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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百步姗-第78章

小说: 百步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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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眨着眼睛,依稀见是梳着少女双髻的曼儿,托着下巴,笑吟吟地蹲在面前。
  曼儿,曼儿——她喜极而泣。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拉住。
  姐姐,你太累了,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真的?——她喃喃低语,突觉好累,再睁不开眼。
  梦里,黄花树下,细长眉眼的男子伸出了手,和着黄花簌簌落在了她的发上——
  笙歌,留在安长吧,我定会好好待你,比宴苏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她轻轻摇头,淡淡感伤: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可惜笙歌是个傻子,心里只装得下一人——
  “笙歌,在你心中的那人,是我吗?”
  满天艳霞,他玉立的身姿,若有若无,似近还远。
  明知是梦,泪水却止不住地流——“宴苏——宴苏——”
  一只手轻轻落在了脸上,温柔的指尖划去她脸上的湿意。
  是真是幻?
  “你不是说宁愿我死了吗,为什么还要为我哭?”
  那样的笑,高山仰止,白雪含春。
  心突然清明;不,他已经死了,真真切切的死了!只是梦,只是梦而已啊!
  “宴苏——宴苏——”伸出手去,梦中竟抓住了他的手,温软修长的指,那样真实地与她十指相扣。
  狂喜,又万分焦急,摒住了呼吸,只怕大声的喘息,就让他神魂俱消,只怕下一刻,就会从睡梦中惊醒。
  梦中,他的手指穿过了她湿漉的发,温柔地从额角一路爬下,抚去她眼睑上的水珠,然后手指就不老实了,隔着薄薄的春衫,抚得她全身犯软。
  那一揉一捏,无不是他熟悉的霸道与温柔,让她眩晕;竟不知推拒。
  感觉身子飘了起来,似在云端,与他缠绵不休。她为他,成了一团泥,只愿粘在他身上,此生不离。
  指间扣着他,梦中竟还能感觉他的重量,充实得让她喜极而泣。
  “宴苏——宴苏——”激情中的喃语,哭着笑着,身子成了被鱼儿追逐的那片荷叶,忽前忽后,忽上忽下,涟漪不断的酥痒,又化做了对巨浪的渴望,渴望跟着他翻了天覆了地,不能红灯帐底成双,那么就在梦里,胡天胡地一场!
  “笙歌——”慵懒缠绵的呼唤,夹着细细缠绵的吻,在贯穿之际似乎就撩开了梦的纱幕,真真切切,让她从云端落在了实地。
  “宴苏——”一个寒颤;让她忽的飞快扯开了一边的帐子,月光便无遮无拦,清楚洒在了榻上。
  那颀秀的身姿;依在;没有灰飞烟灭,他就斜倚在她的半边枕子上,雪白的中衣半开;笑意阑姗。
  不久,昌城出了一个很有名的地主,叫苏宴,据说他买了昌西乡下的大半土地,靠着收租的银子,又在昌城开了一家很大的绣坊,名为苏坊。
  一日,苏坊贴出了一张很诡异的告示,说本坊欲收购更子巷林家院子的绣活,所列价格,刚好是市价的十倍。
  一时,末子巷林家院子的门槛几要被人踩烂了。
  三日后,林家院子的院门口就贴了一张提价单,每一样绣伙从原价提高了二十倍。
  不过一日,苏坊的收购告示也更新了,上边的语气十分张狂:凡是末子巷林家院子的绣活,均以提价后的十倍价格收受!
  葱饼大娘也不卖葱饼了,每日守在林家院子门口,负责疏散人群。“我们林姑娘身子欠佳,要休整一年半载,请各位回吧!”
