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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百步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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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四处转了一圈,就选定了一处池边青石,请绿云斜倚其上,一簇花枝正与云鬓相接,玉面相映,人比花更娇!
  林笙歌三岁已与外祖以画传书,画技全凭临募名人画家自成一气,此时就用前人的笔法将美人的轮廓画得淡淡映映,重其意而不重其形,临水照影,含羞带怯的娇态,就在纸上跃然欲出。
  而其周边的景致却是用了细描法,花色娇美,水色清粼,春光明媚。
  天色未暗,笙歌已将画图完成了。
  喜嬷嬷闻听这么快就完画了,直暗悔自己没先交待,要知名家大师,画一副图,非一个月之功不成,这林笙歌这么快就交画,绿云一定又会有话说了。
  她急急忙忙往后园子里跑,却见绿云正拿着画,抬眼见她,竟是千载难见的和颜悦色:“妈妈,你来瞧瞧,林先生这画中人和我像不像?”
  她问的不是好不好,而是像不像,喜嬷嬷心里就有谱了。
  一拿过画像,马上就惊喜地叫道:“哎呀,这可真是将我女儿的仙韵都画出来了,瞧瞧,就象是——对了,就象天上的云彩一样,美不胜收,又高不可攀!你们说,是不是?”
  旁边几个小厮自然连声应和。
  笙歌暗暗好笑。
  这喜嬷嬷胡诌一气,倒也碰个正着,绿云心高气傲,对那些写实的美人图只觉将自己的美色庸俗了,总能挑出毛病来,可笙歌笔下的她眼角眉梢是她又不似她,更清脱了几分,这红唇香腮,花影暗淡,隐隐约约,只让人想去探究是否丰润玉凝?
  总之这画上的美人,充满了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诱人寻芳。绿云眉目含笑,凑到喜嬷嬷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喜嬷嬷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侧头看了笙歌一眼。
  绿云对着笙歌微微一福,起身告辞。
  笙歌心中舒了口气,却又在发愁。

  风月

  这次自德州归来,林笙歌手头突然多了一桩科考舞弊案。
  说起这案子她倒也不陌生,也就发生在她初科那年,还导致她留滞京城以卖画为生,自然记忆犹新。
  当年这案子是由皇帝亲点大理寺督办,但只抓了几个涉案的考生,一直未能抓到真正卖题的主犯,所以一直堆在大理寺,事隔两年,已可谓陈年旧案。
  却不知为何,突然又将这案子翻了出来,还送到了刑部,她的顶头上书刑部尚书李光说大理寺特意点名由刑部侍郎林笙歌主办。
  林笙歌隐隐约约怀疑这与在大理寺挂职的十三王爷宴苏有关。自从德州回京后,宴苏就再未象从前一样三不五时地相邀过府,连在朝堂碰面,也只是点个头,有时甚至视若不见,匆匆而过。
  宴苏王爷对她的态度,直接影响整个朝廷大员对她的态度。以前她是官员们眼中的香饽饽,谁见了都非得拉着寒喧几句。
  如今人人见她,都要远远绕开走,倒象她生了什么传染病似的。
  林笙歌叹了口气,这才听见喜嬷嬷干咳一声,似有话说。
  笙歌忙笑着回过头来,只见她笑咪咪道:“林公子,今儿这画姑娘挺满意,所以她要嬷嬷重重赏你。”
  笙歌微微一笑,躬身道:“赏就不必了,只要嬷嬷这里的姑娘肯让笙哥多赚点画资,笙歌就感激不尽了!”
