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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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打赌,你们年轻时为了博得一位姑娘的芳心,一定是情场上的对手。”特纳一针见血地说。
“这让你说对了。”邦德承认道,“他在我的鼻子底下把她偷走了。他处心积虑,周密筹划,最终战胜了我。”
“她叫什么名字?”特纳微笑着问。
邦德两眼凝视着他,一字一板地答道,“快乐天使。”
办公室主任合拢了嘴,默默地点点头,好像他已明白了一切。
邦德在第9洞时开始走运,打出了一个小鸟球,而另三人均按规定杆击球入洞。头9洞邦德的总成绩为低于标准杆1杆,特纳超出标准杆2杆,而马奎斯则低于标准杆2杆,哈丁超出标准杆2杆。按计分规则,两队的比分为36:35,马奎斯和哈丁仍以1分领先。
在打后9洞之前,他们一同坐在俱乐部会所后面的空地上喝饮料。邦德要了加冰块的伏特加,取出炮铜色的烟盒,随手把它放在桌上的酒杯旁。特纳要了一杯吉尼斯黑啤酒。从球场树墙外面隐约传来了风笛和鼓乐声。
“是廓尔喀士兵。”特纳集中注意听了听,说道。皇家廓尔喀步兵团的风笛和鼓乐队常在斯托克波格斯演出,因为廓尔喀纪念公园就在附近。从1816年开始,英国每年都从尼泊尔招募最精锐的步兵到英国陆军服役,廓尔喀士兵被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骁勇善战的士兵之一。
“这儿离么奇克鲁克汉姆不远。”邦德说,他指的是廓尔喀步兵团的驻地。
马奎斯和哈丁走了过来,两人手里都端着啤酒。
“你喝伏特加?”马奎斯指着桌上的酒杯问邦德,“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伏特加先生,也喜欢马提尼。”他以一种夸大其词的口吻说,“伏特加会使你的感官变得迟钝,我的孩子。”
“没关系。”邦德说,“我倒觉得它会使感官变得更敏锐。”他打开炮铜色的烟盒,取出一支特制的香烟,上面有三道醒目的金色箍带。
“那是什么牌子的香烟?”马奎斯问。
“这是订制的。”邦德答道。莫兰德和希蒙斯公司已经停业,所以,他现在改吸从一家叫做托尔的进口商那里订购的香烟。这种烟由产自土耳其和巴尔干半岛的烟叶精制而成,正是他所喜欢的那种低焦油的混合型香烟。
马奎斯低声笑道:“好啊,我也来一支!”
邦德把烟盒送到他面前,然后又送给其他人。哈丁要了一支,但特纳回绝了。
马奎斯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让烟雾久久地在口中综绕,好像在品尝葡萄酒一般。他把烟雾吐出,说道,“我可不敢恭维这种烟,邦德。”
“这种烟对你来说可能大冲了。”邦德回答。
马奎斯笑着摇摇头,“你在嘴上总是不肯吃亏,是不是?”
邦德不再搭理他,顾自喝干杯中酒,然后熄灭了手里的烟。他抬头望望天,说道:“这片乌云来者不善啊,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天阴起来了,远处隐约传来了隆隆雷声。
正如邦德所料,在打到第13洞时,果然下起雨来了。雨不算大,所以他们仍然坚持比赛。除马奎斯在第11洞上打出一个小鸟球外,在后9洞的前3洞较量中,其他三人都是标准杆数入洞。马奎斯和哈丁依然领先,比赛逐步演变为邦德和马奎斯之间的意志对抗,两人之间的紧张状态几乎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连特纳和哈丁也受到了感染。当打到第14洞时,除马奎斯外,每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很坏。
第14、15两洞打完后,比分差距仍然没有变化。邦德现在必须想办法提高得分了。第16洞不久前刚做过调整,球道距离为320码,标准杆数为4杆。原来的球洞区两侧已植上树,正面和左侧设置了障碍,球洞区后面是一个小池塘,如果让球飞过球洞区,那必然是一场灾难。
这里为邦德又提供了一次尝试回旋球的机会。
他的第1杆抽击将球送出210码,直接落在球道上,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马奎斯的抽击也同样出色,球落在距邦德的球不到6英尺的地方。特纳和哈丁打得也不错,两人的球都落在距球座175码左右的球道上。
邦德再次取出楔形球杆,站到自己的球跟前。如果这次成功了,就将缩小比分上的差距。
雨小了些,但草地变得泥泞不堪,给击球带来很大困难。
“这回你可以打一个小小的回旋球了,邦德。”马奎斯说。他料定邦德肯定要再试一次,所以用话刺激邦德,以增加其心理压力。
邦德丝毫不为之所动,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击球上。他活动一下肩肿,又来回转动几下头部,感受到脖颈处发出嘎嘎的响声,然后摆出击球姿势,做好了击球准备。
特纳咬着下嘴唇,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邦德。一天来没说过几句话的哈丁也紧张得一个劲地用牙咬记分的铅笔。马奎斯站在一边,一副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巴不得看到邦德再次失手。
邦德抡起球杆,啪的一声,球被击到空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净利落地落在球洞区的后部。球会不会继续前滚落入池塘?他捏了一把汗。
球在完美的回旋作用下滚向球洞,在距离标号旗杆仅1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要是草地不这样潮湿,球肯定会滚进球洞。
特纳和哈丁都欢呼起来。马奎斯一声不吭,情绪激动地走到自己的球跟前,一杆将球击出,球径直落进球洞区旁边的障碍区里。
当他们打到第卫8洞时,双方的比分为70:69,马奎斯和哈丁依然领先。第18洞的球道长406码,标准杆为4杆。球洞区位于富丽堂皇的俱乐部大厦对面的山坡上,距球座184码处的右侧以及球道左侧边线外均为障碍区。球能否顺利入洞关键在于第2杆,必须使球飞越球洞区前面的一个凹陷区。球洞区的地势略高,两侧是从左向右倾斜的障碍。
