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书-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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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舒雪啊,你看,上次你看诊是不是有点太……”他吞吞吐吐的道。
“太什么?”江舒雪皱眉。
“好吧,我知道那帮混蛋大都是冲着你去的,真正生病的没几个,可你也不能全开一样的药吧?”谢天骄小心的道。
“那没办法,我又不知道他们到底生没生病,更不会治,开点治风寒的药也好蒙混过去啊。”江舒雪理直气壮。
“嗯嗯,你说的没错,但你上次一下就把营里的药开出去大半,而且很多人根本就用不着,这也太浪费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眼下扮作大夫,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把人打发走吧,那会被人怀疑的。”江舒雪挑眉。
“嘿嘿,这你就找对人了,你听我说……”谢天骄凑到江舒雪耳边,说了好一通。
“……记住了吗?到时候就这么说。”他直起身子,一脸得意。
“记倒是记住了,可你那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江舒雪皱眉看他。
“听不懂没关系,到时候你就这么说,包管没人会怀疑你的……唉哟,江大夫,我肚子好痛,你……你给我开点药行不?”见一个熟悉的偏将远远走过来,谢天骄立刻捂着肚子往江舒雪身上一倒,痛苦的表情异常逼真。
“肚子疼?要我给你扎针吗?”江舒雪看了那个一脸好奇的偏将一眼,淡淡的道,“这位老兄,麻烦你帮我把他扶到医帐里去,我来给他施针——喂,你别跑啊——”
豆大的汗珠立刻从谢天骄额头上滚落,他一骨碌爬起来,“嗖”的蹿远了。
“哼。”江舒雪冷冷一哼。
那一旁看好戏的偏将不由得呆住了,眼前那人,一身朴素的青色医者长袍在风中飘飞,白皙清透的皮肤映着淡淡的晨光,清雅如莲的面容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淡和高贵,冷冽幽深的黑眸中仿佛深深的隐藏着万千浮华,说不清那到底是讥讽,是忧伤,还是踏破尘世后无可逃避的寂寞与荒凉……
江舒雪看那偏将一脸傻样,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过了好久,只听那可怜的年轻人呜咽一声,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痛哭流涕:“完了完了,我一定是着魔了,我……我……我怎么会动这种念头……小玉,哥对不起你……”
“疯魔了吗?糟糕,但愿这家伙明天别上我这儿来看诊。”江舒雪探出脑袋,有点犯愁。
风雪动
翌日,江舒雪看诊。
按理说这种小事儿不该劳烦殇阳镇守将军大驾,但一来白昌毅今日比较闲,二来,江舒雪这个武烟阁与谢厉海将军一同推荐来的杀手实在给他印象深刻,于是,他便带着两个手下逛了过来。
今天医帐外的人依旧很多,但来找她看病的却很明显的少了,而且大多级别比较高,显然,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却一只手卸了军中有名的大力王的下巴的新医者的名气已经打响。美人凶猛,普通士兵更多的还是选择在外面过过眼瘾。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只是过眼瘾,不注意保持适当距离的话也是危险的。
只听“砰——”的一声,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银衣小将不知怎么被扔了出来,当场砸趴下三个避闪不及的士兵。
“你——”那年轻人气急败坏的爬起来,见周围的人一阵哄笑,立刻涨红了脸,握拳要冲进去。
“你什么你,该告诉的都告诉你了,别整天想那些乌七八糟的,再不滚小心我把你的底细抖落出来!”年轻的医者气冲冲的掀起帐帘,指着那小将的鼻子一通数落。
哦,乌七八糟?
难道……?
莫非……?
四下里一片倒抽冷气声。
哇,这位老兄谁啊,有胆量哎!
“你骗人,我根本就没有……”那小将急了,一把上前抓住年轻医者的手,“你给我说清楚……”
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所有的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在他那紧紧抓着美貌医者的手上。
一个骨节粗大,一个纤细白嫩,好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啊。
江舒雪怒了,她正准备动手,阿玄已经赶了出来,拎小鸡一般将那小将拎起来,远远扔了出去,然后垂手恭敬道:“先生消消气,不要和那种粗人一般见识”。说完,递上手巾,替余怒未消的江舒雪把手细细擦干净。
“哼!”江舒雪哼了一声,一把拉住阿玄,“还是你好。”
清秀绝伦,柔弱美貌的年轻医者,和高大凛然,面瘫忠犬的呃……药童,这是多么和谐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于是,有人流鼻血了。
白昌毅看了那位鼻血君一眼,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副将悲伤地闭上了眼——那位鼻血君,很不幸,是他的部下。
好吧,那小子最近表现不错,立了几个功劳,自己本来准备向将军推荐他的,这下可好了……
鼻血不能乱流啊,孩子!
