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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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是个废品。
戴翔这么想,手中电筒只随意一晃,看见一条雪白修长的断腿,灵活地跳上几下,隐在了高坡的后背。
…………
……腿?
他站定了,血液冲到脑袋顶,双脚冰凉。
周边荒草凄凄,刷拉拉响。似乎夜风,终于找到吹拂的感觉。
戴翔陡然尝出恐怖了。那恐怖就犹如开冰箱后冒出的一层凉气,丝丝缕缕地融到毛孔里,整个身子不觉一抖。
他开始听到,暗夜下,有另一种声音——
啪!啪!啪!
随着声音的增大,一只白白的断手,从木板后,不紧不慢地,爬了出来,月光下,那五根手指头蜷缩,噼啪弹打着木板,分外活跃。
手电筒落地,戴翔要大喊,那只手腾空而起,堵住他的嘴。
这只断手,给嘴唇一种冰凉而柔软的触觉,和寻常女人的手没什么两样,除了那几根红指甲,又尖又长——戴翔却只感到恶心,本能退开,后背却碰上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这东西,让他再也退不开步子。
已没有别的选择,戴翔一点点转过头。
月光凄迷。
挡住他的,是一个人的上半身。
没有四肢,只带着半截脖颈的上半身,裹着绿色布料,冰凉而绵软,悠悠然悬浮在空中。
戴翔的选择是,昏厥。
岑娇娜不知道戴翔这边的情况,即便戴翔喊出声,八女王此刻的巅峰状态,也使她与外界隔绝开了。
她激动到浑身哆嗦,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不停闪着光。
一路走来很顺利,转到坡后,她被一块破布绊了下,气恼地从土里拽出半截,感觉和帆布有点像。使劲扯了扯,随手将电筒放到一旁的木板上,而后一呆。
哪里来的木板?
岑娇娜偏过头,她握住手电筒,沿着高坡陡峭的壁,照了过去。
霎时震惊了。
这高坡的背后,没有丝毫植被的土块中,竟镶嵌了一条——破旧的大木船!
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嵌在土里,周围飘着一缕缕白气,让一切看起来有点虚无,但伸手过去摸一摸,岑娇娜惊诧:
这竟是存在的!
倒塌入土的那个,大概是桅杆,因为还连着破旧的帆布。随后,她又辨识出半只破烂的舵,半根朽烂的橹,她摸索着,从这一边走到那一边,一个念头浮起:
这是艘古式的木船。
是模型?展品?废弃了丢到这里?
可是怎么没人发现?还是发现了没说?
昨天看到的那些升空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不是来自这上面?
譬如是落在地上,埋入土中的木板?
湛蓝说这个高坡有点问题,是不是这个问题,就出在这艘诡异的船上?
岑娇娜不再犹豫,她举起相机,哗啦啦照开了,静谧的四周,只听快门的喀嚓声响,她甚至忘记了戴翔早就该过来与她会和。只凭着职业本能,看到新鲜的,先摄了再说。
有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干什么呢?”
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
岑娇娜正对着半埋入土的桅杆,按下快门,“阿翔别闹,没看我忙着呢嘛。”
“忙什么呢?”
