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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情剑江山-第56章

小说: 情剑江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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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陈宫最喜欢的女子,可谁想到自己家还曾为她一家做过替身,她感慨万千。

“那你心疼他不呢?”侯重茂追问。

“我可怜他。”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道:“你是不是介意……”

侯重茂倏地抱紧她:“你真叫我心疼。”

“我——”她有些震动,也有些惆怅。

侯重茂拥抱着她,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背脊,合上眼低声对她说:“不用说那些事了,往事都过去了,我们,从现在直到永远……”

“阿茂——”她幽幽地唤着。

“把那些不快乐的事都忘了,以后一直会有我在,我只想看你快快乐乐的。”他低头温存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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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镌字永言不弃

车停了,侍卫们请下车,侯重茂掀开车窗朝外看了看雪况,对魏嘉国道:“让他们先进去吧。”

回身看见袁梨晨在那找衣服,侯重茂拉过她道:“不用穿男装了,有我陪着你呢。”他转而对她一笑:“我还想让人好好看看咱们这一对神仙眷侣呢。”

“你总是皮厚。”她睨了他一眼,又取出块丝巾蒙在脸上。

“做什么?本太子带着你在晋国,你不用再担心什么,按照自己欢喜去做就好。”侯重茂伸手就要拽她那丝巾,却被袁梨晨拦住。

“不要。”袁梨晨拦住他道,“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她垂了头,又抬起来看他:“我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再看见我罢了,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若有可能,她真希望这辈子只遇见过他。

侯重茂不由笑了,捏着她的手道:“好,下车吧。”他看她打开车门,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洞房花烛夜我一定看个够。”

“你!”袁梨晨一脚踏在车门外,又羞又气,看见魏嘉国在旁又不好发作。

侯重茂大笑着出来,先跳下车,抱过窘迫的她下车。

他们人多,侍卫先前定下了客栈的独院,又嘱咐店家什么东西都得上最好的,掌柜看他们一干人的气势,亲自来引路,

掌柜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安置了,回身松了一口气,这一行人好大的气派,尤其那位领头的公子,看似风流倜傥,却不知道怎的看了他一眼后总觉得有另有一股气宇轩昂,吓得自己也没敢多看一眼他身边那个美丽姑娘,那姑娘虽然全身裹在斗篷里,可那股风姿真是前所未见,可叹自己胆小,刚才在里面领赏银的时候,那公子正巧在给那姑娘解斗篷,自己也没敢看一眼就跑出来了。

室内很温暖,掌柜早让小二燃起了火盆,袁梨晨看侯重茂在那弹自己斗篷上的雪珠子,一时看他将斗篷挂在衣架上,又回身给自己斟了杯茶,笑嘻嘻递过来给自己道:“刚才外面冷,暖暖手吧。”

袁梨晨接了过来,握着,抬起眼睫飞了他一眼道:“都妥当了,你还赖在这干什么?回你自己房去。”

侯重茂呵呵一笑:“过河拆桥,爷刚服侍完你,就赶我走。大白天的你怕什么?”

“和小淫贼共处一室自然要提防着点。”她笑微微道。

“爷本来没想做什么,你这么一说,爷倒是想做点什么了。”他身子往她身前一逼。

袁梨晨笑着绕开他,将茶杯搁在桌上,看他在自己边上坐下,她缓缓举手替他斟了一杯茶,递给他,拿两粒鲜灵的眼珠子瞅着他微笑:“我只是觉得坐车怪乏的,不如这的床榻舒服,想歇一歇罢了,这杯茶算谢你,你去魏嘉国他们那吧。”

“小妖精,你这分明在勾引人啊。”他接过杯子,摇着头道:“我不去别人那,你一说乏,我也乏了,我们一块去那躺着好不好?”

