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b闪闪的日子里 作者:文酒疯-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是响应了毛主席的号召“不爱红妆爱武装”,陶林红的妈妈,在比武场上却不让须眉,手枪打的贼准。一次军区副司令员来基层连队视察,听说陶妈妈的事迹,非要上靶场亲眼见识一番不可。好一个陶妈妈,袖子一撸,左右开弓,乒乒乓乓的,枪枪击中红心,好不威风。给副司令员高兴的直击掌叫好,连称女中豪杰。
中午吃饭,当着陶叔叔的面,副司令员同志敬了一大碗白酒给陶妈妈,陶妈妈眉头没皱,干了!副司令员对陶叔叔说,老陶啊,我看家务活啊,你就多干点吧。
陶林二不是摆弄茶叶,就是摆弄红茶菌,这一点,很象陶叔叔。陶叔叔并不介意别人这样认为,他说,有一个不象我的就可以了。这一个不象,说的是陶林红。
陶林红告诉陶林二,让我和弟弟过去吃饭,我没去。小伟乐不得的一天三顿,都在别人家吃。
我更喜欢自由一点,总感觉在人家吃饭别扭。看我一再坚持,小伟跟我回了家。
回到家,我和小伟算是撒欢了,不会蒸馒头,那就炒饭吃。炒饭通通放鸡蛋,而且不是一个,后来干脆就直接炒鸡蛋吃。几天里,我和弟弟快乐的过着“奢侈”
的生活。爸妈走的时候嘱咐,有只芦花鸡不下蛋了,可以杀了改善一下生活。
小伟和我说,杀鸡比较麻烦,而且不一定会杀到好处。我说那怎么办,小伟说可以把鸡卖掉,然后用换来的钱买只烧鸡吃。卖鸡?我有点犹豫,谁卖啊,我问。
你是大哥当然你卖啊,小伟恭维的说。得,免谈!我张不开这个口,你少在这个时候叫我大哥。我看小伟的时候,小伟正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笑着。卖鸡的事还没讨论出个子丑卯酉,杜晓蕾又过来找,说晚上她爸妈让我们俩去她家吃饭。
听说要卖鸡,杜晓蕾很兴奋,感觉这件事很有挑战性,脖子一扬,走,我陪你们俩去。我和小伟杜晓蕾讲,去是去啊,到时候你俩吆喝。小伟和杜晓蕾答应的干脆,一连说了十来个好。在去农贸市场的路上,芦花鸡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编织袋里,咯咯咯叫个不停,吓的我用军大衣把脸蒙的满严实,生怕叫别人认出来。
春节前的市场人山人海,卖春联的,卖鞭炮的,吆喝什么的都有。走到卖鸡鸭鹅狗的地方,我把编织袋给了小伟,说,我在边上等你啊,便慌忙的闪开了。
我注意到,小伟也想闪,没有我闪的快罢了。看到市场里川流不息的人群,杜晓蕾明显有点怯场,只管在一边偷偷的笑。我对她说,笑什么笑,你目标小,没人注意,快点帮小伟吆喝吆喝。杜晓蕾一眨眼睛,冒出一句话,没把我气昏。杜晓蕾说,要不咱不卖了,早点回家过年吧。再看小伟,活脱脱的“孔雀东南走,五米一徘徊”。
卖鸡的人直问他,买鸡么?小伟使劲的摇头。手里提溜个编织袋的外观形状在不断变化,很显然,芦花鸡在里面很不舒服,在挣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时候,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被人发现的危险。杜晓蕾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我甚至有些绝望的想,要不就回去吧。可又有点不甘心,从来没干过后悔的事。小伟还在来回的走着,我急的出了汗,棉大衣一直捂着头,加上紧张,不出汗才怪。
我走到小伟的背后,发现他在自言自语,用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嗓子眼里来回转悠,我贴近耳朵才听清楚,原来是,卖鸡了卖鸡了啊。我怀疑的问小伟,你这是吆喝?小伟说,啊,是啊,你想怎么吆喝啊。一句话,噎的我胸闷。
