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我这样的门客-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呀,不就是个本地保镖吗?想当初老子纵横自由世界,万国饭庄的门卫都帮俺开门,那可是不用绿卡就能长期居留的自由世界银。”兰血书生为懒鬼找平衡,脑袋即刻比比剥剥闪出静电,懒鬼妈呀一声闭上眼睛。
“你,过来!”一声喝令,懒鬼睁开眼睛,武士指着他勾手指。懒鬼颠颠跑去,脸上的笑容丰盛得再跑一百公里都用不完。
“老爷。”懒鬼说。太谄媚了,兰血书生评议道,对一个武士用这种程度的颤音是不是有点浪费?谄亦有道懂不懂?
“拿来。”
什么?懒鬼没弄明白,巴巴地张着笑脸。
“竹简。”一句话还是只有两个字。
竹简交接之后,懒鬼试探着站在原地不动,没人赶他。这样,他离台阶就很近了。离台阶很近,离厅堂还会很远吗?以兰血书生的学识,立刻总结出两句箴言:如果上不去,就站近些。
站近的好处是能听到老爷在亭台上朗朗的声音,这声音,训人的时候如春风一般柔和,讲道理的时候如秋风一般严厉。什么?搞错了?训人的时候不象春风一般柔和等着结怨啊?讲道理的时候不象秋风一般严厉等着别人反攻啊?以兰血书生的学识,这样深奥的道理还是可以很浅显地讲解给你们的。
老爷在亭台上说:“这是我写的《立于不败之地的雄辩》一文,用了一百一十张竹简,编为八卷。要义:一,我们的论点是好的,论据也支持我们的论点。 所以我们的论点鲜艳(先验)地成立。二,对手的论点是坏的,其论据不足以成为论据。所以他们的论点鲜艳(如上)度不够。三,假使对手的论点鲜艳了,攻击他的论据。四,假使对手的论据无懈可击,攻击他们的论点。五,对手攻击我们,就是破坏辩论的刻意行为。举一反三,循环使用。”
太精妙了!兰血书生在心里噼噼啪啪地鼓着掌,要不是害怕脑袋上比比剥剥的静电,兰血书生直能从这番话中追寻出自己的前世今生。正感慨中,亭台上传出气宇轩昂的声音:
“赏绢两匹!”
堂下的声音:
“你,跟着!”
懒鬼运了运气,鲜艳地知道,该去背布料了。在库区,掌库将一匹绢放在懒鬼张开的双手上,欲放第二匹的时候,懒鬼哀求:“老爷,这样拿,跑不动,绑一匹到背上吧。”掌库的很随和,把第二匹绢绑在懒鬼背上。
“你不错。”掌库的眼见两匹绢将懒鬼压得弓腰驼背的,赏了这么一句话。
懒鬼见掌库主动和自己说话,感激地站着,说道:“老爷你心真好。”见掌库的很大方地收下恭维,脸上笑眯眯的。懒鬼继续站着,大着胆子说:“老爷你不知道我多命苦,每天要干多少活!我家先生有四个下人,就属我最辛苦,还要吃没得吃要喝没得喝。车夫,厨子,他们穿的吃的比我好,打我骂我,没什么,那个和我一样的丙也每天都打骂我,我快要没勇气活下去了。还有,老爷你看,我连双木屐都没得,每天要跑那么多的路,我真是命苦哦。”
掌库的听到懒鬼倒的苦水,感动得眼泪涟涟,唉声叹气。懒鬼更感激了,所有的委屈都到了嘴巴边,掌库的听不下去了说:“你快走吧,你家先生该出来了,看不见你,你又该挨打了。”懒鬼哈下腰说:“给老爷说了这么多,心里好受了些,再挨几下打也没什么,我们不就是挨打的人吗?”掌库的听这么一说,把抹眼睛的手放下,虎躯一震,喝道:“什么我们不我们的,少牵上老子,老子什么时候挨过打?就说我们总管老爷在老子当了掌库之后也不打老子了。你,快滚!”
