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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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筝回敬般地用更高的分贝吼道:“那是我亲爹!而孙桥那个王八蛋竟然跟我说,我亲爹被羞辱对我是件天大的好事!”
丁小剪沉默一刻,“女人,实际来讲,孙桥说得没错。”
“丁小剪,我知道你是孤儿,别让我说寒心的话出来。”湛蓝筝冷道。
“我没爹,所以我不知道这滋味,你不就是想说这个嘛。有什么啊,说啊。”丁小剪无所谓道,“我就是没爹没娘没个家,实际情况如此,干嘛怕人说?你认为我冷血也好,丧尽天良也罢,反正现在我是你的老大,不想跟我走,你就自己滚吧。”
湛蓝筝知道自己没法滚,甩开泪水,不甘地怒道:“你们都是什么逻辑?兄弟阋墙而共御外辱!”
“是你要鹬蚌相争的!现在的情况和你的设想完全一致,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我没想到那个无耻的金壳子海龟会用这么恶心的手段报复我老子!打鞭子抽藤条哪怕是烙铁,我都可以忍!但是她明目张胆地羞辱我父亲!她这一巴掌是甩在湛家脸上,甩在我的脸上!”
“巴望着敌人是圣母,都按着你的希望去做,你这是什么逻辑?宗锦明摆着要让湛家当败寇,败寇的下场是王者说了算!人家金壳子海龟明说了要狠狠报复,利害都摆在你面前了,你不照样拍拍屁股,麻溜地滚蛋了嘛!”丁小剪呵斥道,“当初弃如敝屣,而今百般呵护却后悔莫及?两个字,晚了!”
“我逃出来,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这是战略转移,不是弃如敝屣!”湛蓝筝尖叫。
“说到点上了!如何才能达到最后的胜利?自己觉得颜面受损,于是将战友们拼命换来的成果都踩在脚下,一句兄弟们跟我冲啊,打乱所有的战略部署战术安排,操着白刃去对抗枪炮吗?如果因此我们失败了,你对得起谁?!还是你认为莽撞地跑回去报仇,一定会成功?你扫了海龟,和姓宗的拼个玉石俱焚,然后呢?你留下什么了?你得到什么了?你为了成功而付出的一切努力,是否收获了等价回报呢?!”
丁小剪冷道,“湛蓝筝,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就是管不住自己。如果你总让情绪左右你,那么你还是趁早放弃争夺掌门之位吧。你确实不配!你没有成大事的隐忍,耐心,没有审时度势的眼光,甚至没有拉拢战友,安抚战友的智慧。你只会随心所欲,想骂就骂,和最下三滥的街头混混老大没什么两样。你还奢望什么湛家掌门之位,拿下玄黄界,接管一切权力呢?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还想控制别人?笑话!”
湛蓝筝喘息着,她脸色苍白,还带着泪痕,怒视着丁小剪。
后者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狠绝,没有丝毫同情与怜悯。
亚马逊雨林的上午,出奇安静。
“我该怎么做?”
半晌,湛蓝筝喃喃道。
丁小剪拿出手机,“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快给孙桥打电话吧。”
大洋彼岸,马来西亚那家华人餐厅柜台的电话再度响起。
孙桥拎起了听筒,大洋的那一边,传来了一声——
“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湛蓝筝沉静地说,“我道歉。一切都按原计划行事,不做调整。”
“明白。”孙桥只回了淡淡两个字,“还要和凤晓白说话吗?”
“我这里赶时间,稍后会用臂文联系。”湛蓝筝轻快道,“保重。”
孙桥放下电话,凤晓白走过来,“湛蓝怎么样?”
“她向我道歉,计划不变,她现在非常好,我很高兴。”孙桥说罢,微笑。
凤晓白很受“惊吓”——无良女会道歉了?极品男知道高兴了?
