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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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草垛上,将熟睡中她,身体放平,而殷红的血迹已渗透在金黄色的草垛上。祁修年喟叹一声……她照顾别人时,总是尽心尽力,但对自己却满不在乎,让人揪心的臭丫头。
他从怀里掏出止血粉末,而后轻柔地拆下绑布,她腿上的伤口边缘有些红肿,两个蛇齿印深深插入她皮肤内,鲜血还再缓慢溢出。他眉头拧了拧,将粉末洒在伤口上,叶思蕊即刻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搂住他的腰,在睡梦中呈现一副很痛苦的神情,眼角甚至缓缓滑落一丝泪滴:“……疼。”
祁修年手指一顿,心情越发低落,她也会叫疼,原来她还知晓自己是肉做的。那又何必故作坚强,让他总是徘徊在可有可无的烦恼中。
“倘若你认为陪在席子恒身边就是快乐,朕……”祁修年的话语在唇齿间萦绕,久久盘旋却无法吐出。明知说出来也是心口不一,但他还能怎样,他爱的女人不爱他,他该大度地给予祝福呢?还是该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呢……
从未有过一件事让他如此难以抉择,他俯下头,躺在叶思蕊额头上,嘴唇不自觉地翕动着,眸中充斥着矛盾与挣扎。世间也从未有过一样东西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但她的心如何摆布,她是那般执着与笃定,正与他的想法有着天壤之别,甚至连一个挑唆她动摇的正当理由都想不出。他终于发现自己在感情方面愚笨得可以。
叶思蕊已在疼痛中惊醒,静静地等待他未说完的答案。但他缄默不语,只是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力道不算轻柔,指尖传递出一种莫名的伤感,似乎带出隐隐的刺痛感。
一缕温热的气息在她唇边弥漫,叶思蕊即刻睁眼向后方躲去,但后脑勺却硬生生撞在石壁上,她轻叫一声,脑瓜随之反弹而回,正巧贴在那张薄热的唇瓣上。
他的一只手扣在她磕碰的痛点上,似乎在帮她舒缓疼痛,又似乎在牵制她闪避的动作。她的确试图推拒,逃离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但她的一条腿弯曲压在胯。下,另一条腿因受伤使不出力,她挣扎许久,终于找出一道缝隙,倏的咋呼道:“别亲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亲我,唔……”但话没说完,再次被温热的唇瓣盖住,她能感到他炙热的掌心在自己肌肤上游走,透过衣襟,恣意抚摸。
“祁修年你还是不是人啊喂?我的腿还再流血!”她此刻根本没多余力气反抗,可他越发激烈的攻势,预示着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也因为他的眸,笼上一层朦胧,是那种欲。望所至的深邃沉沦。
她一双手腕已被他翻转压在身后,他只是希望她能安静下来,让他认真品尝这份缠绵的滋味,若真令他留恋往返,他又该如何说服自己放手呢?
她的齿贝一次又一次被他轻易撬开,她用舌尖抵挡他的入侵,但那微弱的力量刚巧令他趁虚而入,他的舌尖强劲有力,宛若游龙戏水般勾扯迂回,舌与舌的纠缠不清,似乎在进行一场你追我赶的竞技赛,辨不清谁才是优胜者。
叶思蕊现在担心的是——她可是怀孕的女人,如果现在说出实情,他一定会改变心意,生拉硬拽将她押送回宫。可如果不说,她似乎逃不过他熊熊燃烧的欲。火,万一导致流产,不但犯了欺君之罪,还会牵连上席子恒一起受罚。她真希望自己不要考虑那么多,但脑子在无休无止地运转,可她偏偏想不出一个两全的好办法。
她慢慢闭起眼,顺从地开启齿贝,不再企图挣扎,任由他亲吻着,因为她需要冷静下来想想最佳对策。
她设想的是很好,可却适得其反。因为她的思想在缠绵悱恻的深吻中彻底短路,脑中空荡荡地一片虚无,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这深情入微的触碰,好似璀璨的烟火,在碰撞中不断擦出火花,弹跳的火星喷洒于血液,点燃了冰冷的体温……
在这逐渐升温的气流中,她去慢慢开始清醒。原来,她不是没能力反抗,只是心里有一处柔软地方在干扰自己的行动。毕竟,这个男人对她恩大于过,他抛弃帝王身份为她出生入死,她完全看得到,而且看得一清二楚。换言之,她可以对这份感情装作无动于衷,但对于他的人,无法视为无关既要的陌生人。因为她的体内正在孕育一条属于他的血脉,滚滚澎湃的鲜血,交织成一条温情的纽带,而她的心,她的思绪,已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化学反应,前所未有的,感到不知所措。
……
他的吻极具挑逗,滑落在她的耳垂上,含在齿间柔柔厮磨,撩拨着呼之欲出的火焰。
叶思蕊轻吟一声搂住他脖颈,禁不起这种百转千回的试探,随着血液的沸腾,紧绷的肌肤迫切需要释放……她一口咬在他肩头,很用力的咬下,因为她已无法控制高涨的情绪,她在失控之前必须向他发出请求,此刻唯一可控制大局的人是祁修年。
祁修年感到一股灼热的液体顺肩膀流淌,她的牙齿镶在他的皮肉内……很疼,非常疼,是无以复加的痛楚,她明明已陷入意乱情迷的境地,却还再试图疏远彼此的距离。他不由苦涩浅笑,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密不可分地贴合在一起,真希望就这样走下去,永远不分开。
她无力地依靠在他肩头,目光落在那一排深红色的牙印上,舔了舔拜她所赐的伤口,带着一缕温暖的味道沁在口腔,她合起双眸,吞了吞喉咙,独一无二的味道,她记住了。
“疼吗?……”
“嗯,心很疼。”
“……对不起。”
回答很浅,可她的心,却抽动了一下。她的神经每时每刻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之中,真想放纵自己一次,抛开所有,忘了肩负的责任,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要穿越,彻彻底底做一回无忧无虑的小女人。但理智又告诉她,自己在异想天开,做一个不着边际的梦。
祁修年并未开口,只是笑了笑,笑得黯然伤神。他算是栽在这疯丫头手里了……自从他十二岁那一年,亲手为她戴上免罪金牌的那一刻,他们之间便注定了今日的再次邂逅。
老天爷为每个人设定好了命运,无论他们曾在人潮人海中擦肩而过多少次,但总会在一个蓦然回首之际碰出花火,那个人未必很漂亮,但你无法将她从脑海中取出,因为她早已根深蒂固地驻扎你的身体里,就像一记慢性毒药,每当试图遗忘时,毒性便会在体内发作,肆无忌惮地折磨着你。
