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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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岑娇娜看着贾文静已跑没影,罗敬开两腿生根般扎在地上,她也进退不得。忽然一条黑影犹如快镜头般切入她的眼帘,“程澄呢?”
这人戴着墨镜和口罩,口气冰冷。
岑娇娜和他打了个对眼,被他眸中的凌冽冻住,罗敬开以为是便衣,目不斜视地指了指方向,“让一大堆怪物抓走了,您小心点,还有后援吗?最好叫特警——”他往路口看,那人却一闪身,消失了踪影。
“好快啊——”罗敬开啧啧称奇,“这社会是发展了,我们警察队伍里个个高手,随便一个便衣的身手都堪比保镖了——八女王,你就放心吧。不该咱们管的,你拼了命也没办法,我早就说这事情应该让警察管。我看程丫头有救了,大难不死——哎?你怎么了?”
岑娇娜的脸蛋好似被冻住的饺子皮,她瞪着个眼睛,呆呆地扯了罗敬开的衣服,“那人——那人——你看清楚没有?”
“那便衣啊——”
“那不是便衣。是那谁,就是那谁,那谁——”岑娇娜忽然激动起来——冻饺子大概是下锅了,欢快地跟着水泡一起沸腾,“孙桥!那声音绝对是孙桥的!”
程澄一直在挣扎,她拼命求救,拳打脚踢,但是对无感的傀儡而言,这些是最没用的招术,就好像对一个聋子吹喇叭一样。她的力气要用尽了,而傀儡们将她的身子钳制的结结实实。风声呼呼从耳边刮过,她感觉到自己在急速前进,甚至听不到路人的惊呼,只能望见天上被夕阳染红的云,在倒退着,而她却前进着,向着恐怖的未来。
突然,她感到一股不大寻常的气流腾起,而后她摔到地上,臀部生痛,程澄唉呦了一声,身边落了几个滚圆的东西,皮球一样滚着,她看到,那是傀儡们被砍下的脑袋。
没有惊叫,程澄见惯这种杀傀儡的方式了,她极其淡定地抬头,看着那个几乎是天降下来的神兵,正用手中的短剑,从一只只傀儡的颈子上凌厉削过,仿佛刀削面般轻松自若而毫不留情。现在的天色还不是太晚,至少头顶是浅浅的金红色,她能很清楚地看到这个神兵的衣着和露在外面的轮廓,是那般熟悉。尤其是那对冷冰冰的眸子,只会在砍脑袋的时候,露出两点兴奋的火花。
最后一只傀儡的脑袋滚到地上,神兵双手垂落,收了短剑——程澄已经爬起来,“孙桥,是你吧?”
神兵并未吭声,不远处,传来老姐的喊声,神兵的身子一动,程澄跳起来,抱住了他,“你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不明不白地离开,不明不白地回来,不明不白地在我身边活动,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无奈,你跟我说明白不就完了!孙——啊——”
神兵看也不看她,直接将她甩到了地上,随即展开身形,犹如展翅的鹰一般,他穿梭在来往车流间,任凭喇叭声和叫骂声接连响起——贾文静终于跑过来,扶起程澄,“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
程澄只呆了稍许,就提着贾文静的衣领,“老姐,看,看!快!车,车,快开车,快!他往那边去了!他往那边去了!”她指着已经飞奔到路口的神兵的背影,“追上他!”
“谁?”
“孙桥!追上他!要不然咱们几个永远都活在宗锦莫名其妙的追杀中!一定要追上他问个清楚!”程澄连续喊着,贾文静一反应,不由赞叹白痴程也有开窍的时候,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跟上那个人!就是那个从金杯前跑过去的那人!”程澄恨不得提起出租车司机的领子来回摇晃——幸好这是一辆老车,中间还没拆网子,司机都是见惯世面的,问也不问,一打表,便呜了出去。贾文静用手机通知了岑娇娜和罗敬开,而程澄坐在前面,在有限的空间里上窜下跳,只恨不得手里能有一副望远镜,或者自己就是能瞭望的孙行者,若不是贾文静按着她肩膀,恐怕这丫头就要爬上车顶子了。
而那神兵,虽然轻功卓绝,但两条腿到底跑不过四只轮子,只不过因为他先行一步,而且不受红绿灯和堵车的阻碍,使得双方追逐了近一个小时,还处在只能堪堪望见神兵背影的阶段,直到转入一个道路狭窄的小区——进门的时候,还差点和一辆急匆匆出门的小灰车撞上,远远看到那神兵进了一栋楼内,程澄欣喜万分,“他住在这里!他一定住在这里!”