对方的半张脸,贴了上来。
岑娇娜说:“照相。”
她说完,就停了。
那张脸,紧紧贴着她的右脸颊。
好柔好软的皮肉,好凉好冰的肌肤,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似乎从坟墓而出。
长发,正扎着自己的后脖颈。
戴翔是个男的,这是个女声。
岑娇娜别无选择地猛喘两口气,她勇敢地扭过脖子。
一个飘满长发的脑袋,一张线条流畅的瓜子脸,上面安了一对通红的眼。
正盯着自己。
睫毛一眨,一眨。
脑袋是漂浮的。
岑娇娜的身子一软,两条安好了手的胳膊,架起了她。
空中幽幽飘来一张红嘴唇,正正地贴到了瓜子脸上。一根手指头从手掌上嘎巴落了下来,飘到岑娇娜脸前,摆出一个“指”的姿势来。
“买——票——上——船——否——则——”
只有眼睛和嘴唇的脸,凑近了。
岑娇娜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恐惧地咯吱响。
“滚——开——”
红唇张开,得意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风起草摇摆,为这女子的笑声伴奏,月亮和星星要被笑颠了般,在云朵中,扭曲而模糊着。女人的胳膊和手,又进行了完美的分离,大小腿也从膝盖处脱开,那对红眼珠子自脸上跳出来,围着岑娇娜的瞳孔,转来转去,嗡嗡好似蜜蜂飞舞。
于是,岑娇娜也做出了一个简单易行而又无比明智的决定——
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给绕晕了…………
☆、第四章 夜游女
快十二点多;却接到容采薇哭哭啼啼的电话,这让湛蓝筝很不耐烦。
“阿翔没了啊……”容采薇说不清楚话,“他和娇娜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手机也联系不上;外面又开始起风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他去哪儿了?”
“他俩去我家附近那片荒地了。”
“那你也去找找啊。”
“我……我不敢出去……我怕再看到那些胳膊腿什么的。”
X啊;戴夫人,你老公若是真和别的女人跑没影了,你就会呆在家里哭天抹泪;你还能干点什么不?
“不放心就报警好了。”
“没到一天呐;派出所也不受理的。”
“你就跟小民警说已经过一天了。”
“那是报假警啊,要追究我责任的。万一他俩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那我可怎么办?湛蓝,大家都睡下了,手机全关了,我只能找到你了,你,你……帮帮我……好歹……好歹我还替你挂名好几个账户呢!”
不知怎地,听了这话,湛蓝筝的心里,微微有点疑惑和担心。
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好,我一会儿就过去陪你。采薇,你先在家等着,千万别出来乱跑啊。”
本要开回家的车,只好掉头奔着东北边过去。路途虽遥远,但夜间车少,路也修得通达,行驶起来,及其通畅,不到半个小时,她已经看到近郊大型社区里,那一栋栋通体漆黑的楼宇,只三两处还有灯火,夜幕深沉下,宛若兽的瞳。
心里起伏不平,想得都是刚刚的会面——
这一次,她根本没在老地方等到丁小剪。一个小时后,她结帐离开——今夜开了车出来,打开车门,刚坐稳在驾驶座上,另一边的车门被拉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闹鬼啊。”湛蓝筝冷静道。
丁小剪沉声说:“开车,快。”
湛蓝筝没和她废话,车子驶入主路,开出好一段,停到了另一家酒吧前。她二人进去后要了点苏打水和小点心,丁小剪把一只黑色帆布书包丢给湛蓝筝,“你的银子。”
“条子在查你,专案组成立了,我劝你立刻收手跑路。”湛蓝筝打开拉索,飞快地看了一眼里面那一捆捆红彤彤。
“料到了。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混蛋漏了消息。”丁小剪冷笑,“我不能再等。一周内必须离开。”
“去哪儿?”
丁小剪瞥她一眼,暧昧地喝了口苏打水。湛蓝筝点点头,彼此心照不宣。
“走得出去吗?”
“恐怕很难。”丁小剪认真地看着湛蓝筝,“这回来得比较急。靠,别让我查出来是谁把事情捅到条子那里去的。裙摆附近,已经有条子的便衣出没,我连那里都不敢去了。关键是那边还存了点货,恐怕出不去,如果被条子查,我估计珺珺危险了。”
“姓丁的丫个死女人!你良心黑透了!”湛蓝筝低声骂道,“你XXX扯我进来就罢了,好歹我老子能把事情抹平。沈珺是个本本分分的人,你把她扯进来做什么?!”
