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解剖室:心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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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伯宇对他们的盘问也好议论也好,总是笑笑了之,从来不参与。被申伟问得急了,他就顶一句:“你要不放心我,那你自己上好了。”
申伟是万万没想到何继红也在那女足里面。让蒋伯宇做教练,无异于把干柴往烈火里丢嘛。他起初后悔不迭,但话已出口怎好收回。后来躲在球场边仔细观察,看蒋伯宇与何继红也没怎么特别接近,心就稍稍放下来一些。不过还是免不了每天晚上在卧谈会时给蒋伯宇敲敲警钟。
蒋伯宇做教练挺兢兢业业的。一个星期的训练下来,那帮姑娘也算是入了点门道。不至于像开始搞分组对抗,除了守门员,其他姑娘就一窝蜂地跟在足球后面追,常让围观的人笑疼肚皮——这究竟是踢足球还是赶足球啊?现在好歹也分了分前锋、中场与后卫。何继红被蒋伯宇调做了前锋,###阳做了后卫。这两个高挑的姑娘算是她们女足队的主力了。然后蒋伯宇又涮了几个训练不卖力拿足球当绣花球抛的,整支球队看着就有了点专业精神。###阳经常在蒋伯宇身边说:“只要有你在,这次的冠军我们是两个指头捏螺蛳——稳拿!”
不过,队里其他姑娘还是觉得这个小师弟挺凶的。在球场下,你怎么开他玩笑都行,训练时你要不认真,他就给你脸色好看。有时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连###阳也不例外。这些在家都是娇娇女的足球宝贝儿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有当场哭鼻子的、有扬言罢踢的、有在背后骂蒋伯宇是冷血小魔头的。
有次一个踢中场的女孩子传球屡屡不到位,蒋伯宇说:“你是踢球还是逛街?长不长脑子啊?回家练练踢床腿去。”一下就把别人给说哭了。下来后###阳说:“蒋伯宇同志,你能哄哄就哄哄嘛,要不我这边思想工作多难做啊。”蒋伯宇闷着头不吭气,末了来一句:“要么别找我,要么把人换掉!”
蒋伯宇唯一没有骂过的人就是何继红。倒不是蒋伯宇对她怎么偏袒,而是何继红本来身体素质就好,训练态度又特别踏实。比如做俯卧撑,你要求做十个,她总是做十五个。在场上跑动也积极,全局观念也过得去,还敢拼敢抢。所以即使有什么失误,蒋伯宇只要稍加点拔,她就立刻明白——响鼓不用重捶!同样的错误人家绝不会犯第二次。
但是,蒋伯宇在队员面前做集体总结和战术指导时,从不点名表扬何继红。
和蒋伯宇接触最多,说话最多的还是###阳。
###阳因为是队长,和教练的沟通联络是少不了的。尽管她也挨剋,但在球场下,她总是和蒋伯宇套近乎。对蒋伯宇的称呼,也从最早的蒋教练,慢慢过渡到蒋伯宇……伯宇。
“伯宇,请你吃饭,你辛苦了。”周五训练完了###阳笑嘻嘻地对他说。
“吃饭?不是都给钱了吗?”蒋伯宇说的是她们女足队为了兑现承诺,给了蒋伯宇一张饭卡——里面已充上了一百块钱的。###阳在递给他饭卡的时候说:“总不能每天给你安排一个姑娘陪吃吧。干脆一次性打包,你每天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所以现在###阳又请吃饭,倒让蒋伯宇纳闷了。
“我私人请客还不行啊?你这么卖力教我们,哪能天天吃食堂呢,给你补补营养啦。累坏了怕你找不着女朋友!”###阳半嗔半笑地说。
蒋伯宇只好嗯嗯唔唔地答应:“那好吧,多谢了……几个人啊?”
