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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疯囚皇-第61章

小说: 疯囚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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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修年笑着应了声:“朕懂你的心思。”
  “不是!我当时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叶思蕊吸了吸鼻子:“你问我,如果你们同时遇到危险,而我只能救一个,我会选择先救谁……”她扬起眸,凝视祁修年久久……“我的答案还是先救哥,但是,我会陪你去死,当时没说出口,现在说似乎恰到好处,呵呵……”
  叶思蕊笑得很从容,因为她不是一时冲动,早就想好了,如果必须在生死关头让她做出选择,那么她还是会自私的保护哥哥,但却不能陪哥走到最后。
  祁修年怔了许久,嘴角扬起一轮好看的弧线:“有你这句话,朕认为值了。”
  他并不惧怕死亡,只是遗憾在临死前未弄清吱吱的心意,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叶思蕊得到祁修年的认可,愧疚地低下头,她希望每个人都好好活着,却必须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出抉择,她深知自己对不起祁修年,不但辜负了他,还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叶思蕊转向席子恒:“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所以,我不会让你死。但妹妹无法再遵守承诺陪你一直到老,对不起。”
  叶思蕊已表明了心意,她爱的人是祁修年,至死不渝。
  席子恒似乎并未仔细听叶思蕊在说何事……
  他原本的黑色瞳眸,瞬间划过一道冰蓝色的光晕。
  就这一刹那,席子恒,不准确,阎王终于记忆苏醒,唤醒他来到人间的目的。
  一旦阎王选择利用凡体肉身接近叶思蕊。那么,按“天令”条例——将封存他的全部记忆,他更支配不了肉身的一言一行,唯有那颗恒久不变的真心,无论灵魂百转千回,他亦可以在人海茫茫中一眼认出他深爱的女子。
  而解除封印的唯一方法,就是他爱的女人甘愿生死相许,或彻底爱上自己之外的男人,而此刻,小阎王已完全找回那几千年之久的漫长记忆。
  小阎王黯然地凝望着吱吱,冰蓝色的眼眸染上一轮水雾……最终,叶思蕊还是选择了皇上,他要的答案,并非如此。
  难道自己又错了?不该以哥哥的形象出现在叶思蕊面前吗?……究竟还要失之交臂多少次,他才能换回爱了千年的女人,他感到很疲倦,而那种疲倦并非是累了,而是心有些承受不住了,此刻,预示着他的机会只剩下最后一次……
  “哥?……”叶思蕊见席子恒一副木讷哀怨的神情,身体四周居然徐徐上升一轮白烟,而他整个人,似乎将自己禁锢在某个臆想的空间,与世隔绝。
  小阎王注视叶思蕊,神色不免沮丧……这就么目不转睛地望着,一滴如冰晶般的泪水落入万丈深渊——
  忽然之间,天地变色,电闪雷鸣,阴霾的黑暗即刻笼罩在太子峰之上。
  叶思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手臂突然感到轻松,一眨眼的功夫,又惊见番王与祁修年躺在地上,似乎无知无觉的安睡者。
  叶思蕊彻底懵了,本能地站起身,却发现身体一动不动地被某种外力固定在原地。
  “我不是你哥……”
  低沉的嗓音含带一丝沙哑,小阎王脱胎换骨,一袭黑衣悬浮于半空之上。
  他冰蓝色的眸光中,涌动着满满的不舍,发丝如万缕银般随风飘逸,他微微侧头,碎长的发帘又半遮半掩在他完美的轮廓上,尽量掩饰住那一副失落的神情。
  叶思蕊当然记得这张妖娆精致的脸孔,只是小阎王为什么会从席子恒身体里蜕变而出呢?