丁小剪冷笑说:“我还怀疑是她把消息漏出去呢,她早就对我存的东西忐忑不安了。”
“沈珺不会去告发的。她是个念情分的人,至多请你滚蛋,但绝对不会让你毁到她手上的。”湛蓝筝冷道。
“反正我肯定,这回是裙摆里面有人看出后院的问题,并且走了消息。我这边也有一堆不怎么上道的,条子捏个罪名弄进去几个小的,丫的全撂了。六扇门的捕头,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是河蟹的两只好钳子,一夹一个准。早就跟那XXX说过,要做这买卖就去国外做,走南美走非洲哪怕走中东甚至拼着高成本走欧洲都可以,非要在国内做,就做小点,千万别做大的,更别在心脏地带做,那纯粹就是找TG抄他老底呢!谁让丫不听啊,非要闹大的,偏巧我欠过他一个挺大的人情,这回不跟着帮忙以后就没法在圈里混——”
“行了,我不想听你的那些事儿。”湛蓝筝平静道,“给我个准信。”
“这周我肯定走。”丁小剪说,“那点小钱得取出来,要快,已经有几个账户被查出来冻住了,时间不多,哎,你的钱都出来了?”
湛蓝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今天都取了。你放心,我明天帮你取。”
“湛蓝。”丁小剪微笑道,“你那姐妹,靠得住吗?”
“什么意思?”湛蓝筝警惕地说,“她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你别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去。实话告诉你,当初若不是看她的某些行为比较恶心,我都不会用她的证件。”
“那你让她小心点。”丁小剪淡淡道,“她账上那笔钱,不完全算是我的,而是别人的,那是个多疑的亡命徒。”
湛蓝筝怔了下,立刻明白了。
“丁小剪。”湛蓝筝一字一顿道,“你带种,就让那亡命徒先做了我,再去说别的。”
“女人,我可不敢动你。”丁小剪笑道,“别说你能帮忙,就算是不能,我们这堆要逃跑的人,也不敢碰你那个神乎其神的圈子。我现在还记得,当年您那很有范儿的老子,迅速撵我滚出国门的神奇手段和威严样子呢……”
“你说正经的。”湛蓝筝冷道。
“我不是确定了什么,而是提醒你,未雨绸缪总是好的。”丁小剪认真地说,“我的人品,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没恶心到那地步。但是我也绝对保证不了跟我合伙的那批人,他们会不会有一些奇妙的想法。我知道你的安保措施没问题,但你那位朋友要格外注意点。一旦条子捏住资金流动,顺藤摸瓜,最终查出那个账户,并且找上她,那可不是好玩的,第一个会被扯进去的是你——”
“我明天会速度取钱,请你立刻滚蛋。”湛蓝筝利落道。
“湛蓝。”丁小剪随意道,“我还没说完呢,你到底打算如何?我是说,你自己会如何?”
“原来你还会考虑到我的处境。我以为我就是被你踩烂的鞋,可以丢掉呢。”湛蓝筝嘲讽道。
“你老子会保住你的,何况你确实没参与这种生意,大不了否认到底,或者说是被骗。”丁小剪自问自答。
“是,他会罩着我,然后合情合理地带我回家,不许我出门,再慢慢收拾我。”湛蓝筝笑着说,“丁小剪,你恐怕无法想象我会面临怎样的处境,所以,是你欠我的,给我记住了。”
丁小剪愉快地说:“哎呀哎呀,女人。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束手就擒的人。虽然我没问你管我借钱做什么,总不会是拿去贿赂你老子吧。哈哈。”
“剪子。”湛蓝筝不搭理她的嬉皮笑脸,“有时间看一眼莞尔,你这回一走,就不定何年何月再回来了。”
丁小剪轻描淡写道:“别看了。看了,还会连累她。她和咱俩,都不一样的。”
湛蓝筝沉默下,说道:“我真庆幸,您还有点良心。”
前方一道黑影忽然从路边猛跑而来,竟不怕死地朝着湛蓝筝的车子,直直撞来!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