纤柳一般的身姿揽入怀中,柔情蜜语:“朕最喜欢你这样不怕死的女人,你放心,朕一定比对潘贵妃好一千倍一万倍地疼你!”
心念急转,眸光回凌,却清清冷冷:
“皇上可知燕山下,白云城?”
据说,白云城位于东唐之北,大宛之西,黑勒国的南边,为三国分割的燕山脚下,是天下烽烟不及的地方。
百年前,东唐作为一个中小国家,所面临的不只是大国的觊觎,还有来自一国之内黑帮势力的坐大。
当这些黑帮势力开始壮大,就不再只是江湖的仇杀,人命的买断,他们的势力还渗入了朝廷,参与盐铁私贩,与王室争利,当时最人多势众的帮派叫黑吃帮,擅长的不只是黑吃黑,还公然支持前朝遗孤,策划颠覆推翻东唐王的统治。
其危害比国外的铁蹄还来得可怕!
正在东唐的先祖皇帝为此食不能下睡不安寝之时,一个自称白云城城主的紫衫人出现在内宫之中,在他的帮助之下,一夜之间,黑吃帮就被朝廷大军土崩瓦解。不过一月,东唐境内再无黑帮作乱。
“你说你是白云城主派来的人?”宴永深知除历代皇帝,世上无人知道有关白云城的事,更不可能仿冒白云城的人。
但要让他相信眼前这纤纤弱女子就是父王所称能挽救一个国家于水火的白云城来使,他实在不能相信。
“皇上不信?”她偏目,轻轻一笑,玉手微扬起一物——
这令牌原是燕山独有的紫色石雕磨而成,天下仅东唐帝王得白云城主赠予一块,以作日后相助信物。
而此时,就有一块与他前月命人密密送出京城的那块一模一样的紫色令牌,握在莹莹玉手间,紫白相映,分外嘱目。
明明暗暗
“你真的是——”东唐王仍一脸难以置信。
这样纤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是白云城的能人?
况且,那张酷似林笙歌的脸,也令他难以割爱。
若她是白云城的人,他誓难对她染指。
这是先帝遗训,对白云城,绝不可轻慢,不可得罪,否则定引来国之大祸。
他虽好色,却还不至于色欲昏心要将东唐江山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