她推开车门奔去,急得贾文静连零钱也来不及要,几个箭步过去,拦住白痴程,“千万别进去!”
“孙桥在这里面!他跑不了了!”
“容采薇也可能在这里面!”贾文静忍不住掏出岑娇娜给她的卡片,“你看!这是八女王费尽心思才弄到的——容采薇,可能就住在这片小区内!”
“又不是住在这栋楼里!”程澄激烈挣扎。
“这也太巧合了吧?!”贾文静吼她,“你被宗锦抓走的那几天,我和八女王为了湛蓝的案子,交换了很多看法。八女王提供了一个有关玄黄界的情报——”
“是‘原初’,我知道,八女王跟我说过。你让我上去!”程澄试图推开贾文静,却被对方牢牢制住了肩,“她给我看过一段录像,那是在你被绑架期间,你一定没看过。丫头,你相信我,我上的是警校,出来后就端了刑警的饭碗,眼力绝对不敢和老干警比,但是也有那么几分自信。那段录像,我看过后,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最开始我不知道是哪里熟悉,后来我明白,是录像里那道神奇的金红色光芒让我感到亲切。那是凤晓白那把宝剑的光。我在三亭湖曾见识过,你也该记得,当时就插在女鬼廖清丽身上,金红色的光芒不停地泛起在湖面——我的印象很深。”她用低沉的语气,轻声说了这一句。
程澄听了“凤晓白”三个字,开始冷静了,“……晓白?孙桥和晓白?”
“他们可能在一起。”贾文静吐了口气,“当我觉得那道光芒来自晓白宝剑的时候,我就开始打量录像里为首的湛家女人——”
“湛飘雅?”
“好,你知道就好。”贾文静吁气,“我……我……我怀疑那是……”
“湛蓝?”程澄猜测,贾文静眸子里闪过一抹悲哀,“我真希望是这样……但是我很快就推翻了这个念头……湛飘雅比湛蓝要矮一点,而且她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不自然的僵硬,好像演戏一样——虽然她没怎么动弹吧,但是我反反复复琢磨那段录像……我感觉她是……容采薇。”
程澄的眼睛几乎要飞出来,“——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存在一个隐藏的计谋的话——孙桥,晓白,还有一个,容采薇。他们都和原初有关系。”贾文静说。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太多未解之谜了。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测。”贾文静道,“丫头,这楼不能随便上——我想还是先观察一下——”
“孙桥!”程澄惊叫,贾文静回头的时候,她已蹿出好几米远,竟生生抱住了那个从楼门口闪出来的男子——可他的身手太好,也不知怎地,程澄就弹出去,飞落到贾文静怀里,而那男子只闪了几闪,就消失了踪影,空留下程澄失望的喊叫,贾文静哄劝着程澄,“别追了,你也追不上的。”
“都是你不让我上楼!”程澄气道,“畏首畏尾做什么?!容采薇又怎么啦?我怕她啊?!她先偷我的人,再偷湛蓝的钱,甚至意图谋杀八女王,这么个烂 货色,我去她的啊!我见了她就先给她两耳刮子,骂她是贱 人,骂得她抬不起头!她要是敢对我甩刀子,我就夺过来先给她一刀子!”
“丫头!”贾文静按着她肩膀让她再次镇定,“你流血了?”
程澄喘着粗气,“啊?”
她瞪着贾文静手指上的血迹,“你流血了?”
