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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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筝觉得黄昏如此美好,但自己却如此暴躁。
看什么看?你有座位的还不低调点?!带种让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我坐下,你站着等那永无止境的红灯啊!
早知道就打车了。
呜呜——可是这个月的银子又不够花了啊。凤晓白,孙桥,程澄,个个都是要吃饭的,但是没有一个交过房租,至于水电费更是见不到影子。湛蓝筝本身也不是个会算账的人,每月初乐颠颠地上网查账都会很happy,但是各种精打细算很多细水长流在睡一晚上后就全都忘光光。于是到了月中就开始愁眉不展但依然花钱流水,月底就基本揭不开锅了。
湛蓝筝花钱的时候很不要脸,但是要钱的时候就很计较颜面了,她死活也不愿意跟家里伸手,但她却会别有用心地在黑乌鸦面前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与讽刺。
“那就让凤晓白到我这里做活吧,我给他工钱。反正你俩的帐都已经合在一起了,他的也就直接算到你名下了。”无涯揭开小锅子里的水,慢慢说着,“以后有话直说,别老拐弯抹角,冷嘲热讽的,一点掌门风度都没有,如何撑起湛家的梁柱?”
“湛家的柱子不需要我撑。再说了,你这里有什么活儿?煮点自来水然后冒充纯净水去贩卖?”湛蓝筝瞥了那小锅子一眼,道。
无涯只说:“不该你知道的,你少问。”
湛蓝筝很识趣地没回嘴——刚刚敲定的事情,还是会出现变动的,此时不宜和这只会叫会飞还会吐银子的乌鸦boss闹翻。
于是凤晓白开始随叫随到,于是这个苦哈哈的家,有了乌鸦那一点点的支援,不至于真的饿肚子。
其实真的跟家里开口,就不会过得这么紧巴巴了。
只是湛蓝筝同学是很有骨气的——第一嘛,都二十四了,还吃家里的就够那啥那啥的了,结果还不够花?嗯……败家娘们啊……
至于第二嘛——
“不明白你干嘛不找你爸申请点银子。他真会不给吗?看着你饿死?”
那次陪着江宜月到美容院做面膜,这姑娘舒舒服服地躺在按摩床上嘀咕,“你家那么有钱呢,你又是老大,正宗的千金大小姐啊。”
湛蓝筝坐在一旁翻看美容杂志,她庆幸自己对这类消费的兴趣还不是很浓厚,否则真的要去讨饭了。湛家出过各种各样的掌门,还没出过沿街乞讨的呢,哈哈,一定很有趣!
“亲爱的,你这是明知故问么。”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还是那么僵啊?”
“嗯。”
“你已经够幸福了,湛蓝,满足吧。”涂了一脸绿灰泥巴的江宜月,在面部按摩的催眠作用下,迷迷糊糊地说,“无论如何,从小到大,你的父母都在你身边,而且不打架不赌博不闹离婚……”
“是啊是啊,岂止父母啊,我家亲戚都在我身边呢。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叔叔婶婶姑姑堂弟表妹们甚至八杆子的表叔都跟我们住一起呢。湛家主宅那叫一个‘幅员辽阔’,真是够浪费国家耕地湿地各种地的啊。” 湛蓝筝冷哼着,“人多是非多,我家那帮人的心眼就跟那蜂窝一样,我想数都数不清楚,懒得数了,出来单过,省得我天天看蜂窝看得眼花。”
“我明白,家大业大容易内部勾心斗角。”江宜月低声道,“可是你毕竟有人管啊,衣食住行,学业还有人生规划什么的……唉,不像我,呵呵。”
“我也没跟家里怎么着啊。别说的我好像那不知足的逆女一样。”湛蓝筝无辜道,“我家的事儿你多少也知道点,我可受不了让那一堆的小姑娘比着,好吧好吧,人家都比我懂事乖巧喽。”
“你有个亲妹妹,还有两个是表妹对吧?其中一个过继给你叔叔就变成了堂妹?”江宜月用沾了绿沫子的嘴唇说着。
“嗯嗯嗯,实际上还有亲戚呢,我家人太多了。”湛蓝筝头大地应付着,“我说亲爱的,换个话题好吧?要不然我快要野蛮了呢。”
江宜月嘀咕道:“可是湛蓝,我记得你家管事的应该是你啊,那擀面杖拿在你的手里哎。”
湛蓝筝说:“名义上的。实际是我老子,再实际一点是我爷爷。不过我也懒得管,我要是真管事了,以后就没人陪你定期做面膜了。”
江宜月晕乎乎道:“哦……那你还是继续这样子比较好呢。”
湛蓝筝将手头的杂志又翻了一页,她安静地呆了一会儿,忽然道:“月亮……万一哪天我和家里彻底闹翻了,你帮不帮我啊?”
