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倾城-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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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得子,是上天垂怜,延续他轩辕家的香火,继承浩国的皇位。
砚儿是天生的帝王,聪明,睿智,深沉,青出蓝而胜于蓝。
可是……
为何他要的女人是颜儿?他的亲外甥女,这等扰乱人伦五常的忤逆,天下人如何看待?
他们又该要如何自处?
“公主……待奴才去禀报……”
“滚开……”轩辕画拔高的怒斥声显示她的怒火。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的痛更深了,贤淑仁和,温婉绰约的画儿如此失去理智……
“你退下吧,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浩帝走出内殿,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轩辕画,然后冷声对着跪在地上的老太监吩咐道。
“是,皇上。”老太监不敢看轩辕画一眼,暗自叹息,退了下去,皇后病倒,公主也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扑通!
轩辕画重重的跪了下去,浩帝一惊:“画儿……”
005只为他心
轩辕画抬起头,看着苍老憔悴的父皇,心如刀绞,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颗的往下掉:“父皇,儿臣求您……”
这时候,皇后也再次颤颤的下了床,手中的龙头拐杖握的死死的,站在父女两后面,默默的流泪。
轩辕画看到了她娘,跪扑上去,哽咽出声:“母后,儿臣求您……”
此时此刻,皇后的心又何尝不是如生生挖她肉一样的痛着。
“画儿,你起来再说。”浩帝上前扶着皇后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看着轩辕画叹息地说道。
“不。”轩辕画跪移过去,扑在两人腿上,抬起头,眼中坚硬如铁,有着深思熟虑后的绝然。
皇后出声了:“你想父皇母后如何做?”
“救颜儿,救砚弟。”
浩帝、皇后两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发现了苦涩,救?如何救?难道自己的儿子,他们为人父母还不了解吗?画儿心里又何尝不是很清楚?
“画儿,你砚弟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皇后幽幽一声长叹,这也是为何他们如此憔悴、如此无奈的主因,自己的儿子,他们太了解了,就算是身为他父母的他们也没有把握去左右他的决定。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要救啊,父皇,母后,如果你们都放弃了,那么谁能救他们?”轩辕画斩钉截铁。
浩帝神情凝重,缓缓的开口:“画儿,你想如何做?”
轩辕画倒也干脆利落:“斩断这份孽情。”
皇后震惊,为她语中的狠决:“画儿,你想做什么?”
轩辕画一字一句,眉宇间竟然有一抹令人怵心的阴狠:“父皇母后当真愿意看到砚弟成为天下人人诛伐吗?”儿女是心头肉,颜儿是她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和阮大哥爱的骨肉,是生命的延续,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愿意成为这个刽子手,愿意成为恶人,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斩断他们之间的孽。
皇后哑口无言!
浩帝半敛着眼,神情深沉,良久良久,他才睁眼看向跪在膝下的女儿。
“画儿,你有没有想过,砚儿是真心爱着颜儿?”轩辕家的男人一旦动情,就是一生一世,祖祖辈辈皆是如此啊,他虽然不想砚儿成为天下人人诛伐、世人唾骂的罪人,但他更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失去所爱,活着如同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他来说,人生太短了,因为他已经活到了终点,回过头看着自己走过的这辈子,他会感叹人生苦短。
可是砚儿不同,对砚儿来说,一辈子还很长很长,他现在人生还只是开始。
轩辕画愣住了……真心爱着颜儿?
浩帝语重心长:“画儿,你和砚儿都是父皇母后的心头肉,我们一辈子,也只有你们姐弟二人,父皇母后年纪大了,砚儿对你来说,不只是弟弟,你还姐兼母情,事实上,父皇也相信,砚儿对你的尊敬并不亚于对你的母后。”
轩辕画眼中有些波动,她心里也痛苦啊,一个是自己视若儿子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如何不痛心?
“你懂爱、重情,自然知道情动、心动,并非理智可以自控,当砚儿对我们坦诚的时候,也说明他的认真,他的郑重,他的坚决。”
“所以父皇是在劝儿臣……”轩辕画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怎么也无法说出成全两个字。
“父皇要让儿臣恭敬谦卑的送上自己的女儿?父皇,您太自私了。”轩辕画一时情急,也顾不得分寸脱口而出的指责。
“画儿,他是你父皇,你这是什么语气?”皇后睁大眼,看着这个温婉性情的女儿口出忤逆。
轩辕画紧咬着唇,别开眼:“儿臣……儿臣今天才知道,原来儿臣在父皇母后心里,永远及不上砚弟。”
浩帝闭上眼中的痛,此时此刻,他只有为人父的痛心。
皇后身子一颤,眼中有着不敢置信,这是她的女儿说出来的话?
浩帝看着这个显然已经有些钻进死胡同里面的女儿,突然道:“你就如此确定颜儿需要你这个做娘的来救她吗?如果颜儿也爱着砚儿呢?”
“不可能……”轩辕画一怔之后断然否认。
“为何不可能?世上有几人能及砚儿的出色?”浩帝睿智的双眼有些锐利的注视着她,发生这样的事呢,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一味的痛苦伤心并不能解决问题。
轩辕画无力反驳,也无话反驳,是啊,如果砚弟不是她的弟弟,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爱上自己的女儿,她会比谁都高兴。
“不……颜儿还小……她不懂……您忘了,她曾经那样的爱诸葛无尘,爱的任性,爱的疯狂,可是到最后不也是……忘了?”
