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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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出现行天尉的装束,看来这古老爷子的那位先祖不仅仅是莽古尔泰的心腹,同时也是行天尉的一员,否则不可能有这身行头。而从这块腰牌上就可以看出来,这行天尉的待遇可见一斑,从这腰牌的手笔就能看出背后强大的财力支持。当然也有可能,行天尉的职衔不同,腰牌也有区别,但是事实上究竟是怎样的,现在也无法考证了。
把衣服重新叠好,我刚要把腰牌塞进去,大牙一伸手把我拦住了:“等等,来亮,我有事要说,这些东西一会都得拿上去,交给老古头,怎么说也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也不算是文物。不过咱可得先说好,一会上去之后,至于老爷子如何处置这东西,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你可别多嘴,行不?”
我瞅了瞅大牙,不知道他脑袋里想些什么,凭我对他的了解,这小子就算是贪财也不至于行骗,也就懒得理他,由他处置了。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三十七章 无间道
我深呼息了一口气。又再次掀开了箱子,小心的捧出了第二个包袱。
打开后才发现包袱里竟然又是个布包,耐着性子,充满了好奇心,层层叠叠的打开了好几层,最后才终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还没等看清都有些什么东西,一眼就发现了两面“行地令”,眼神就愣住不动了。
我抄手把这两面令牌抓在了手上,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就是行地七公的“行地令”,这个我不会看错。令牌上的文字分别刻着“天玑”与“天权”,应该就是行地七公里老三“禄存”与老四“文曲”的令牌。估计也是当年这哥俩突然遭袭,慌乱之中,来不及带走这个,才落入了行天尉的手上。
由此看来,这古老爷子的老祖宗肯定也参与了那次行动,而令牌最终落入他的手中,估计是当年他在行天尉里的职位肯定不低。事情变幻莫测,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大牙顺手抄起来包裹里的一面圆形铜腰牌。只看了两眼,就瞪大了眼睛,看傻眼了。好半天,才张着嘴有些疑惑的问我:“来……来亮,你……你看这是不是和那个什么竹……竹孔革一样的腰牌?”
我还在想着行地七公的事情,听大牙这么听,我抬着往大牙的手上看了看,从他手里拿过铜牌,用手电照了照。
这个应该是一面铜鎏金的银牌,也有巴掌大小,正面的文字像是蒙古文,而背面的文字确是汉字,上面写着:万历三十年叶赫部兀苏城指挥使叶赫纳兰塔沙。从上面的纹饰风格上来看,确实与竹孔革那面“虎斗金牌”很相似,只是看材质,还略略稍逊一些。
我里里外外的看了好几遍,最后冲大牙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猜测。
大牙也有些喜形于色,看着这面腰牌不住的吧嗒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我扫了一眼包袱,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便顺手抓了过来,看了看后,又原封不动的装好,直接塞进了口袋里。这信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瞅着像是蒙古文。扭扭歪歪的,看不出个数来,眼见没有别的东西了,顺手把最后的包袱也取了出来。
最后这只包袱比前两只可都要重了许多,足足有十多公斤重,我费力的提了出来后,掀开布皮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着很多的纱袋。足足有二十几袋,每只纱袋都装的满满的,瞅着纱袋里的东西可有点像蒸馒头用的白面和做菜用的咸盐。
大牙也是有些好奇,用手戳破其中两只袋子,分别抠了一别东西用手捻了拎,然后又提鼻子闻了闻,晃着脑袋苦笑了一下:“妈了个巴子的,来亮,你说这过去的人就是想不透,也不知道是怕受穷啊还是怕挨饿,咋还藏了点白面和咸盐啊?不过这也忒少了点儿吧,过去那一大家子估计也不够吃上一天的啊?”
我也有些纳闷,皱着眉头用手捻了捻纱袋里的白面,一不小心粘到了手背上,刚刚出过一层汗。粘到这种白面后,顿时就感觉一阵灼热,有些烧手。
吓得我赶紧往身上蹭了蹭,就在这时候,我突然间猜到了这纱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我把手上的白面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指着这些小袋袋告诉大牙,这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做馒头的白面,而是生石灰。之所以装这么多生石灰和咸盐,其目的非分之百就是为了防潮,防水,相当于现在的干燥剂。
古代人其实很聪明,对事物的认识可能远远超出了我们目前对他们的估计,在很早以前,他们就已经认识到生石灰具有吸水性,咸盐具有吸湿性,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会把生石灰及咸盐当成干燥剂来使用,用于防潮。很多墓葬时都是用这种东西防止尸体腐烂,据说也有用生石灰直些把死尸快速制成干尸的,但是这个只是在书上有些记载,还没有亲眼见过,也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到我们再次回到屋里,柳叶和古老爷子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我们刚刚坐下,古老爷了和柳牙就迫不及待的让我们说说里面的情况,大牙绘声绘色,比比划划的把洞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时,柳叶和老古头都如泥雕木塑一般,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等到柳叶有些缓过神来,我赶紧把信从身上摸出来,然后递给了柳叶。
柳叶小心的打开信封,里面三张信纸写得很满,柳叶皱着眉头看了很长时间,估计上面的文字肯定也是不太好认,而我们也不便打扰她,就压低声音的小声讨论起别的事情。
古老爷子也好奇的看了看那块铜腰牌和奇楠沉香木的腰牌,但是毕竟这老爷子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只看了两眼沉香木的牌子后就大手大脚的撇在了一边。
看那扔在炕上的劲道,把我心疼的都直咧嘴,可能在这老爷子眼中,这玩应儿就是一块木头疙瘩。想想也是,这么小的木头疙瘩在他的眼里肯定是啥用没有,引火生柴都嫌它个头小点,收破烂的都不稀得要。
而老古头对那块铜牌却比较感兴趣,反复的用手掂量着那块铜牌,然后低头不知道在核计着什么,不过我咋看咋觉得这老爷子心里是在估重量,我赶紧用手擦了把汗。
大牙在旁边也看傻了,拿起那块沉香木的腰牌问老古头:“大叔,这腰牌可是好东西,这东西有收藏价值。咱爷们可不骗你,这块木头值好几十万啊!”
