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童话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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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都有点懂,是他自己把这些默默的都收藏在了心里,只因为这个孩子害怕明白了太多,就会更加的难受。在每一次挨打、挨骂的时候。
他扒着墙看着里面美丽妖娆的花朵,想象着自己送给妈妈时候的样子,脸上冒出了傻气的笑,然后慢慢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从石块对着的墙壁上慢慢滑下来。
“你在做什么?”
一声沉静的少年声在离他不远处响起。
颜牧惊慌的抬头看去,这站在大片大片红色蔷薇旁的少年,手执着一本书卷,白色的衬衫被衬得妖娆,一张莹白色的脸面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颜牧看得呆了,本来就不稳的动作变得颤抖,手下一松,就哆嗦的掉了下去。摔倒在了这片带刺的荆棘里。
等到颜牧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天变了。
……
颜牧这短暂的一生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都在改变。娘胎里知道这是个男孩,他爹就高兴的围在他妈的身边,什么活都不让她做,照顾着她爱护着她,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现。
可是谁会想到生出来的会是这样一个怪物。那个男人第一眼看到婴孩的身体时竟会想要扔在地上,把他活活摔死。
后来女人拉着这个孩子到处寻医希望那些医生能够还给他一个正常的孩子,可是期望越大失望就
越多。
渐渐的成了绝望,他们也就当这孩子不存在了。
可是意外总是存在的,颜牧他妈单位里进行每年一度的体检,在这里就查出了毛病。
他妈不孕了。
也就再也不会有小孩了。因为是单位的检查,于是这事就这样传开了,最后终于被颜牧他爸知道了。用竹棍狠狠的打了他们娘两一顿,然后离开了。
颜牧一直都记得爸爸走的时候的模样,那被怒火所淹没的狰狞脸孔,毫不留情的棍棒,没有任何人性可言的情亲。
他看着母亲在一旁默默的流泪,大大的眼睛中没有了以往的光彩,呆滞而空洞。
也许从这个时候起,母亲就已经疯了。
他从原本期待的出生变成了这对原本相爱的夫妇分离的罪恶。
一直这样的活着,活在生母的咒骂,活在生母的疯狂中。他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然而他却又遇到了镜潜,柯家的大少爷。
于是生命就好像一下子从地狱飞向了天堂,经历着他无法承受的快乐,最后消亡。
如果当初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颜牧睁开眼看着周围,现在自己在的房间是柯家的客房。雪白的床单不染一层灰,精致整齐的家具每一处都摆放的精确,这里的一切都是颜牧熟悉的,毕竟他在柯家的客房里住了十几年,而他们的客房都像是酒店订制的一样,每一间都是相同的,就连茶具摆放的角度也一模一样。
这里是柯家。
颜牧靠在床头,迷茫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然后,门开了。伴随着“咯吱”的开门声,他望过去,看到的是少年时候的镜潜站在门口。
那淡漠的神态,一如从前。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颜牧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面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是死是活?
他又为何会在这里?
总是匍匐着希望可以找到新的美好。
当时间定格在少年走过来的一刹那,颜牧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带着一丝怀念的矫情,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重生了。
母亲
这是一个美好的词语。虽然拥有那个美好词语的女人只是在颜牧的童年中让他感受到了稀少的可怜的母爱温暖,但是这依旧无法不能阻止颜牧对于这份温暖的向往。
就如此时他拿着柯镜潜剪下来的花枝,不禁联想到母亲收到他时候的微笑。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妈妈对他的笑。
“这是你要的花。”镜潜把花放在那个发呆的孩子眼前轻轻摆动,然后看到小孩被惊醒吓一跳的模样,眼底闪烁了下。
“啊~谢谢。”颜牧睁着大眼睛,从镜潜手里结果那枝娇艳的蔷薇。
那不是他和镜潜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上辈子,还只有六岁的颜牧偷偷爬到了镜潜家的花园,为了给妈妈摘一朵漂亮的花。小孩子幸喜的看着这一大片美丽漂亮的红色花朵,然后渴望的伸出了小手。
然而却被另一只修长如白玉的手抓住了。
小孩愣愣得抬起头,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神仙,虽然这个仙人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正在摘花的手,仿佛看到一件多么罪恶的事情。
直到很久之后,颜牧才知道的,那块花田是镜潜生前的母亲亲手种的。那里埋藏着孩童时代的镜潜最美好的记忆。
“又在发呆,这是给你的。”镜潜看着小孩呆呆的看着自己,嗤的一笑。把花给了孩子,就转身不再看这个呆呆的小孩了。
昏黄的房间里,随着镜潜的离开,立刻从角落里走出来了一位中年人,那是柯家的管家闫厉。闫厉面无表情的做着最好的礼节,弯腰示意颜牧门口处。
孩子的小脸微微一愣,又马上回过神来,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他遇到过几次,在学生李臣的家中他便经历了那位面无表情的管家数次。
似乎一些大家族中的管家都是一种表情,小孩疑惑的看着一眼闫厉的脸,手里紧拽着那枝艳丽开放的蔷薇,然后快速的走出门离开了柯家。
大房子外的天空还是如此的晴朗,万里无云,风和日丽。这是十多年前的天空,这是还未污染的天空,这是每天还能够看到星星的天空……
颜牧深吸了一口气,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惊喜的看着四周那些带着古意的建筑。
这是从前的北城。温暖的阳光浅浅的照耀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流随意,连车辆都不多,只三三两两的行驶在路上。
颜牧轻轻的嗅着。
他怀念这个城市。
一路上都快乐的走着,他跳跃着看着路旁的大树,翠绿的枝叶繁茂的生长。
回到了家,他站在门口,拿起那枝蔷薇,被剪断的花枝有些奄,但也不影响它的美丽。妈妈会喜欢的,颜牧默默的对自己说着。记忆里,拿到那枝花的妈妈先是捧在手心里看着,叹了一口气,就在他胆怯害怕的看着母亲生怕她不喜欢的时候,妈妈却用手轻抚了他的发顶,然后微笑的夸了自己一句,“牧牧真乖。”
好,就这样,妈妈会喜欢的。
他鼓足勇气,推开门进了屋。
家里的电器在父亲走后被慢慢变卖掉,黑色的污垢在墙壁上爬行,颜牧环视着自己的家,竟感到凄凉。
母亲那瘦弱的身影此时正躺在那张松垮窄小的小床上。
“妈,我回来了。”他说话的声音颤抖,好像一不小心他所有的情绪都会崩溃一般。
“啊~牧牧回来了,妈妈去做饭,你等一下。”听到儿子的声音,葑菲缓缓的从床上起来,疲惫的神态却强打起精神说着。
“不用了妈,我刚才自己吃过了。”看着葑菲疑惑的眼睛,颜牧连忙从后面拿出那枝蔷薇说,
“妈你看这是我在外面玩的时候给你摘得花,漂不漂亮,喜欢吗?”
