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脸给我-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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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放下心来,想来暖香一定是骗他以防他乱走,要么就是她自己在吓自己。
鬼?在哪呢?
李元江瞪着眼睛四处乱看,心想等有机会一定要奚落暖香一番。
娇凤停住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她走进了房里。
李元江犹豫着,也只好进了门。
屋子还是暗暗的。
他已经猜到娇凤叫他出来是什么事了,可是……那天是喝多了才出的事,现在让他做这个,他实在是……
他为难的看着娇凤。
娇凤已经转过身来,仍旧是笑意微微的样子。
她抬起双臂,似乎是跳了跳,就蹦上了一张椅子。
李元江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只是奇怪的盯着她。
娇凤站在椅子上,笑眯眯的往前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再迈了一步……
李元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这椅子能有多长呢?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掉下来?
娇凤不仅没有掉下来,反而越升越高,几乎升到了屋顶。她的橙黄衣衫在半空中不停的抖动。
她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元江,仍旧是笑着。
李元江仰着头,只是看,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奇怪得甚至忘了逃跑。
突然,娇凤一下子消失了,那橙黄的衣衫却没有消失,仍旧在半空中不停的抖动,抖动……
李元江终于从嗓子眼里蹦出一个字:“鬼……”
他转身夺门而出,却一脚踩空……
“鬼……救命……”
李元江呼喊起来。
“江,快醒醒,怎么了?”
李元江睁开眼睛,眼前是暖香紧张的脸。
他忙看看四周,虽然光线很暗,但是的确是自己的房间。
再看看门,门关得好好的。
“江,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做梦了?”暖香摸着李元江的额头安慰他。
梦?
是的,是梦。只有梦才会这么怪异。
李元江渐渐平静下心来,转过身,搂住暖香。
暖暖的,软软的,这是一种真实。
“江,你刚刚在喊什么?”暖香吻了下他的胸。
刚刚?
李元江记得自己是拼命大叫,可是暖香为什么没有听清楚呢?
可是他实在不想在回忆刚刚的梦境,就应付道:“我也忘了。”
“我也不知你怎么了,浑身一个劲哆嗦,嘴还不停的咕哝着,都快把我吓死了。”暖香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身子贴得更紧了。
李元江紧紧抱住了暖香,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了门一眼。
这是李元江人生的第一个梦,梦里的女人是娇凤,可是他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直到第二天……
李元江从赌坊回来就听到暖香惊魂未定的告诉他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娇凤死了。
上吊。
用的是一根男人的腰带。
每句话都让李元江的出了一层冷汗。
死了?
这么说我梦里见到的是鬼?
上吊?
李元江眼前又出现了那一幕。
娇凤跳上椅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动,然后飘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不停抖动的橙黄衣衫……
李元江打了个哆嗦。
腰带?
该不是我那条吧?
想到这,李元江的心简直哆嗦成了一团,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包围了他。
她是怎么找到的?还是事先就藏了起来?这些已经无从考证了。
她用我的腰带上吊,难怪会找上我,可是会不会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便缠上我?
这才是李元江最担心的事。
暖香见到李元江神色有变,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为还神秘兮兮的说,娇凤虽是上吊死的,可是死相并不难看,还是笑着的。只不过看样子已经死了许多天了。
笑着的?
李元江眼前立刻清晰的浮现出娇凤的脸。
笑意微微,始终的笑意微微……
暖香继续喋喋不休,因为最近几天楼里的人都没有见过娇凤,而她每天都会在前堂混很久的……
几天?
李元江马上算起来,自从那日离开后院到昨夜梦到娇凤,整整七日。而七天,正是死人还魂的日子。
这么说,娇凤在自己离开以后就上吊自尽了。
李元江只是推测,而且并不希望这是真的,否则实在是太恐怖的。
只是即便不这样想也仍旧是恐怖,以至于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暖香叹了口气:“搬到后院也就等于是等死,听说这里的很多女子都是挨不到老就自行解决了,娇凤也是……不过她也算解脱了。这里的人,要么就是被赎出去,要么就是……”
暖香说着说着倒成了自言自语,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脸上显出凄然的神色。
李元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揽过了她的肩。
暖香抽泣着靠在了李元江的胸前。
她知道这个人没有办法给予她想要的东西,而她,或许只能靠自己了,可是自己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前路是一片茫茫,她仿佛又看到了来聚艳亭之前的那个雪天。
她牵着李元江的手,踉踉跄跄逆风而行。
前面,是一座破庙……
………【索魂发 第五章 天降不详 第十三节 挖坟】………
现在李元江的心事就是把腰带找回来,然后烧掉。因为他总觉得腰带放在娇凤手里实在是太可怕了。要不是那天着急回来而把腰带落到那,估计娇凤也不会来找他。
虽然那夜的事他反复的告诉自己只是个梦,但是那仅仅是个梦吗?事先谁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会那么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这是他始终想不通的。
难怪暖香说后院有鬼,果真,自己这不是见鬼了吗?还有那么多的冤魂……
李元江不敢再想下去了,而且这些他也不敢告诉暖香,怕她万一询问起来就不好解释了。他只是含糊的问过暖香娇凤用来上吊的那条男人的腰带是从哪来的,又放哪去了。心里只是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去赌坊,否则就可以趁机把腰带偷回来了,而现在,这腰带简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暖香不以为然的说,娇凤接待过无数男人,谁知道是哪个粗心的留下的?不过最有可能的是她念念不忘的那个赶考秀才的。
说到这,暖香叹了口气。大家见她可怜,弄到最后连件首饰都没有,就把那腰带跟她一块葬了,说是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也算了了一个心愿吧。
李元江简直是毛骨悚然,我的腰带,陪在她的身边……
他已经无法在想下去了。
他追问暖香娇凤葬在哪了?
