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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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茜蕾接道:“然后再让他去继续征服世界。”
莱蒂齐亚搂住了姑娘,激动地说:“你太了解他了。他一直坚信自己能营造奇迹。原来只是我同他爸爸相信,现在终于有了一个你。”德茜蕾终于挣脱了哥嫂的劝阻,拿着包裹找到了城防司令部。一位少校接待了她。
“小姐,这包裹是怎么回事?”
“这是送给拿破仑·波拿巴的。你们无辜地抓走了他,他是我的朋友,请你交给他。”
“啊,这可不行,你叫什么?”
“德茜蕾·克拉里。我哥哥不准我送来,我是悄悄跑来的。你们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少校被德茜蕾的哭叫搞的没有办法,只好劝她道:“我认识你父亲。请别哭了。”
“不!我就要哭!”
“好了、好了。”
少校被搞得手足无措,只得应道,“我一定给你送去,好吗?”
德茜蕾方破涕为笑,道谢。
少校又说:“我再告诉你两点:第一是拿破仑不会被处死,第二是波拿巴不是克拉里家族的婚姻对象。”
后来拿破仑回忆这件事时,深切而又充满激情:“当时欧仁妮的包裹送来的是柔情,是勇气,是力量,是我挣脱锁链的信念。”
确实,拿破仑被囚后,他一天也没得停止过对自己重新获得自由的斗争。
他曾上书国民公会道:“难道我不是一开始就信奉革命原则吗?难道我没有参加同国内敌人的斗争,并作为一位士兵向外国敌人斗争吗?难道你们可以不顾后果地抛弃一个对共和国效忠的军人吗?”
他的同乡及朋友萨切蒂奉命调查此事,设法澄清了他的问题,并向救国委员会汇报说:“这是一个非凡的人,他的军事天才无与伦比。他是军队不可缺少的将军。”
拿破仑终于在8月20日获释并返回尼斯任职。
一个风吹月黑的晚上,雨刚刚停止。
德茜蕾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心情比这天气还要灰黯。
她不知道她的心上人是否收到了包裹,也不知道他受着怎样的折磨与煎熬。当妈妈叫她赶快上床休息时,她在床上依然不能摆脱阴冷的感觉。
仿佛是在梦里,她又与拿破仑拥抱在花园里,仿佛他棱角分明的唇正印在自己唇上,仿佛他仍站在身旁,向她诉说着自己的抱负,仿佛他又在她耳边吹起了悦耳的乐曲……
德茜蕾微阖着双目,似睡非睡间,好像真的有《马赛曲》响在了耳边,她猛地坐起,揉揉眼睛,凝神一听,真的!一阵熟悉而亲切的《马赛曲》正悠扬地在花园里飘荡。
德茜蕾一下子爬起来,鞋也没穿,披着睡衣一下子就冲到了花园。《马赛曲》猛然止住。
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住了跑来的德茜蕾。
德茜蕾只觉得挂满泪水的颊被急切地亲吻着,那温厚的唇尚在喃喃地道:
“欧仁妮,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德茜蕾抚着心上人日见消瘦的脸,也哽咽着:
“波拿巴,是你吗?是梦吗?是梦……”刚刚获得自由的拿破仑·波拿巴,他是多么想一步就迈到恋人身边。
当他骑马疾驶到恋人家时,见德茜蕾的屋内已熄灯,本想明天再来,但一腔热情烧得他浑身沸腾。
他不由得想起德茜蕾非常艰难地送到囚地的包裹。