懒鬼屁滚尿流地跑到亭台那,果然老爷正走下台阶。懒鬼等老爷走下台阶,走在前头了,才背一匹抱一匹地跟在后面走出这家大府宅。经由掌库的那一惊吓,懒鬼本已疲塌的身子倒莫名增了两分力气,负着两匹绢跟在马车后面啪沓啪沓地跑着,顺利地回到家,他老爷的家。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苦恼
现在,我叫懒鬼。兰血书生坚毅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是一个下人,头上依次是阿丙,厨子,车夫,老爷的小妾,老爷的夫人,老爷。所处年代待考,以我的学识判断,可能是前秦时期,也就是战国。我本人是谁?来自何处?怎么成了懒鬼?不明。不明的原因,头上有静电。
我的优势:我有学识!耶!但大半失忆…。
我的劣势:来自懒鬼的习惯性受虐,天生性胆小,耽溺性自怜,命定性没钱,其它的就不一一列举。
目标:没有静电!开玩笑啦。这样也闪?太不科学了吧?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禁词:科学。重新说起,目标:做老爷那样的门客,或者说,做门客那样的老爷。
计划:待拟。什么?必填项目,不能空缺?那,见机行事。字数太少,不合规定?那,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丰田车?还不行?老大,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最多我不申请VIP,别逼我写大纲啊啊啊,谢谢!交卷!我猫一会儿,一夜没睡。现在门客下人房间里的茅草是一根比一根臭,虱子是一个比一个肥。在脚步声走到门口前,我计算了,我还能睡上三秒钟。接着我就能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
“懒鬼!还睡?老爷夫人就快起来了,还不侍候着?”
这个粗蛮汉子,怎么可能准确地知道老爷夫人就要起来?莫非昨天听了一夜的房?为什么不叫阿丙?阿丙还睡,还睡,满不在乎。为什么我一出去,车夫就进去?莫非?莫非?在此提醒,兰血书生,再多的疑问也无补于答案的漏洞!
凌晨三件事:劈柴,烧水,扫庭院。
有点瞌睡,被粗汉一顿打吊起了精神。
夫人骂了我和家里养的狗,小夫人也骂了我和家里养的狗,一个骂完另一个骂,精彩纷呈处,老爷不见了。
老爷要喝酒,和蔼地把我叫来。
“帮老爷打二两酒来。”
在等钱。
“快去呀。”
在等钱。
“去呀,夫人生气了,老爷就没钱。可是,不用钱就能打到酒才是本事。老爷知道你是聪明的人。”
我是聪明的人,老爷都看出来了,我是有学识的!耶!拿着空葫芦,走到大街上。聪明能值多少钱?能打二两酒吗?刚才怎么没想到?来到酒店老板那,把葫芦伸过去。
“打二两酒。”
“钱来?”
“没钱。”
“没钱也来打酒?”
“老爷说没钱也能打酒。”
“你老爷没酒能不能喝酒?”
往回走,葫芦还是空的。把葫芦交给老爷,老爷多和蔼,真象什么什么慈爱的星空。好了,我没往那上面想,为什么还往我脑袋上闪静电?
“酒呢?”老爷奇怪地问。
“没酒。”
“没酒老爷喝什么酒?”
“老板说了,老爷没酒也能喝酒。”
葫芦受我脑袋结实的一撞,弹出两米高。老爷的声音比葫芦跳得更高。
“来人,打他一顿,赶出去,不许他再回来!”
没有任何新鲜感的殴打注定在我身上找不到一处地方增添新鲜的青肿。又走到大街上。这回是不是将永远走在大街上?心里涌起一丝惶恐。惶恐真惶恐,所哀在饭食。一辆马车从我身边驶过,又一辆马车从我身边驶过,一辆又一辆,一大队马车从我身边驶过,中间马车上坐着的是比我老爷还要老爷的老爷,心中一阵激愤,张嘴便喊:
“打倒封建统治阶级!”
