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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陈年旧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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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横我掐死你!”陌生的小矮人被掐得无可奈何。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程相伟,

随后我知道了程相伟家有饭馆,还有药铺,有点儿钱,但也不算很有钱,因有钱而

傲,没料到刚到二中就栽了跟头。

    我碰上了程相伟,他得知我是为了《山西文艺》的事儿,就极力也要考试,也

想得到一张记者证。无奈,就让他报名,本来我与他并不熟悉,我们不曾来往过,

况且他在我印象中并不怎么样,但他既要“受骗”,那就随他便了。

    第二天找了王跃学,但王跃学并不热心,后来找周柏涛不着,因为周柏涛家我

不知该怎么走,就想算了。程相伟给我推荐孙红伟,他告诉了我孙红伟家怎么走,

但他有事儿,不能够带我去;于是我就一个人去了孙红伟家。孙红伟家很好找, 他

家的门正对着影剧院后门。孙红伟一家人都待人很热情,我面对这亲热简直手足无

措。招待吃饭后,孙红伟开始做题,但有一道不会做,我也说不准。我二人就一同

找张治国——张治国以后会谈到——但张治国资料也不全,于是还没有做出来。最

后是文章,孙红伟急时赶不出来,我就给凑了一篇。

     题答完之后,我就拿了卷子,这孙红伟非要与我一道去,当时我告诉他说, 

刚好《山西文艺》一位记者在此地,让他带回去就可以的了,孙红伟也要去; 那怎

么可能呢?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编织的谎言,带他到哪儿去找那个记者呢?他非

要去;我就让他在记者站外边儿等着,我一个人跑到里边儿转了一个圈子, 回来对

他说一切都做好了,事儿既已做完,那么就往回赶。

    一个星期之后,我告诉他们几位,因成绩不合格,三位都落选了。这就怪不得

我,你们自己成绩不合格,与我有何相干?

    八八年元旦到了,一·四班和一·一班都要举行个简单的文艺晚全,我们班不

开,我们班学生就到一·四班去看了。一·四班周作民老师点名让我表演一个节目,

我不爱唱歌什么的,就当场做了一首诗,应付了事,事后周作民老师还问我为什么

不唱支歌儿,但我不喜欢唱。





  

                                



                          一九八八年



    春天到了。

    刚开学不多天,我们班主任刘长岁老师非要辞职。在八七年冬天,刘长岁老师

就提出辞职,但学校不同意,一直拖到了八八年春天。到现在刘老师算是决心下定,

再怎么也不干,学校只得同意,理由是刘老师岁数大了,操不了那么多的心。于是

经过调班——由于二中是一所比较著名的中学,所以有许多其他学校的学生  千方

百计转入二中,学校就高收学费,但比不得有些学生转入之心极切,竟然照样收了

三十多名高价学生,几乎可以新开一个班。但也有被二中录取的学生不愿读高中,

而退回初中重读,以求升入中专、中师什么的,及早端上铁饭碗。象我们原一·三

班竟然走了十多位——重新分配,分了快慢班。彭清智老师做了我们的班主任,一

·二班(新收的高价学生,加上各班抽出来的差学生,新组成了一个班级,有四十

多位)由体育老师王海峰出任班主任。

    我们的新班主任彭清智老师特别喜欢足球,可惜二中无足球场,无法来玩,他

订有《足球报》,不过我可不喜欢足球。彭清智老师很年轻,也是刚从大学毕业不

久,年轻老师都比老教师随和,容易相处。他妻子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因为我极不

喜欢英语,所以有一次她被我气得十分厉害。我记得是那一次上课,在课堂上我不

知在干什么,她叫我起来读课文,可我还不知道所讲的是哪一页,就问了同桌,刚

翻到那一页,她嫌耽误的时间长了,就叫另一位同学起来读,另一位同学读,我还

站着干吗?不让读了么,于是我就坐下,她生气了:“谁让你坐的,站起!”我站

起也不服:“你不让读了么!”不过我没说出来,她一转身我就又坐下,“怎么回

事儿你们这些学生,不让坐就坐。”她把书在桌子上乱摔。

    春天里彭清智老师决定带我们去春游。他说:“高二该毕业了,高三紧张地准

备高考,都不可能有这么个春游的机会,只有高一级才行。”定下了日期(是一个

星期天)后,他就给河南人民广播电台点播了歌曲,并让学生们准备文艺节目。

    

