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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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者虽然不是卑鄙小人,但与城池安微比起来,牺牲我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还是值得的,于是咬咬牙道:“好吧,老夫现在就去!”
待老者走后,女子俯下身来恶狠狠地看着我:“谁说你没犯错,你犯的最大的错误便是跟了皇太极!”
“他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这么恨他?”我忍不住问,实在不明白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岂止恨,我还要杀他!”她美眸中流动隐隐泪光:“我的父亲,叔叔,阿哥全都死在他的手下,你说,我该不该恨,该不该杀他?!”
我一个哆嗦,虽然知道行军打仗,皇太极手上必然沾染鲜血,可万没料到会如此骇人,这个姑娘全家几乎都死在他的剑下。
“还有世子大人,中了他的毒箭,生命险些不保,至今都时常犯病,浑身抽搐,痛苦不已,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却也被皇太极害成那副样子,你说,我能不恨吗?!”她暴躁地喊着,看到我怜悯的目光忽然怒气冲冲。
“你不要觉得我们可怜,我们好欺负,我们一半的官兵都死在皇太极的手下,像我一样恨他的人成千上万,我们的恨是最大的前进动力,总有一天,会有人砍了那畜生的头!”她揪住我的头发,“你活该做他的替死鬼!”
“来人!”她大喊一句:“把她丢到地牢!给我狠狠用刑,先打个半死再说!”
我头皮发麻,这个女人,对皇太极简直恨之入骨,我栽在她手里算是完了……
第五十四章 李廓
“臭婆娘,你凭什么关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我大声叫骂着,到了这种时候,能镇静就不是我尹清了,管他是好是坏,过足嘴瘾再说,“蛇蝎心肠,阴险狠毒,怪不得你家人要死,八成是被你客死的!”
“你!”一句话触到她的痛处,张牙舞爪地飞过来,抡起鞭子就打,我疼得龇牙咧嘴,也愈发顾不得许多,挣扎着起身和她缠到一起,胡乱抓挠着她的脸。
“你这个泼妇!”她险些被我抓破相,再不敢小觑,收了鞭亮出比我还长的指甲,“敢抓本郡主?我叫你不得好死!”
“你才是毒妇,你是母夜叉,母老虎,母大虫!”我跳起来躲闪她追杀的身影,一边胡乱往后挠。
“你……你……”她汉语本就不行,当然不精通骂人话,气急之下只能靠武力解决,追杀得更紧,一边“故囊”着不听不懂得韩语娥。
“没词了吧?故囊故囊,你是猪啊……老母猪!”我幸灾乐祸,把她雪白的小脸立刻气成了铁青。
“呀!”她忽然发飙,猛地冲到我面前,狠狠勒住我的胳膊,“谁是猪?你说谁是猪?”
“我可没说猪,我说老母猪!”他母亲的,也不看看我尹清撒起泼来是要惊天地,泣鬼神的呕!
“你!我打死你!打死你!”她叫喊着,抓着我便砸,我顺势抓起旁边桌上一只瓷花瓶,挡在身前,她来的过猛,收不住手,硬生生打在那花瓶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啧啧,嘶……嘶……好疼啊……”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故意一派悠闲的样子,“本郡主好疼啊……”
“你!”她瞪视着铜铃般的美目,忽然邪恶得笑道:“好,好,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哼!反正比你本事大!”我甩甩头,心里却不知她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果然,她往外面喊了一声,两个膀大腰圆的朝鲜汉子大踏步走进来,她又用韩语吩咐一句,那两个汉子便直奔我而来。
“你这个死丫头,打不过就找帮手,你,你卑鄙无耻下流!”我往后退着,心想就算我是“超级无敌乐观小清清”也抵不住这两位黑脸大哥啊。随手抄起个茶壶扔过去,先挡一阵子再说。
那茶壶被“黑脸大哥”轻易躲过,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走来,好像蚊子盯着血源。
我拔腿往门边跑,一边放倒一张桌子,却仍是没有逃离两人的魔掌,被紧紧抓在一个人手里。这下糟了,心中万分急切,只好使用杀手锏,我照着那人黑黝健壮胳膊“抗嗤”一口咬下去,尖尖的两颗虎牙威力不同寻常,黑脸大哥没料到我敢来这手,毫无防备,顿时疼得嗷嗷直叫,狠狠甩开我。
巨大的惯性冲力让我后退好几步,重重撞在门板上,也顾不得疼痛,强撑起身子撒腿边跑,没想到迎面从黑暗中飞来个人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也没看清那人啥模样,反正是和母夜叉一伙儿的,张嘴便咬,却听那人开口柔和而欣喜地道:“真的是你?!”
我心说废话不是我是谁,照着他白皙的胳膊大口咬去,他扳起我的肩膀,迫使我抬头仰视他,正对上一双紫色清澈的眸子。
“是你?!”我脱口而出,“你……你怎么……”来人正是那日在长白山救我一命的紫眸男子,临行前还曾经遗失过一枚紫玉,上书“廓”字,我始终珍藏在怀里,时刻不忘他的救命之恩,苦于无法报答。没想到却在这儿相见,可是,他又与这个朝鲜的郡主什么关系?
“樊依,这是怎么回事?!”他将我护在身后,温和地问。
“廓哥哥,这个女人欺负我,你看我被她抓的?”樊依顿时泪流满面,急着诉苦。我却不给她任何机会,抢先将我的胳膊凑过去:“是她先拿鞭子抽我的,不信你看!”
他眼里闪过疼惜,“怎么下手这么狠,樊依,尹清不会武功,你怎么能跟她动粗?!”
“我?我!”樊依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指表面可怜兮兮,眼神得意洋洋的我,“她!她不会武功?!你不知道她刚有多泼妇,我总算知道满洲女人有多剽悍了!”
