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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降头师-第1章

小说: 降头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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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旖梦


楔子

 正文 楔子 屋外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暴雨拍打着窗户,发出恐怖的“噼啪”声,就像院子里聚集着无数只恶鬼,企图破门而入!

少年跌跌撞撞的穿过黑暗的走廊,闪电照亮了他苍白的脸,衣襟上满是鲜血,他摔倒在房门前,手脚并用的爬进房里:“妈妈!妈妈!……”

跪在床上的女人用手捂着胸口,发出了一阵阵呕吐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伴随着黑红色的血液从喉咙里喷涌而出,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少年,她那只血淋淋的手无助的伸向他,似乎在寻求救助。少年发出一声惨叫,当他看见从母亲喉咙里咳出的竟是无数锋利的刀片时,突然转身向门外爬去,在走廊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小楠?!小楠!…”他拖着长长的哭腔,四周的墙壁似乎都向他推挤过来,让他站立不稳,当他一路爬到客厅时,发现地中央躺着一个人,小小的身体浸泡在血泊中,显然已是气息全无。

他扑过去将她的头放在自己怀里。

闪电亮起,周围被照得一片惨白,他清楚地看到小女孩死不瞑目的双眼,还有从她脑后缓缓流出的白色浆液!他猛地扭过头去,伏在地上呕吐了起来,可是除了酸涩的胃液,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小楠……”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他突然发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

“爷爷?!爷爷?!…”

他爬过去,干瘦的老人还有一口气在,从他的皮肤下面爬出无数腥臭的蜥蜴,咬破他的皮肉,在他身上四处爬动。少年哭着扶住他的头,看到一只蜥蜴正咬破他的右眼钻出来,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老人的身体在无意识的抽搐:“快…。书…。不能……”

“爷爷?!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少年哭叫着,老人奋力将手中沾血的铁锤塞进他手里:“阁楼…。快去……!”

话没说完,老人的咽喉突然发出一声脆响,蜥蜴三角形的头从他的脖子里钻了出来,尖利的爪子扣在少年的手臂上,吓得他连忙将老人的尸体推到一边!

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从走廊那边传来女人凄厉的嘶叫声,少年擦掉脸上的泪水,拖着沉重的铁锤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这座房子现在已经被恶魔所占据了,他不可能能救出所有的家人,就连他自己,也一定会命丧于此…可在此之前,在此之前……

鲜血顺着阁楼的木梯一滴滴落下来,楼梯上呈现出奇怪的血痕,似乎是什么重物被拖曳的痕迹,跟随着这条血痕向上走,烛火照亮了一个不大的空间,空气里除了血腥味,还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味道,一个怪物在角落里慢慢弯下身。

它看上去似乎还有几分人形,却只不过是一块人形的烂肉,全身的皮肤像被腐蚀一般一块块滑落下来,混合着骨血落在地板上,它用裸露着筋骨的手掀起一块地板,突然发出一种近似于快乐的低吼……

“爸爸!请你住手!!”

少年出现在阁楼的木梯上,拖着沉重的铁锤,他的脸被血污和眼泪弄得一塌糊涂,声音嘶哑得喊道:“快住手吧!妈妈、妹妹、爷爷都已经被害死了!你还不肯罢休吗?!”

怪物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也许是因为它的耳朵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它将手伸进地板掀起后显出的夹层里,抖抖索索的将一个蓝色的布包取了出来,那怪异又令人害怕的低吼声越来越大,似乎在召唤什么的到来!

少年突然跌倒在地板上,他发现一根细细的银钩正从自己的脚踝处慢慢钻出来,钻心的疼痛几乎令他晕过去,很快,背上,胸前,手肘关节处都传来了相同的疼痛,他的眼前变得一片血红,就连那怪物的身影都要看不清楚了。少年拄着铁锤,挣扎着站起身,突然大叫一声,将铁锤高举过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怪物腐烂的身体不能再承受丝毫重荷了,他像一个落在地上的鸡蛋一下子四分五裂!腥臭的皮肉溅落得到处都是,污血像打开了龙头的水管,立时淹满了整片地板!

少年扔开铁锤,扑过去抢过那只蓝色的布包,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正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窗户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注视着他,那种满怀恶意的眼神就像冰冷刺骨的冷水,浇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疼痛感加剧了,无数的银钩在翻搅他的内脏,鲜血从他的耳朵鼻子嘴巴里涌了出来,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渺渺冥冥,散者成气,聚者成灵,无为众生,具有来由,颠即亦生,倒即亦死……



 第一部 深夜微笑的人头?! 序 一辆白色面包车在港口码头上停了下来。

车里钻出一个女人,脚步有些许蹒跚,一手拎着酒瓶,一手夹着香烟,向码头走了几步。

“神经病啊!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车里还有两男一女,都喝得醉醺醺的,有人冲车外的女人喊了一声。

女人没有回头,径自走向海边。平静的海面上倒影的都市灯光,映照在她年轻却浓妆艳抹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她踉踉跄跄的坐下来,将手里的烟头抛向远处,零乱的领口露出里面的内衣,她却毫不在意,有些痴迷的看着对面繁华的城市夜景。

二月的海风寒冷潮湿,带来一股鱼虾的腥味。

女人提起酒瓶来猛灌了一大口,想站起身,却从外套的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木制码头的缝隙中,她愣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

“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就不管你了!”车子那边的男人又喊了一声,传来发动机点火的声音。

都是婊子养的!