正想接着质问,杜晓蕾跑过来,喊,朱小欢他们来了。顺着杜晓蕾指着的方向,只见不远处,朱小欢朱小乐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俩人手里拿着一串鞭炮,正一边走一边拆,你一个我一个的往口袋里装。我在心里疾呼,嘛的,真是怕什么遇见什么。天一冷,这哥俩不知躲哪去了,好几天没见到人影,偏偏这时在这个地方能遇见,真是不是冤家也路窄。小伟叫了一声,大事不好,丢下装鸡的编织袋,撒腿就想跑,被我一把抓住。小伟说,哥,你饶了我吧。我说不行,朱小欢他俩还有一段距离,你赶快吆喝把鸡给卖了。小伟说,哥,要不你喊卖鸡。我说,我不喊,你说你要喊的。小伟听了这句话以后,绝望的挣脱我的胳膊,直接跑了,头也没回。天无绝人之路,没等杜晓蕾也跑掉,也没等朱小欢朱小乐走近的时候,边上一位别着两支钢笔的老干部模样的大爷对我说,我观察你好久了,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我吓了一跳,说,是鸡。
老大爷打开看了一下说,卖不卖。卖!我急促的说,抬头望去,朱小欢朱小乐就要走到眼前,一串鞭炮拆的也差不多了。多少钱?
五块!我干脆的说。
当老大爷把五块钱给我,我把五块钱飞快的装进口袋的一刻,朱小乐先看见了我。朱小欢问我,你怎么也在这?买鸡?我说买你个头,我和小伟走失了,和杜晓蕾在这等他呢。顺手把他手里剩下的小串鞭炮抢过来,说,见面分一半。随后,叫着杜晓蕾扭身就走。一只鸡卖了五块钱,追溯起来,算是我的一次经商经历吧。
20
如果会谱曲,我一定写出人间最美丽的歌。如果会画画,我一定把最美丽的歌画给你。可惜,那年情窦初开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
刚上高中,我疯狂的喜欢上了写日记。风也写,雨也写,莫名其妙的记录着每一天。至今,日记里还有很多无法破译的心情,和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对我而言,高中是没有快乐的,做不完的练习题,没完没了的模拟考试。我对陶林二讲,你注意没有,我们好像一不小心就长大了。陶林二说,长大了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每次换排的时间短一点就好了。换排,是学校为了防止诸如斜视、不良坐姿等不好习惯,而定期调换学生的座位。通常一个星期一换,也有两个星期一换的。
换排是陶林二的一块心病。高中,矮胖和我分在一班,陶林二去了二班。陶林二班里有一个眼镜女孩,语文课代表,长的纤柔文静。因为换排,陶林二有时会和眼镜女孩同位。陶林二说,和她坐一起,呼吸加快,心跳过速,连黑板上的字都看不清。我说,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黑板才多远啊,你得晕成啥样才能看不清。再心跳的厉害,小心得心脏病。喜欢人家,就直接告诉她好了。陶林二急的直搓手,连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陶林二也有心跳不太厉害的时候,总会有两个星期,因为换排,把陶林二和那个眼镜女孩分开,一个靠着教室左墙,一个靠着教室右墙。对陶林二来讲,这两个礼拜比阿胶还难熬。陶林二大脸上堆满无辜的表情和我说,完了,哥们,我死定了,我肯定是早恋了。陶林二口无遮拦,心底透明,有什么都会和我说。这一点我没有陶林二好,在陶林二面前,我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破事,真正的心思,则一直努力的隐瞒着。为了不和眼镜女孩在学习上,有太大的差距。在很短的时间里,陶林二的语文成绩突飞猛进,陶林二幸福的说,再这么用功学习,我的眼镜也该近视了。成长总会有烦恼的,就象脸上的青春痘。没等陶林二得上近视眼,那个眼镜女孩因为父母调动工作,去了另外一个城市。陶林二伤心的和我讲,别了,我的初恋!我说算了吧,你和人家连话都不敢多说,手也没牵一下,哪来的初恋。