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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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门时他没有起身,只是漠然地望着我们,搅动着高脚杯中的冰茶。我有一种不寻常的感觉:这个和我共事多年,心底善良、嫉恶如仇的马里诺,有话要说。韦斯利谨慎的神情也表明他知道事情不妙。首先,马里诺穿了一套黑西装,全新的。
“彼得。”韦斯利说着拉出一把椅子。
“嗨。”我跟着拉出另一把椅子。
“这里的炸鸡排真正宗。”马里诺自顾说着,没有看我们。”他们又名厨做的沙拉,如果你们不想吃的太油腻。“他补上一句,显然是为我着想。
服务员帮我们倒开水、递菜单,没等我们开口,她已叽里呱啦地介绍了一堆特色菜品。在她带着我们漫不经心所点的菜单离去时,餐桌上的气氛已经紧张得令人难以忍受。
“我们获得了许多刑事鉴定方面的消息,我想你会感兴趣。”韦斯利开口。“但……何不先让我们了解这边的情况?”
我从未见过马里诺这么愁眉苦脸,他伸手端起冰茶,一口都没喝又放下来;拍着口袋想取烟,烟盒却在桌子上。他一语不发,径自抽烟,最令我忧心的是他不肯正眼看我们,形同陌路。以前有同事出现过这种情况,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马里诺有心事,他将心灵之窗关上了,不想让我们看到他深藏的秘密。
“目前的大事,”马里诺吐了口烟,紧张滴弹着烟灰,“是埃米莉斯坦纳学校的工友——哦,他叫克里德林赛,男性白人,三十四岁,在学校担任工友已有两年。
“在次之前他是黑上公立图书馆的工友,更早则在威佛维尔一家小学做样的工作。我可以补充一点,他在威佛维尔工作期间、当地曾有一名十岁小男孩遭遇车祸,肇事者撞人后逃逸,有人怀疑这事与他有关……“
“等一下。”韦斯利说。
“肇事逃逸……”我问,“与他有关……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韦斯利说,“等一下。你找克里德林赛谈过了吗?”他望着马里诺,马里诺也看了他一眼,旋即将目光移开。
“我正要谈这一点。那家伙失踪了。他一听说我们要找他谈话——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走漏消息的,但的确有人走漏风声——就开溜了。他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回住处。”
他又点了一根烟。这时服务员端茶来到他身旁,他们俩互相点头示意,由此看来他似乎是这里的老顾客了,而且消费一向给得很大方。
“多谈谈肇事逃逸的事。”我说。
“四年前的十一月,一名十岁的男孩骑自行车时被一个混蛋撞到了,那家伙转弯时越过了中线。男孩在送医院途中不治身亡,警方掌握的全部线索只是在车祸发生时,有一辆白色小货车从附近飞驰而过。他们从男孩的牛仔裤上也采集到了白漆。恰好,克里德林赛就有一辆老旧的白色福特货车,而且他在领薪日常行经此路前往酒类专卖店采购,最关键的是男孩出事当天刚好就是他的领薪日。”
马里诺滔滔不绝,眼神游移不定。我和韦斯利都越来越不自在。
“可在警方想去调查他时,他就不见人影了。”马里诺继续说,“五个星期没有回到学校——借口去探视一个生病的亲戚,或类似的屁话,而那辆货车也已漆成蓝色的了。每个人都知道是那个混蛋干的,但没有证据。”
“嗯,”韦斯利打断了马里诺的话,“很有意思,或许他与那桩肇事逃逸案有关。但那与本案有何关联?”
“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我看不出来,彼得。说明一下吧。”
“林赛喜欢小孩,就这么简单。他只从事能与小孩接触的工作。”
“我觉得他从事那些工作是因为没什么专长,只会扫地。”
“胡扯。在杂货店、老人之家之类的地方也可以扫地。他工作的场所全都有孩子。”
“行,我们接受这一点。他在有小孩的地方扫地,然后呢?”韦斯利打量着马里诺,显然心中早有看法,不为所动。
“他在四年前杀害了第一个孩子。我没说他是故意的,但的确是他干的,而且他撒谎了。背负着这个可怕的秘密,他觉得良心不安,不知所措,因而发生了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的事?”韦斯利平静地问,“还有什么事,彼得。”
“他良心不安,每天看着小孩就想接近、讨好他们,以求赎罪、摆脱那件事,该死,我不知道。但后来他情绪失控,盯上了这个小女孩。他喜欢她,想向她示好。也许她从教堂回家当晚,他曾看到她,也许还找她谈过话——要打听她的住处也不难。这个镇很小,他如今已是镇上的居民了。”
他喝了口茶,又点燃一根烟,继续说下去:“他抓住她,因为他知道,只消一会儿工夫,他就可以让她明白他无意伤害任何人,他是个好人。他要她做自己的朋友,他希望被爱,在他看来如果她爱他,他就可以从当年那件事中获得解脱。但事情的发展并非如此。知道吗,她不合作,她吓坏了,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事与愿违时,他变得疯狂并杀害了她。混蛋,现在他是再度犯案,他已经杀害了两个孩子。”
韦斯利正要开口时,我们的食物用一个褐色大餐盘送了过来。
服务员是一个老妇人,双腿臃肿,步履蹒跚,动作很慢。她想讨好这个外地来的穿着深蓝色新西装的大人物。
服务员不断地说“好的,先生”,而在我对她送上来沙拉表示感谢时,她似乎也很开心。我不打算吃这些东西。来餐厅前我还有胃口,此时,已是食欲不振。我很清楚这家餐厅因若干菜式而驰名,但我无法正眼看火腿菜丝汤、火鸡、切达奶酪、煮蛋切片这些菜。事实上,我觉得反胃。
“还要点别的吗?”