他看到妈妈的眼睛募的一闪,然后黯淡。
葑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张清秀的小脸绷的紧紧的,一脸期待的,也许只是希望自己给他一个微笑。
然后,葑菲笑了。淡淡的笑着,如烟雨在那张憔悴的脸上缓缓绽放,从这就能够看出葑菲从前会是个美人。
“妈,你有什么事以后可以和我说。我,我长大了,想和你一起分担。”颜牧紧张的说着。
“好啊,我的牧牧长大了,是大人了,以后妈妈就可以有依靠了。”葑菲被自己儿子的话给逗乐了,她一直维持着脸上的弧度,说了好多话,最后还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颜牧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感受着妈妈抚摸自己脸颊的温度。原来这就是母爱,原来这就是只能够母亲给得了的温暖,谁也无法代替的温暖。
上一世的颜牧未能够感受的,而这辈子,他真真切切的拥有了。
“妈,有什么能和我说的吗,不舒爽的事都可以。”他握住自己妈妈的手,在感到母亲一刹那的僵硬后,眼神一暗但又马上紧紧握住。
葑菲觉得自己的孩子变了,变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这孩子似乎更大胆了。她知道自己有病,一发作就会狠命的打这个孩子,每次清醒过来她就会内疚,看着孩子说着不怪自己的话,却看到孩子在碰到自己时的瑟缩。她心中的内疚就越多,像是冰雪一般越积越厚,只是那天空下的冰雪还有太阳融化,而她与自己孩子之间的冰却是无法溶解的了。
看着孩子认真的神色,她叹了口气,还是和颜牧说了。
现在听到的故事是上一世颜牧不曾知道的,妈妈说,像这样火红色的花常蒋(颜牧的爸爸)在单位那会儿就常送她,在他们约会的时候,一枝一枝的送给她。
葑菲说着、说着,就一脸悲伤。她望向窗外,近傍晚的天色昏黄一片,看了也只徒增烦闷。
颜牧看向她,讲着和爸爸甜蜜过往的妈妈,眼角处却细细泌出了晶莹泪珠。
这个刚生下孩子就被丈夫嫌弃的女人,在孩子还未满十丈夫就离弃的女人,从未和人说过自己心中的郁结。她只是压着,压到自己受不了了,然后疯掉。
这便是颜牧的母亲,一个敏感脆弱每每在夜晚自责流泪,天生温婉柔和的女子。
学校
颜牧现在就读的小学是北城的三菱附属小学,因为小时候的天资聪慧连跳了两级,只九岁已经在读三菱小学的四年级。可这些不可避免的被一些大孩子欺负,然而颜牧年龄小,要说武力肯定是打不过的,但是这孩子又是内向不敢说话。
因为身体上的特殊他连把外套脱掉都会手哆嗦,又怎么敢把身上的伤给老师看呢?于是这样欺负的行为就一直持续到了他遇到镜潜为止。
在上一世,他再次和镜潜遇到的地方是在学校后面的一条小巷处,那时他正被班里的几个霸王勒索。
其实这也不能够说是勒索,那么小的孩子又怎么懂这个词语呢?只是这些孩子仗着自己打架厉害,于是就想到了去欺负一些自己感到讨厌的小孩,比如自己班级里的那个读书很好可是举止说话都透着一股奇怪感觉的颜牧。
颜牧慢吞吞的走着,走进教室,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靠近垃圾桶处的一个角落。班级的同学们只在他进来时看了他两眼,然后继续玩闹。等到老师来了,才安静下来。
他托着腮,看着周围。
这是十几年前的教室,凌乱的座椅安排和不时会有小动作的孩子。前面座位的好像叫做徐子杰,他喜欢的是班长那个扎着两只马尾辫笑起来特好看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的女孩。坐在第一个的是一直喜欢欺负他的江南,学习不好。还有左边的那些……
有好多人在颜牧的记忆中其实是一片模糊的,他看到了会觉得熟悉,可是却说不出他的名字。
那时的颜牧只会缩在小小的角落里,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些大孩子们飞扬起来的眼角嬉戏耍闹着。他想融入却又不敢,他害怕别人的触碰,一如母亲的咒骂,他觉得自己是个罪恶。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长大了,他带着那些成年人的阅历看着这一切。孩子们在聊天时会偷偷观察他,每当会和他视线触碰又会装成不经意的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