看来,旅行使人成长,会令世界改变。
湛蓝筝将手机还给丁小剪,丁小剪道:“还有二十分钟,回去吧。”
“再给我五分钟。”湛蓝筝的声音忽然走了调,眼睛飞红的刹那,她捂住嘴,背过身子。
丁小剪静默一分钟,“需要肩膀的话,我可以借用一下。”
湛蓝筝抱住丁小剪。
人类放肆的哭泣声,散入到这片偌大的热带雨林中。
河流沉默,依然向前。
宗锦现在有点不安。
一周前,他同时收到了两份消息。
一份,是他的堂姑母姎妱,拿捏着腔调,让他在两周内,到西山解释一下,他的父亲雍寂和无涯上仙在九天大打出手的事情。如果过了时间,他不去报道,姎妱就要亲自来一趟了——姎妱的意思,十万火急的事情,宁可出了西山日后受罚,她也认了。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都商量好吗?让父亲拖住无涯,我行动吗?
宗锦感到不可思议。
第二份消息,就让他明白过来了。
那是姎妱神女所信任的一个西山妖族,给宗锦报的信——宗锦不是傻子,姎妱对他有敌意,他总不能放任不管,老早就收买了姎妱较为信任的一个西山妖族,一旦有不利于自己的情况,赶快发讯息。
这条讯息就更加令他匪夷所思——姎妱已有了杀他的意思,让他回来,就是准备先囚后宰,所以万万不能赴那鸿门宴。
原因是,有一条消息在天界闹得沸沸扬扬,已经传到驻留在人间的各路神仙耳朵里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在胡说八道,非说雍寂上仙之所以被无涯上仙步步紧逼,被迫迎战,甚至有了生命的危险,全是被那个半人的儿子宗锦所拖累。那儿子为了一己之私,想和无涯作对,却踢了父亲去当挡箭牌,暗中希望两败俱伤,他一人在凡间玄黄界独大,为所欲为。
宗锦当时就苦笑了——这话让姎妱听了去,不信就怪了。已经信了,不恨死他宗锦就邪门了。
姎妱深恨自己的母亲宗堰给她所爱的堂弟雍寂生了儿子,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平日嘲讽他“拖累”雍寂的话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只不过碍着父亲雍寂的存在,不好对他下手。
如今谣言四起,声声刺耳,父亲又不在了,这位堂姑母,还真是逮到下手的大好时机了。
真是愚蠢!
宗锦暗骂。
现在他刚刚拿下湛家,还未在玄黄界立稳脚跟,后院却偏偏起火,若是玄黄界内部再来个反弹,如此真是外忧内患,里外一起发力……
大好局面尽毁,成功不再来。
宗锦准备在一周内搞定湛家,这就可以让父亲赶回来。只要父亲回来了,一切就好办了。
萧婷的那些游戏,纯粹是为了报复。宗锦现在是后院冒烟,时间紧迫,没那么多好心情玩游戏了。
安顿好了湛垚和江宜月,哄了萧婷去打扫宅子,下厨做饭。他独自面对沦为阶下囚的一家老小,除了湛修慈这老家伙外,其余的没什么多说,养上两天伤提到刑房来,架起屏风,男在外,女在内,一律褪掉上衣,吊上刑架,鞭子藤条一起伺候。
“只要谁能说出法杖的下落或者祖剑的摧毁方式,密室的进入方法……”宗锦冷道,“就可以立刻脱离苦海,并且保住性命和富贵。”
刑房内鞭声响亮,藤条清脆,一片呼天抢地,鬼哭狼嚎。一会儿便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可唯一的答案,还是那个“不知道”。
宗锦不能把人打死——打死了,这三条,就真的不知道找谁问去了。如果不清楚这三条的答案,那么纵使自己能立稳一时,也立不稳一世。
他不相信湛家没有一人能知道哪怕其中的一条——至少湛明儒会知道,他擅权这么久,湛蓝筝不知道的,他都有可能知道。但这家伙是个硬骨头,用刑开始,抽昏了几次都不肯吱声。没关系,他不说,就抽他妻子,抽他儿子女儿;至少湛修慈一定也知道,他是专权最久的,湛明儒不知道的,他恐怕都知道。他若不说,就好生伺候着他,然后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一家老小是如何被折辱的;至少湛明磊和湛明嫣有可能知道,对湛垚的愧疚先放到一边吧,湛明磊,我必须得拷问,他一直都是湛家核心的一员,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还有湛明嫣,作为湛家主支的成员,说她一无所知,可能吗?