白昌毅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进去看诊的人,似乎都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而且不管别人怎么追问,都是支支吾吾左右顾而言他,神情里还带着点狼狈。
最后,他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招呼过来一个刚看完诊出来的年轻人。
而这个人,就是被江舒雪怀疑疯魔的年轻偏将。
因为知道此人有点问题,江舒雪不敢怠慢,决定按谢天骄的吩咐好好表演了一番。那个进来时一脸羞涩,不时偷偷打量她,眼神又温柔又痛苦的年轻人,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坐下来,江舒雪要替他把脉,他死活不肯,两人拉扯半天,最后江舒雪怒了,强硬的一把拽过他的手,按在桌子上恶狠狠的瞪他,那年轻人顿时脸红了,头埋得低低的,也再不敢挣扎,深怕自己笨手笨脚力气太大,一不小心把这位美貌医者那细细的,琉璃一般脆弱的手腕给拧断了。
偷偷瞟一眼,再瞟一眼……
他的指尖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那种感觉,温热的,细腻的,美妙而让人留恋不已。
真的很喜欢他啊,从来没有过的喜欢。
可是……他是一个男的,虽然他长得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美,可他毕竟是一个男的……
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呢……
年轻人迷茫了。
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他是有担当的男人,他不能对不起从小订下婚约的小玉,不能对不起一手将他拉扯大的母亲……
年轻人痛苦而绝望的望着面前垂睫沉思的男子,那样美好,宁静,清澈的一个人……一个……他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上的人……
“喂……你……没事吧?”江舒雪抬头,对上对方那痛苦忧郁的眼神,被吓了一跳。
她还没说什么呢,难道这个人已经知道了?
江舒雪不由自主的想摸摸鼻子。
“啊,没事……我很好……让江大夫你担心了……”年轻人那异常温柔的语气,让江舒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不动神色的用力抽回了手,江舒雪嘿嘿干笑。
他难道发现了吗?
发现了我那卑鄙肮脏的念头了吗?
是了,这么美好的人,怎么能和那种污秽的事沾染在一起,我……我不该来的……
他把手抽回去了,果然,他果然是讨厌我的。
于是,沉浸在哀伤与失望中的年轻小将没有发现,江舒雪已经开始背起台词。
“从你的脉象上看,蛇走象行,所谓浮也,左手尺脉无力中隐隐有涩然之意,所谓草木之夏,繁盛者不久矣,你虽然年轻,可气血浮亏,阴阳失调,脉象跳脱不定……”江舒雪摇头晃脑,突然发现那年轻人在走神,皱眉,猛的一拍桌子,“喂,我说话你听见没啊!”
那年轻人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江舒雪,如同被踢了一脚的小狗,江舒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呃……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难过,你还年轻,身体底子好,慢慢调理能养好的,哈哈,年轻人嘛,冲动是正常的……那个……”对上眼前这人委屈而痛苦的衍生,江舒雪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人家。
“江大夫,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年轻人低低的说道。
“嘿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跟我装,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明白的……”江舒雪心中大骂谢天骄一百遍啊一百遍,面上还是不得不按着那混蛋的吩咐猥琐的笑着,“不过这段日子你要消停点,晚上早点睡……”
对方茫然的看着她,江舒雪暗中生气:“这人看上去倒还机灵,怎么这么笨,说了老半天还不明白,之前那几个可不像他这样。”
“总之,精血亏空虽然对身体不好,但也不是治不好的绝症,你放宽心,以后说不定还是能行的……”皱着眉将谢天骄最后嘱咐的话说出来,江舒雪觉得心中怪怪的,挥了挥手,“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好自为之,下去吧。”
年轻人茫然的点了点头,蹒跚着走了出去。
江舒雪摸了摸鼻子,扭头看向自己的护卫:“喂,阿玄,精血亏空对人打击这么大吗?不就是失血过多有点虚弱么,了不起多吃点红枣呗,怎么一个个都家里死了人似的?”
护卫沉着脸,周身萦绕着青黑之气:“七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和谢少来往了。”
“啊?为什么啊,虽然我不太明白他要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但是效果好像很好啊,你看,他们都没再缠着我问东问西的了……”江舒雪一双天真纯净的眸子闪闪发亮。
“……”某护卫默然无语。
“砰!”的一声响。
“江大夫是这么说的?”白昌毅咬牙切齿道。
失魂落魄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把谢天骄给我叫来!”
缩在一边的副将连忙应着出去了,离开前他瞟了一眼那裂成四块的案几。
谢天骄啊,这下子你可惨了!
江舒雪第二次看诊之后,殇阳城多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常常有人深更半夜遮遮掩掩的跑去药铺买虎鞭等大补之物。对羊肉牛肉鹿肉等热性之物的需求也大了许多。
而军营新来的大夫,对某某方面家学渊源,能妙手回春的说法也传扬开来。
然而,几天后,有人偷偷摸摸慕名前来拜访时,却发现,这位高深莫测的江大夫,竟然已于日前入山采药去了。
一干人等在殇阳大营外捶胸顿足,悔之晚矣。
离国边境某处。
“都准备好了吗?”温和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回禀大人,飞鹰组传来消息,货三日后送到,到时候‘风雷’会派出好手来帮我们把货截下了。”灰衣男子半跪在地上,肃然道。
“是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一次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呢?”
“大人您过虑了,从目前的情报上来看,您订下的计划绝对是万无一失的。”灰衣男子沉声道。
“咳咳,好,那么准备动身吧,按原计划,分出三路人马来干扰殇阳的视线。至于真正接应的那一队,就从雪山口走。”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等一下,让他们把东西收拾好,这一次,我也要去。”
“大人!”灰衣男子大惊,“万万不可,您的身体……”
“此事干系重大,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着,你不用再说了。”
“可是陛下他……”
温和男子转过身来,华贵的狐裘衬的他脸色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