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书-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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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潇很想问一句,被人发现独自进出烟花场所与名声有损,难道被人发现与一个年轻男子一同逛青楼就没事了吗?
然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紧紧攥着的袖子,还是决定闭上嘴。
“云潇,我若是因为这个坏了名声,将来嫁不出去,可都是你的错!”江舒雪见云潇有些动摇,立刻加了把劲。
“莫非舒雪还要我负责不成?”云潇失笑。
“呃……你要是愿意的话,那也……”江舒雪一愣,随即难得红了一下脸,做羞赧状。
“可惜,我不愿意。”云潇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走吧,我带你进去。”
言罢,他大大方方的迈步走了进去。
江舒雪愣了一下,心里一阵莫名的别扭,她略顿了顿,暗道:“不管了,先进去再说。”随即跟了上去。
等在一边的书童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公子居然带着那江姑娘一同逛起窑子来了?就算那是公子的客人,也没必要这么殷勤啊!再说,有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走进“红香阁”的瞬间,云潇就后悔了,直接无视殷勤上前的鸨母龟公,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消失。
然而,略有些无奈的看了跟在他身后,眼睛四处乱瞟,一脸兴致勃勃的江舒雪。云潇觉得头疼,心疼,肺疼,肝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云潇你好像对此处也不怎么熟的样子嘛,不过也难怪,这里的姑娘还没你好看,若是来这里,反倒叫她们占了便宜去,你可就亏大了。”江舒雪审慎的打量了一番楼里的姑娘,下了结论,“师兄眼光真差!”
红香阁不同于一般青楼,里面规矩多的很,但这两人,一个华衣锦袍,清贵温雅,面上始终带着春风般和悦的笑容,颇让人自惭形秽,想上前搭话的姑娘们也不由得举止端庄起来;另一个白衣翩然,容貌秀美,下巴却抬得高高的,一脸傲慢,看也不看那些莺莺燕燕一眼,显然是难伺候的主儿。
“舒雪不觉得颈子酸么?”云潇小声笑道。
“没办法,还不是怕被人看破身份。”江舒雪郁闷,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她还真有点被吓着了,那些嫖客和姑娘的打情骂俏让她不知所措,只好一直鼻孔朝天,摆出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恨不得在头上顶着一个“别来烦我”的牌子,免得被人搭讪。
“改天得想阿夜请教一下,怎么他一瞪眼,连狗都不敢近身呢。”小声嘀咕着,两人已经走上二楼,云潇显然很擅长对付这种情况,微微笑着向一个奉茶的小丫鬟问了几句,便胸有成竹的带着江舒雪上了楼梯。
走了一阵子,□渐渐小了下去,两人走进一处僻静雅致的长廊,云潇忽道:“舒雪。”
“啊——嗷!”江舒雪猝不及防,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而被云潇一把扶住。
“你叫我干什么?”江舒雪怒道,害的她差点当众摔跤,她苦心维持的冷峻风度啊,就这么泡汤了!
“我是要你当心脚下。”云潇无辜道。
“……”
“不过好像还是慢了点。”他想了想,补充道。
旁边的窗突然被推开,许轻寒有些愕然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
三人彼此对视,云潇淡定的将抱着江舒雪的手一松,欠了欠身,对许轻寒笑道:“许兄,好巧。”
“噗通”一声,江舒雪摔在地上,她眼含热泪,看了看一旁不动声色的云潇,再看了看面色转阴,黑云罩顶的许轻寒,干笑道:“是啊,真的挺巧的哈,师兄,你也来逛青楼啊?”
一个柔媚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许公子,外面是你的朋友吗?”
“师兄你……”江舒雪张口结舌,指着许轻寒一脸惊诧。
“我什么?”许轻寒走出房门,脸色阴沉。
“不,不,没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云潇,我们走,师兄你们继续,继续……”江舒雪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拉着云潇的袖子就准备跑,被许轻寒手中月痕冷冷的挡住去路。
“师兄……”江舒雪转过身,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话还没说完,已被许轻寒揪着衣领拖了过去。
“云潇,救救我啊!”江舒雪挣扎。
“让云公子见笑了,许某管教不严,真是惭愧。”许轻寒一边将江舒雪丢进屋里,一边沉声道。
“哪里,舒雪也是担心许兄的安危罢了。”云潇微笑。
“这丫头,当真胡闹,不可不罚。”许轻寒瞪了缩在一旁的江舒雪一眼,恨恨道。
“舒雪行事确实鲁莽了些,不过,依在下之见,稍行薄惩也就是了,许兄切勿动怒。”云潇笑的云淡风轻。
江舒雪在一旁欲哭无泪,云潇啊云潇,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
花正当春人亦少
“许公子,这位,莫非就是江家七小姐?”屋内,那声音再次柔柔的响起。
“正是。舒雪莽撞,打扰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许轻寒叹了口气。
江舒雪抬眼偷偷一看,只见轻罗素纱后,隐隐迢迢一个女子身影,未及细看,那女子已经掀帘而出。
此女子一身华贵紫衣,年纪已经不小了,看上去倒像是许轻寒的姐姐一般,清伶伶的鹅蛋脸上,杏眼含情带笑,柔媚入骨,一颦一笑俱是风情。
唔,原来师兄好这一口,可这算什么,嫩草送上门给老牛啃吗,师兄你品位好怪异啊!
江舒雪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
“原来是李夫人,失敬失敬。”云潇欠了欠身,对那女子含笑作揖。
“云公子客气了。”那女子掩嘴一笑,眼波流转,“上次见云公子还是一年前在你伯父那,虽然只交谈数句,公子风采已妾身心折,却不知公子近来可好?”