  可还是有那些脸皮厚的,怎么说也不肯走,声声哀着林姑娘再给几副绣活,道是如此,就能保得一家子不愁吃食了。
  如此漏夜人未散,堵了三天三夜,很多没皮没脸的甚至挟了铺盖就睡在门外。
  这里的巷弄人家院里是没水井的,每日清晨都要到临福寺那里的井子去挑水,这些人就吃准了,这林家院子的院门,捱不过三天。果然,第三天,“哐当一声”,院门就被打开来了。
  仿似一朵雪花轻轻飘出了院门,即使只着极普通的青布裙,但那双清亮的眸子,只是轻轻一抬,便让噪声倏止。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能任她飘出了这末子巷,连同晨风与花香,似乎一并都被带走了。
  林笙歌才舒了一口气,突见前面一辆马车的的嗒嗒迎面跑来,恰好横在巷儿口。
  “请问一下,您可是苏夫人?”马车上跳下一个八字胡来,笑眯眯地跑上前来问。

  同做孤山种竹人

  苏夫人?转念一想,便知道是何人搞的花样了,只看着他,淡淡地道:“请把马车挪挪,你挡住我的路了。”
  八字胡点头哈腰陪不是,回头却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帮苏夫人去抬水啊!”
  车后边的两名跟班就跑了过来,不由分说,自抢了林笙歌的水桶担子,飞步而去。
  “苏夫人,苏老爷已在杏春楼里等您了,请上车!”八字胡对她仍是恭敬有加,仿佛根本就看不到她眼中的怒气。
  林笙歌反身就走。
  “苏夫人,苏老爷说了,他只是想跟您做好朋友,如果这点您都不答应,那么他只好把小桔子带走了。”八字胡在后边的喊话,清清楚楚落在耳内。
  你个王八蛋,只会威胁耍狠这一招!
  纵使恨得牙痒痒,却还是不得不踌蹰。他会飞来飞去,若要闯进院里带走一个小桔子,实在是轻而易举。
  杏花醉了春红,谁家玉笛飞。推窗欲揽一江月,孤舟对愁眠。
  杏春楼就在汉水之畔,登高能眺汉水滔滔,烟雨昌城,是富贵人家喝早茶的好地方。
  今日的杏春楼,却自一大清早开始,就是静悄悄的模样,客人只止于门外,兴冲冲而来,败兴而归。
  今日也是杏春楼伙计们最闲的一天,三十号伙计都聚在楼下,连大厨也无聊,跑出来逗着掌柜的鹦鹉。
  “你们说,楼上的那两位,到底是啥关系?”小二的嘴是闲不住的,抓了把瓜子指指头顶上。
  “既然一个苏老爷,一个是苏夫人,应该就是夫妻了吧?”
  “不对,哪有丈夫叫妻子喝早茶,还需咱们掌柜驾车去请的?”话音未落,楼上“啪啦”一声,似是盘碟被当头砸了下来,楼下顿时鸦雀无声。
  “不管你是苏宴还是宴苏,欠你的我都已还了你,你凭什么还来缠着我?”纵使被困在了有力的怀抱中,她仍不断挣扎,奋力踢掉桌上了盘碟,只希望能惊动旁人。
  可惜折腾半天,连个鬼影子也不见。
  他轻松就将她挟到了窗畔,却指点道:“笙歌,看到那汉水之中的孤屿了吗?那叫竹露屿,其上一年四季绿草茵茵,还有玉白的花儿漫山开着,可是上边却连一棵竹子也没有,是不是很怪?”
  林笙歌挣不开来,别开脸,他的唇贴了上来,笑:“笙歌,我已把它买下来了,等下咱们一起去岛上瞧瞧,如何?”
  “不要!”她恨恨地。
  “你若是不去,那我带小桔子去吧,岛上风大,正好可放风筝,她一定很喜欢。”
  “你敢?!”
  “那就一起去!”
  “不——”
  “二选一,笙歌——只能二选一。”
  轻软的笑声,夹着暧昧的喘息,让楼梯口的几十双耳朵齐齐竖了起来!
