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红罗女-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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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渐渐犹若,眼珠转动,脚步慢移。
现在她完全判断出,来者是个有香草味的陌生男人,且武功深不可测,几次试探,对方并没有使出全力你,也在试探着自己。
而且他轻易的发现了隐藏在百年大树上的她,不动声色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奇袭。
双方碰撞,噼里啪啦打的不可开交。
呼吸声渐沉重,翎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身上不知被男子击中多少次,不轻不重却疼的紧,全避开了她的要害,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全身定紫的紫,青的青,黑的黑。
而男子应付的游刃有余,招招化解凌厉的攻势,时不时的抽打她两下,平稳的呼吸声一如往常。
妈的,翎瞩想大骂,哪里窜出来的妖怪。
仅用一只不知名的玉器竟然稳占上风,没错,他手上握的不是刀,也不是剑,根本就是常常把玩在手心里的玉制品。
更可笑的是,自己的剑无法震碎一块玉。
一系列的认知,翎曦耻辱不堪,怒气滔天,小子武功高她数倍不说,竟然耍着她玩,就像一只高傲的野生动物戏耍着脚底下的猎物般。
“靠——!耍老娘。”爆出一句脏话,招式越发的凌厉。
“咦——!”听闻她的声音,男子惊疑出声,身形顿住一瞬。
紧紧是一瞬间,便给了翎曦可乘之机,翻身飞出一踹上了男子胸膛,被踹之人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并没急着去享受报仇的快感,身子弹跳飞射而出,锋利的剑尖袭向站立不稳的男子。
“不自量力!”男子话语掺杂着些怒气,却好听的宛如天梭,玉器用力敲打上翎曦握剑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按住了她纤弱的臂膀,来了个反身锁臂,过肩后仰。
就这样,被擒住了。
“落入你,手任君差遣。”翎曦这一句话说的大有视死如归的精神,宁死不屈。
“嘶——?”男子又发出了疑感的声音,随后戏谑笑道 :“你若是求我,没准我会放了你。”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不熟悉的是他身上的青草味。
闻着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拿他当香囊。
此时翎曦却无法想那些有的没得,男子话音刚落,她的声音马上响起:“我求你。 ”相当的痛快利落。
爽利的话语,他愣了一番,原以为被牵制住的人会秉着一腔热血宁死不屈,愤恨的骂他两句解恨,这,这,这太出乎意料了吧。
他的迟疑,翎曦不满了:“怎么,你想反悔。”
玉器敲打了下她的大腿,清越的嗓音戏谑道:“毫无诚意。”
咬咬牙,忍住全身的疼痛,翎曦软下语气,“能活着我不想死,求你!”
男子笑出声来:“我说的是‘没准’……‘若是’……”
“我要的就是你那‘没准 ’。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她当然听出他话语中的陷阱,即使是陷阱,她也不得不往里跳,因为被钳制住的一瞬间,他起了杀意,翎曦感觉的到。
天际泛出鱼肚白,翎曦此时的姿势是狼狈的,趴在地上,脸对着泥土,两只胳膊被男手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扣着。通体雪白的玉萧横在了她脖颈,淡蓝色的流苏垂在了她的脸上。
他身着淡蓝色长衫,过宽的袖口着地,外罩开口半壁宽袍,身影飘渺若仙。
二人披此看不到相貌。
“想活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声音正经八百。
毫不犹豫的点头,表不顺从。
“为何游荡在黑大森林,你是什么人?”
“咦——!”翎曦瞪大眼睛,疑感:“你不是官府派来的追兵吗……?”
话音刚落,秦夫人和秦孜风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二人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看到姿势怪异的二人时,秦孜风稚嫩的童音欣喜的响起:“舅父——!”
“兄长……”这是秦夫人的声音,她捂着红唇小跑过去 :“哥,你快放了红罗姑娘,她是你的学生红罗……”
翎曦曾经说过,上官紫须是她的启蒙恩师。
满脸疑感,上官紫须莫名其妙:“我的学生?”
绞尽脑汁思索着,他什么时候收了个学生?秦景绪也在他面前提及过红罗,说她额角至脸上长着一块黑色鳞皮胎记,黑大森林时救助于秦氏危难,可他不曾记得自己认识一个相貌怪异的女人,并且有恩于她。
现在这个女人竞然变成了他的学生?
不过有恩秦氏是真的,若不是她,一群妇孺进了天牢了不说,秦景绪也很难走出黑大森林。
思及此,松开钳制女子的手。
凤眸瞪大,翎曦早在听到‘紫须’这个名字的时侯傻了,愣愣的趴在哪里,动也不动,大脑处于死机中。
以至于上官紫须放开她时,脸亲密的接触大地,吃了一嘴的泥……
婆娑红罗女 第024章 最相见,集难民
“砰——!”重物着地。
亲吻地面的翎曦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无一丝找到哥哥的喜悦感,相反则是满肚子的火药引爆了,顺着耳鼻口眼冒白气,火冒八丈,烟花灿烂。
四年没见,臭小子上来先给了她个见面礼,将她揍的浑身紫青,疼痛不堪。
最最最可气的是,无赖到让自己求他饶过自己一命,说松手就松手,让她吃了一嘴泥,有这么当哥哥的吗?嗯——!好吧,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可是,他们好过一母兄妹不是?
越想越气愤,动作麻溜的爬起身来,白皙的素手摸着脸上的泥巴,越抹越脏,气愤的大叫:“好你个上官紫须,我帮你救了一堆小弱妇孺,你竟然恩将仇报,如此对我,好,好,好。”气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劈头盖脸的指责,男子虽面露尴尬,却依旧不减少他清透脱俗的气质,双手抱拳:“在下惭愧,望姑娘莫在见怪。”
愣了一下,翎曦怪叫,脏手指着鼻尖,“姑娘?你叫我姑娘?”