大家知道,我的声音是要经过懒鬼的嘴巴翻译后别人才能听见的,而那懒鬼把我的声音翻译成:
“大老爷救命!”
时来运转有时毫不给你原因,那队马车停了下来,有个矮小得非常矮小的人走向我。
“你有什么特长?”
“写作。”我说。懒鬼翻译道:“劳作。”
“光荣。”矮子说,“跟我来。”
矮子带我走到中间那比老爷还老爷的人坐的马车边。
“你坐这,挤一挤。”矮子说。
“我不敢跟老爷坐一起。”我实话实说。
“现在你敢。”矮子说。车上的老爷也和蔼可亲地说:“兄台上来无妨。”
“真上去?”我看着矮子,因为我怕老爷但不怕矮子,矮子点点头。
我坐上去了,矮子也该到他前面的车上去,临走对我说:
“我叫田文,齐国的孟尝君。你现在是我的门客了,属三等一级。现在我们回齐国去。”
去齐国前我真愿意找原先的车夫让他再打我一顿!我怎么没看出矮子就是孟尝君呢?我问了问坐我旁边比老爷还老爷的胖子他是几等几级,胖子说:二等二级。原来一下子我就成了跟我原先的老爷一样老爷的老爷了。做老爷还是挺好的,我右脚大拇指抠着左脚大拇指和食指间的瘙痒地带时,美美地想着。 。。
第四章 兰桂
所谓不到临淄不知道邯郸小,不做孟尝君门客不知道做门客屌。看官,这不是笔者胡诹,临淄打春秋以来便是头等富庶地方,到了战国,它更是个一等一繁荣的城市。想当年,苏秦合纵抗衡搞六国外交,跑到齐国,对齐宣王的说辞中,对齐国特别是对临淄有这么一番描述,其他国家的首都他可没费什么口舌:“齐地方二千里,带甲数十万,粟如丘山…。。临淄甚富而实…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祍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家殷人足,志高气扬。”看看这阵势,秦国大吧?可咸阳不见得比临淄大,那时不是阿房宫还没建造嘛。
另说孟尝君,门客三千,古有定论。这三千门客,分为三种待遇,以居住条件为例:第一等住代舍,为有车一族。第二等住幸舍,食有鱼矣。也有车,在小车班,要使用还得先申请,搞不好得侍候车夫的眼色。第三等住传舍,那就只管饭,管不管饱难说。懒鬼属三等一级,也就是说住传舍,住房条件不算太好,当然不是跟在原先老爷家的条件比。但他是三等中的一级,吃饭,应该是管饱的。
到来的第一天,为分配房间,要去见传舍长——传舍这片宿舍区的管理员。本来按照懒鬼的禀性,他是不愿为住哪的事去见吏的——他哪住不惯?在哪住不是住?可架不住同车的二等二级的公孙弘——跟老爷一个姓,得知二等二的名字时懒鬼这样想,兰血书生马上加了个补充的想:前老爷。二等二劝告懒鬼说,一定得先去见传舍长,要不他手下的人还不定把你分哪住去呢,住猪圈里都有可能。公孙弘还义气云天自告奋勇地说他跟传舍长很熟,到地方陪懒鬼一起去见传舍长。路上说的这话,到了临淄,他又不再提起了。虽然同为门客,但公孙弘在懒鬼眼里还是有老爷的威严,反射出自己的卑微。他不提起,懒鬼哪敢提醒?好在这一路上,懒鬼的胆子壮了不少,可以,也有勇气提起,强迫自己去见传舍长。况且,当他被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卸下马车时,他站的位置就在传舍门口;加上公孙弘临别时热情洋溢的鼓励:“快进去吧!”在这样的推动下,没有理由不进去。现在他只是有点懵然,辨清下方向就好了。兰血书生站在传舍门口辨方向时,看着滚滚而过的马车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