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与丑小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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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进行详细地描述。因此，报告一出，便引来社会舆论一片哗然。琉水更是义愤填膺。于是他便伙同几个遇难家属，一起到了市政厅，找市长付个说法。
这几个遇难家属，大多是在此事故中遇难身亡的亲属。他们同琉水一样深感自己的亲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心中早已是积下了无比地愤慨。最初，他们因自已所获得信息不详，况且对一些专业性的内容不甚了解，所以谁都不敢贸然强出头。毕竟他们都知道，在这个社会的文化体系里，枪总是向着强出头鸟儿先开。可是，当琉水拿着充分的正确来跟他们商量时，他们压抑的愤怒便像火山一样爆发了。起初，琉水本想找到足够的正确来证明这次事故，并不是意外事故造成，完全可说是人为因素所致
那天，去市政厅找说法的亲属大概有三十余人，比原先多了十几个。市政厅座落于市政广场东侧。四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禹城最好、最繁华的地段。西侧不用多说，便是美院八十年华诞晚会举行的地方，一座中西合璧的剧院。市政厅的南面，则是省博物馆，一座中式建筑，有点古色古香，不愧为国内十大博物馆之一。总之，这一带基本上是一些气势宏伟的建筑群。而市政厅的本身，就不用多说。高高的台阶，大理石砌筑，一口气还真走不上去。建筑入口，全副武装战士长年驻扎。大伙儿一群人，浩浩荡荡，像是红军长征。看起来，倒也是无所畏惧。可要是你单独来此，想必你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闯。只是大家“长征”并不是为了革命，而是为了已故的亡灵，为了一个说法。然而，他们想得也太简单了。毕竟此地，并非隔壁的剧院，你想来便能来的。他们还没有走上这个高高的台阶，那些战士便早已把入口围得水泄不通了。顿时，人群中有人胆怯，发出些惊慌的嘘嘘声：
咱……咱……还是回去吧！
不行，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大不了跟我女儿一样白白送死，反正都是一个死。
人群中，有人大声反驳，高嚷着。琉水，并没有吱声。说句实话，心是有点慌，毕竟平时没有干过这种事，何况面对的是暴力机构？但一想到冤屈的那些人，还有自己心爱的文鄢，还依然趟在病房里不省人事，便也无所畏惧了。大不了就是死。不怕人有钱，也不怕人有权，就是怕那些不怕死的人。所以，群众中有不少人情绪激昂，压抑着的感情一触即发。
顿时，人群周围立马被全副武装的战士所包围，黑压压的一切。那枪、那军辉，还有那冷酷的眼神，让人胆战心惊。刹时，人群鸦雀无声，仿佛万籁俱静，只有人与人之间的心，在“砰”“砰”跳动着。这时，有人在琉水的后头，拉了拉他的衣服。琉水回过头一看，是刚才那位怒斥打道回府的那个人，四十开外，一张“国”字脸，络腮胡须，体格高大魁梧。他小心地靠近琉水，对他说：
年轻人不用怕。待会我先说，等我说完你就拿出你所搜集到的证据，好吗？
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琉水。仿佛迫切希望琉水能跟他站在一条线上。是的，这样的场合，几乎是没有人不害怕的，何况这些小老百姓呢？
这时，一小股战士让开了一个小道，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从战士身后走到了群众面前。大声说：
你们这些人，谁叫你们来这围攻？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可以随随便便来这的吗？谁是你们的负责人？叫他出来！一副傲慢表情，琉水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却又冷静了下来。此时，市政厅前是异常地静，死一般的寂静。过会儿，人群中有些骚动，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回话。这时，那个“国”字脸络腮胡须的男人，先开口说：
我们都是清水河遇难者的家属，对最近发布的调查报告产生重大疑问，所以特来向市长请愿，请求市长再设调查组重新调查此事。
调查…调查报告写的很详细，上面情况都写出来了，是一个意外嘛！而且，市政厅在市长会议上，决定给每一位遇害家庭每人二十万元抚恤金。受伤的人员，医护费用全部由市政厅支付。对于重伤，行为不便者视伤等残级不同，发放相应补助金。你们要知道，市政厅为了这你们这桩事故，非了多少心思，市长在会上甚至说过，要动用社会安全紧急基金来补偿各位的，希望各位能明白。这个调查报告是合情合理的。希望你们能回去，多多体谅市政厅的工作。
体谅你们的工作，那谁能体谅我们这些死去亲人的人啊。这时，有人在底下，不屑一顾地反驳他。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面色有点不悦，却也沉住气，拉着再说：
我知道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调查的结果，就如报告所说，只是个意外。你们再这样纠缠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领导！我想说几句”。络腮胡须的男人再一次补充说：“这位领导，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是姚副市长”。旁边一位战士回答了他。