###阳说:“就咱俩呗。到学校外面,我带你去一家水煮鱼做得特别好的地方。”
这天傍晚,他们俩人按约好的时间在学校门口碰头。###阳身着鹅黄色开胸的羊毛衫,一条米色休闲裤,还洒了点淡淡的香水,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收拾过了。俩人坐了二十多分钟的公共汽车,来到二环路边一家装修档次挺高的餐厅。
###阳点了个大份的水煮鱼,还有荷兰豆、四川泡菜、日本豆腐和一份蚝油生菜。蒋伯宇说:“这么多,怎么吃得完?”###阳笑笑说:“四菜一汤嘛。你又不是小姐。”###阳又顺嘴问:“伯宇,你是哪里人?”蒋伯宇说:“我是湖南人。湘西的。”###阳说:“那我们是半个老乡啊,我是湖北人。武汉的。”
菜上来了,###阳又执意要了两瓶啤酒。
“明天是周末。不上课,没事儿。”###阳倒酒的动作看上去挺老练的。“这叫歪门斜倒知道吧。一定要把杯子倾斜,这样可以控制泡沫。”
蒋伯宇挺惊讶地问:“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呀?女生很少有能喝酒的。”###阳说:“家里啊。放假在家里要帮爸妈陪陪客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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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尘 十(2)
这是蒋伯宇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单独吃饭。显得很拘谨,但这拘谨反而显出他的可爱。倒是###阳很兴奋很活跃,一个劲儿地往他面前夹菜。举杯也很频繁,祝酒词也基本都是感谢蒋伯宇的劳动和预祝比赛取得好成绩之类。
的确如###阳所说,这里的水煮鱼做得很好。环境也很有格调。还有若隐若无的钢琴曲在他们耳边轻漾着。
片刻功夫,他们的两瓶啤酒都见了底。
###阳又大声地叫服务员上了两瓶蓝剑纯生。蒋伯宇说:“够了吧……就这么多了。”
###阳嘻嘻一笑说:“你的酒量啊——我们都打听过了。七八瓶不成问题吧?!”
蒋伯宇心里一惊,问:“谁说的啊?”###阳眨巴着眼睛说:“不告诉你,反正是你身边的。”
蒋伯宇突然觉得这个姑娘真的很不简单。
###阳又举起一满杯啤酒说:“伯宇,真的我挺欣赏你的。”她的脸已经飞起两块儿酡红。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蒋伯宇。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蒋伯宇低着头,神色尴尬而慌乱。他隐隐觉得###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一心只想赶快结束这场饭局。只得佯装没听到###阳说的那句话似地站起身说:“嗳,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最后,蒋伯宇以回宿舍等家里电话的理由——总算结束了这漫长的饭局!###阳似乎有些醉了,去公共汽车站的路上,有意无意地碰撞着蒋伯宇的肩膀。蒋伯宇条件反射般地加快脚步,###阳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让他慢点,他只当没有听见。
蒋伯宇在学校大门口和###阳分了手。他说:“分开走吧,被同学看见不好。”这次###阳没有坚持,临转身时却往蒋伯宇手上塞了个鼓囊囊的大信封,抿嘴笑着说:“给你的。”
蒋伯宇没有直接回宿舍。他知道现在回去一番盘问是少不了的。那时候有十张嘴他也说不清了。干脆顺路拐到了礼堂看电影。
学生会正在礼堂里搞奥斯卡电影周的活动——不用买票。蒋伯宇进去时正放映《乱世佳人》,密密麻麻还坐了不少人。
蒋伯宇找了个后排的边角坐下来。凑着忽明忽暗的光线,他撕开了那个大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一对阿迪达斯的护膝,一摸就知道不是水货。信封里面还附着一张对折的粉红色信纸,上面写着“有缘相识,祝你成功”八个娟秀的钢笔字。
蒋伯宇一脸苦笑。银幕上五颜六色的影像与喧嚣更给他一种梦幻般的感觉。想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精心设计好的情节。