  “阎王爷,你是不是该帮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话语有一丝颤抖,不由自主揪起心,因为今日所见到的阎王与地府那日截然不同,他安静深沉地宛若变了个人。
  小阎王沉寂许久,他不知该如何向叶思蕊解释,毕竟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但他的职责就是让所爱之人必须在人间的每一世感到幸福快乐……所以他优雅地扬起唇:“叶思蕊,这只是本尊与你开得小玩笑,而这人世间……并无席子恒,是本尊制造出的一个肉身而已。”
  叶思蕊缓慢地眨着眼,耳边嗡嗡作响。
  “你什么意思?没有席子恒?一切都是阎王爷的把戏?没有哥哥?不需要拯救?那我穿越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小阎王若无其事地仰望天际,漆黑如墨……“不,确实有一个人需要你救,而且只有你能救他,那个人正是你哥的前世,时机未到罢了……”
  叶思蕊攥了攥拳,泪水不争气地溢出眼眶:“你觉得很有趣是吗?看着我就像傻子疯子一样为了你的幻化体拼死拼活伤心流泪,甚至!我为了你制造出来的席子恒抛弃真心喜欢的男人甘愿陪你走天涯!请问阎王爷,您真觉得很好玩吗?……”
  小阎王拧了拧眉,不自觉地向她走近,抬起手指逝去她眼角的泪滴。伴随一抹冰冷的体温划过她的脸颊。
  叶思蕊全身动弹不得,唯有猛然甩开头。她刚才还再为生死抉择痛不欲生,为席子恒的命不久矣而辛酸痛楚,而现在呢,阎王爷告诉她,一切都是假象,世上根本没有席子恒这个人。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庆幸。
  “我现在才知道阎王爷居然是这么无聊的大神,叶思蕊甘拜下风。”
  小阎王欲言又止地垂下手臂,叶思蕊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挥去烦闷,故作得意地双手环胸:“对呀,本尊就是无聊得很,现在对你失去兴趣了,回地府再找找还有哪个可怜的小鬼魂,可以让本尊戏耍一番,呵……”
  话音未落,小阎王转身,宛若雄鹰般,翱翔而起……
  “你先别走!”叶思蕊呐喊一声。
  小阎王并未转身,背对着她,心情仿佛这恣意刮起的风,冰冷刺骨。
  “你说实话,这世上是真没席子恒这人,还是你为了不让我伤心才把他收走了?……”叶思蕊忍不住问出口,正因为她发现小阎王脸颊上,在不经意之间掠过了一丝忧伤,让她忽然感到呼吸压抑。
  小阎王苦涩地扯起唇角,依旧不肯回眸:“世上确实没有席子恒这个人,但有一颗执著的灵魂,那颗灵魂穿梭在时间隧道里,拼命寻找着属于它的幸福……”
  “那,找到了么?……”叶思蕊完全是脱口而出,听不懂,又好似很真实。
  小阎王的心,受到欲裂的撞击,他压住心口,攥在手心,蓝色冰眸灰暗一片。
  而他在转身之际,已换上温柔的笑颜:“会找到的,你都说了,我这么无聊的一尊神,当然会无聊到帮助一枚痴情的小灵魂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叶思蕊如释重负地吐口气:“算了,虽然阎王爷一直在耍我,不过当我知道没有席子恒这个人时,其实我感到很欣慰,至少除了祁修年之外,这世间没有另一个男人因我故而苦不堪言。”她憧憬地扬起嘴角:“说实话,自从穿越后,我过得并不快乐,是我不好,不该爱上皇上,常常因为负了席子恒感到内疚,现在一切都好了。如果阎王爷不是在说笑,那我会继续寻找哥哥的前世,只要哥哥需要我去拯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不等小阎王开口,叶思蕊又道:“不过你也装文弱书生装得太像了吧?害我提心吊胆!”
  小阎王无谓地笑了笑:“本尊回地府了,后会有期。”
  语毕,他化作一阵氤氲的白烟,霎时间,消失在空旷的天与地之间,天色逐渐转为湛蓝,鸟儿在云朵间嬉戏,好似不曾出现过一样。
  叶思蕊已能随意活动,她仰望虚无缥缈的天空……不自知地叹息一声,心情沉了沉。
  小阎王,您真地很会演书生,不去当演员是一种浪费。
  喂!走这么急干什么……那我哥究竟是谁啊?!