    星期天的早上,同学们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张振华还带有团旗。同学们背着大

包小包,装满了东西:吃的、喝的,什么饮料、鸡蛋、饼干、面包、方便面、还有

瓜子、花生米等等,简直可以开一个小店了。我们早早地起来准备,但还是直到大

约八点半钟左右才动得了身。

    这次春游的目的地是南山,我们那儿称它做伏牛山。可实际上来说,它不应该

是伏牛山,这里通常称做豫西山区,而这豫西山区包括崤山、伏牛山、熊耳山等山

脉。伏牛山却是栾川、南召那儿的一系山脉,但我们那儿的人也大都习惯地称这南

山叫做伏牛山。这伏牛山长八百里,有许多美丽的传说。这里还是笼统地称它做南

山为好。这次去南山是程老师——我们的数学老师——的主意,同行的有彭老师及

他的妻子,程老师、孙老师——就是校团委书记孙老师。

    在这八八年春天之时,我的情绪基本上仍处在低落之中,悲观得很。我身体不

太舒服,他们也都知道我的心脏不太好,彭清智老师就让艾世清跟着我,随时照料,

可实际上有什么事儿呢,什么事儿也没有。

    船开过来了,我们分两次过渡,因人太多。在过渡时,我们集体照了几张相,

人多杂闹,反而挺好玩儿的,我们是用的黑白胶卷,不过照出来的挺艺术。我是第

一船过去的。到了河对岸下船时,因为第一船上边不全是学生,还有其他人,他们

就不象学生那样有次序了,挤着上下,这一挤,竟然把我们的一个女同学——王亚

丽给挤到河里去了。幸亏的是已经到了岸边儿,水已经很浅了,没出什么危险,但

王亚丽已经全身湿透,彭清智老师赶紧让他的妻子——她是渑池人,但我实在想不

起她的姓名了——带了几个与王亚丽差不多高矮的女同学到船家的篷子里,去换衣

服。

    开始走路。在不多远的地方,有一个如刀削一般小巧瘦弱的房子,我不知道是

做什么用的,它的高矮只有一米七、八左右,长有一米一、二左右,宽只有五、六

十公分多点儿,可也多不到哪里去。到近处看时,里边有两座不知是泥塑的还是木

雕的神像,像很粗糙,有人告诉说,这是座土地庙,我从来还没见过土地庙,原来

就是这样啊?这怎么能够遮风挡雨?可这又与我有何相干呢?走吧。

    在山脚下,我们先要休息一阵子,因为要爬山,可大多数的同学都不曾爬过山,

何况这山这么高。我虽说小时候住过山,但已十多年过去了,已经完全忘记了爬山

的滋味,在这山脚下休息一会儿,积聚一下气力。

    开始登山了,是沿着一条山谷上的,谷底是一条小河,起先是人就在小河岸边

儿走,后来出现了一道石崖,小河从石崖上跃下来,形成一道瀑布,水可以跳崖,

而人却不能爬上那崖,于是我们就折而绕开。山谷阴潮,草挺茂盛,可人踩在上边,

草根处泥土中掺出水来,一行几十人要走过去,后边的人就很难行走了,于是手拉

手往前走,相互提携着前行。

    到达山谷深处,有一片平地,虽不甚开阔,但也够玩儿的了。我们在此停留一

段时间,打开收录机,到点歌儿的时间了,收音机里播放了我们点的歌:“春风它

吹上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其实我们当时并没有点明要哪一首歌儿,

只是说我们要春游,请给安排几首歌儿,电台一共给安排了三首歌儿。

    这儿有一个小小的瀑布,下边儿有个半亩左右的水潭,看样子水可不浅,用旗

杆探探,显得旗杆极短,竟然探不着底。女生们就在瀑布中的一个大石头上,合唱

了一支歌儿“……蓝蓝的天……”彭清智老师用录音机录,可最后放时,一听效果,

只能听见瀑布的轰鸣声,就只得洗下了这歌儿。

    同学们在这里照了许多相片,有合影,有单像,我也不知为什么,心中忽儿起

了一个念头:在这么美好的环境中,如果是忽儿失手跌死在这儿(故意寻死总是件

艰难的事儿),那一定是件幸福的事儿,这个念头久久不去。他们要我也在这儿照

张相,我却不大愿照。我至今还有一个怪毛病,到一个地方游玩儿,很少照相以做

纪念,我总是看过就罢了,如果有了兴致,我会写上一篇游记之类,或送出去发表,

或仅只是发表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在彭老师的催促下,我被迫照了一张相,我本来

想摆上一个姿势:面对水潭,做沉思状蹲下,然而彭老师却非让站起来。在我照相

的时候儿,赵向阳在水潭后边儿的两块大石头上来回跳,可一个失手,却摔到水中

去了,紧游慢游,刚爬出水来,浑身湿透,正在出来水面之时,刚好我照相,就把

赵向阳也照上了,他在后面活脱脱一个跟梢的特务。

    在这里大家还吃了干粮,大家把所带的东西都放在一起,互相吃,不分彼此,

不分你我。

    “我们爬上右边那座山!”这座山其实好高好高的,我们在谷底时仰面看它,

真的有一种压迫感。既然有了那么个目标,就上吧。我们一行又往上爬,艾世清与

我紧紧不离,可应该说,艾世清并不比我会爬山,都是半瓶子醋。一行往上爬,聂

德昌是个挺活泼的人,至此却气喘吁吁,过后,他对我说:“你比我还强,我累得

简直不象样。”插几句关于聂德昌的闲话,他本名叫什么来着,这一忽儿却又给忘

了,在中招时他改了这么个名字——聂德昌。我想起在中招考试时,就是我们两个

在一起恶狠狠地喷云吐雾,都是我抽他的烟,可当时却没问名字。有一回上体育课,

王海峰老师点名,那名字是孙占巧写的,王海峰老师在念到聂德昌时,这个“昌”

写的不清楚,“昌”与“冒”本就难分。王海峰老师看了好半天,问到:“这到底

是‘昌’还是‘冒’?”同学们一时都大哗,从此,聂德昌得了这么个名字:“德

冒”“戴帽儿”“玳瑁”。聂德昌有手绝活儿——学鸡子啼鸣,他早上起来就先学

公鸡打鸣,象极了。

    上到山顶时,正当中午了,虽是春天,但个个都淌汗,人都歪在山顶上歇着。

年轻人体力恢复快,不一会儿就又有了精神,在这儿做文艺节目。乔毅唱的《少年

壮志不言愁》,白什么丽——我始终想不起她的名字,记得她老与孙占巧在一起—

—她唱的“每当我走过这间咖啡屋,禁不住慢下了脚步……”麦延军——他当时报

考中专没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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