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作死日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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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应该保护这个小师父,可是如果欺负小师父的人是九爷,他并没有办法保护小师父。
这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忽然,何小起感觉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猛然间抬眸看过去,却见细雨潇潇中,萧铎一身紫袍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此时的萧铎,眉眼森冷,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九……九爷……”何小起到底年纪小,刚才还对萧铎无比愤恨的他,此时也是一惊,就像做坏事被人捉住一般。
阿砚叹了口气。
就知道这萧铎不会放过自己的。
不过她现在也学会有骨气了,连回头看他都没看。
假如早死晚死都是死,她才不想再在他面前阿谀奉承,说不得哪日又被拽倒了床上……那才是丢了清白又赔命!
萧铎见阿砚就站在何小起的伞底下,明明知道自己来了,竟是连回头看一眼自己都不能,顿时心里堵得难受,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他僵硬地迈步,挺拔的身形来到了阿砚和何小起旁边,阴晦的目光扫过何小起,冷冷地问道:“你不去厨房,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何小起一怔,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师父,又看了下萧铎,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砚忙道:“小起,你赶紧去厨房吧。九爷这边,我来伺候。”
她这么说,何小起哪里能放心呢,犹豫不决地望着阿砚。
阿砚轻轻一推何小起:“快去做饭,不然九爷要生气了。”
何小起无奈,只好先行离开,走出几步,还时不时回头看阿砚。
萧铎看他那恋恋不舍的样子,眯起眸子,冷道:“慢着。”
何小起平日里是最怕萧铎的,此时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望向萧铎:“爷?”
萧铎居高临下地道:“把伞留下。”
何小起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将油纸伞递给阿砚,然后转身跑了。
阿砚手里捏着伞,依然没看萧铎,就那么低着头看地上的青石板。
青石板上有几片叶子,不知名的树叶,残缺地洒在地上,在这绵绵秋雨的浸润下,呈现出奇趣的形状。
阿砚仔细地研究着哪片树叶比较红,哪片树叶更完整,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祥云鹿皮靴踩踏了上去。
她顺着那双鹿皮靴往上看,是尊贵到寻常人家根本不敢穿的紫袍袍角,袍角上还绣有生动明丽的如意纹。视线继续往上,便是挺拔笔直的身形,通体的气派和尊贵,即使屈居于这乡下之地都难以掩盖的帝王之气。
她垂下眼睫,低声问道:“萧铎,你到底要怎样?”
谁知道萧铎不但不答,反而上前,劈手就褪下了她身上披着的衣袍。
“啊——你干什么!”阿砚一脸惊恐,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下着雨呢,他竟要行非礼之事?
谁知道正害怕着,便见萧铎已经脱下他自己身上那件紫色外袍,给阿砚披上了。
这件紫袍到底是比何小起的要做工精良,料子也好,顿时身上 更加暖和了。
萧铎随手将何小起的袍子扔到了湿漉漉的地上,嫌弃地道:“脏死了!”
阿砚缩缩肩膀,她可没觉得哪里脏了。
“以后男人给你衣服,不许随便穿!”他暗哑的声音强硬地下着命令。
“好!”阿砚听着这话,立马就要脱下他那件。
他也是男人啊,他的衣服也不穿!
萧铎见此,顿时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按下她的手:“不许脱下,我的当然不一样。”
阿砚仰脸看他,哼了声:“你的怎么不一样?”
萧铎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地道:“我和别的男人能一样吗?”
阿砚听了,顿时起了逆反心理,非要和他对着干,越发要脱下来。
萧铎见此情景,也是倔性子上来了,偏偏不让她脱,霸道地上前一把便将她搂住,紧紧地禁锢住。
他其实并没多想,只是要这样箍住她,省的她把自己一番心意也扔在地上,可是谁知道冲动之下这么做了后,冷不防的一股馨香扑鼻而来,怀里那姑娘家柔软娇嫩的身体顿时让他浑身发硬。
软绵绵的,比嫩豆腐还要嫩,抱在怀里,就跟没骨头一样,让他并不敢多用半分力气,唯恐委屈了她惹恼了她。
还有她身上那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香,清淡的馨香,就那么沁入他的气息中,让他深吸口气,恨不得再多闻一些。
一时之间,他俊美的脸庞泛起了红晕,幽黑的眼眸颜色转身,而紧紧贴着那软绵绵娇小无比的身子的坚实胸膛,也不由自主地剧烈起伏起来。
恍惚中他甚至想起来了,那一晚他喝醉了,仿佛就曾这样抱着她过?他们就这么搂了整整一夜?
“你……你放开我!”阿砚在他怀里,是怎么挣都无法挣脱,最后只好用两个拳头使劲地捶打他的胸膛,愤愤地控诉。
可是当她这么干的时候,小脸蛋涨红了,眼里泛着愤怒的火花,这让她整个人像怒放的芍药一般,竟然美艳动人起来——至少在刚刚陷入情网的萧铎眼中,是这样的,美艳动人,天底下任何一种绝色都无法与之相媲美。
“阿砚,你好美啊……我还想吃……”他喉咙动了动,哑声呢喃,整个人情思恍惚,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想俯首下去,用自己的唇去亲她那生动幼滑的脸颊。
“我不要不要!放开我!”她越发用两个小拳头捶打他。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他!