“呸!”袁梨晨别过脸去。

“好了好了,你要真乏,我替你捏捏。”侯重茂起身拉起她,连推带攘将她带到床上,替她除了鞋,推她躺下。

“喂,你做什么?”她看他自己也脱了靴,不由叫了出来。

“上来好替你捏拿罢了,你老这么叫,会刺激我的哦。”他眄睨了她一眼,伸手替她捏拿。

他推拿的手法十分舒适,一会她就惬意地闭上眼睛,她发出两声极满足的声音,喃喃问:“你还学过推拿吗?”

“我是习武之人,知道人体的构造和脉络罢了,刚替你捏了捏几处穴位而已。”

他低笑着回她。

袁梨晨忽的睁开了眼,盯着他问:“我听说习武之人会点穴,点了人就不会动了,你会吗?”

侯重茂狡黠地看她一眼,弯□来对她道:“会哦,不过你要让我点了你的穴,你这样玉体横陈,我可是会上下其手……”

一语未完,袁梨晨嗖的就坐了身子,靸起鞋子就起来。侯重茂一把拖住她道:“跑什么,你不试试了?”

“你饶了我罢。我不乏了,咱们还是起来坐着吧。”袁梨晨连推带挣,三下两下窜到窗下。

她推开窗,外面飞雪在院内庭树间娟娟飞舞恰似飞花,她唇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说:“来看,这些雪花多快乐呀。”

侯重茂在她身后看着窗外那纷纷扬扬的大雪,无声笑了,她是心情好吧,看见这雪花便觉得它们也是快乐无比了。他为她的好心情欢喜。

“它们像在跳舞,你看它们进退旋转,若俯若仰,多有朝气和生机呀。”她指着外面对他说。

“若说跳舞,它们跳得可没有你好看。”他想起她的舞蹈,不由低下头看她。

窗扇下,她乌发朱唇,被外面莹洁的雪花一衬,便成了一副难以描摹的清纯明艳的画儿,人景相映生辉,妍丽之中又有一股说不出的空灵飘逸。侯重茂一时看呆了,痴痴一句:“你真美。”

袁梨晨转过身来,看着他痴痴的目光,笑了,她满心欢喜,悄悄偎在他怀里,喜悦地闭上眼睛,许多人称赞过她的美丽,她喜过,也厌过,就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觉得幸福甜蜜,原来情人间的赞美是这样的沁人心肺,她又想到自己能给他带来快乐,心中又是一阵欢喜。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体传出的热力,仰头偎依着他问:“那我要是老了,变丑了呢?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

侯重茂搂住她,俯首凝视着她的双目道:“那时候我就是个糟老头子了,还怕你不要我了呢。”

袁梨晨轻嗤一笑,低头缓缓抓起他的手,又抬头看着他那双明亮深情的眼睛,伸手用手指在他手上轻轻划着。

她一笔一划写得极虔诚,极认真,侯重茂感觉到了,她在自己手心写的是:执子之手。

他栗动,心中顿觉一片芬芳,反掌为抓,握住她刚才那只写字的手,深幽的黑眸看着她柔光满满,他摊开她的手,极专注地在她掌心写出下半句:与子偕老。

“阿茂——”她绵绵呼了一声。

侯重茂目光更柔,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愈来愈紧,掌心的温度愈来愈热,他俩扣紧双手相依,眷恋着彼此的气息、彼此的体温、彼此的心跳……

窗外雪花盈盈的飞舞,有风挟入几朵粘上他们的衣裳,溶入他们柔波似的胸襟。

“冷不冷?”他发现她的发被风扬起,继而觉得窗户开得久了,他合上窗子问她。

“不冷。”她摇摇头。侯重茂却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皱着眉,总觉得她穿得少了点,他的目光移动,看见挂在那里她的斗篷,一想到怕她冷的问题,他忽然觉得那斗篷也不算太温暖。他想着如今是在锦城,锦城可是晋国的丝绸之府,这里特有的山水,使得这里产出的丝绸布料独一无二,经纬缎、五色锦、斜纹绫、平纹纱、绞经罗等等这里应有尽有。何不带她出去看看,选套喜欢的衣服?

于是他对她说:“锦城有的是漂亮衣服,在这闲着也无事,我带你出去走走?”