女人抬起头,醉眼朦胧的喊道:“等一下!我去捡个东西就好了!”

她两下脱掉高跟鞋,抓住码头的木头护栏,想顺着堤道滑落到下面的浅滩上去,谁知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她从一米多高的码头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坚硬的沙石滩上。

“妈的…”女人趴在地上,只觉得手腕和膝盖火辣辣的疼,海水钻进擦破的伤口里面,更令她心烦意乱。她艰难的站起身,前面木柱支起的简易码头下,一片黑洞洞的,幸亏现在是退潮的时候,不然这里一般是被海水浸没的。她在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找到一只打火机,费劲的打着以后,摸索着钻进了码头下面。

这里虽然没有外面那么寒冷,却仍感觉阴森森的,空气潮湿,像某种东西粘附在皮肤上,让人感觉不舒服。女人在打火机微弱的光线照射下,跪在沙石滩上仔细寻觅。

这里有许多潮水带来的垃圾,还有海里的藻类植物,一条苍白的死鱼躺在离她的指尖不远的地方,她吓了一跳,又狠狠的骂了一句。可是她几乎找遍了这不大的地方,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落失的东西。

“真他妈的倒霉!要不是……”

突然,她感到有一滴液体落在她的脖子后面!那种冰冷的感觉令她浑身颤抖,她连忙伸手摸了一把,指尖上湿漉漉的。

女人战战兢兢的将打火机凑近一看,满手竟是鲜红的血液!

“妈呀!!”

她惨叫一声,扔了火机一屁股坐在地上。顷刻之间一种寒冷包围了她。

那并不是季节气候所带来的变化,而是一种像被从头到脚泡在冷水中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动用一切感知观察周围的动静,从脚趾到头发尖,都因为莫名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女人急切地想离开这片黑暗爬到外面的浅滩上去,她手脚并用,向前爬了几步,却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声响!

那声音很低,她却听得真真切切,就像是有人在她身边轻声偷笑一样。那声音又轻又细,像一个女人,或者是孩子发出的声音。

“兰、兰子?!是不是你们?!”她几乎要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要他妈的玩了!一点也不好笑!!”

回答她的,除了海风吹动海浪的声音,就只有远远传来的一声汽笛。

恐惧的眼泪从女人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她疯了一样满地摸索,终于找到了刚才掉落的打火机,就在这时,黑暗里突然有东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她!腥臭的风扑面而来,虽然看不见,她肯定那东西就在眼前!!

“让我…抓到你…”她抽泣着,慢慢打亮火机:“…让我抓到你…我就……”

在她面前,是一张苍白的脸,没有瞳孔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嘴角夸张的向上仰起,露出一副令人发狂的笑容。女人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来,她手里的火机落在地上,光芒消失之前,她看到了这张脸埋没于黑暗中的下半截。

那是一副完整的人类的肚肠,血淋淋,拖拉在人头下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海风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

同伴们终于等不住,抛下女人先行离开了。

第一章

 第一部 深夜微笑的人头?! 第一章 宋河星点了支烟,青雾缭绕中,东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这是他妈的什么鬼日子?!

二月十四号!不是见鬼的什么情人节吗?为什么别人还没起床梳妆打扮,走到街上去给心上人买一大把玫瑰的时候,他就必须要来工作了?!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女孩,愿意屈尊降贵和他来场浪漫约会,可在这种特别的日子里,就不能让他睡个懒觉缓解一下自己失落的心情吗?!…

“臭小子!把烟掐了!你是来喝茶的吗?”

后脑勺上挨了一记,宋河星转身看见来人,连忙立正行了个礼:“报告长官!不是来喝茶的!”“既然知道就好好工作!看到你这么懒散。连我都感觉到丢脸!”

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头不高,长相普通,胖胖的脸上总带着笑容,一件青灰色的风衣也总是常年不变,警局里纷纷传闻,当年他老婆离婚时卷走了家里所有东西,只给他留下这么一件衣服,所以虽然是前途无量的四级警司,还老是一副穷酸的样子。

他叫王进,正是宋河星所在刑警队的顶头上司。

“刑侦组的工作结束没有?”王进伸头向下看了看,老旧的木制码头上挤满了身穿警服的人,闪光灯不时亮起,路边有几个早起晨练的人,向这边好奇的探头探脑。“来了快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宋河星看看手表,在寒风里缩了缩脖子:“小赵在给发现尸体的渔民做笔录,要不要我把她叫来?”

“算了,回局里再说。”王进走下堤岸,跳到码头上,宋河星连忙跟在他后面:“初步判断是死于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今早涨潮的时候,将尸体从码头下面冲了出来,渔民在这里挂了捕虾的网子,尸体就刚好挂在了网子上面。”“凶器是什么?找到了吗?”

“这个…”宋河星有点为难:“总之你先看过尸体再说吧。”

王进大步走向平放在码头上,盖着白布的受害者尸体,法医的工作正好结束,正在收拾器械。他蹲下身,慢慢揭起白布,身后的宋河星连忙退了几步。他不是初干刑警的菜鸟,不过这种尸体,还是少看一个算一个。

王进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尸体的初步检验,有没有看出是死于哪种凶器?”

“没有,得拉回局里作进一步检验。”法医有点无奈的说道:“老实说,我干这一行快二十年了,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死法,如果不是内脏组织还很新鲜,你能看出是昨晚才死的吗?奇怪,实在是奇怪…”

白布下的尸体,呈现出一种在沙漠暴晒好几天的干尸才会有的模样,四肢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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