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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情叶子香-第12章

小说: 爱情叶子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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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直接,很利落。”
  无涯点头,“这样很好。”
  湛明婵笑道:“哦?你不是认为还有更温柔的办法吗?”
  无涯轻声说:“这就是最温柔的办法。”
  “比起传说中,你身边的那口锅子?”
  无涯的目光轻轻一凝,“啊。”
  湛明婵退后一步,拱手为礼,“无涯上仙。”
  无涯微笑:“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您如何称呼我的先祖?”
  “湛掌门。”
  “太拗口了。”
  “我也这么觉得。”
  “我叫湛明婵。”
  无涯说:“知道了。”
  湛明婵说:“十九层,您加诸在锁上的封印,我给打开了。”
  无涯说:“那里已经干净了。”
  他说:“我该走了,这里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回到你的生活中吧。”
  湛明婵说:“知道了。”
  无涯消失在袅袅青烟中,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也随之不见了,无涯的心很细。
  白瑢的高跟鞋踏进了卫生间,“明婵,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呢?”

  这个故事的尾声

  湛明婵和白瑢走在夕阳余晖下的大街上,周围的女孩子们都手拉手,亲密地调笑,她们没有,始终保持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她们在淡红的光中穿梭,谈着以前的一些事情,譬如当年的同学,当年的老师,当年的伤害和被伤害。
  “有人对我说,要我把所有人都当成一面镜子,我对他们笑,他们就会对我笑,但是为什么,我这么做了,却没有人对我笑呢?”
  白瑢真挚地说,“只有明婵,只有你对我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说,谢谢你。”
  湛明婵微笑,说:“是吗?不客气……你是我的朋友呢。”
  白瑢眼睛一亮,说:“真的?”
  湛明婵微笑道:“那当然是真的。”
  亲爱的白美女,你认为我当时还有选择吗?
  和叶小柔已经维持不了脆弱的和平。
  和其他人都是平淡的友好。
  青春的女生,是连去卫生间都要成群结队的。
  谁被一个人留下,谁就是最耻辱的存在。
  而你主动地对我笑。
  我还有选择吗?
  你问我为什么毕业后就不再联系你。
  没有感情,哪里还需要联系。
  你说谢谢,我却该说对不起。
  白瑢说:“我能知道你的手机号吗?”
  湛明婵和她互换了手机号码,白瑢笑着说:“好了,我男朋友接我来了,保持联系啊。”
  路边停了一辆深黑的帕萨特,流畅的线条曾经是湛明婵最痴迷的。
  白瑢像只自由的小鸟,她真的寂寞吗?
  而自己一个人,站在喧闹的街道,她低头看着脚下,明亮的光下,也有被拉长的影子,是永远不会明亮的存在。
  她听到白瑢欢快地叫着:“宗堰!你来得好早呢!”
  湛明婵的手指,慢慢地缩紧,又慢慢地松开。
  湛明婵坐了一个小时的公车,她很幸运地得到了一个座位,靠窗,靠里,所以她睡了一会儿,做了一个颠簸的梦,梦里有很多鬼在她身边游走,他们的手抓着她,好像无数只铁爪挠心,面前站着一个人,白光在这个人的背后,使她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但却下意识地知道这个人,在旁观自己被万鬼攻击。
  然后她准确地醒来,走下车子,在熏风中回到了公寓,她一直称呼这个地方为“公寓”。
  打开防盗门,打开木门,阖上防盗门,阖上木门,按开廊灯,五颜六色,是她特意挑选的灯管色彩,她希望这样能让一个人的公寓,变得温暖一些。
  换鞋,放包,洗手,手机响,她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两个端庄的汉字:
  哥哥。
  哥哥是二哥。
  “喂。”
  “妹妹?回家了吗?”
  湛明婵嗯了一声。
  父亲,母亲,大哥,会称呼她为“明婵”。
  只有二哥,会说“妹妹”。
  所以父亲是父亲,母亲是母亲,大哥是大哥,二哥是哥哥。
  白瑢努力把周围的人当作镜子,主动地去笑。
  而自己是把自己当作镜子,被动地去笑。
  谁对我笑,我就对谁笑,我不会主动去对别人笑。
  但是如果大家都不对我笑呢?
  “妹妹,放假了吧,回家吧。”
  “不是答应我,大学四年可以不回家住吗?”
  “妹妹,危险啊。”
  “我能有什么危险。”
  “妹妹,今天可不是个好日子呢,怎么样,课程顺利吗?”
  “还好。”
  沉默。
  “妹妹,出了什么事?”
  湛明婵发现舌尖咸咸的,她抽了抽鼻子,屏幕湿润了。
  “妹妹?怎么了?你哭了?”
  跪在门廊,湛明婵说:“哥哥,我没有救她们。”
  当我站在大楼外,戴上绿色的阴阳镜,看到浓重的黑气和血光缭绕着楼体时,我就知道,有悲剧要发生。
  但是我没有救她们。
  我不喜欢戴阴阳镜,当我踏进大厦的时候,我将它丢入了包中,不再碰触,不愿意轻易地分辨,同样的血肉之躯下,到底谁是人,谁是鬼,而谁是妖。
  眼不见为净,自在无为一身轻。
  所以,我救不了她们,不是因为我无能为力,而是因为我根深蒂固的冷淡。
  我真的有心吗?
  第一卷完。
  敬请期待第二卷。