漂亮衣服对女人有种天生的吸引力,何况外面的雪还那么美,几丝兴奋立即跃到她脸上,她使劲点了点头。

侯重茂一声轻笑,两人准备好,他就带了她出去。怕她被雪淋着他还特意带了柄油伞,原想着和她同在一把伞下在雪地里漫步是很美好的事,没想到她对雪的兴趣那么大,这一路上就没安分在伞下呆过几刻。

看见路边那不怕冷的小孩跑来跑去做几个雪球打雪仗,她也会跟着捏一个。忽然又老实地钻到自己伞下,装模作样天上地下乱扯着一些话题分自己的心神,就为了把那颗雪球放进自己脖子里,早就觉察到她意图了,故意就在她要得手的那一刻打断她的“阴谋”,看到她背地里咬牙切齿又兴奋满满的样子,终于暗笑着让她得逞一次。

那雪球一落进自己脖子里,自己夸张的哇哇大叫,果然她就眉飞色舞,看见她跑在自己前方得意洋洋的样子,自己不由开心的大笑,当年她在泽州初见她时她也在树下又蹦又跳,如今看着她一天天恢复快乐,自己心中便有暖流淌过。

袁梨晨看他在自己身后笑意盎然,顺手就捏起几个雪球,朝他扔去,侯重茂没有躲,因为喜欢看她每次扔中自己那高兴兴奋的样子。她在兴头上,跑在前面,远远叉着腰对他嚣张地喊道:“过来追我啊,你追不到。”还对他扇着手扮鬼脸。

侯重茂终于一把丢了手里那把多余的伞,几个箭步上前去抓住她,目光炯炯盯着她道:“小妖精,这会就不怕别人笑话你了,你这么胆大,要不爷当众亲你一下如何?”

袁梨晨这才老老实实安安分分走在他身边,侯重茂却笑了,弯起身捧起一大捧雪,只往她身上撒去。

他俩就这样前前后后嘻嘻闹闹,也不管偶尔过往的路人诧异的目光,天气很冷,他们却很热。

一时袁梨晨跑累了,在他身边喘息道:“跑得我一颗心都快跳出腔子了。”

侯重茂弹了弹她帽上的雪道:“你就满世界撒欢吧,一会丝巾跑掉了,看你还得意不。”

“你不是说我在晋国再不用掩藏什么吗?这一会又来说这个。”她轻轻哼了一声。

“好啊,跟我说嘴,那不戴了。”他作势就要来扯她面纱,吓得她一连步躲开去。

“好了,不闹了,到了。”侯重茂上前,指着前方对她说。

她顺着他的指向看去,看着牌匾念道:“都锦春。”又问他:“这家很稀奇吗?”

“嗯,锦城数一数二的衣行。”这家衣行出的布匹衣饰屡被上贡,侯重茂是知晓的。

因为是雪天,店中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大堂内偶有几个顾客在里面东瞧西望,几个空闲的伙计正围在柜台后的火盆前乐得清闲,他们正在闲谈间,忽然听到门口几声嬉笑跺脚声,抬头一看,门外台阶上站着一对丽影,一男一女正在互相拍打着对方身上的落雪,雪积在他们衣服上零乱,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狼狈,和着他们快乐的动作和笑声,反倒是一副生动佳绝的图画,让人心驰神往。真是一对璧人,伙计们不约而同的想,瞧得呆了。

侯重茂与袁梨晨走了进来,里面的人顿时觉得满堂生辉,瞧见他们的人完全被他们的光华所慑。

瞠目结舌的伙计直到侯重茂问话才回过神来,先反应过来的那个连连点头:“有有,客官往里面请。”

说着伙计就往里面带路,心中跳动不已:这位客官要的是轻裘,显然是位富贵主顾,只是锦城谁家有这样一对人物?他想了一遍常来都锦春的豪门富户,却一个也不符。

伙计带着他们穿过绣花软帘,沿着一条长廊往前走,对面匆匆走来一个穿着雨过天青色袄袍的五旬多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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