老古头听大牙这么一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眨了两下,就像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禁不住大笑,末了,对大牙说:“收藏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想当年,家里的纯牛皮的一对大皮箱在过去挨饿那几年。就换了两个窝窝头,我们全家做了一锅苞米面粥,吃了一天。在那年头,金镏子、金镯子谁还稀得要,给点吃的就换。”
一边说着,一边又掂量起他手里的那块铜腰牌,瞅了一眼大牙:“你那个木头疙瘩要是值几十万,这块铜疙瘩不是更值钱了嘛,这块铜可真不错,我刚才看了,敲起来声音可挺闷,瞅着是块纯铜啊!咋的也有二斤来沉,换二斤猪肉还是值的。”
大牙瞅了瞅我,又看了看老古头,头上当时就见汗了。
那老古头拿着两块牌子直接看了看,不当回事的又扔在了炕上,指着这两块腰牌说:“这玩应儿我留着没啥用,你们要是喜欢,你们就拿走,这破烂我也没工夫收藏,你们要是不稀罕,我赶明儿个就扔仓房里了。”
“大叔!大叔!”大牙一听要扔仓房,赶紧拦住了老古头,咽了口唾沫,对老古头说:“大叔,我们稀罕!我们多少懂一些,不骗你,这东西确实挺值钱,要不这样,我们拿着到北京帮你看看,要是卖了钱,回来给你。”
老古头以为大牙只是顺口一说,也没当真,哈哈一笑,有些开玩笑的口气说:“行,要是卖了钱,咱爷几个有一个就算一份。平分!”
大牙一听这话,激动了够戗,赶紧说:“别,别,大叔,你这么的我们是占你便宜,给我们个辛苦费就行,哈哈。剩下的你自己留着用。”
老古头一摆手,告诉大牙,他就是瞎说,分啥分,都不够去北京的路费的。
大牙见这老头真是不懂行,也怕这东西被他糟践了,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
我也无奈的笑了笑,示意大牙先收起来,以后再说。
这时柳叶把信纸放了下来,一脸兴奋的告诉我们,信应该是古大叔家那位先祖亲自写的,信中说他本姓叶赫纳兰,名塔沙,和他一起的兄弟,也就是孟大爷家的那位先祖,名格亚武,这两个人都是叶赫部的贝子。
当年叶赫部为了消灭建州部,在建州部内安插了多名眼线,他们则被安插在四大贝勒之一莽古尔泰的帐下,几年不懈的努力,冲锋陷阵,屡立战功,最后终于取得了莽古尔泰的信任,授职为侍卫佐领。
听到这里,我和大牙也都大吃一惊,真没想到在那个年头竟然就有“无间道”,听柳叶讲,他们本来是叶赫国下兀苏城的指挥使,这官职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为了叶赫国的宏图伟业,竟然放弃了荣华富贵,冒着生命危险打入了敌人内部,玩起了无间道,足见曾经也都是有勇有谋的将相之才。
而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另一重身份,竟然是努尔哈赤的妻子叶赫那拉孟古姐姐的侄子,那孟古姐姐庄敬聪惠,端庄贤德,但是一直以来都是郁郁寡欢,终于在万历三十一年时就因病去逝了,死时仅仅二十九岁。
而塔沙和格亚武就是在孟古姐姐去世前一年被孟古姐姐安插进了建州部,分到了莽古尔泰的正蓝旗下任职,因为英勇善战,有勇有谋,最后得到了莽古尔泰的重用。而他们到建州的目的就是帮助他们的表弟,孟古的儿子,皇太极。
估计也是孟古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看到诸多皇子为了汗位明争暗斗,想到自己刚十岁左右的儿子皇太极,也是放心不下,这才想到这么一个方法。就算自己死了之后,万一皇太极卷入汗位之争,起码这里还有自己亲近的人照顾一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争不到汗位,也可以保全性命。
大牙听完后,不断的感慨:“真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有心计,这是死的早,要是死的不早,估计慈禧老佛爷都不是她这姑奶奶的对手。”
柳叶听大牙说完后,忍俊不禁,也有些感慨:“当时形式错综复杂,明争暗斗,稍不留意,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在那种环境中,没有心计只能白白送死。何况她本来就出自名门,是当时叶赫部贝勒杨吉砮的女儿。活着的时候,就周旋在叶赫部和建州部之间,怎么说也保了叶赫部十多年的平安。”
大牙指着那面铜腰牌上的字问柳叶:“妹子,你刚才说什么姓叶赫那拉,可这腰牌上怎么是什么叶赫纳兰呢?”
柳叶看了一眼铜牌,告诉大牙,其实是一回事,就是满语的音译不同,所以翻译时就有些出入,毕竟都是满姓,这个都是音泽,就像“塔沙”,满语为“tasha”,是老虎的意思;而“格亚武”的满语为“giyahuun”,是雄鹰的意思。
看着大牙听得有些发愣,我笑了笑后告诉大牙,其实东北话里的满语就挺老多的,像什么“邋蹋”、“麻利儿”、“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