谁让他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呢?###阳的热情让这个18岁的大男孩儿有点难以消受。
逢着周六,女足队的训练暂停,好让队员们处理内务。申伟他们男足队员也罢踢,要求补觉。蒋伯宇就在宿舍里闷闷地呆了一天。一人坐床上拔弄着他的木吉它,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
蒋伯宇这两大爱好——足球与音乐——分别被段有智称为老蒋的“足球媳妇”与“音乐情人”。 吉它是蒋伯宇从高二时自学的,上了大学还自己搞创作。当女足教练这段时间天天弹天天哼,头几句连申伟这样五音不全的人都会哼了——“喜欢你,长长的头发;想要你,陪我说话;感觉幸福就在手心,一点一点慢慢融化……”申伟有次问:“这什么歌名啊还挺好听的。”蒋伯宇想了想说:“叫《想要》吧。”申伟说:“你是想要那何姑娘吧?还搞得这么七弯八绕酸溜溜的。”气得蒋伯宇只瞪眼。
而那对###阳送的护膝早被他藏起来没让任何人知道。
申伟睡到中午十一点半才从床上爬起来,看见蒋伯宇一人坐床头抱着吉它发呆就说:“怎么又对景伤情啊?谁又惹了你这忧郁王子。”
不想蒋伯宇抛来一句话说:“那队长我不干了,还是你去吧。”申伟一愣征说:“昨天你不好好的吗?还有一周就比赛你不干了?那不害死别人嘛。你的训练你的战术你的风格——我又不懂!”见蒋伯宇不吭声,他又嘿嘿一笑说:“是不是受到了某些人的骚扰啊?”
蒋伯宇心里一有事儿,脸上就挂不住了。他脸一红说:“没有没有,就是太累,怕影响咱们正式比赛。还是你去吧。我给你介绍介绍情况,周日咱俩就交接班。”说罢蒋伯宇又把###阳给的那张饭卡抛到申伟床上说:“给你吧,这卡我也没用过。”
这下申伟可彻底傻了眼。
蒋伯宇的倔脾气是有了名的。他说不干,肯定就是GAME OVER——玩儿完了。要不段有智老说他是“犟牛”呢?
申伟琢磨着这头“犟牛”八成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昨晚就看他回来得很晚——说是看电影去了,一个人看的哪门子电影嘛,分明是心里有事。
可究竟是什么事儿——天生少心眼的申伟就是猜不透。
他想得找那个###阳问问。蒋伯宇甩盘子走人事小,破坏了和师姐们的伟大友谊事大呀——他还指望着这些足球宝贝儿当啦啦队员呢!
申伟悄悄地把这个重大任务交给了段有智,他知道段有智那个干姐不仅和###阳她们一个班,也是这次足球队的队员。他让段有智搞清楚昨天蒋伯宇的训练中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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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尘 十(3)
还没到吃下午饭的时候,段有智就回话了:“人家说,蒋伯宇训练挺卖力的,周五晚上她们的队长还请老蒋吃饭呢。哈,那小子艳福不浅嘛。”
申伟开始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思来想去,他想还不如顺手推舟,推了这棘手的差事。免得招蜂引蝶的反而乱了自己的军心。
周日下午两点,###阳她们一干人在操场都集合完毕了,还没见到蒋伯宇的影子。平时可都是蒋伯宇比她们到得早。
三等四盼,等来的倒是方头方脑的申伟进了操场的铁围栏。
###阳一见申伟就叫起来:“伯宇呢?是不是睡忘啦?”
申伟一脸不幸地说:“抱歉啊师姐们,我们老蒋前晚上也不知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啊,嗯——得了急性胃肠炎,昨天一天都又吐又拉的。啊——我看啊,这一周他都来不了。你们就自个儿练儿吧。啊?”说完他还故意瞅了瞅###阳。
申伟找的理由真是打蛇打七寸,让###阳有口难辨——前晚上可是她和蒋伯宇吃的饭!
###阳的脸微微地有些红了,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皱眉嘀咕着说:“不会吧?这怎么办啊。”
申伟一见有效果,嚷嚷地更厉害了。“唉,反正也就几天时间了!你们自己练练吧,照样拿冠军。别的女队我都看了,就你们技术最好。要不,今天我帮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