“是你!”贾文静抓起程澄的手,“你看!你——”她擦了擦,迟疑了,“你没受伤啊……”
“我是没受伤啊。一点都不痛……”程澄喃喃地看着自己双手的血迹,“哪里来的?刚才还没有呢……我就抱了孙桥一把……”
程澄陡然收口,满眼惊惧,“孙桥受伤了?楼上有敌人?”
贾文静的目光落在楼门口,“不……如果有敌人,他不会不管你……而且他不会那么毛躁……不会那么突然地出现在咱们面前……既然他有意躲闪……”
她一步步走着…楼门口,一片灰扑扑的地面上,落了一只只血脚印。
程澄的声音低了八度,“怎么回事?怎么有血?”
贾文静让她先别声张,她循着这些血脚印,进了楼门,脚印还在延伸,程澄不安地跟在她身后,“老姐?”
贾文静嘘了声,每隔上几节,楼梯上就会出现几个血脚印,黯淡的楼层间,隐约还有一阵水流的声音,愈发清晰。程澄脸色更加苍白,她担心着孙桥,可隐隐又觉得,孙桥是不会受这般重伤。对老姐多年信任,让她此刻耐下了性子,跟随贾文静一路到了七层——一扇门正敞开着,浓郁的血腥气,慢慢流出。
她们倒抽一口凉气,面面相觑瞬间——贾文静沉着地上前,打开房门。
程澄伸头看,惊恐地睁大眼睛,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嘴。
血泊漂起了满屋的尸体。
贾文静审视着脚边的伏尸,轻轻道:“别进来,报警。”
程澄哆哆嗦嗦地也拿不稳手机,淡粉的小手机从她发软的掌心滑出,擦过了被血水润滑的地板,一路溜进浴室——程澄才发现,隐隐传来的淅淅沥沥声,是从浴室传来的,似乎喷头还开着。
她想去捡,贾文静却竖起手掌,让程澄别动。而后她独自进了浴室,程澄站在门口,看到贾文静拾起手机,脑袋碰了浴缸,便往旁边偏了偏,猛地——僵住身子,本已握在手里的机子,再次滑落。
咔嗒——
贾文静一点点直起腰,双手傻傻垂落,她没去捡手机。
“老姐?怎么了?”程澄担心地问。
贾文静一步步后退,程澄又怕又惊地跑过去,“里面有什么?”
她抬脚想进去看,却被勒回来了。
“别!”贾文静叫道,她又一次搂住程澄,两条胳膊都在颤抖。
程澄从未见过,贾文静会有这种惨白到几乎昏厥的面色。她从这种颜色中,读出了惊恐。
“别,别进去,别看,千万别,千万别啊,别看别看!”贾文静开始语无伦次,她莫名地捂住了程澄的眼睛——眼皮子感受到对方柔软的手心,正在迅速失温。
“别看,丫头,千万别看。”贾文静反反复复着。
程澄的脑中打起了连串的警铃,“里面有什么?是不是和孙桥有关?!”
“不是!真的不是!你别看!”贾文静劝阻的声音中,带了颤颤的哭腔,程澄心中又疑又痛,几乎肯定是和孙桥有关系,才会让老姐如此失态,她尖叫着推开贾文静,踩着尸体和鲜血,撞进了浴室。
浴缸里盛满血水,从上方淋下来的水中,还带着淡粉。那水若无其事地流了出来,浸到米黄色的地面,全都朦胧在淡红之下。
浴缸里面放了一具无脑女尸——之所以判断是女尸,因为她垂落在浴缸外的手,纤细雪白,还带了一枚戒指,箍在那根永远都无法蜷缩的指头上。
程澄依稀觉得那戒指眼熟,但她没想那么多,就顺着下滑的水流,朝上看去——蓬蓬头开着,还绑了一颗人头,用头发绑的。人脸没了毛发的遮挡,大露在外面,任凭清水宛若瀑布滑过,人面只在水幕后,张大没有光泽的眼,诉说着生命结束前,最后的恐惧和痛苦。
程澄直接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