“说什么呐!我当然帮了。不帮你帮谁?”江宜月很仗义地说。
“哼,女人有了男人,就会让友情变味。万一到时候你结婚了,还能保持热心肠吗?”湛蓝筝笑着放下杂志,“好了没?你都贴了一个小时了。”
“快了。”江宜月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放到任何男人的后面的,我保证,你很重要,真的。”
刺——
一脚急刹车,使得湛蓝筝从乱七八糟的回忆中滚了出来——差点滚到靠窗而坐的两个人的膝盖上。
她不悦地直起身子,此时人潮涌动——原是到站。车门开了,下去不少人,一部分年轻的都朝着沿街酒吧流去。湛蓝筝感到周围的压力小了不少,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窗外,试图找点绿色的东西养养眼——看了一下午竖版小字都快累死了。酒吧旁侧的那颗大杨树一脸死相,枝叶低垂,半掩着酒吧招牌——
奈川。
湛蓝筝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她没有细想,灌入耳朵里的都是司机的嚷声——车前门正在上人,中间的人都不往里面走,造成了一个小小的拥堵,司机不耐烦地喊着“都往后面走走”,排队等着进站的车子开始不满意地按喇叭。
湛蓝筝心平气和地望着车窗外,一辆雅阁小心翼翼地停到了自行车道,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走了下来,她关门的时候,对着后车玻璃点点头,似乎里面还有人。然后她看了看四周,提了一下快滑下去的坤包,踩着轻快的步伐进了酒吧。
廖清奇。
湛蓝筝的身子向前倾了倾。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上,一个穿着校装的大男生追进了酒吧。
紧接着,又是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一个女子匆忙地下了车,又匆忙地进了酒吧。
文远淑。
湛蓝筝一怔,电光火石间,她抓起书包推开人群,顶着一堆的抱怨,她直接跳下了三级台阶——车门在她落地的刹那关闭了。
公车若无其事地开走。
“文远淑!”湛蓝筝叫了几声,跟着跑到酒吧里,却让一个冲出来的大男生撞到了一边去。
“我靠!”她捂着酸痛的鼻子咒骂了一句,转过身子却又让奔出来的文远淑给撞了一下。
“湛蓝?”文远淑愣了一下,“快,快!求你帮我追,追韦典!”
指着的正是刚刚撞了湛蓝筝的那个大男生。
湛蓝筝看了一眼越跑越远的男生,左手从包里翻出几只被压得皱巴巴的傀儡和一只笔,她迅速地签下了符篆签名,朝着韦典逃脱的方向一甩,“追上他!韦典!”
湛蓝筝和文远淑追上去的时候,韦典被几只傀儡按在了河边的泥土中,他滚了一身的泥,哎呀妈呀地叫道:“靠啊,什么鬼东西!”
湛蓝筝先问文远淑,“怎么回事?”
文远淑跑得气喘吁吁,“逃……课……早……早退……迟到……乱跑……急……急死我们了!”