如果说开始他对德茜蕾的爱尚是在升腾阶段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
拿破仑把娇弱的恋人用军大衣裹起来,抱到自己的膝上,深情地说:“我的欧仁妮,我再也不能没有你,我们结婚吧。”
德茜蕾笑了,道:“我还没满16岁,你被捕这段日子,哥哥一直禁止我提起你。”
拿破仑道:“我是无辜的,所以他们放了我。”
这时的拿破仑仍没有感到这次重获自由,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能力对共和国有用。
“我的宝贝,我等你到16岁,我们就结婚。我先去征服我的世界,我还是一名将军,我还要去带领部队。”
“你去吧,我等你,一直等你回来接我。”
热恋马赛(3)
拿破仑为了寻求他的新的生活,去了巴黎。
巴黎是一个有着3000年历史的古城,巴黎雏形始于公元前5世纪。
公元前1世纪,在罗马统帅恺撒大帝的手中得以拓展。
公元5世纪时,日耳曼法兰克族萨利克部落的首领克洛卫夺取了塞纳河流域的统摄权,创立法兰西王国,把巴黎作为了国都。
接下来的漫长的日子中,逐步建立了宫殿、寺院、教堂等,巴黎的规模在手工业、商业的浸淫中繁荣、发达成了现在这么一座大都市。
法国文豪雨果曾形容过巴黎城的兴盛:“巨大的城冲破了四周陈旧的围墙,如同婴儿撕破襁褓一样地成长起来。”
当大革命席卷整个法国的时候,巴黎成了革命的心脏。罗伯斯庇尔尽其全力在巴黎做了许多事情,如禁止荒淫舞会等等。
但当拿破仑此刻来到巴黎后,却再也感受不到当时那种令人振奋、令人燃烧的气氛了。此时的巴黎又恢复了大革命前的样子。
贵族们寻欢作乐的社交宴会一个接一个,赌股票、赌金币的行为发生在了每一位巴黎人身上,金碧辉煌的戏院,也门庭若市,熙攘不堪。
但穷人们却依然贫穷。因为“热月政变”,使法国货币贬值,生活用品匮乏,物价飞涨。无数的乞丐徉徜在巴黎街头,伸出肮脏的手,企图哪一位好心的贵族老爷太太能悯慈地施舍点什么。
此时,远在马赛的德茜蕾也在痛苦之中。
这位刚刚品尝到爱情甘醇的16岁姑娘,正陷入了对离别恋人的深切思念之中。
哥哥是个从外表到内涵都是彻底的商人,对一切事情都以自身利益的得失来判断。
他在德茜蕾与拿破仑的恋情这个问题上也是以一个商人的眼睛来看待的。
尽管拿破仑曾经在马赛短暂地辉煌了那么一下,但拿破仑贫寒的家资使他感到拿破仑配不上自己的妹妹,而此刻的拿破仑又是如此地浪迹巴黎,这更使他决心要阻止德茜蕾的冲动情感。
于是终于在一天下午,他叫起了忧愁地躺在床上的德茜蕾。
“德茜蕾,快准备一下,一会儿跟苏珊一起去见一位客人,一位英俊富有的男客人。”
德茜蕾脸上挂着跟同龄人不相称的沉静,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哪也不去,我正准备给波拿巴写信。”
艾蒂安皱了皱眉,不快地道:“忘了那位波拿巴吧。他潦倒贫困,你不适合他。”
“可是他爱我!而我也深爱着他!”
德茜蕾激动地涨红了脸。
“爱?爱能换来金钱吗?爱能拥有享受吗?波拿巴爱的只是他自己——他自己征服世界的伟大而又可笑的志向!”
德茜蕾气愤地跑回了自己的房内,“砰”地关上了门。
在房间里,她流着眼泪,提笔给巴黎的恋人深情地写道:
“请快给我来信,并非要你保证忠贞——我俩的心早已亲密地融合为一而永难分开了——只是向我道一声平安。我们分别时,你身体不适。我亲爱的,请善自珍重,为你的欧仁妮而保护自己,她不能没有你啊!