他悠悠抬起手指,指尖摩挲在金灿灿的颈环上,它是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缘分,若今生无望牵手,那他不再奢望什么,只希望她偶尔也会痛一下:“……朕不会帮你取下这锁片,要你一生一世都带着它。”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会把它带进坟墓。”叶思蕊失神地注视在一个点上,当初为了取下这玩意才误打误撞进入后宫,在与祁修年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只想着如何报复他。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她很庆幸认识了祁修年,当朝一位明君,否则凭她一已之力根本无法救出席子恒。可一想到席子恒,叶思蕊坐直身,尽量拉开一段距离,漠道:“睡吧,我困了。”
祁修年泄气地躺下,篝火堆噼里啪啦打起即将熄灭的讯息,不等他起身添柴,叶思蕊已率先向草垛下走去。她坐在火堆旁添柴,随后等待火苗茁壮燃起。她的手肘支在膝盖上,托起下巴休息片刻,红艳艳的火光映衬在她憔悴的脸颊上,透出几分红润与疲倦。祁修年凝视片刻,很无奈地摇头,悄然起身走到她身后,将她横身抱起,而她并没感到意外,因为她只是不想多聊才故意闭目养神。
他将她放在草垛上,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蛋,她的肌肤很烫,不知是旺火烟熏所至,还是因方才某事未完之故。
叶思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即刻打掉他的手指,一翻身靠墙睡去。祁修年则盘腿坐在她身后,搓了搓下巴,从种种迹象看去,吱吱并不排斥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但又要极力撇清彼此的关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女子。
思于此,祁修年躺在她身边,一抄手将她搂入臂弯,叶思蕊这次是真的睡着了,所以没给出任何反应,甚至抬起一只手臂搭在他胸膛上。
祁修年最喜欢她睡着的模样,温柔温顺得终于像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女子。他轻吻上她的唇,而她居然在梦中回亲了他一下。
祁修年似乎感到有些惊讶,他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她是在勾引自己吧?说明她希望那件事继续?
“……舅舅个礼帽的……别摸我……”叶思蕊实在太困了,知道他在亲吻自己,但懒得睁开眼,唯有胡乱拨着衣襟上的罪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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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燃烧的山洞
昏黄朦胧的火光,为漆黑的夜晚平添几分明媚。祁修年凝神思虑地望着她,虽然相识四月有余,但他们可独处的时光少之又少,即便在一起也从未停下紧迫的步伐,而她从始至终,无论是想法设法的接近他,还是目无王法的挟持他,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祁修年轻嘘口闷气,或许说出来也无人相信,可他的确羡慕那个男人,甚至还有些嫉妒,羡慕吱吱对席子恒的全心全意,嫉妒吱吱对席子恒的关爱备至。即便他们已行夫妻之礼,她心里依旧装着那个男人。
他的手指划过吱吱的眉毛,鼻梁,嘴唇……亲情,所谓亲情,特指亲人之间的感情,不管对方怎样也要爱对方,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甚至无论善恶。特殊且不可取代的一种情感……不过,难道他就不算是吱吱的家人吗?
他的掌心无意中掠过吱吱的小腹,不由顿了顿,他记得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尤其是她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
此刻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感觉她的腰腹微微隆起,再看她脸颊轮廓,却比出宫前更为消瘦。
祁修年暗自算了算日子,再联想到吱吱有呕吐的迹象……他蓦的神色愠怒,双掌握成拳头,重重一拳砸在草垛上:“你给朕起来!”
叶思蕊才刚刚睡着,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声再次弄醒,她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我三天没正经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是不是,身怀有孕了?”祁修年尽量压制心中的怒火,倘若是真的,倘若这孩子是他的骨肉,吱吱便是天底下最不可原谅的女子。
“……”叶思蕊打了个冷颤,即刻清醒过来,她半坐起身,注视祁修年一副看不出情绪的神态,凝视久久,竟然心虚地冒出几滴汗,随后矢口否认道:“没有的事,我是肠胃不好!你好端端犯什么病……究竟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祁修年缄默不语,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锐利的目光似乎直逼她心底。叶思蕊则故作镇定地回望,她现在不能展现一丝一毫的慌张神情。想想自己当卧底时的经历,当面对持枪的黑道老大时都可坦然自若。叶思蕊!这种小场面,不要慌!
“谁的孩子。”
“你说的这是叫什么话?!”叶思蕊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话,怒火“噌”的一下冲上头,她狠狠一拳捶在祁修年胸口上:“即便我真怀孕!也怀得是你的孩子,你把我当什么了祁修年?!”叶思蕊认为自己表达很清楚,亲情亲情懂不懂!一脉相连的血缘关系!可祁修年还是怀疑她与席子恒有染。
祁修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吱吱只是从外表上看去弱不禁风,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