“不了,谢谢。”
“看起来很可口,多待。你介意再拿一点奶油过来吗?”
“好的,先生,马上送来。你呢,女士?我再替你拿一点调味酱?”
“哦,不了,谢谢。这样就很好。”
“呃,谢谢你。你们真好,很欢迎你们的光临。你知道,每个周日,在教堂聚会结束后,我们都会举办自助简餐。”
“谢谢,有机会一定参加。”韦斯利朝她笑笑。
我知道自己至少要给她五美元小费,只要她能原谅我不碰食物。
韦斯利在斟酌如何与马里诺交谈,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你是否已经完全放弃先前的想法了?”韦斯利说。
“什么想法?”马里诺试着用叉子切炸牛排,失败后他便伸手去取胡椒和调味酱。
“邓波尔高特,”韦斯利说,“看来你已不再追查他了。”
“我从没这样说过。”
“马里诺,”我问,“那件肇事逃逸案怎么了?”
他举手招呼服务员。“多特,我想我需要一把利刀。那家肇事逃逸案很重要。因为这家伙有暴力背景,本地人都对他提心吊胆,而他又对埃米莉斯坦纳太过关注。我只是让你们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发展的。”
“那么如何解释在佛格森的冰箱里找到的人类皮肤?”我问,“还有,血型与埃米莉的相符。我们仍在等DNA检验结果。”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多特拿了把牛排刀回来,马里诺谢过她后,忙着切割炸牛排。韦斯利垂眼望着盘子,小口吃着烤鱼,他的查案搭档继续说下去:“据目前所知,佛格森杀了那个小女孩,当然,我们不能排除高特在城内的可能性,我没说我们应该排除。”
“我们队佛格森还了解多少?”韦斯利问,“你知道他内裤上的指纹来自德内莎斯坦纳吗?”
“内裤是歹徒闯入并掳走小女孩的那个晚上丢失的。记得吗,她说在柜子里时听到他在翻箱倒柜,后来她怀疑他拿走了某些衣物。”
“这一点,加之冰箱内的皮肤 ,当然会让我想更进一步了解这家伙。”韦斯利说,“他以前曾和埃米莉接触过,有这种可能吗?”
我打岔道:“基于职业特性,他当然有理由知道佛吉尼亚州发生艾迪西斯的案件。不排除模拟其他案件的可能性,但他是因那个案件而萌生这种念头。“
“佛格森很怪,”马里诺说着又切下一片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此地似乎没有人对他有多少了解。”
“他担任州调查局探员多久了?”我问。
“十年。在此之前他是州警,再之前则在军队中。”
“他离过婚?”韦斯利问。
“你是说有人没有离过婚?”
韦斯利沉默不语。
“离过两次。一个前妻在田纳西州,另一个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恩卡。四个孩子都已成年,散居各地。”
“他的家人对他有何看法?”我问。
“你知道,我又不是在这里住了六个月,”马里诺又拿起调味酱,“我每天只能找几个人谈话,那也是在我运气好,登门拜访一两次就能见到人的情况下。你们两位都步子啊,这种工作全落到我头上,如果我说一天也不过那么一点时间,希望你们不要认识我在进行人身攻击。”
“彼得,这一点我们了解。”韦斯利尽可能平心静气地说,“所以才赶过来,我们都知道有很多事情要调查,或许比我原本想的还多,因为一切都无法拼合起来,这个案子至少有三种不同方向。我们的确有对他不利的刑事鉴定证据,他冰箱里的皮肤,德内莎斯坦纳的内裤。”
“这家店的樱桃馅饼很好吃。”马里诺说着,同时寻找服务员。她就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他,等着他的丰富。
(文!)“这家餐厅你来过几次?”我问他。
(人!)“我总的找个地方吃饭,对吧,多特?”他在这位随时待命的服务员出现时提高声音说道。
(书!)我和韦斯利各要了一杯咖啡。
(屋!)“哎,亲爱的,你的沙拉有问题吗?”她似乎很痛心。
“没有,”我向她保证,“我只是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饿。“
“要我帮你打包吗?”
“不用了,谢谢。”
多特离去后,韦斯利告诉了马里诺证物鉴定结果。在马里诺品尝新的水果馅时,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髓木与绝缘胶带的问题。马里诺和我们一样,弄不懂鲜橘色防火胶带或髓木的特殊意义。
“可恶,”他点燃一根烟,开口道,“真是怪事,我想不出与这些证物有关的情况。”
“恩。”韦斯利说着开始转移思路了。“那种胶带十分特殊,如果来自本地,总该有人见过;如果不是,我相信可以追查出来。”他将椅子往后推。
“这次由我来。”我拿起账单。
“他们不接受运通卡付费。”马里诺说。
“已经一点五十了。”韦斯利站起身,“六点我们在宾馆碰面,再拟定出一套计划来。”
“我真不想提醒你,”我告诉他,“那只是一家汽车旅馆,不是宾馆,而且目前你我都没有车。”
“我会载你们到轻松旅游汽车旅馆。你的车子应该准备好了。本顿,我们也会帮你找一辆车,如果你需要的话。”马里诺俨然一副黑山警察局新上任局长的口气,或许是市长。
“我不知道目前需要什么。”他说。
13
稍后,我前往医院探视莫特警官。他已转入单人病房,病情稳定,但仍得留院观察。我对小镇不熟,只好就近前往医院附近的礼品店,在玻璃冷藏柜内屈指可数的几束花中挑了一束。
“莫特警官?”我迟疑地在病房门口。
他正靠坐在床上打盹,电视声音很大。
“嗨!”我提高音量。
他睁开眼睛,一时想不起我是谁,但很快就开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