  “啪!”——
  自那一年后,每年的三月三,苏坊的老板总要将整个杏春楼包下,坐等杏春楼的掌柜亲自驾车,去接那位林家院子里的林姑娘。
  三年之后,人们终于看到苏老板携着林家院子两个面貌肖似的大美人小美人在大街小巷散步,似极了一家人。
  但夜幕降临时,苏老板仍是独宿于苏家楼子,林家美人还归于林家院子。
  人们不禁在后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道是苏家老板不肯娶,可怜这对母女也不过是富贵人家的玩物罢了。
  而昌城但凡有一点美貌一点身家的未嫁女子又有了希望,每日带着婢仆在苏坊走动,买走了无数的布匹,只求能得苏老板那轻烟一纵的微笑,便心满意足。
  这年十五月圆之夜,林家院子的阁楼便开了一扇窗,两人相叠着晒月光。
  “笙歌,嫁给我!”舔舐着红唇,趁她神魂俱消之际,灵活的手指推波助澜,低声呢喃。
  “嗯——不——”销魂的轻吟,即使四肢紧紧纠缠着,仍有着一点清醒。
  男人恨恨地咬着她的唇,“笙歌,你是不是等我白了头发,还不肯让小桔子叫我爹爹?”
  女人清亮的眼,被长长的睫遮住,只是伸长了柔荑,绕住了他,指尖温温柔柔滑过那俊美无双的眉眼,不语。
  反手握住了她的指,阻止她移动。
  “我说过,宴苏已经死了,如今我只是苏宴,一个不关心国事,只想让妻儿过得幸福快乐的平凡商人,连白洋与张选,我都断了联系,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的脸,竟自涨红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气恼。
  轻轻叹了口气,在他翻身坐起之际,悄悄伏在了他身后。其实有时连自己也忘了为何坚持,再深的怨气,也禁不起长时间的柔情痴缠。
  下巴抵着他坚滑的肩膀,懒懒的寻着借口:
  “我只是担心,你的兄弟你的母亲,都在安长的深宫,若是有一日,你厌了这种平民百姓的生活,又想回去了,我们娘俩该怎么办?”
  他无法对她生气;只好反身一把将这可恶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了一阵。
  “你只是担心这个么?不是因为四王爷?”喘着气,逼问。
  “我应该更担心那个大宛新任的女王——你的旧情人明珠公主吧?!”她瞪了他一眼,身子痒得微勾了起来;象只玉白的虾;却挣不出他的指掌之间。想起当日蒙在被中听两人你侬我侬,仍是有恨,仍是心酸,牙痒痒的,就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也不叫痛,手指灵活地游走,眸中泛着狡黠的光芒,风华烁目:“对了,明珠好象还不太相信我死了,听说还派了许多暗探潜入东唐,眼下我只是一介平民,你要再不跟我成亲,说不定这个夫君就被大宛人给抢走了,到时你再哭可就来不及了!”
  她终是恼了,恼得一只玉足抬起,就要将他蹬下地去。
  他却借机将她一扯,让她弯起,绕在了腰间,实打实地亲了一口,温温柔柔地倾述——
  “笙歌,你可知昔日我征战沙场,一刀割下千百人的头,纵使意气风发,心里也空得很,只觉得自己就如那天上的月,纵使高高在上也未必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唯有今日,有你和小桔子在身边,才觉活着是如此快乐的事情。”
  “我只想跟你生同寝,死同穴,就如那日我将母亲给我的长生锁埋在了你的冢里,就注定了咱们要厮守终生!”
  “笙歌,我喜欢你,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爱着的女人,嫁给我,做我的妻,等老了,咱们一家三口一齐搬到竹露屿去,也带上小可和潘大婶,好不好?”
  三年时光,早练就了一张嘴就长长绵绵一番情话的本事。
  水滴石穿,终究让她的心变得柔软,难以抵挡。
  “竹露屿——你是要去当野人么?”她只是哼哼,不置可否。
  “不是去当野人,是要当岛主,你来做岛主夫人,不好吗?”
  “可是,那个岛上一颗竹子都没有,总得先去种上一些,等到那些竹子就长大了,才称得上名符其实的竹露清风之地。”她信口胡扯,顾左右而言他。
  他笑着,也不去揭穿,只是抱着她,面朝着那月华清辉,低低地应着:“好,那咱们就到岛上种竹子去,等竹子成林了,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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