还有那两个嫁进来的,那些个小的,总不会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吧?
就这样打一天,养一天,湛家人的日子在纯粹的拷打中艰难地捱过一周。实际上,后两条的答案,湛修慈和湛明儒都是清楚的,但偏偏这群人里,骨头最硬,脑袋最清醒的就是他俩,他们已抱定了一家子都死在这里,也不能自断根基的念头。而宗锦最迫切想知道的,法杖确切下落,湛家人,却是真的不知道。
除了湛明儒三兄妹外,其余人早已受不过刑求,哭喊着嚷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宗锦自然是冷冷一笑,“你们不知道,总有人知道。现在不知道,多挨几下,可能就想起来了。接着打。”
于是哀嚎成片。
这已经是动刑的第九天了。
姎妱给的时间过了一半。
湛家旁系那边,自己已经威胁那些被俘的族人打电话回去报平安了。
但是玄黄界其余各家,若是再看不到湛家的动静,早晚会因奇怪而拜访。
即便是自己这一方的,萧婷到底是个普通人,她随时都有可能心软;而湛垚万一跑了回来——最糟糕的,他带着江宜月一起登门……
发现自己在做这种事情,他俩都会怒的。
宗锦蹙眉,他不能再拖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骨头硬,那我只好不客气了。”他冷冷道,“把烙铁拿上来。”
傀儡们提了三块通红烙铁,几乎烤焦空气。
宗锦吩咐傀儡将湛歆爱,湛思露和湛思晴押过来,“放到她们脸上。”
烙铁逼近三个少女的娇艳容颜。
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白衣上血迹斑斑的娇弱姑娘们,面对着烙铁,发出了最绝望地哭喊,齐音然和湛明嫣齐声尖叫。湛明儒受刑最重,才刚刚被盐水泼醒,看着女儿要被破相,听着妻子的嚎哭,他痛苦地又闭上双眼,却抿紧了唇。
湛修慈端坐在扶手椅上,一周多了,这个老人只是静静看着刑房内的一切,宛若雕塑。只有当他端起茶杯的时候,茶水泛起的涟漪,才能泄露他的心事。
烙铁缓缓逼近,三个女孩都感受到皮肤的炙热,泪水还未流出,几乎就直接蒸发。
“小宗!”一直默契地未来打扰的萧婷,就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刑房门。
“停止!”湛明磊几乎在同时也大吼一声——他被吊在刑架上,全身遍布血痕,汗水流满额头。
萧婷说:“有个叫岑娇娜的姑娘这两天一直在拨打的你那部工作手机啊。我替你接了一下,她说是她是你赞助的刊物记者,有事要见你,态度很诚恳,你要不要见见呢?”
湛明磊在同一刻,艰难地抬起头,“不要了……停止吧。放了孩子们……法杖大概是在筝儿的好友——程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似乎新一轮的猜猜猜又要开始了啊。是哪个家伙乱传谣言,欺负石榴红啊,那八女王伤好了不老实几天,又俩找小宗干嘛哦。还有我们可怜的白痴程…………
可能时间上,大家有点混乱。我给说一下——小宗和萧婷开始羞辱湛家,而小宗接到姎妱信函是在同一天,那个时候,筝儿还在中美,也就是那个时候,萧婷把茄子照同步上传了。而当筝儿抵达桑巴国玛瑙斯,终于可以上网的时候,时间已过了近一周。筝儿看到的,都是柳未前几天的日志和照片——也就是说,今天这一章的上半部,和此卷第一章的上半部,是同一天的事情。而中间这几章,算是一个插入的倒叙。
这以后,文章时间,会开始顺序。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