上官紫须面露疑惑,紧接着闪过一丝了然,在次说道:“景绪曾说过,姑娘已嫁人为妇,是在下不对,夫人。”
翎曦快气吐血了,嘴角抽搐,眼角抽搐,脏兮兮的脸好不滑稽:“夫,夫人……”难
道他没认出自己是谁,连妹妹的秉性声音都忘记了?
以哥哥的精明,就算自己贴了个假胎记也会一眼认出她的,是因为她满脸的黑泥吗?
一双精锐地眼睛紧盯怒气冲天的女子,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上官紫须在道:“听景绪说夫人在找我,你我可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为何,夫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只是有些耳熟?”翎曦瞠目结舌,皮笑肉不笑:“一面之缘,怎么可能是一面之缘。”咱们亲近的很啊……
“没见过?那就怪了……”俊美的脸上露出丝丝疑感。
秦夫人在旁边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哥哥可曾遇到夫君,他人现身在何处,为何迟迟不见来寻我和风儿。”
上官紫须悠悠叹了一口气:“三天前我和景绪避开官府的追兵,快马加鞭连夜赶往黑大森林,前来与你们汇合,半路遇到了点小差错……让我先行一步前来知会你们一声,稍安勿躁。”
“相公他出什么事了?”女子急了。
“非也!”摇摇头,感慨:“数万名启武难民流往恭城,却被拒之门外,今年粮食欠收,四国战事吃的紧,哪里养得起难民们,尸横遍地,瘟疫蔓延,城内百姓少数染奇疾官府不得不下令驱赶难民。
景绪曾身为启武京官,无法放任不管,聚集约有七万人,却不知安身何地,至今苦恼不堪。
“相公深明大义,乃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抛下不管,他日定会心存芥蒂,如今妻儿分别,家财皆散,这要如何是好?”秦夫人一并苦恼起来。
天已大亮,车上的人知晓来者是自已人,纷纷下车,聚在一起。
满脸泥巴的红衣女子,风流倜傥的上官紫须,自然成为第一道风景线。
红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翎曦戏谑笑道:“你若是求我,说不准我会有办法哦。”
以牙还牙向来是她的作风,把他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秦夫人,上官紫须齐齐转过头来:“你有办法!”连声音都是齐的。
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尊容让人难以接受的她,俏皮显得有些狰狞:“我家足够大,腾出一角给他们住不是不可以,你若是求我,本姑娘就大度点好了,在送他们万担杂粮,千担良药,千担种子,熬到秋收的季节。”
笑意越来越浓:“如何,求是不求?”
“砰——!”地一声,双膝着地,男子抱拳低头:“红罗夫人,上官紫须替数万难民求你,求你给难民们一条活路,大恩大德,紫须感激不尽,他日若是夫人遇何难处,紫须定赴汤蹈火,全力相助。”
秦夫人一并跪地不起:“妹子,姐姐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是一笔不小的破费,姐姐求你!求你救救他们。”
秦孜风别过头去,脸依旧很臭:“我也求你。”
“姐姐,救救他们吧,姐姐。”小丫拉着翎曦的衣角恳求着,混在难民堆里许久,她深知苦楚,无法置之不理。
紧接着,大大小小的丫鬟呼啦跪了一地,大有她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翎曦傻了,在上官紫须跪下的一刻就傻眼了,就算他不求自己,她也会收容那帮难民,只不过逗逗他罢了,没想到行云如风的骄傲男子会求她,并且行了个她不敢接收的天礼。
搞的她是坏人一样。
稀里哗啦跪了一地的人,她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用脏兮兮的手拉上官紫须的衣服,又拉秦夫人,“快起来,都快起来,地上脏……”
“求夫人答应。”男子纹丝不动,机械性的开口。
“妹子……”渴望的眼神。
急的跺了跺脚:“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们快起来,都起来……”
“紫须在这里替数万难民谢过夫人了。”口气真诚。
“谢谢妹子。”秦夫人掩泪。
翎曦一个脑袋八个大,哥哥给她下跪了,人家都说长兄如父,虽然哥哥排行老二,可在她眼里,别的哥哥静是透明的,二哥是她唯一的哥哥,唯一的兄,和父亲没什么两样,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想与二哥相认,经这一跪,却不知如何开口。
场面多尴尬啊,刚下完跪,就说我是你妹妹,简直打脸一样,不仅打了自己的,就连二哥一并抽了一巴掌,多难堪。
恶作剧,后悔莫及。
好想像从前一样扑到二哥怀里撒矫,大吐持吐自己的思念之情,吐四年来的风霜打爬,吐出所有的苦水泪水。
二哥教导她武功时严厉了些,不愧为好哥哥,包容着她,宠爱着她。
“我唯一的好妹妹!”小院子里,二哥曾这么说过。
她说,二哥是翎儿今生唯一的哥哥。
憋屈,委屈,水雾朦胧的眸子哀怨的看着上官紫须,翎曦扑通双膝着地,对着如父亲般的二哥磕了三个头:“我欠你的。”
弄得所有人瞠目结舌,愣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上官紫须莫名其妙,满头黑线,怪女人太奇怪了,为什么要跪回来,互跪?说到底他还是占了便宜,起码受了三个头。
撇撇嘴,翎曦气鼓鼓的:“我在这里等秦大哥和难民们,最好避开朝廷耳目,我不想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自然。”上官紫须微笑。
转身走向马车,她实在呆不下去了,否则会忍不住冲向前去抱住二哥,过了这场尴尬在相认吧。
手捧着湿帕子,小丫急着在后面喊,“姐姐,先擦擦脸……”
头也不回,“不擦了,泥巴美容。”
擦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