“好了,你先下去……”廓冷声吩咐道。樊依泪花涟涟,委屈的要死:“哥哥,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重话,今天为了这个女人,你……我讨厌你!”说完,抹着眼泪跑出门去,两个黑脸大哥随即跟着她灰溜溜地出门。
“她没事吧?”我同情心泛滥,刚把她惹哭了又担心她出事,就是这么矛盾。廓回身看我,眼神忽然复杂许多,默不作声地抓住我的胳膊,审视伤口,幽幽开口:“你又让我看到了另一面……”
我吐吐舌头,无所谓的样子:“你是指泼妇啊?”他不置可否,我却摇头道:“谁叫她欺负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倒是,我的一名武斗士可领教了你的牙……”他好笑地看我。
“我还觉得恶心呢!那么黑的肉,你以为我愿咬啊?”我狠狠抹抹嘴,露出腻歪的样子,又把他逗笑了。
“你还记得这个吗?”我从怀里掏出那枚紫玉,“那天丢下的……”
“你一直带着?”他眼里闪过动容的神情,“还放在心口的地方?”
“是啊,这是我救命恩人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我说过一定会报恩的,可是没想到这次还是被你救……”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这玉非同一般,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吗?”
“嗯,那是我的名字……我姓李……”他轻轻地说,观察我的反应。
“哦,李廓……”我傻乎乎地笑笑,“挺好听的!”
“你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毫无异样的面孔,又道:“算了,你知道不知道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哦……”我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继续表达着我对他的感激:“我怕弄丢了,一直放在怀里,就想着哪天找到你,亲手交给你!”我双手捧玉,递到他面前。
他温柔地看我,忽然又阴沉起来:“可惜,你是皇太极的女人……”
“嗯?”我吓了一跳,又问:“那又怎么了?”
“李廓这个名字注定要与皇太极这个名字势不两立,你知不知道?”他说的坚决,我却茫然地摇头。
“皇太极答应退兵,唯一的条件是你不能受到任何伤害……”他看着我的眼睛,“你高兴吗?”
“他答应了?他怎么能答应?!”我忍不住惊呼,又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怎么知道?你是和那郡主一伙的,你们共同设计的?”
“哼,刚刚还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关系到皇太极便成仇人了……”他冷声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慌张地解释,“我只是说,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筹码……”
“明军兵弱,好不容易抓到皇太极的弱点,怎么会轻易放开,你最好祈祷皇太极今晚不要盲目行事,妄图来救你。否则,隐藏在这座楼附近的箭阵可以瞬间要他的命!”
“你说什么?”我害怕地惊呼,皇太极精明智慧,应该不会轻易上当吧,可是,万一他头脑发懵怎么办?
“哼!”他又是一声冷哼,转身欲往外走。
“不,不要走……”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求求你帮帮我……”
“你知道我的身份吗?”他压低声音道,“除了我是朝鲜人……”
“不……等等!”我猛然醒悟,“你姓李?!你是朝鲜皇室的人?刚刚那个毒妇郡主叫你哥哥,你是朝鲜世子……”
“你不笨,却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救你的时候看到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在找你本该杀了你,却不忍心;现在,我不会再帮你,就当我们之间无恩无怨……”他有些慨叹道:“你不用想着报恩,下次相见,你我只是敌人……”
“我明白了……”低声答应,心里忽然失落起来,“在你的心里,对金军的恨战胜了一切,我太过卑微,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
他看着我忧伤的样子,欲言又止,终是转身,却被我叫住:“廓,还你的玉……”
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你捡到了便是你的……”说完,转身便走,独留我背对着那萧索的身影发呆……
身为世子,诸多无奈,国仇家恨,岂能轻饶。这一切,难道真是全由皇太极造成的?
第五十五章 喊杀
我忐忑不安地在房间中踱步,时不时张望窗外,夜色沉重,月昏天沉,这样的天气绝对不适合作战和外出,皇太极应该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况且,他们不是答应了保我安全吗?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千万不要犯傻前来啊……
我头晕乎乎的,强撑着倦意,束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忽然一道电光划过天际,接着便是隆隆的雷声,黑云在昏月下显得分外骇人,浓稠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瓢泼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这下子我踏实不少,如此恶劣的天气,皇太极再傻也不会来了。就这样坚持观察了半个时辰,实在太困了,便想沉沉睡去,窗外的雨由大渐小,淅淅沥沥正好催人入眠。
恰在这个时候,冲天的喊杀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尤其是军营方向尤甚,似乎有千军万马正蓄势待发,擂鼓而动。义州坐落于山谷,那声音便在雨洗过后的青山城落之间分外响亮,气势倍增,加上“踏踏”的马蹄声,一切显得紧迫而狠厉。
从城外传来的叫喊顿时惊醒了所有睡梦中的百姓,一时间,慌乱,逃窜,大哭,让整个义州城陷入绝对恐怖的气氛。一场恶战必不可少,他还是来了,此刻我担心的不仅是他,还有这满城的百姓,夜黑月昏,正是残杀无辜的好借口。皇太极,这就是你的才智?
回想起他当初说自己不会屠城时我惊喜欣慰的表情真是讽刺,怎么会那么轻易相信他说的话,此刻真正见识到他的战略方法,他这种摸黑行动,斩尽杀绝的方法,又怎能让我高兴的起来娥?
正思量间,房顶上突然飘下一团黑影,稳稳落在我面前,拉下蒙面黑布,深邃的眸子看到我安然无恙后,现出欣喜,放心的表情:“姐姐,让你受苦了,我们回去……”
我打掉他的手,愤愤地说:“这就是你的作战方法,这和屠城有何差异?”我听着外面洪亮的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