“不论我在哪里,你的身影无时不萦绕脑际。对你的思念伴着我,紧随我,直至坟墓。啊!我亲爱的,但愿你的盟誓如同我的誓言那样真诚,但愿你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已是我们共同出游、漫步的时刻了,但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啊!我空自悲切,悔不该让你离开我。可是,我的恋人毕竟得去奔赴前程。语言难以表达我有多么爱你……但愿能知道你永远忠实于我……你离开我已像过了几个世纪。只有你的来信、你爱我这一誓言支持我承受如此久长、如此痛苦的分离……
“你总该抽空给你的小欧仁妮写上几行吧!自你走后,她一直生活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多么爱你?语言不足表达我的心意,离别也丝毫未影响对你的眷恋。我此生属于你。”
德茜蕾的火热的信,给潦倒在巴黎的拿破仑极大的慰藉。他一边在巴黎称病静观风云变幻的政局,一边把一封封灼热的信也寄给了马赛的德茜蕾。
他在信中写道:
“你的每句话说出了我的感情、我的想法。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你的画像铭刻在我心中。我毫不怀疑你的爱情。温存的欧仁妮,你怎么会想到我不再爱你了?我即将去塔拉斯孔,今晚将在那里给你写信详谈。此刻已是午后四时。终此一生属于你。
“小姐,要是你看到你的玉札在我心中激起的万种柔情,你就会确信你的责备有多么不公平……我所有的欢乐都跟你联系在一起,我的梦中也必有你作伴。‘痴情女爱了个薄情郎’,此言失之公允,也缺乏善意,这不会是你的由衷之言。你在写这句话时,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肯定你虽手写此言,内心并不苟同。怀念,快乐,健康。
“已接得你两封动人的玉札。它们有如春风,沁人心脾,让我吮吸到片刻的幸福。远离你、以及前途渺茫等尘虑杂念顿时消失。我深深感到:有了恋人的爱就不会苦恼……我恳求你,没有一天不来信、没有一封信不保证:你永远爱我。
“再也没接到你的信,我可爱的恋人。你怎么会一连11天不给我写一个字?这么些日子,你竟毫不思念我?请赶忙来信,让我释念。你的连日缄默令我深为不安……您对我不感兴趣,不想写信给我了。
“对我一切,您已漠不关心。我绝不去多想那些摧残生命、戕害心灵的念头。要是您感受不到您久久不来信所带给我的痛苦,那是由于您对此没有体会……”
德茜蕾与拿破仑的相互信件使拿破仑深深激动不已。但他突然得不到德茜蕾的信了。
在不解与不安中,他给约瑟夫写信询问,他写道:
“你的信干巴冷冰,从不对我讲欧仁妮的事情,甚至于我都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还活着。”
热恋马赛(4)
后来,他终于明白,他的小欧仁妮在匆忙中和母亲一起,迁搬到意大利的热那亚了。
他冷静而平淡地给欧仁妮写去一信,信中写道:
“你已不在法国,我高贵的恋人。难道我们相距还不够遥远,你竟渡海而去,让大洋横亘于你我之间?我并不责怪你。我了解你的处境。上封信中你生动地描述你的痛苦心情,令我泫然。
“温柔的欧仁妮,你太年轻,你的感情最终会淡薄、减弱。一段时间以后,你就会变心。这就是时间的奇妙作用,也是男女长期分离的必然恶果。我知道,你仍然会关怀你的恋人,但那只不过是关怀,只不过是尊重而已。
“不要以为我会责备你不公允。寻找幸福吧,你的恋人理解你。一颗为感情风暴所摧残的成年人的心,是配不上你的……
“无与伦比的朋友,我可无法接受你上封信中反复提到的旦旦信誓。我主张代之以神圣的坦率。
“答应我,当你不再爱我时,请明白对我说。
“我也保证会这样做。”
拿破仑的天才不仅表现在军事指挥上,他的文学功力也是非凡的。当他与恋人德茜蕾断了联系后,他埋头在小旅馆里,不拘形式地写了一篇小说,名为《克利松和欧仁妮》,这是用心蘸着情感写成的。这部小说是他淳朴温柔爱情经过精心剪接的故事。克利松就是他,不过他已经是战绩赫赫、功成名就之人。他娶了欧仁妮,他率领一支军队出征,离她越来越远。他在一次胜利的作战中负了伤,他派一位年轻的军官去通知他的妻子。年轻军官千方百计讨好欧仁妮。她会不会不忠诚?不能,不管怎么说,她没有再给丈夫写信。克利松原来自以为要坚强得多,却难以忍受被人抛弃的痛苦。在一次炮火纷飞的战斗中,他给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