  楔子

  城市的第一场秋雨来得有些突兀。
  细长的雨丝尚有七分燥气,只绵软不绝的样子,还能和夏雨分开界限,顶上的云彩是发白的乌,没有滚雷。
  雨季快要过去了。
  身体随着车子的右转而微微摆动,水满的车窗外,老槐绿荫盖着一溜青灰瓦片,飞翘屋脊上,一组组螭吻正品着雨水,披着藏蓝雨衣的少年锁好了自行车,顶着绿色书包的小孩淌过水坑,撑着青伞的青裙少女在檐下伫立,一根老红柱子自眼前划过,湛明婵便说:“师傅,麻烦您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停了吧。”
  绿壳子的出租车划过水洼,慢慢熄火,湛明婵接过找来的钱和小票,轻声说了“谢谢”,不过司机看她的眼神,始终诧异,她笑笑表示理解,推开门来,双手从宽大的袖子中抖出,将绘着青花的油纸伞撑起,小心地提了衣角,绣鞋寻个干些的地方踏了过去,她慢慢低头,防着玉簪掉落发髻散开,躬身钻出车来,躲入伞下,回身关好门,又道了声谢,便自顾自地转了身子。
  她立在雨中歇了片刻,右手慢慢抚了下发髻,小心地正了正玉簪,指尖触到温润的玉,想起今晨,自己在穿衣镜前换好了这身水绿的曲裾深衣,踏上绣鞋,门铃便响了,来得竟是姨婆,皱纹已如沟壑,她颤手将剔黑长方盒摆上茶几,从里面取出了一只金镶碧玺花簪来,“戴上。”
  湛明婵婉拒了,她不喜欢这种花哨的簪头。
  姨婆面上的沟壑在颤抖。
  和以前一样,她与姨婆每次都会不欢而散。
  “姐姐若是还在,轮不到你来冲我摆脸色!”这是姨婆的口头禅,配上恶狠狠的语气和不甘的目光,她坦然接受,保持着孙子辈的谦逊和恭敬,她知道这样子更会让姨婆生气,但她认为这一点会让自己很高兴。
  她不知道姨婆为何固执地要自己戴上她那老式的簪子,但看了看眼前的这家店铺,她想,大概姨婆也有一段私密的过去吧。
  门和招牌都是漆黑的,没有号码和店名,也没有电铃和摇铃,但她不会担心走错,因为整条街上,这样的店铺是独一无二的。
  步上三级台阶,门钹上的椒图正咬着铜黄的环,湛明婵拎起门环,撞了撞。
  她听了会儿雨水打在油纸伞上的沙沙声,细密得让人有些困乏,偏头,看到不远处的青裙少女,正和藏蓝雨衣的少年谈笑,刚才的蹚水小孩提了一根树枝,跑过自己身前,又颠颠地踢着坑里的雨水跑回去,是个小男孩,生得珠圆玉润,书包顶在脑袋上,雨水浸湿了运动服。
  湛明婵笑了笑,吱呀一声,两扇门自动拉开,叶子香的味道冲淡了雨腥。
  眼前已是正厅。
  湛明婵怔了瞬息,她本能地准备左转,穿过前庭走过垂花门,进到中庭再上到堂内,然后她自嘲,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那般古老的外租宅子呢?
  “进吧。”
  他跽坐在席子上,右手从淡青的广袖下伸出,将锅盖打开,轻声说。
  湛明婵收了伞,步入室内,黑门在她身后自动闭合,她小心地将伞往门边挪了挪,雨水正顺着青花纹路,从伞头滴答到木地板上。