  叶思浩?!……

  原本幽静的后宫内,此刻因为孩童一串串清脆的笑声而显得生机勃勃。
  “祁静鸢,别跟小疯魔似的,小心摔得你满地找牙!”叶思蕊面无表情地瞪着祁静鸢,一干陪着小皇子玩耍的宫女太监立刻定格不动。
  祁静鸢嘟嘟嘴,叶思蕊刚欲上前教导儿子……
  “吱吱姑娘!对皇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叶思蕊传来,叶思蕊脊背一僵,也站在原地定格。
  奴才们则整齐划一地下跪行礼。
  祁静鸢一歪头,嘎嘎一笑,边喊着“奶奶奶奶……”边腿脚不利落地向皇太后扑去。
  皇太后即刻换上一副温柔慈祥的笑脸,也不管祁静鸢是否一身泥泞,一弯身将皇孙抱在怀里。
  三日前,叶思蕊拉着一匹马进入后宫,马背上不但爬着受伤的九五之尊,还有被她五花大绑捆起来的造反蒙古北番王,怀里还抱着祁静鸢。皇太后简直难以想象这位身材瘦小的吱吱姑娘是如何将两个大男人弄下山的。问她也不说,不过皇上额头上多了几个大青包倒是真的。
  叶思蕊狠狠斜了祁静鸢一眼,皇太后也太搞笑了吧,居然让她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跪请安,就因为她现在无名无分。她是可以跪,祁静鸢承受得起么?不怕深更半夜被亲娘偷袭么?
  皇太后搂着小皇孙爱不释手:“多可爱啊,虎头虎脑的,与皇上儿时一模一样。皇祖母命最好的裁缝给咱们静鸢做了几套新衣裳,静鸢可想去试试?”
  祁静鸢怒起小嘴偷瞄叶思蕊,倘若娘不让去,他不敢。
  不看僧面看佛面,叶思蕊唯有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
  她注视一老一少开怀离去的背影,不由长吁一口气,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三天前,祁静鸢还哭着闹着找舅舅,叶思蕊谎称舅舅出远门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祁静鸢虽半信半疑,但一转眼,见这么多人哄他玩耍,他已然忘乎所以了。
  朝廷整顿顺利,幕后黑手落网,席子恒凭空消失……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叶思蕊心里偶尔会感动空落落的,毕竟她与席子恒朝夕相处了三年。据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也许对阎王爷而言不算什么,但可她实实在在地过了一千多个日子,一点一滴的情感汇集成湖泊,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吱吱姑娘,皇上醒了!”小路子兴冲冲地上前汇报,祁修年昏迷了三日,叶思蕊就在一旁守护了三日,她前脚刚走出寝宫,哥们后脚就苏醒了。
  叶思蕊疾步返回寝宫,一进门就见奴才正搀扶祁修年起身。
  “席爱卿呢?”祁修年听小路子说,吱吱寸步不离自己身旁,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变成阎王,嗖……飞没影了。
  “坠崖了。”叶思蕊平静道。
  祁修年微微一怔,他努力回忆,但记忆好似被抹去了一块,并且,记忆断在他爬上木柱的时段,当吱吱说,愿意陪他同生共死之后,便失去了之后的记忆,醒来后已躺在寝宫之中。
  “说谎。”
  “那你说席子恒去哪了?如果席子恒活着,我哪有工夫在宫中照顾你?”
  “……”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祁修年朝叶思蕊招招手,苍白的嘴唇勾勒一抹笑意,叶思蕊有气无力地走到祁修年身边,蹲下身,脸蛋枕在叠落的手臂上,显然并不想交谈。
  “席子恒究竟去何处了?”
  “变成大鸟飞了。”
  “哦。”
  祁修年不再多问,因为他心底当然不愿看到吱吱伤心难过的样子,倘若她真不想说,那就罢了。或者说,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你准备何时嫁给朕。”
  “嗯?……”叶思蕊抬起头,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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