“云潇很好,谢夫人关心。”云潇对那女子的态度很是尊重。
“早就听说江家七小姐人才出众,乃平辈翘楚,今日一见,才知江姑娘容貌清丽,犹在传言之上。”那女子含笑看向江舒雪。
“呃……夫人谬赞,舒雪愧不敢当。”江舒雪愣了一下,也端起样子客套起来、
“江姑娘,奴家夫家姓李,排行第三,唤我三娘便是。”
“舒雪,这位便是金风细雨楼的李夫人,还不快过来见礼。”许轻寒轻斥。
江舒雪眨巴眨巴眼睛:三娘子,莫非是金风细雨楼三大主事之一中“素手红袖”李三娘吗?
她看向许轻寒的目光越发崇敬:师兄啊,这位的段数可高的很,不是一般人招惹的起的,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三言两语下来,江舒雪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歪了,许轻寒频频出入红香阁,不过是为了约李三娘密谈。和金风细雨楼的主管密谈,谈的自然是生意,不过,自家师兄相貌清俊,出身良好,一向不乏江湖女子的爱慕,这位李三娘虽然年纪大了些,年轻时也个风流美人,想来未必没有和师兄切磋一下风月的意思。
好在许轻寒为人端方,只要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便绝对不会有什么。江舒雪对此还是相当自信的。
一番客套之后,江舒雪客气的告辞,李三娘客气的挽留了一下,许轻寒则客气的把她踢了出去。
此次青楼之行,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失败。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舒雪怅然的站在红香阁外,白衣胜雪,柳眉微颦,衬着如墨夜色,正如一首杜牧的清丽小诗,含着淡淡的哀愁。
“舒雪在想什么?”云潇见她这样,不由得放柔了声音,温和的问道。
“我在想,师兄到底为了什么事,要去见李三娘。”江舒雪眸光微闪,“上次我去金风细雨楼,为的是买‘风雷’的消息,金风细雨楼出面的不过是明面上的人,纯粹的生意罢了。出面见师兄的却是三娘子这样的核心人物,恐怕他要谈的生意不是利益极大,就是风险极大。再说,师兄一向最疼我,这次恐怕也是为了我的事在四处奔波,我却帮不上忙。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让我如何是好。”
“舒雪是在担心你师兄吗?”云潇微笑,“依我之见,你师兄年纪虽不大,却是极
有分寸的,自己在做什么,该怎么去做,心中自有章程。何况许兄为人沉稳,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就绝不会轻易更改,他既然不与你说,自有道理。你无须太过担心,便是担心,却也无用。”
“恩,我也知道,只是还是放心不下。”江舒雪闷闷道,“云潇,我是不是很没用?”
“舒雪为什么这么说?”云潇挑眉。
“我一心想为我爹报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江家的人,武烟阁的人不肯帮我,好不容易查到点线索,却学艺不精中了毒,幸亏有你相救。现在又累及师兄。”江舒雪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其实报了仇又怎么样,我爹去世已经快十年了,坟头上早就长满了草,再也回不来了,我甚至连爹爹长的什么样子也记不清了……”
她头越来越低:“何况……何况……我也知道就算我报了仇,娘也不会原谅我……我早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了,不过是心里存着点念想罢了……”
江舒雪的事,云潇也略有耳闻,她爹当年逃婚私奔,伤了亲家脸面,与他结亲的那家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为免两家撕破脸,江氏族中早已将江近枫除名。江家现在是老夫人当家,虽力排众议认回了江舒雪,但江舒雪一个女孩子无权无势,在江家还是举目无亲,地位尴尬。
而她七岁时被她娘“美人神医”苏曼华赶出药师谷,原因至今不详,长这么大,恐怕也就只有许轻寒和她师父师娘是真心待她。亏得她一向人前人后没心没肺的样子,看上去总是开开心心的。
云潇心中泛起一阵温柔的怜惜,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安静的看着她。
“呵呵,又再说傻话了,云潇你不要见怪,我这个人就有这个毛病,一旦得了闲就喜欢故作伤怀,你可别嫌我烦。”江舒雪抬起头,笑了笑,“其实想一想我也挺走运的,师兄师父师娘对我都好,江家也没亏待过我,我有钱花有地方住,还有一个贴身护卫,虽说不怎么可靠,到底比没有的强,做梦都该笑醒了才对。”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云潇轻声道,顿了顿,想起什么,便又笑道,“今日郡主出嫁,据说夜里会放焰火,还有花灯,应该挺热闹的,舒雪想不想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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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潇带着江舒雪沿着街向前走,脚下河水粼粼,暗光浮动,沿街游人如织,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很是热闹。江舒雪颇为好奇,一路东张西望,笑道:“奇怪了,今日出来的人这么多。”
“那是自然,怀安王宠女儿宠的人尽皆知,当初皇上有意赐婚,怀安王请旨亲自前去考察未来女婿,将丞相大人家的公子好好教训了一番。这次女儿出嫁,据传怀安王花费数千金,一心想让女儿欢喜,还请来了西域异人制造新奇焰火。”云潇笑着解释道,突然想起江舒雪丧父,自觉失言,便顿住不提。
“那郡主命真好,有这么一个好爹爹。”江舒雪倒没怎么伤怀,只是感叹道,“花费数千金啊,真是有钱,啧啧,倒是白便宜了我,今夜一定要见识下这西域的焰火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沿街转了一圈,江舒雪见一圈人围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奇心大起,便挤过去瞧热闹,却是一个捏面人的老艺人。
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