所以颜儿就算……也爱上砚弟,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把他们分开了,她就会忘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仿佛是在说服他们,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轩辕画因为急促而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女儿大受打击的模样,浩帝心里也不好受,该说的话他都说了,究竟能不能点醒她,他也没把握,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是自己在说服自己?
热闹繁华的千灯街,一品楼。
雅厢房内,靠窗边,坐着三名俊朗出色的男子。
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杯盏,陆流天挑眉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两人,目光停在了曲澜青身上,难掩诧异。
“据我所知,曲家庄已经连续八道令牌召你回去了。”而被召见的人却不为所动的呆在京城。
曲澜青半敛着眼,沉默不语,倒是一旁同样有些异色的诸葛无尘突然出声了:“太子不在朝中。”
曲澜青眸子微闪,去了哪里,他心知肚明。
陆流天眯眼,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的扫视,并没接话。
诸葛无尘喃语:“国库不知何时调走了近三成的财力。”
陆流天震惊:“三成?”三成财力是多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子要主动出击征战吗?北上还是南下?
曲澜青垂眸,三成财力是多少,他心里也非常清楚,因为这三成财力早已经运进了曲家庄,而且早已经运用。
诸葛无尘抬眸,神情凝重:“战争……恐怕随时会起。”整个浩国依旧平静如水,但暗地里,无论是边关陆地还是海岸,都布防了十分密集的雄兵。
他想,太子已经有了征战的计训了。
陆流天神色凝重起来:“开战?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连我们都丝毫不知情?”身为他的幕僚,他们理应最清楚,不是吗?
大街上传来飞骑,不多时,整齐划一的军队肃然而来,没有锣鼓喧哗声,没有皇家仪仗队,有的只是缓步而来的马蹄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曲澜青看向窗外,喃语:“回来了。”快两年了,阮心颜如今再踏进这京城,天,也意味着要变了。
诸葛无尘面容有些复杂:“是阮心颜回来了。”
陆流天眼中有些诧异的看着下面的旗帜:“樊家军、暗卫团、亲卫军,这……”这支近千人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一下子出动这么多高手,就只为了接被阜国休离回来的阮心颜?
大街上,因为军队的进驻,原本分散在街上的百姓有序的退到了两旁,看着大路中间面露肃气的军队走过。
当后面的马车进入人们的视线之内时,人样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真的被休离回来了。”
。
众人恍然大悟之后,人群里起了骚动,瞬间便沸腾起来。
“就只知道在浩国耀武扬威,顶着尊贵的郡主身份,都不能避免的被人休离回来,真替公主和驸马不值,竟然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简直丢尽我们浩国的脸。”
“她还有脸大摇大摆的回来,无耻……”
“休离回来的下堂妇……”
……
冲动是魔鬼!
人群里,民情激奋,一两个热血人士,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愤不平,再说经过两年的时间,很多人的记性都不太好,忘了里面的人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尖酸刻薄的声音传了出来,如同瘟疫传染一样,瞬间便得到不少人的附合。
坐在马车里的阮心颜听到外面的批判,唇角若有似无的轻轻扬起。
轩辕砚眸子一沉:“莫诀。”
话音刚落,一条人影宛如矫龙魅影飞掠人群中,起落纵跳,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刚才出声的几人拎了出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人们意会过来时,地上五个人被扔在了马车前面。
瞬间,大街上,鸦雀无声。
这五个人都是一些书生儒士打扮,且都年轻气盛,此时跌坐在地上,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茫然到惶恐再到惊惧,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杀!”
一声淡泊优雅的男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音起刀落,只见银光一闪,地上五人的人头滚在了地上,喷洒的鲜血溅湿了道路。
事情太过突然,人群里本能的传来一些惊惶的尖叫,但转眼消失在巴掌握嘴的闷哼声,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大街上,静的吓人!
一品楼二楼窗口处,诸葛无尘和陆流天震惊的睁大眼。
曲澜青眼眸转深……
“本殿若再听见坊间闲言闲语妄议皇家是非,当场格杀勿论!”传来的声音让帝王的威仪、皇家的尊贵霸气尽露无疑。
此时,整个大街上,惊惧,寂静,所有的人都吓的跪倒在地,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哪里还有刚才的沸腾。
冷麒视若无睹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戮,只是随意的挥手,几名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捡起那些还来不及闭眼的头颅,再把尸体拖走,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兵者眼露肃气和杀气,没有把刚才的小小‘插曲’当一回事。
队伍继续不疾前进,低调奢华,却留下了一地的惊恐和霸权给跪在地上的人群。
马车里,阮心颜慵懒地倒在身后人的怀里,闭上眼,嗅着他身上隐隐淡淡的一股清香,沁入心扉,唇角上扬,似娇似依:“暴君。”
轩辕砚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低低一笑:“帝者,戾也。”身为帝王,厉,暴,威,严,能,缺一不可,只有这样,才能成就一个尊字。
阮心颜在他怀里挪动了一下,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淡声道:“有时候,暴政并不是维护统治的天敌,反而是有效的工具,因为只有暴力施加不足的情况下,才会导致人们对在位者的威严体会不到,或者说不够强烈,不够畏惧,自然也不会忠诚,于是一些胆子大的人心里自然会生出颠覆政权的愿望。”
就例如,她不认为秦帝国的衰亡与暴政是直接关系,后世皆称‘暴政亡秦’这种说法的逻辑其实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