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藏:诡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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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梦的话这一切也未免过真实了。
安静到诡异的空间，血色染满双目，甚至可以听到一滴滴血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突然，他感觉脚面一阵温热，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从哪聚集起来的血水正漫过他脚踝，更以非常快的速朝上涨着。
以往觉得很帅很酷的鲜血，此时只让他觉得恶心，可他躲不了，身依然无法动弹，就连动动手指都是个奢望。
谁来救救他？
他在心底无声地嘶吼着。可连他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听到？
就在血水涨到他小腿的时候，一个声音终于传进了他的耳中。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简直可以媲美最优秀的歌唱家，但那声音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让人喜欢了。
“你的血是什么味道？好想尝一尝。”
少年瞠大了双眼，可面前除了渐渐上涌的血浆，哪还有其他人？刺鼻的味道几乎夺去他所有的思维，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幻听了。
但当一个丑陋的头颅出现在他肩膀时，所有的意志力就全崩溃了。
啊——啊——
他无声地吼着，挣扎着，可最后只能一动不能动地在将嘴一张一合，好像一只缺氧的鱼儿。
那丑陋的头颅是个女人，至少曾经是个女人，忽略掉腐烂外翻的皮肉以及里面还在蠕动的蛆虫，唯一完整的一条眉毛显然是被好好修整过的，纤细而秀美。
“为什么要吸我的血？”头颅说话了，还伸出已经半腐的舌头在少年的脖上舔了一下。
那冰冷又潮湿的触感让少年吓得眼白都翻了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点要昏倒的征兆都没有，只能无助地承受非人的折磨。
“我只是想玩的！我没有真的吸过血！”少年尖叫着。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可以说出话了，疯了一样重复着那两句话。
在审讯室外围观的警员们所见到的就只是少年终于不再叛逆，老实把该说的话说出来，虽然他们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好像很害怕似的。
“阙医生好厉害！我一定要跟他几招！”小女警两眼泛着粉红色的红心，将拳头握得紧紧的。
而审讯室里，少年的吼叫依然继续着：“都是他们，是他们说这样很酷，只有他们才去真的喝血，我不敢，所以都把血偷偷倒了！今天咬人都是他们逼我的，不然那些人不会让我去参加聚会！”
他两眼无神地哭喊着，身却还直挺挺地坐在椅上，给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但此刻已经没人去注意到这点小事了，而是对他所说的话激动不已。
有一群在喝血，还逼别人咬人当作参加聚会的资格。这不正是他们苦苦寻找却始终找不到的线吗？
无论是不是和现在棘手的案件有关系，至少在一团乱麻中被他们找到入手之处了，顺着这条线追下去相信一定能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
；。。。 ； ； “至于女孩的事就更简单了。从你身上的服饰来看，都是些比较新的东西，这代表你对哥特风的追求是在不久前才开始。能进名校则说明你曾经习成绩也不错，那么能让你在短时间改变成这副模样就只有女孩的原因了。
嗯，应该是你暗恋她许久，终于有一次知道她喜欢哥特风，或者是吸血鬼题材的电影之类。这让你很开心，因为你也喜欢这些，于是便扮成她喜欢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并且果然得到了她的称赞。于是为了能让她更与你亲近，便越打扮就越夸张起来。我说的没错吧？”
围观在外面的警员们在听完阙不归的话后，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
“局长，你确定他是一个心理医生，而不是福尔摩斯？”第一次看到这副场面的小女警，抱着刚才要来的签名，激动地眼睛都要红了。什么叫偶像？这就是呀！
“呵呵，知道厉害了吧？阙医生的本事还不只这样，你们看下去就知道了。”李局长得意洋洋地笑着。能将阙医生请来当顾问，绝对是他这辈做过最对的一件事。
审讯室里，少年也呆了半晌，才重新摆出不屑的表情：“少骗我，谁知道你们从哪查出来的那些情况？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进来，还关那么久？”
阙不归微微一笑：“你忘了自己做过事了吗？你好像抱着某位女士的脖要咬她来着。”
“开个玩笑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年盯着他：“你觉得我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吗？”
“有没有必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确实在说谎。”阙不归将眼镜取下来，拿出一块眼镜布来轻轻擦拭着。
“很多人都以为只有说谎的人才会把眼神转离，不让人看到他的心虚。其实那是一种错误的观念。只有说谎的人才会紧紧盯着别人的眼睛看，好分辨自己的谎言究竟有没有被识破。所以少年，你确实是在说谎。不过，是为了什么呢？”他说完话才抬起头看他，一双黑若墨玉的眸里，异样地闪动着猩红的光芒。
“局长，医生说的是真的？”顾洛问向身旁的李局长。
局长点点头：“不错。绝大部分是如此，不过还是会有一些特殊状况需要自己判断。要知道审讯嫌犯时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些甚至比你知道的技巧还多。所以正确的判断是非常重要的。”