  “搁在左侧的架子上吧。”他注视着锅子里银白的蒸汽,说。
  湛明婵照着吩咐做了。
  “坐吧。”他盖好锅盖,蒸汽从锅子和盖子的缝隙中,一点点溢出。
  他的左侧放了一只错金博山炉,轻烟正自徐徐,淡青的大袖衫下露着霜色的深衣。
  湛明婵跽坐在他对面的席子上,“无涯上仙。”
  她颔首为礼,无涯也轻轻点了下头,“令尊令堂可好?”
  “家父家母身体康健,诸事平安。”湛明婵恭谨对答。
  “上次见他们的时候,湛家的掌门,还是令先祖母。”无涯缓缓地说,“她隔代传给了你?”
  湛明婵轻声说:“先祖母膝下独家父一人。”
  无涯沉默一下,道:“主枝愈发稀薄了。”
  湛明婵说:“明婵尚有两位兄长。”
  无涯想了一下,轻笑,“怎么躲过去的?”
  湛明婵说:“先祖母托的人,孔方前,查得便不严。”
  无涯笑道:“这习性倒是不变。”
  他停了一下,“你该有两个姨祖母的。”
  湛明婵点头,轻轻答复:“是。”
  都永远盯着自己手中法杖的。
  无涯轻声道:“她终身未嫁?”
  湛明婵明白他值指得是谁,答道:“是。”
  无涯沉默了一会儿,湛明婵微微低头,听着锅子里煮水的咕嘟声。
  无涯说:“我知道的,她当年……”
  一缕烟气凝在了他的面颊前,纠结而不散开,他就像这蹒跚的轻烟一样,突地轻缓了语气,“当年啊……令先祖母和你提起过吗?”
  湛明婵只犹豫了刹那,摇头。
  无涯便道:“那就罢了,往事而已。”
  他直了下腰杆,手指微微一抬,阻隔在二人之间的轻烟便顺从地散开,现在,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湛明婵的每一根发丝,湛明婵也能明白地看到他那霜色深衣上的一条条褶皱。
  语气郑重了些,“今次算是正式见面了,我希望苍溪湛家,能和这千年来的一样。”
  湛明婵沉默,无涯微微讶异。
  锅子里的水快要滚开了。
  湛明婵说:“斩妖除魔,以苍生之安危为己任吗?”
  开水溅出了缝隙,无涯抬抬手指,让火小了些。
  千年了。
  自从和苍溪湛家建立了友好的关系,至今已卷过了千年的云烟。
  他和每代的掌门都要有一个正式见面,而几乎每次都是一些客套话,无涯不爱管闲事,他更喜欢洒着叶子香,听着水沸的声音,然后透过满室香烟,看余晖从地板上溜走。
  于是就有了最简单的交谈方式。大都是他先开口提一句,无非是勉励湛家降妖除魔,维护人间清平的话,而对方也会念上一句像祭文一样不变的台词。
  “斩妖除魔,以苍生安危为己任。”
  接着便是彼此颔首为礼,他继续跽坐,保持神仙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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