陶林二说,初恋其实就是心恋,藏在心里的恋爱。听了陶林二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小学那次经历之后,心中对陶林红存有的异样感觉,突然发现,心顿时也跳的厉害起来。那是不是我的初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陶林二说的还真有道理。初恋就象春天里的第一场小雨,不会轰轰烈烈,却一直淅淅沥沥。在漫天飞舞中浪漫,勾引你走出来,吮吸细细的雨丝,湿润年轻的心房。眼镜女孩走了没多久,陶林二就从所谓的失恋中解脱出来,这从他又能轻松的胡说八道,和吃饭时良好的胃口就能一目了然。
陶林二就是这样一个人,心思如春天的云,春风中,来去匆匆。在陶林二身上发现一些奇迹,就象夏日雨后,只要上山,你就能拣到蘑菇一样容易。陶林二总会在山清水秀的时候,找到一条适合他自己走的路。没过多久,陶林二的英语成绩进步显著,走路时带起的风都洋溢着得意。一问才知道,原来陶林二班里的女英语课代表,又因为换排换到了他的边上。我把这个令人振奋的现象告诉矮胖,矮胖乐的直蹦,说,要是把全班的课代表都喜欢一遍,陶林二非长出一对小翅膀不可。
21
还有半年就要高考的时候,陶林红突然得了慢性胸膜炎,不得不休学在家治疗。我借口找陶林二,去看了陶林红一次。陶林红的房间变化不大,不同的是书架上多了很多书。我随意的看了看,发现有本《第二次握手》,我说,这本书不是你借的么?陶林红一笑,你拿走以后,我自己又买了一本。看着陶林红因病而变得雪白的脸,想逗逗她的念头刚一闪现,就被我打消了,只说了一句,这本书就这么好看啊。陶林红说,不好看,你那本书能被老师没收了啊。我脸一红,想起那年课堂上,两个粉笔头之后,书就被老师没收了。好说歹说,一顿保证,才把《第二次握手》从老师那里要回来。陶林红说,陶林军去西营房卫生队拿药去了,等一会才能回来。你先坐,我给你削个苹果。我连忙站起来,冲着陶林红直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吃苹果不削皮,不信你问陶林二。陶林红说,没吃过就削一个尝尝,说着,拿出一把水果刀和一只苹果。没等削,陶林红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和我说,陶林军都这么大了,你还叫人家陶林二?我嘿嘿一笑,习惯了,这么叫着亲切,再说,陶林军也不介意。陶林红说了一句,你们这些人啊。便不再言语,低头削起苹果来。我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陶林红。陶林红靠着床头,用纤细的拇指和中指,轻轻的捏住苹果的两端,熟练的用着水果刀。很快,整个一只苹果,竟一刀削下来。长长的苹果皮,打着弯儿,象弹簧一样,在陶林红的手里微微颤动。陶林红递给我苹果的时候,我有点走神,没拿住,苹果啪的掉在了地上。陶林红说,没关系,我再给你削一个。我连忙拣起来,说,不要紧,洗洗就干净了。说完,转身往外走,要去厨房。没成想,又被椅子拌了一个踉跄。
陶林红格格一笑,又没有人撵你,摔了算谁的。我赶紧说,算我的算我的。
在厨房用自来水冲洗苹果的时候,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真没出息。然后狠狠的咬了苹果一口,接着调了个个儿,又咬一大口。就这样,没等出厨房,一只苹果就被我三下五除二的给消灭了。回到屋里的时候,陶林红惊奇的问我,苹果呢?
我说吃了。
陶林红眼睛眨巴眨巴的,吃惊的看着我,好像在说,真的假的啊。陶林红的神情,让我想起第一次看到她和陶林二的情景。五岁时,母亲随军,带着我和弟弟走进红砖红瓦的部队家属大院。刚去的那天,老陶请我们全家吃饭。陶林二梳着个壶盖头,在一边嘻嘻哈哈的闹个不停。陶林红穿着一件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