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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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司,老徐的捷达上了辅路,正赶上红灯。老徐停了车,打开了收音机。这时,老徐的手机响了。
“徐哥。”那边声音甜甜的。
老徐一听就知道是小姬。但老徐故意问:
“那位?”
“我,小姬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行,再请一顿。你欠我两顿了。”
“什么呀,张口我就欠你两顿。”老徐说,“抢钱啊。”
“今天请我去酒吧。”小姬妖妖地说。
“今儿不成。今儿我要陪一个人。”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了。”
“好啊,重色轻友。”
“哪敢,何况你是既‘友’又‘色’。”
“嘻嘻。”
老徐听到,那个小妖精笑了,忍了好一会儿,才又故作平静地问,“什么时候请我?”
“明天,或者后天。不行,我开车呢,先挂了吧。后面的车都催我呢。”
此时,已是绿灯。后面的车喇叭声响成一片。老徐赶忙踩油门。不想车熄火了,老徐赶忙打火,于是老徐的车像一个小脚老太太,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老路从客户那儿回到了公司。
老路进屋的时候,小雅正坐在电脑前发愣。
“怎么了,又和老公吵架了。”
小雅没说话。看了老路一眼。小雅看老路的眼神显得很无助。
“怎么了?”老路坐到小雅身边,盯着小雅的眼睛,问。
小雅没说话。老崔则从座位上站起来。端着杯子去饮水机那儿喝水。老崔最近在为一个客户作卫生间的装修设计,搞得焦头烂额。干活的中间,老崔过来对小雅搂搂抱抱,被小雅认认真真地骂了两句,老崔便不再往小雅身上凑了。两人已经两天没说一句话了。
“要不要我带你散散心。”老路又说。
这时,老崔从饮水机那儿回来了,边走边喝水。听到老路的问话,老崔故意哼了一声。小雅双手捧着杯子,斜了老崔一眼,然后又转眼望着老路。
办公室里出奇的静。老崔端着杯子看着电脑屏幕,同屋的小楚在一动不动地看当天的报纸,时不时“哇噻”一声。
小周病了,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吭。
小雅低头摸着杯子上的花纹,然后抬起头,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然后眼睛看着老路。
过了一小会儿,小雅说:“去哪儿?”
老徐把车停在卫生巾集团大楼东侧的林荫道上。
这条道很僻静,只有老头老太太们来来往往。偶尔有几个中学生三三两两的走过。其中也有几对谈恋爱的,在树底下搂在一起亲个没完,令老徐生出一点感慨。这班孩子是附近一个初中校的,小小年纪。想当年,老徐这个年龄时,只会抱着一本半白半文的小说,眼睛像网站的搜索引擎,上下左右搜索着每一个能引起性幻想的文字。
老徐的手机响了。是于总。
“小徐呀,你再等会儿。”电话里于总说,“我这儿有个文件要处理。”说完电话就挂了。
老徐于是把那辆白色捷达车靠边儿停了。下了车,将门关好。自己找了个大树底下,蹲下。
蹲了没半分钟,老徐蹲不住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然后,靠在一个红墙边上,点了支“三五”。
一边抽烟一边想,小雅现在忙什么呢。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初中生搭着肩膀,唱着“陪我去看流星雨”,骑车过去了。
这好像是一部台湾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歌,很火。老徐好像听小雅唠叨过。
小雅和老路走在街上的时候,街上已经满是下班的人流。小雅和老路站在十字路口,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此时,夕阳西垂,桔红色的余光照在小雅的脸上。
“去哪儿?”小雅问老路。
“三里河。酒吧。你说呢。”
小雅用手遮住罩在脸上的阳光。“成。”
两人打了一辆富康。老路给小雅打开后面的车门,让小雅坐了进去。然后,老路又要去开前门。这时小雅在车里说:“坐前面干吗,我会吃了你?”
老路略一迟疑,随后便斜着身子坐到了后座上。“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出租车司机透过反光镜意味深长地往后瞥了一眼。出租车司机是个大脑袋,小平头,两耳肥大。
二环上一直堵车。老路就给小雅讲网上的荤笑话。小雅就乐。老路边讲边把手放在小雅穿短裙的大腿上。小雅也不拒绝。老路有点放肆了,继续把手向上向上。结果被小雅推了一把。
这时,出租车司机咳嗽了一声。
在车上,小雅也给老路讲了一个笑话。笑话讲完了,老路没笑。因为这笑话老路前天在练歌房时听一个长得比较丰满的东北小姐讲过。
“不好笑?”小雅讲完后见老路没有反应,于是便问。
“我刚听过。”
老路说完,点了一支烟。
老徐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于总的影子。
于总也没再打电话过来。
老徐于是往于总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是于总秘书接的。
“你好。”于总小蜜的声音甜腻腻的,“找哪位?”
“请问于总在吗?”
“你贵姓?”
“徐。”
那边没有声音了。老徐明白,小蜜肯定正捂着话筒和老于汇报呢。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于总的声音:“小徐呀,怎么不打我手机?”
这时话筒那边传来了小蜜的声音:“于总,我先出去了。”
老徐听到于总的嘴含混不清地呜噜了几声,然后又提醒了一句:“头发乱了。”
老徐端着话筒,没说话。
老徐挂电话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夕阳的桔红色的光,铺满了这个城市每一个突出的地方。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老徐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于总才晃着胖胖的身子出现在路口上。此时,天色已暗。
老徐在心里骂了一句“老不死的”。脸上却现出了十分高兴的样子。
“于总,你可真够忙的。”
老于脑门上见汗了。老于看上去表情诚实,神情奸诈。
“于总,你说我们去哪儿吃饭?”