“好，姚副市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直接些。”接着，络腮胡须的男人他让琉水把搜集的资料拿了上来，又说：“我有证据表明，倒塌的桥梁跟当时的图纸设计有出入”。说着，他指着琉水在图纸上早已标好的差异点。并向姚副市长指出，当时的施工存在偏差，但这些偏差并不足以引起桥梁反生事故。同时，还向姚副市长指出，地铁施工对桥梁施工产生的影响，在报告并没有详细阐述。络腮胡须的男人，他本不是这个行来的，却能在琉水先前向他解释的基础上，*不离十地向姚副市长说了近十来分钟。听起来，络腮胡须的男人讲的理由是充分的，理由就是一个，就是调查报告不够严谨、漏洞很突出。关键还有一点，就是清水河污染之事，为什么在报告里头一字不提。这最让这些人生气，因为当中不少遇难者是因为水污染而感染了伤口，以至伤情加重，有些人甚至是死亡。在事实面前，姚副市长不得不放下刚才嚣张的身段跟这些人讲：
“既然，你们有疑问，这也是好事。不过，现在市长去省里开会去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等市长回来，我向他直接反映这方面情况。但，你们不可以在这里*，这有影响社会形象。这样吧！你们选出一介负责人，大家大意见统一到他哪里。然而，市政厅会酌情考虑你们所提出的要求。”说完，姚副市长向大家招招手，让大家都回去。接着，他自己也转身回去了，并叫受难家属派代表把意见送到传达室。这时，旁边围观的群众也多了起来，大家都议论纷份，领导讲话也太不负责任了，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就这样走了。可是，你又能他如何呢？
于是，大伙靠到一侧，开始议论起如何向市政厅提出要求。有人说：要多拿点钱就算了，弄不好吃官司。也有人说：人都死了，意思下就行了，民不跟官斗。络腮胡须的男人说：反正亲人都死了，我也不怕死，更不能便宜了这帮贪官，大不了自己也不明不白的被杀。琉水说：我只想找出正相，返死去的，受伤的，有个公道。经过一番议论，最后得出以下几点意见：
一、 重新设立调查组，增加受害家属的代表。
二、 重新调查论证地铁施工对大桥施工造成的影响。
三、 调查清水河污染的原因。
四、 所有调查要完全向公从开放。
五、 追究相关直接、间接责任人，增加抚恤金。
然后，大家一致推介络腮胡须的男人和琉水做为他们的代表。络腮胡须的男人和琉水也不推辞，接下了这份沉重的工作。他们把统一的意见交到市政厅警卫处，即便各自离开去，并约好每隔一天要见面一次，相互沟通调查的情况。可是他们更本没有想到，接下这份担子意味着什么。这就注定他们的命运，从此不同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看起来似乎是做得天衣无缝，但人总会有疏漏的时候。一不小心便成了透风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总会接近于事实的真相。据相关知情人透露，桥梁倒塌的前一天，地铁清河站地下施工曾发生大面积土方塌陷。如果情况所实，那么清水河大桥事故将会有重大突破的机会。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拿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并非一次意外的事故呢？这就要看琉水他们的道行了，如果能拿得证据，并解释得出这桩事故的前因后果并非出之于意外，那么离事实的真相便不远了。然而，别说要拿到这样的证据，就连地铁施工的现场你都没法进入，谈何以取得相关的证据呢？琉水想到了李辉昨天跟他提到过，他爸以前有一位下属现在且好在市建设局规划处工作，也许他能帮得上忙。
于是，事故发生的第二十天。李辉、琉水还那个络腮胡须的男人一起约了李辉父亲从前的那位下属。
可是，李辉父亲那位下属，人都还没有见着。他们仨却被市内务部的人带走了。带走他们的理由，其实是很简单，这便是他们非法调查事故实相，扰乱社会公共秩序。第二天，内务部的人，还在李辉住处还搜查出他们这二十天来辛辛苦苦收集到正确，并以此做为他们非法调查的佐证。更令李辉与琉水感到吃惊的是，那个络腮胡须的男人居然是“*”分子，内务部在络腮胡须的男人的住处搜到了他的一些“造反”的正据。其实，这些正据无非是市政厅官员贪污受贿、还有*异已分子等一些内容而已。在琉水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造反”的资料，到是市政厅官员们的短处才是。市政厅可不管这些，总之是危及领导权威、危及政权稳定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就是要把你投入囹圄之中，让你无反抗之力。
事情的发生，远非李辉及琉水的想像，他们现在面临一场痛苦而艰辛的指控。谁叫他们跟络腮胡须的男人是一伙的呢？然而天地良心，李辉跟琉水纵有天胆子，他们也不敢有这样的造次啊！要怪就是怪那个络腮胡须的男人吧？可是他有错吗？不知道。总之，“造反”的资料在他的住处找出来，那便是坏人所为。
市政厅的手段十分之迅速，他们被抓的第二周，即便提及诉讼。李辉与琉水，本是要判三年有期徒刑，到是李辉的父亲动了关系，他们俩一并改拘紧三个月，以示警告。而那个络腮胡须的男人，却没有那么幸运，市政厅指控他上述几项罪名外，还另加教唆群众，危害国家罪。于是，他数罪并罚，被判入狱十五年。十五年，络腮胡须的男人的一生算完了。这场桥梁倒塌事故，也就这样随着李辉仨人被捕，就这样不了了之。同样，对于李辉来说，人生的故事也就这样随着自己的失败而宣告结束。
三个月后，李辉从拘留所出来。令他意想不到得是，张斓的父亲在他受关这段时间已经仙逝而去。这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对于他来说，张斓的父亲本是他存活于世上唯一的精神寄托。现在，老人走了。他还有什么可以留恋什么呢？出来后三天，李辉居然在禹城边栖霞寺出家了。这一点大大出于琉水的意外。琉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更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文鄢在两个月后，因医治无效也最终离开了人世。
他太痛苦了。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