每次阙医生的“表演”也是教育警员的最佳时刻，许多人，特别是新人从他身上可是了不少东西。
“如果阙医生那样的人也成了嫌犯，我们有办法判断吗？”顾洛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李局长被问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不过要是真的这样，恐怕……
“哈哈哈。丫头，你想多了。”傅易仰头哈哈大笑：“你觉得他需要犯罪吗？你知道他每天的进账是多少？犯罪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他买烟的呢。”
“真的能赚那么多啊？”一群人立刻被转移了话题，纷纷对医生的收入猜测起来。
不过谁也不知道，在他们看来里面正在进行着正常对话，可高仓明看见的却完全不是一样的情形。
。。。
；。。。 ； ； “我叫阙不归，是一个心理医生。”阙不归在报过名字后，便将手中刚刚得到的少年资料放在桌上，姿势优雅地翻阅起来。
少年原本打算无论谁进来都送个中指过去，并用不屑的龇牙来笑话每一个想要从他这里挖出情报的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新进来的这个人不但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反而好像特地跑过来找个位置习似的，只顾低头看资料，根本没用正眼瞧过他。
这下可让他有点不爽了。
“你不是那些条的同伙吗？不论你要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他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霸气，还刻意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来表达出内心的蔑视。
阙不归笑眯眯地看着他，扶了扶眼镜：“原来你叫高仓明。今年十七岁，高中二年级，习成绩不好，经常因为打架被老师当作典型来训斥。喜欢看哥特风格的电影，喜欢黑色和红色，最讨厌书呆。有个喜欢的女孩，不过她并不喜欢你，但前不久她和你说话了。”
一番话说完，高仓明惊呆了，外面围观的警员们也呆了。
“老大，谁找来的资料，查得可真够详细的。”傅易啧啧了两声。
“哪啊？资料上根本没写那些！就只介绍了这孩的身份背景，你以为咱们是私家侦探啊？”李局长露出钦佩的表情：“肯定是医生自己推断出来的，真是厉害了！”
“扯吧！我就不相信光看脸就能看出那么多东西，真要这么有用，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傅易才不相信。
不过审讯室里的少年立刻就把答案给揭露了出来，虽然是用比较愤怒的方式。
“我抗议，你们警察竟然侵犯个人**！”高仓明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害羞的，总之连厚厚的白色粉底都没挡住。
阙不归放下资料，双手在桌上交叉，脸上仍然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温和笑容：“先，我不是警察。第二，刚才的话都是你告诉我的，我可没有兴趣去侵犯你的**。”
“放尼玛的xxxx。”少年张口就是一串大骂，语言之丰富让外面站着的大人们只有一个感觉——祖国的花朵还没开呢就直接掉牛粪里去了。
阙不归像根本没听到那些骂声似的开口了：“看你身上的穿着打扮和脸上的妆容就知道你对吸血鬼和哥特风格很感兴趣。哥特风最常用的颜色就是红色和黑色，所以判断你会喜欢这两色也不奇怪。
你刚才说了‘条’二字，显然受电视电影影响颇深。相信对哥特电影的兴趣也会很大，不过那类电影比较倾向于阴暗，很酷很帅气，而你想要将这种酷帅表现出来，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打架。
有这么多因素，你的习成绩肯定不会好到哪去。你在名校夙阳高中上，那里要求严格，高二年级习任务肯定会很重。你们老师为了让班级生努力习，必定会拿你做反面教材来让大家更加努力。也因此，你会很讨厌习好的那类人，尤其是性格沉闷，不够酷帅的书呆，这样才能让你产生优越感。也是你唯一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慰籍。”
。。。
；。。。 ； ； “阙医生，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警局局长李长江一听说人到了，干脆从办公室跑出来迎接。
别看他是一座国际级大城市的警局局长，论名声和地位绝对没有面前的医生来的高。不过他却不是因为这些才对阙不归表现出欢迎，而是真心敬佩这位厉害的心理医生。
一番人类见面时必须的寒暄后，阙不归笑着问道：“今天急着把我叫来到底有什么事？”
李局长一愣，接着瞪向直打哈欠的傅易：“你怎么没把经过告诉医生？”
“我怎么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反正人给你带来了，你直接告诉他就是了。”傅易肯定不会说自己一直打瞌睡，只能随便找了个牵强的理由糊弄过去再说。
李局长也是知道他性的，一边把阙不归带往审讯室一边向他介绍急着把他带来的原因。
“昨天夜里我们接到报警，有一名女在街头被人非礼，还被咬破了脖，所以我们就把人给抓了回来。不过那人的情形有些异常，就想让阙医生帮忙鉴定一下。”
因为保密原则，有些话李局长实在不能说出来。
不过阙不归一听到“咬破了脖”几字就明白过来了，联想起傅易前两天说起的吸血鬼一事，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在和他谈话后做一个初步的鉴定。”他压抑下有些兴奋的心情，跟随着来到审讯室隔壁的一间准备室。
这是一间放置了许多高科技器械的房间，透过各种仪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嫌犯的所有细微表情。如此已经不是那个只有一块单向玻璃就足够的单纯年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