可是阿砚的捶打在萧铎看来,却如同小猫在轻轻挠着他一般,挠得他从小腹到胸臆间,犹如被烈火焚烧。那团火就在他体内飞窜动荡,他亟需找到一个出口。
他纵然比起阿砚要大上一轮的年纪,纵然身边有个夏侯皎月在身边伺候,可是却从未涉足这男女之事。御医也曾为此伤透脑筋,父皇甚至悄悄地召了民间名医来为他诊治,然而于事无补。
他只以为自己生来如此,可是此时此刻,搂着这软绵绵的小东西,他的心几乎都在发颤,只觉得但凡看一眼她,整个人都酥在那里,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满心里都想着,将她狠狠搂住,把她禁锢在怀里,低头亲她,啃她,吃了她。
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就真这么做了。
当沁凉的唇再次贴上那幼滑娇嫩的肌肤,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一样了。
整个人便如同那细密秋雨般变得缠绵悱恻起来,胸臆间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柔软情怀,那是一种流窜在体内无处安放的温柔,是一种仿佛自记忆开始便回旋在体内的渴望。
他微闭上眸子,不知为何,在这让他甜蜜到连嘴唇都止不住颤抖的时刻,他心头竟然涌起一股陌生的酸涩和无奈。
仿佛哪一生哪一世,她就欠了他这么一个吻。
☆、第43章 雨中缠绵
当那沁凉的唇和着湿润的秋雨贴在阿砚脸颊上时,阿砚手中的油纸伞跌落在了地上。
也许是太过无奈,她陡然间放弃了挣扎,就这么颓然而无力地倒在了他太过坚硬的胸膛上。
闭上眼睛,她呆呆地想起了那个第六世。
也许是太过久远,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模糊,以至于她竟然忘记了那一段陪在湛王身旁的日子。
那个时候,曾经姿容绝代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尊贵俊美的湛王。
尊贵的湛王中了一种毒,三天内如果无法解毒,他就要死去。
阿砚是一名行脚大夫,并不出名,却颇有声誉,手底下不知道救活过多少人。她被湛王的手下捉来,专门为湛王解毒治病。
湛王说了,治不好我,你跟着我一起死。
她在医术上是颇有天分的,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终于解掉了那毒,暂时免了他的性命之忧,可是她也告诉众人,若是想彻底解毒,还需要时十九天的辅助治疗。
别人都信了她,可是她心里明白,用这十九天的时间,她要做的不是解毒,而是下毒。“含笑十九日”,只需要十九日润物细无声的侵蚀,他必七窍流血而死,无药可救。
那十九的日子里,她就一直陪在他身边,衣不解带地伺候着他照顾他陪伴他。
就是在那段光阴里,她慢慢地熟悉了那个可怕的男人,甚至两个人可以如同普通人一般相处了。
那一天,她陪着他坐在阁楼上,凉风习习而来,两个人都不由得看向远方。
早春二月,正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的时候,杨柳轻垂,在微微轻风中吹拂在堤岸上,而就在河边的绿草地中,有一群孩子欢声笑语放着风筝。
周围的一切都是明媚美丽生机勃勃的,阿砚当时收回目光,看了看身边的湛王。
此时的湛王,在经过十六日的荼毒后,那种无色无味的毒其实已经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阴暗的黑气。
在阿砚眼里,他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她艰难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沉默良久后,终于忍不住问:
“湛王殿下,您心里可曾害怕过什么?”
湛王刀斧凿刻一般的俊美脸庞上原本是没什么表情的,就那么漠然地望着远处那些戏耍的孩童,可是当他听到这话的时候,薄唇轻轻动了下,半响后,才哑声道:“有。”
“你害怕什么?”阿砚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阿砚害怕死,死了这么多次,真得是害怕了。可是他呢,他竟然也会怕?
在阿砚心里,他是铁血阎罗,是夺命无常,这样的人,也有害怕的人或东西吗?
湛王垂下修长的眼睫,春日里和煦的阳光在他那姿容绝世的脸庞上投下一点黯淡的阴影。他看上去竟有些消沉和无奈。
阿砚偷偷打量他,觉得他实在是好看,可是好看之余,又很是纳闷,他到底害怕什么呢?
“我不想说。”闭上眼睛的湛王,仿佛知道阿砚的好奇,暗哑的声音低声道。
之后很久,他便不再说话了。
阿砚只好继续看远处戏耍的孩童。
看了老半响后,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其实陪在湛王身边十几天,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应该早已经习惯了的,可是刚才她那不经意的一问,仿佛窥到了什么,却又不得门而入,这让她对现在的沉寂有点不自在起来。
她只好喃喃地道:“我最怕死了,真的很怕死。假如我治好了你,你就不会让我死,是不是?”
听到这话,湛王狭长的眸子睁开,他略显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她。
当他抬起头时,阳光照入他幽深的眸子中,这让他感到很是不适,只好微微眯起眼睛来。
他就这么逆了阳光看她,看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她那年轻而生动的脸庞上,看了老半响后,他终于道:“不会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仿佛一种许诺。
阿砚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微微拧起眉头,犯愁地道:“可是我总觉得我要死了。”
湛王薄唇动了动,抬起胳膊来,似乎想摸一摸什么,可是他那胳膊抬到了一半后,到底放下了。
“你不是说,等到第十九天的时候,我就能彻底好了吗?到时候我必然会放你走的,好不好?”
他这么说的时候,声音透出一丝虚弱。
阿砚点头,重重地道:“好的!”
话虽然这么说,她心里却明白,到了第十九天,他就要死了。
等他走了,她自然是要走的。
可惜的是,她根本没等到第十九天。
她就这么死在了第十八天。
心疾发作。
第六世的死,是给阿砚最大的震撼的一次。
到了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恨萧铎了。
或许一切都是宿命。
只要沾上萧铎,必死无疑的宿命。
现在半靠在萧铎怀里的阿砚,想起那心口处骤然夺她性命的剧痛,不免唇角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