暖香起了疑心。
他便解释说娇凤姐姐生前对他也不错,他想看看她,那天葬她的时候他也没赶上……
暖香也难过起来,虽然说娇凤后来疯疯癫癫的,不过倒也没伤到什么人,而且她对李元江的确很关心,虽然有点……况且她的下场或许就是自己的……
暖香有些黯然,如果自己有那天,也会希望有人常去看看她的。于是她便告诉李元江,娇凤葬在西郊乱葬岗。
西郊乱葬岗是穷苦人、流浪者或死刑犯的葬身之所。除了过路的,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出现在那里,连拜祭的都没有,而过路的若不是因为必要原因都宁可绕道走。
李元江是跟着暖香讨饭的时候曾经路过那里的。
一眼望去,只是一堆或高或低的土包,每个土包前几乎都没有牌位。李元江当时还想,如果世间有鬼的话,这里的鬼出来散步,估计回来的时候都找不到自己的家。
的确有找不到家的,地上零星的散落着人的骨头,上面蠕动着奇怪恶心的虫子。估计这骨头是被野狗什么的拖出来的,因为埋得浅,野狗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里面的死人拖出来,啃光上面的腐肉,然后扔到那。
当时李元江看到正有一只野狗在那卖力的刨着,想来是新埋的坟。看到有人来了,野狗犹豫着跑远了,却不时的停住脚步扭回头看他们的动静。
相比于坟头的荒凉,此处的草却是长得分外的茂盛,叶子油光铮亮,细看去,叶子上的纹路都是暗暗的红色。
这里的树原本应该是很多的,因为地上有许多裸露的树桩,而活着的也不过七扭八歪的散落在四周。
暖香说像这样的坟地晚上是会有一闪一灭的鬼火的,尤其是扔在地上的骨头,会发出幽幽的绿光。
李元江吓得赶紧牵着暖香的手走开,不仅是恐怖,而是坟地的气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现在,李元江却不得不去乱葬岗,还得趁着黑夜,只为了那条倒霉的腰带。
来之前他反复思量要不要带把锹。
虽然是黑夜,可是他拿着那么大个家伙出门,万一被人看见,而且还是看见他出现在乱葬岗,该不会怀疑他是盗墓的吧?可是这点顾虑完全可以不要,因为就算盗墓谁去那穷地方?况且除了他,根本就不会有人出现在乱葬岗。
想到这,李元江有些放心,可是当他意识到将只有自己一个人出现在那种地方时不由得双腿打颤。
可是不管怎么害怕,为了拿回腰带,也得以身犯险啊。
为了壮胆,他喝了三杯酒,选了把个头比较小的锹藏在袋子里走出门去。
今夜月色不错,虽然不是满月。
李元江匆匆的走在路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身前清晰的晃动。
他没有碰到一个人,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了,而且越往西走房屋越少越安静,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和急促的喘息声。
因为喝了酒,只觉脚步发飘,像练了评书里讲的轻功一样轻轻松松的就飘到了乱葬岗。可是到了这,被平地起的一阵阴风一吹,原有的轻松一下子变成冷汗蒸发了。
草、树唰啦唰啦的响着,带着一股子的怪味直向这边倒来,还有几点绿色的光在不远处兴奋的闪动,一副热烈欢迎的架势,可是却让李元江毛骨悚然。他后悔没有把酒带过来,这会真想一步飞回去。但是好容易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要是回去还得提心吊胆,还不如就在今天把事了了。
李元江咬咬牙,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他没有费力的一个个坟包看过去,也不用留心某个坟前的牌子上写的“谁谁谁之墓”,只看坟上的草是否茂盛就可以了。因为新坟上是不长草的。
于是李元江很顺利的就锁定了几座新坟。
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就添了这么多的坟呢?这不得不为今夜的挖掘工作带来了难度。
李元江犹豫了会。
他无法辨别哪座是娇凤的,看来也只能一个个来了。
决定了就立刻开工。
李元江捡了座边上的动气手来,边挖嘴里还边念叨着:“我来找个人,如果打扰您老人家的清修的话,改日我来给您烧点纸钱,千万别怪罪我啊……”
但凡埋在这的坟多是很浅的,有的甚至只是离地面只有一尺深,于是第一座坟很快在李元江的锹下现出了里面的主人。
不过是一双脚,没有穿鞋,干硬苍白的直挺挺的竖着。
只一眼李元江就知道这一准不是娇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