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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笙歌梦-第14章

小说: 笙歌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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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疑惑道:“为什么秋艳要帮你?她不是对我们都看不顺眼吗?”




第二十一章  有形无神

徐阿琭道:“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登台献艺,争夺花魁了。一直以来琴画楼和我们歌舞楼就水火不容,若是她们的人得了花魁,就会一直打压我们,相反,不管是我们歌舞楼里哪个赢了,都会拂照其他人,不至于落得被人欺负。何况琴画楼里的花颜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样貌也是上等的,是我们最强的竞争对手,秋艳虽然平素看不惯我们,但她也能顾全大局,少了我们,赢的机会也就少了一半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绮回,你觉得在玉带的事上,我做得狠吗?

    “玉带那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姐姐的,姐姐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坐了大半响,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累了一晚我不知不觉地睡去,直到日出东隅,公鸡报晓,我才突然醒来。

    徐阿琭蹲坐在我身侧,已经醒来,我透过稻草堆,遥看了一下不远处雾霭笼罩的村庄,不少农人已早起干活,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含糊着说:“终于可以放心回揽月阁了!”虽是这样说,我们一路上也及其小心,直到回到县城内,才放下心来,用了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走回了揽月阁。

    清冷的揽月阁门口,站着两人,正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的我们,立马奔了过来,毫不顾忌平时一步一生莲的娇媚形象。我的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叫道:“月姐姐、费妈妈!”徐阿琭步伐稍慢,走到两人跟前,行了一礼。

    费妈妈拉着我俩上下打量,见我二人都毫发无损,方才放下心来,“昨日你们不见了,可急坏了我们,就差没有挖地三尺来找你们了。幸亏月娘……”月娘轻扯了扯费妈妈的衣袖,费妈妈忽然顿住不说,不断问我们被谁抓了去,累不累?饿不饿?月娘命丫鬟来扶我们进屋,一面道:“回来就好,我差点就去报了官!”等走回房里,我们已经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月娘吩咐下去,“这个钱庸,倒是好大的胆子,从此以后别再放他进来,自然有人收拾他!”

    正在训练的姑娘比不得外间的头牌们,丫鬟都是共用的,玉儿就是同时服侍我和徐阿琭,月娘加派了个小丫鬟服侍我二人洗澡,命我们休息一日,不必练习歌舞了。我从浴桶里出来,换上新的衣衫,披散着一头湿法坐到妆奁前,身后的小丫头絮儿正在帮我擦拭头发。

    等到头发干了,絮儿灵巧的双手在我的头上飞快地挽着发,她一面在妆奁里翻找着束发的钗环,一面问我:“姑娘,这个发髻你想用哪个头饰?”我随意瞟了一眼满盒的钗钗环环,道:“你做主吧!”忽然猛地想起了摔在地上的琉璃花簪,一阵心疼,高寿该会怪我吧?我一面瞅着镜中的清丽容颜,一面自责。

    絮儿不愧是心灵手巧,她挑捡了一支扭丝银钗固发,在另一侧插上一支双蝶戏花坠珠银步摇,看起来俏皮可喜。又从妆台上打开一个长木盒,里面并排躺着十几根花棒,她取出一根,笑着说:“这是月娘才叫人送来的玉簪花棒,每支花棒里都填满了新制的胭脂,即可保持色泽,又有玉簪花的花香,一天用一支,也可用个十几天!”絮儿倒了些胭脂在手上,用水匀开,细细抹在我脸上,顿时觉得双颊生香,丝滑甜腻。最后,絮儿贴了些蓝色的花钿在我的眉上,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才满意地说:“好了!姑娘可满意?”

    我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惊喜连连,以前只是胡乱地收拾一通,便觉得已经很好了,现在经过絮儿的一番巧手,更觉得脸颊生春,眉眼如画起来,我笑着大赞了她两句,也把她乐地合不拢嘴,我笑道:“改天你也替姐姐打扮打扮!”

    刚进揽月阁我便说了结拜的事,絮儿也知道我说的是谁,她一边收拾着妆奁,一边答道:“阿琭姑娘的美不是简单的描笔可以画出来的,每次我见了她,都觉得她脸上多一分颜色或是少一分颜色,都会破坏她的美,所以,絮儿从未想过替她装扮!”

    我歪头想了一会儿,觉得絮儿说的一点儿没错,我即使是今天这副容貌,与她比起来,也是天差地远。

    收拾妥当,天才亮敞不久,左右无事,我便叫絮儿陪我去费妈妈屋里请安,我敲了门,门里便传来了费妈妈的声音,“进来!”但当我刚迈进门,坐在桌边的费妈妈便盯着我掩口失笑,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人,青衣姗姗,姿容绝丽,正是徐阿琭,她看着费妈妈的笑,又瞅了瞅我,嘴边浮起一丝微笑。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笑,我回头与絮儿对视一眼,她也是一脸茫然,回我一个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眼神,或者她的表情更无辜,以为我今日的装扮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又确实觉得没有问题。我不等她们笑完,大跨步走了进来,匆匆向费妈妈行了一礼,纳闷地一屁股坐下,怒道:“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啊?”

    徐阿琭笑而不答,把目光转向费妈妈。费妈妈上下瞅了我一遍,笑道:“以前我看着你总觉得怪怪的,但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总觉得头发、首饰、妆容、衣着都挺对的,今天乍一看你进门,我便忽然恍然大悟,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徐阿琭接口道:“你进屋时我本来也没察觉,但妈妈一笑,我便也反应过来了!”我越听越急,道:“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费妈妈笑道:“是你走路的姿势和动作!”我一愣,“怎么了?”站在我身后了絮儿忽然也笑起来,却又同时松了口气,我回头瞪了她一眼,道:“你又知道了?”絮儿看了费妈妈一眼,见费妈妈的神色没有责怪,才大着胆子说:“绮回姑娘,您静止不动时,宛若幽谷佳人,我见犹怜,通身的气质都是顶好的,但是……但是您走路或是行动时就有些……有些……”她只说了十几个有些,才在凶狠和鼓励的眼神夹击下说出了那两个字,“粗俗!”