  喜嬷嬷犹豫了一下,点头:“当然,画资是要给的,原本我和董老板约好一副画是十两银子,现在我再加你十两——”
  她目光斜睨过来,以为笙歌必喜出望外,却不知笙歌实对银钱毫无概念,这叫不当家不知米贵,但察言观色,自己必要露出欢喜的模样才好,于是敢紧躬身谢过。
  喜嬷嬷便笑着拉着他坐到一边石凳上:“林公子,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的画风绿云姑娘很喜欢,所以她想请你晚上帮她再画一幅,如果你画得好,绿云姑娘一定重重有赏,我保证你的报酬一定再翻一番!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
  笙歌看天色已暗,心想来这官坊万一遇上熟人就不妥了,于是皱了皱眉:“晚上我还要读书,恐怕——”
  喜嬷嬷却道他故辞推拖,是要抬高价钱,咬咬牙,“好吧,只要你晚上留下来画画,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林笙歌见她甚为着急,心想若是坚持推拒,只怕往后再来就难了,便一脸坦诚道:“喜嬷嬷,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只是你这里的客人大多是朝廷要员,在下现在还是考生,依朝廷的规矩,是不能进这官坊的,倘被人发觉,便要担上污名,难进科场,所以还请喜嬷嬷体谅!”
  喜嬷嬷听着句句在理,只好点头道:“这么说我也不好勉强,这样吧,我去与绿云姑娘说说,就推迟到明日午时再画吧!”
  林笙歌赶紧谢过。
  借给绿云姑娘画像的时机,一来二去,林笙歌倒与底下的花奴混熟了,但问来问去,也没人记得两年前这楼里有什么熟客最爱去包锦茶楼喝茶。
  不过喜嬷嬷倒是对她的画功越来越满意,又安排她与楼里最红的姑娘漱玉作画。
  十三王爷府,就在皇宫的东门之侧,与皇帝的内宫仅一道皇城之隔,其亭台高楼,也延贯了内宫的巍峨磅薄之势。
  但在十三王爷府的后院,却修了一个极大的跑马场,绿草如披,时见山丘起伏。
  浅草没马蹄,也淹没了如雷的蹄声,只见一条浅杏色的身影如风,在绿色花木与山丘之间时隐时现。
  一棵樱桃树下,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一脸无趣。
  “我说薛少,你小舅舅一句话不说,都骑了一个早晨了,这算什么意思啊?”脸色黝黑长得还算英气勃发的胡泽,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薛止。
  薛止搔搔俊挺的鼻尖,喟然一叹,无语。
  “算了,我还是去找程第兄弟两去,你就继续过面壁的日子吧!”胡泽翻身坐起,拍拍衣服上的草屑,准备离场。
  薛止脚一伸,一勾,胡泽一个趔趄,险些吃个满嘴泥。
  “你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薛止眼睛瞪得大,胡泽也不怕他,反瞪回去:
  “我都陪你做一个月的和尚了,我还不够义气啊?酒没得喝,女人没得看,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那你当初要是不惹那个司马言,我今天至于被罚吗?我为了谁啊?”
  “咦,我只是让你教训教训他,没叫你杀人啊!”
  “他脖子上那一刀,可不是我砍的!”
  “不是你砍的难道是我啊?”
  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没发现那杏色身影已慢了下来,缓缓策马,来到树下。
  “给我汗巾。”
  清清静静一声,两人同时闭口,抢着去拿石桌上的托盘。
  里边是一叠整整齐齐的白色方巾。
  宴苏额上是莹莹汗珠,后背长衫也是汗湿透了一片。
  即使如此,在两人眼中看来仍然如天神下凡,俊美无匹。
  “十三爷喝水!”没抢到汗巾,胡泽不忘递上茶盏,忙着献执勤。
  “你们看来很闲呀。”淡淡的一句,两人连忙点头,可转念一想,好象不妥,又连忙摇头。
  “说吧,什么事?”宴苏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干了,就把长衫脱了,里边竟未着内衫,虽然旁边小侍已赶紧为他换上新衫,但那露出的半截皮肉,竟比女人还剔透晶莹,把胡泽看得眼睛都直了。
  薛止暗里踢了胡泽一脚,才让他回神。
  薛止正对他使眼色,意思是你比较会说话。
  胡泽先嘿了两声,心想死就死吧,于是上前陪笑道:“十三爷,咱们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薛少他收到了一张贴子,是一位好朋友的父亲寿辰,所以明儿晚上要出趟门,希望十三爷能通融一下,免了他晚上的禁。不知道,可不可以?”