“随便随便,我这个人最不挑剔了。”一边说,老于一边往老徐的车里钻。
老徐瞥了于总一眼。于总看上去有一点点紧张,仿佛怕被人看到。
车里有点闷。老徐摇开窗户,换换气。
“于总,忙什么呢。”
“公司下个季度有一个大的宣传活动。广告费不少呢。”
老徐拿出“三五”,递给于总一支。“于总,好事儿可千万别忘了我们。”
老于抽了口烟,巴嗒了一下嘴。“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完,老于笑了。
于总的笑声听上去平易近人,又居高临下。
老徐的白色捷达往前窜了一下,拐向路中央,在路中央叽叽叫着掉了一个头,钻入T型路口的人流里。
老徐和于总打交道一年多了。其间,老徐没少请于总吃饭洗桑拿去歌厅。别看于总五张多了,可人老心不老,每次办事都怀着极大地热情,并且落到了“实处”。起初,老徐舍命陪君子。但当发现于总给的业务还不够他洗桑拿时,老徐的积极性便受到严重挫伤。所以,后来,当老于再次提出“洗洗澡啦、唱唱革命歌曲啦”这类号召时,老徐的响应很不积极。
于是,于总就会旁敲侧击,同时甩下另一个诱饵:“小徐呀,你这个孩子,给你事情做也要求你?你不想赚钱那我找别人。”每次听到这种近于最后通牒的说法,老徐总是慌忙挽救:“于总,前两天我可是给您打过电话,您不是在外地开会吗?怎么样,我们还去人间仙境唱歌去?”
每次一提唱歌,于总便变得笑容可掬:“小徐,你看看,你看看,又拉我唱歌。我哪会唱什么歌呀。我怎么能跟你们小青年比呀。”
“于总,你谦虚了。你的革命歌曲唱得才叫一个棒呢。”
每次于总都是在老徐极为蹩脚的夸奖声中喜孜孜地挂了电话。每回放下电话,老徐都会暗暗地骂一句,“老不死的。”
其实,于总并不是卫生巾集团的老总。充其量算个总经理助理,管管宣传什么的。或跟电视台报社联系联系,等公司有活动的时候宣传一下,然后,给记者一个小红包。于总原来也是个军人,后来到地方上混了二十多年,混得也不太顺心。有一次喝醉了,于总说起来被大老板骂的事儿,慷慨陈词,“妈的,老子不干了。这帮资本家。”
于总所在的卫生巾集团是民营企业。按于总的话,那帮老板都是土包子,暴发户。于总说,“我为他们马前马后的,赚了多少钱,又得到了什么呢。”
于总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激动,胖脸上汗水淋淋。每到这时,老徐总是充满同情与理解似的不失时机地点一下头或摇一下头,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每每此时,老徐心里骂:“老丫挺的,装什么孙子。”
关于于总,老徐知道得不多。但有一点老徐很清楚,每回到了歌厅,还没坐稳,于总就把年龄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姐抱在怀里,上下一通乱摸,腻腻歪歪,恨不能接着就霸王硬上弓。
老徐对于总的这一表现十分理解。想当年,于总硬的时候,我们的政策更硬;等我们的政策软下来的时候,于总也硬不起来了。
“你们年轻人不明白,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什么没经历过?”于总的话语重心长,于总的表情也是道貌岸然,“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一定要把失去的青春夺回来。”
三里屯。
小雅和老路坐在酒吧有些昏暗的烛光里。
从老路的角度看过去,烛光摇曳在小雅白白的脸上,小雅的脸上有一点清纯的表情。
“小雅,你看上去很美。”老路说。
“你什么时候学得也这么酸了。”小雅乐了。捂了一下嘴,格格地笑了。小雅笑起来很纯的样子。笑了一会儿,突然又变回小荡妇一样的神情,“男人这么说我喜欢。”
老路觉得小雅是一个纯洁女孩和荡妇的结合体,小雅的这两种气质非常自然地交替出现,让男人禁不住浮想联翩。
“喝点什么?”老路问。
“为了你刚才的话,喝啤酒吧。”小雅眯眯着眼睛看着老路,像是未饮先醉一样。
“好罢。六听贝克。”
老路除了酒之外还要了些别的。这时,外面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车灯都亮了,街上飘来飘去的是各种颜色的灯光。3
老徐带于总去吃火锅。按于总的说法,吃炒菜太慢,火锅快,又舒筋活血。
老徐点点头。表示听见了,并且同意。
“有没有熟悉的洗浴城?”于总像是不经意地问。
“没有太熟的。”老徐说。说话功夫,两人进了一家提供按摩服务的火锅城。领位小姐带着他俩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前坐下,然后沏茶去了。
“不唱歌了?”老徐问。一脸坏笑。
于总拿湿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说:“小徐你又寒碜你大哥。我的破锣嗓子还能唱歌?”
茶上来了。老徐点了一支“三五”,看倒茶的小姐姿势优美地把茶倒在于总的茶杯里。由于胳膊抬着,小姐的胸部曲线毕露无遗。
老徐看完小姐的胸脯,瞥了一眼于总。于总正半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姐的胸脯欣赏呢。一边看一边说,“好,茶好。小姐的技术,也好。”
茶倒完的时候,小姐红了脸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