    “哈哈哈哈……”费妈妈立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徐阿琭也笑得不断用手揉着自己的肚子,絮儿一说完便从我身边跃开,躲到了费妈妈的身后。我的脸一下红一下白的,竟然这么严重的问题我现在才知道,撅着嘴,喊道:“妈妈!姐姐!”好一阵,她们才不笑了,徐阿琭正了正色,道:“其实絮儿不该用那两个字,应该形容你‘无拘无束’才对!”费妈妈听罢,又笑了几声。

    我鼻子里哼哼几句,撇过脸去,装着一副生气的模样,我知道她们待会儿就会替我想办法。果然,她们耐不住我的无动于衷,主动帮着我出主意,费妈妈先说:“用一条绳子绑住你的脚,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久了,虽然不能保证你走出步步生莲的姿态,也能改掉你的大步行走的习惯了!”

    徐阿琭道:“这样还不行,你的动作也太快,得学着放慢动作,跟着红芙姐姐她们学习怎样动作轻盈柔美,我看还得找个人时时跟着你才行,负责监督你,要是错了一次,就罚你下一顿不准吃饭!若是做得好了,也可以给些奖励!”

    “啊!”我苦着一张脸,觉得让我不吃饭比杀了我还困难,费妈妈笑道:“还是阿琭的法子最管用,这样吧,从今天起,絮儿也不必回月娘那了,就跟着绮回吧!回头我跟月娘说说就是,她也必定同意的!”絮儿嘻嘻笑着,答应了一声。

    而我就在她这一声答应下,开始了漫长而辛苦的姿态训练。

    天气炎热,我端着两碗冰镇的梨子水,向往常一般推开徐阿琭的房门,不同的是以前用的是手,今天由于手上端着水,所以这次用的是手肘,“姐姐,我刚刚做的冰梨水,我们一起喝吧!”

    房门刚一打开,我就看到一幅执手相看泪眼的动人画面,我第二次出现了一脚迈进门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尴尬情景。




第二十二章  云胡不喜

屋里的两人“噌”地一声,各自收回了手。徐阿琭眼有泪光,抬头看见是我,露出一丝微笑,道:“愣着干嘛,进来吧!”背对着我的男子回过头来,只见他玉冠束发,丰神俊逸,眼中带着一丝探究,把我打量了个遍,正疑惑着要说话,徐阿琭已抢在他前头道:“这是我刚刚认的妹妹——绮回!她是个好姑娘,你不用防着她!”

    我在孟昶的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走至两人身边时,呆呆地不知道干什么了。徐阿琭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道:“傻站着干嘛,坐下吧,不是拿了冰梨水给我喝吗?”

    “哦哦!是啊,不过只有两碗,我不知道姐姐有客人在!”我慢腾腾地坐下,忽然发觉自己坐在了两人中间,其实他们二人相对而坐,我不管坐哪一边都会坐到两人中间,于是我下意识地轻轻挪动凳子,往徐阿琭身边靠拢!说了这一句话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也没人拿冰梨水来喝。

    孟昶盯着徐阿琭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吃得好么?”徐阿琭点了点头,他又问:“衣服够穿吗?”徐阿琭点头道:“够,费妈妈得了好的布匹总是先想到我们。”孟昶道:“可有人欺负你?”徐阿琭淡笑着摇了摇头。

    虽是简简单单的几句问答,内容全部不离吃穿用度,却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浓浓的关心爱意,未见面时也许有满满的相思之情要倾诉,可是真正见到面时,却只剩下了一句:“你过得好吗?”而此时只需一个深邃的眼神,便抵过千言万语。

    全程我都是个透明一般的人,呆坐在一边,不敢与他们的眼神相触,可他们的话语却不断钻进耳朵里,我没有话可说,更加如坐针毡,瞧着碗里的几块浮冰越来越小,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他们散发的情意太浓。

    终于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突然间站了起来,勉强扯出一丝笑道:“看你们,只顾着说话,冰都化了,我再去做两碗给你们盛来!”我端起托盘,便要出去。徐阿琭忙止住我的手,从盘子里将两碗冰梨水端了出来,“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和王公子还有些话说,绮回你先去忙吧!”她将一只碗端到孟昶的身前,“尝尝吧,可以解解暑气!”

    我向她点了点头,拿着空的托盘走了出去。这时正是午后不久,不少姑娘都有午睡的习惯,丫鬟婆子们也不出来走动,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走动。我鬼使神差地来到窗边,蹲低身子,耳朵附在窗边,打算只听一会儿就走。

    里面似乎有碗匙相碰的声音,孟昶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中有隐隐的自责,“阿琭,你怨我么?”静了一会,徐阿琭道:“不怨!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我知晓这个道理!”

    孟昶道:“只是要委屈你在揽月阁多呆上些日子,以免他们疑心。当年诛杀宰相李仁罕时,张业虽是他的外甥,但刚刚担任禁军头领,又确实很有才干,才留下了他,后来兰嫔生下玄奕,他的气焰高涨,以前已经违反法度,务广第宅,夺人良田,现在更在朝中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势力已经不可小觑,我不得不一再小心,步步为营。你的父亲徐国璋是个难得的清官,不与张业同流合污,以致受到陷害,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这件事可能还牵扯到兰嫔,更可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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