  宴苏王爷脸上没什么表情,胡泽的声音呢是越来越小,薛止觉得没希望了。
  “你娘让你去吗?”宴苏王爷淡淡一语,这就象一直阴天这天云层后突然漏出了阳光的影子——令人大喜过望!
  “小舅舅,只要您答应,娘亲没有不允的,还有,我身后的那一大帮人,您也撤了吧,我保证再也不生事了!”
  这一个月,他只能在自己家和这边府里转,身后还有一大帮人跟着,实在把他闷坏了。
  宴苏只是扫了他一眼,系上腰带,点点头:“你自己知道就好。”
  言下之意,不就是同意了?
  薛止觉得匪夷所思,这小舅舅是不是转性子了,怎么这么容易通融?
  “那咱们就不打扰十三爷休息,告辞!”胡泽生怕好事多磨,拖起薛止就要急急离去。
  “不要急,我还有事要你们帮忙。”
  宴苏的声音不高,还很和气,但没有人敢装作听不见,胡泽与薛止也是一样,只好乖乖回来。
  宴苏微笑,那双黑潭似的深眸微起涟漪。
  “你们是要去给程将军拜寿,是吧?”
  薛止愣了愣,胡泽已挑起大拇指,拍马屁:“十三爷您真是神机妙算,连这个也知道啊!”
  “我可不会算,只是接到了同样的请柬而已。”宴苏淡淡地挑了挑眉。
  这下子胡泽有些发懵:“十三爷和程第程晃也有交情吗?”他问的是薛止。
  “是程伯父发了请柬给小舅舅吧?”薛止这时就比较聪明了。
  果然宴苏点头,微微皱了皱眉:“程大人的面子我不好不给,不过有的人我又不想见,你们既然要去,就帮我捎份礼带句喜庆的话过去,就好了。”
  薛止连忙答应。
  虽然很好奇让小舅舅不想见。
  目送两人出了偏门,宴苏才起身回到院里,才踏入门廓,见下人来报:刑部侍郎林笙歌林大人来访,正在西院棋阁相侯。
  宴苏脸上的淡然神色倏的不见了,眸中一厉,下人顿时噤若寒蝉,深知自己只怕办错事了,连忙跪下请罪。
  “你怎么跟林大人说的?”宴苏的口吻仍是清漫的,听不出怒气。“小人说主子主子在后院骑马——”下人战战兢兢。
  宴苏低下头,沉吟——“来了多久?”
  “一、一个时辰左右。”
  宴苏回眸望向西首亭廊,似乎犹豫不决。
  下人抬起头,瑟瑟地:“要不小人找个理由,请林大人先回去?”
  宴苏突的嘴角一抿,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也不入内堂,转过幽曲栏杆,小桥流水,已现小楼亭阁。
  小阁门窗四启,清风自四面来拂,可见荷塘滟滟。
  宴苏眼中看的却是那玉立观荷的身影,风中衣袍猎猎,愈见宽松外裹之内的纤细。
  好象这位林大人越来越清瘦了。
  他正好回过头来,下巴尖尖,那淡淡的愁容,写在明亮的眸中,虽只是一瞬,竟让人心中一动。
  宴苏不动声色地踏入阁中,坦然接受他的一躬,却未象往日一般与他携手,微笑相向。
  “林大人今日怎的有闲来我这里逛逛?”只是做了个请坐的动作,自行在主位坐下。
  林笙歌已注意到他的词措,不是直呼笙歌,而是叫他林大人,分明是摆起了官腔,与他拉开距离。
  “笙歌有要务在身,不敢闲逛!”笙歌也不入座,表现得毕恭毕敬。
  “只是因手头的案子涉及朝廷机密,大理寺的几位大人说须得王爷示下,才能让笙歌阅查。笙歌不得已,只好前来打扰王爷清静。”
  他只是“哦”了一句,端起几上的茶碗,却皱了皱眉,低语一声:“这茶怎的是冷的?”
  立时就有下人前来换茶水。
  他开始喝茶,林笙歌立在一旁耐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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