邦德第1杆将球送到了距球洞约180码的地方,马奎斯也将球击出了同样距离,球落地时正好撞在邦德的球上,使邦德的球又向前滚了几英尺。
“多谢,那正是我所希望的。”邦德说。
“正像一首歌中唱道,邦德,‘你能做到的事,我亦能做到,而且要胜过你。’”马奎斯说。他意在表明,能击中邦德的球,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四个人都按规定杆数击球入洞。当哈丁完成整场比赛的最后一杆时,特纳盯着邦德,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以73:74输掉了比赛,现在得拿出500英镑了。
“都怪你的运气不好,邦德。”马奎斯边说边伸出了手。
邦德与他握手,说道:“你打得很棒。”
马奎斯又用力握住特纳的手,说道:“比尔,你的球技进步多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球手。”
特纳哼了一声,转而与哈丁握手。
“换好衣服后,我们要不要再回到露台上喝一杯?”马奎斯提议道。
“好。”邦德应道。他和特纳把球杆留在管理员的小屋,回到更衣间淋浴换衣服,出来之后虽谈不上特别高兴,可也感到清爽多了。比赛结束后,特纳对邦德一直一声不吭。
“比尔,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真对不起。一切费用都由我来付。”邦德在桌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说。英国的天气就是这样,刚才还是阴雨绵绵,现在竟又雨过天晴了。
“别说傻话了,詹姆斯。”特纳说,“我会支付我的那一份,用不着难过。我现在就给你开一张支票,这样你就可以一次性全部支付给他了。”
特纳开始开支票,嘴里还在念叨,“马奎斯这小子为什么总是喊我的教名,而喊你时总是叫‘邦德’?”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自以为高人一等。我竭力忍住才没有发火,要是他再说一句‘霉运’,我就打算对着他的鼻梁猛击一拳。”
特纳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一个人与我们一道工作真是倒胃口,我得想办法把他支走!”
“那项高度机密的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詹姆斯,那是一项绝密计划。M和我刚介入不久,但国防评估与研究局研究这个项目已有很长时间了,回办公室后我再告诉你详情。我实在没想到马奎斯竟是皇家空军派来负责这项计划的联络官。”
“听你这么一说倒引起了我的兴趣,能光透点口风给我吗?”
“我只能告诉你,当这项计划完成后,战争的方式将为之一变。”
正在这时,马奎斯和哈丁走了过来。
“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先生们!”马奎斯说,“我们胜利了.真让我高兴。这一天过得真开心!”
邦德取出支票簿,“给你还是给哈丁?”
“噢,当然给我了。我想看到你把我的名字写在你的支票上。”马奎斯说。他回过头对哈丁说:“别担心,博士,我会把你的一份给你的。”
哈丁谦恭地笑了笑。他的眼睛紧盯着邦德的支票,就像是一只麻雀发现了一条小昆虫。
邦德从支票簿上撕下支票,递给马奎斯,“拿去吧,先生。”
“谢谢你,邦德。”马奎斯边说边把支票放进衣袋,“你打得非常精彩,也许有一天你会战胜我的。”
邦德站起身来说道:“那将是一次沉重打击,你决不会像现在这样神气活现了。”
马奎斯向邦德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我和比尔得走了。”邦德赶紧接着说,“很高兴在这儿又遇上了你,罗兰德。认识你真高兴,哈丁博士。”他与两人一一握手,“多保重。”
“为什么这么匆忙呢?”哈丁问。
特纳跟着邦德站起身来,“是的,他说得对。我们必须在下班之前回到沃克斯霍尔。”
“好吧,有你们护驾,我们的秘密计划便可安然无恙了。”马奎斯佯作诚挚地说,“你老兄亲自出马,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互相道别后,邦德和特纳绕过俱乐部会所去取他们的高尔夫球袋。他们都是赢得起也输得起的人,很快便把输了比赛又赔钱的事丢在了脑后。
邦德驾驶着老式的阿斯顿·马丁DBS型轿车回到了伦敦。他没有直接返回自己在切尔西的住所,而是开车前往韦斯特卡辛顿。车的状态虽然不错,可邦德还想要辆新一点的。他看中了公司的那台XK8美洲豹牌车,不久前他在希腊时曾用过那车。多亏他说得早,否则后勤部在处理多余物品时就要把那辆车当做二手车处理掉了。他手里的这辆DBS型车也曾被他们当做多余物品处理。他把阿斯顿·马丁和自己的另一辆老爷车本特利R型车一同存放在切尔西的车库中。他的朋友、美国机械师梅尔文·赫克曼向他保证,两辆车的状态极佳。
海伦娜·马克思伯里住在巴伦·考特地铁车站附近的一幢公寓的四楼。邦德一整天都在庆幸自己没和她在一起,可奇怪的是,此刻居然非常想见到她。
邦德把车停在她的楼前,走下车按动了内部通讯系统的蜂鸣器。现在4点刚过,他知道海伦娜今天打算早点儿离开办公室。
“喂?是谁呀?”原本温柔甜美的声音经小小的扬声器传过来后竟有些生硬和刺耳。
“是我。”他说。
稍稍迟疑了片刻,蜂鸣器又传来了声音。
邦德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上楼,发现海伦娜已打开房门在等他。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邦德的衬衫。
“我刚从淋浴间出来。”海伦娜说。
“太好了。”他说,“我帮你擦干。”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提前回家呢?”
“是预感。我感觉到你在想我。”他说。
“噢,真的吗?你就那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