湛蓝筝让傀儡把韦典给弄起来,贴着树押好了,方笑道:“好小子哦!逃课早退迟到,好样的!有你姐姐我当年的风范!我说远淑,现在的老师也太负责了吧!我那会儿可没人出来抓。”
文远淑却是满脸通红,“不开玩笑的!韦典!你们陈老师都快急死了!还有你家长!总算让我碰上了。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韦典低头道:“文老师,我我……我……我是去办大事了!”
文远淑都要气哭了
,“办什么大事!办什么大事!混孩子,真是混孩子!孙钧,丁智礼,罗绍磊,昨晚又是吴硕!梁菲岚现在也找不见人。你们是非要老师急死,非要让你们的父母哭死,你们才高兴吧?!”
韦典慌张道:“文老师,我真没干坏事。我,我在帮助警察破案!孙钧他们……他们有可能是被杀的!”
湛蓝筝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我……我……”韦典结结巴巴道,“你谁啊?!我凭什么跟你说。我跟警察说,不跟你说。”
“那你跟我说啊!”
威风凛凛一声,贾文静穿着便装怒气冲冲地跑下河岸。
“你们做什么呐?!知道不知道刚才你们那么一闹,毁了我们今天的行动!”
湛蓝筝惊讶道:“别告诉我,你在这里蹲点呢。”
“那还能是开茶话会吗?”贾文静没好气道,“行动取消了。因为你们一折腾,惊到了嫌犯!人就跑了!我们都收队了。好好的机会,知道我们布置了多少天吗?”
湛蓝筝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住。但是我也不知道啊。远淑和这孩子都不知道啊。你们办什么案子呢?这酒吧有问题啊?”
贾文静烦恼地道:“待会再跟你说。小子,你给我过来!”
她出示了证件,“我是警察。你给我好好交待,你一路跟着那女的是什么意思?”
湛蓝筝示意傀儡放了韦典,韦典立刻向文远淑靠拢,文远淑正抹泪呢,推他一把,“过去跟警察说清楚!”
“我……”韦典结结巴巴道,“我……我怀疑孙钧他们的死,和那女的有关系。”
“为什么?”贾文静冷冷道,“韦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们说清楚?我记得孙钧死的时候,你就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不是我这个警察姐姐吓唬你,知情不报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文老师,这孩子有16了吧?”
韦典赶紧道:“我错了我错了!其实我也是怕冤枉好人才不说的。其实……其实最后一场期中考那天的早上,我在路上接到了孙钧的电话,他说他和梁菲岚吵起来了,梁菲岚要死要活的,让我过去帮忙看着点,说不考试了……我……我琢磨着哥们义气第一嘛,就弃考了。”
“这个你说过了,然后呢?”贾文静道。
“梁菲岚就是闹闹脾气,后来我帮着一劝,他俩就和好了。那会儿都中午了,梁菲岚要吃自助,我们就一起去了。取餐后,梁菲岚主动说帮我们拿水……”韦典吞吐道,“我……我……我看到她……她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瓶透明饮料,然后倒进了杯子里,那个杯子,她递给孙钧了……”
“你当时怎么没说?!”贾文静怒道。
韦典低头说:“警察我错了!您,您别抓我……我……我当时根本就没在意那些,事后才觉得不对劲……”
“然后呢?”
“我们吃完饭出来,也不敢回学校去,就在三亭湖的北边散步。孙钧忽然说他想野泳,而且他的这个想法来得很突然,但是很坚定,他立刻就跑到商店去买了简单的野泳用具,然后就奔着三亭湖去了。我和梁菲岚都没拦他,倒是劝了几句,说他有毛病,但是他非要游,就任他去了,结果就……”韦典低下了声音,“那天我没有特别在意梁菲岚的那瓶饮料,所以没跟警察说。但是后来我回家后去想这事情,就觉出不对了。我就想,不会是梁菲岚在饮料里下了什么迷幻药了吧。我也不敢随便说,就……就想去找梁菲岚问个清楚,然后在她家楼底下,看到她和……和……和吴硕鬼鬼祟祟地打了辆车子离开了……”
“吴硕?!”文远淑擦干了眼泪,“你说吴硕?!他当时跟梁菲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