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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媚娘艳史-第6章

小说: 媚娘艳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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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道:“管他则甚?”因问:“你也寂寞否?”玉妹泣道:“要知道无人,你又狠心不来,叫我如何归着?”三思道:“我有二策,惟你自裁。” 玉妹问道:“ 何策?” 三思道:“我有友人白公子,风流脱洒,惯于风月,我当媒于汝。诸尼各有门路,必不相妒。此是上策。或厌空门冷淡,当再访得意风流者嫁之,此为中策。” 玉妹道:“ 中策不便启齿。”三思道:“何必问彼,我当为汝觅而主之。” 玉妹问道:“何时可得?”三思道:“此终身大事,待吾细访,那里等得时日。”玉妹道:“大早望云霓,不能再缓,权从上策也。中计使君图之。” 三思笑道:“倘再陈几策,汝亦用之否?”玉妹道:“此二策足矣。” 三思道:“ 汝大旱,我当施烽点菩提,洒汝枯苗。” 玉妹笑而不答,即入卧室自去下衣,仰于床上。三思大放手段,提起双足,搁在两肩,开目睹其出入之势。玉妹畅极,便叫:“心肝,吾不忘汝也,白公子之事,幸早偕来。以彼为副,汝为正,吾愿足矣。” 三思道:“使得。”
  二人正在交爱之时,忽听有人叫道:“空门中为何行此事?”二人大惊而起。不知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 十 回 白公子尼庵私会 李宜儿月下佳期
  二人一看,却是三思相与的小尼,大家一齐笑起来。三思道:“你们夜夜不空,何为空门?”小尼笑道:“岂不闻色即是空乎?” 三思指着玉妹道:“彼亦是空门,何不分色与之。”小尼道:“今你一来则双美矣。”三思道:“我因俗冗,不能常来。我 当 令 一 友 人 代 之。汝 当 早 晚 护 持,感 激 非浅。”小尼笑道:“此事朋友能代得么?” 玉妹道:“ 岂不闻肥马轻裘,与朋友共?” 三思笑道:“ 肥马可乘,那汝可骑乎?”小尼把三思打一下,骂道:“ 小油花,骂人太毒,我当唤众人肏死汝。”三思道:“到不怕我每晚着人守于山门,看汝等活活熬煞。”小尼道:“代汝者可能入吾们否?” 三人大笑。
  三思辞出,玉妹絮语托之。三思即往白家慰问此事。白公子道:“ 不是什么大事,俱已结局。今日你为何来得甚晚?”三思道:“普济庵有一妇人寄迹,乃苏州人也,生得俊俏,情兴动人,我与通焉,庵中小尼颇众,我一人不足以供之,屈兄共之如何?” 白公子不喜女色。三思又假意道:“其阉小尼寻得两个小朋友,极标致有趣。” 白公了笑道:“为何庵中寻小官?”三思道:“他相交未冠者,不动人眼目也。”老白道:“我去动人眼目,彼之不乐如何?” 三思道:“那些小官不能尽兴,若得兄去,恐争取耳。” 白公子道:“两小官是我素心,其小尼我不近也。”三思道:“今晚即同你去。”老白道:“二小官今晚在否?”三思道:“何太急也?当先私其妇,然后再请妇转求方可。” 老白道:“今晚若去,我当嘱内人门户谨慎,毋如前番,被盗贼所欺。” 三思道:“六郎若来,切宜秘密,若彼知之,必去入队,则汝未得之,反失之,毋怨于我。” 老白道:“ 聪明聪明,当时聪明孔不知什么人开的?”三思道:“是个白了。”二人大笑。正说间,只见王邦贤进来。见了道:“无人在此,两个正好调情。”又道:“六郎已到门首,被张易之扯去,想是今日不来了。”老白道:“不来也罢,今晚有事要出去。” 公子竟入内与宜儿说知。王邦贤问三思:“今晚有何事?” 三思假意道:“不得而知。”
  须臾,金乌已坠,玉兔初升,列些酒肴于台上,三人共酌。良久,只见前时那春香往桌边擦过,把三思挤着眼,到书房门首去了。三思推说小解,走去问他。春香递过一个条儿,三思在月下看了看,上写道:“可以脱身于后花园门进来,当自拱候。”三思看了,嚼碎弃去,对春香道:“ 哓得了,我必来。” 就三脚两步,走到桌边道:“我们好别了。”王邦贤见说,把大杯连吃几杯,起身作别而去。公子道:“上普济庵,我们从后门走,又近又避静。” 三思正要看后门路径。老白吩咐小使开了后门,一路出来。三思把路看在心里。公子吩咐锁上门,将钥匙交与宜娘,竟出门去了。一路无词。到了庵前见门未闭,白公子道:“庵门为何不闭?”二人走进,至玉妹门前扣门。玉妹问:“是那个?” 三思道:“是红虹。” 玉妹知是来了,把门开放,二人进去。白公子一见便施下礼去,瞟他一眼。那白公子向来不好女色,今见玉妹却欢喜起来了。对三思道:“ 我动情矣,汝速去。” 三思正要起身,连声答应不陪了,竟自出门而去。
  且说白公子坐下,玉妹见了,好不欢喜。忙取一杯香茶,双手递过道:“请茶。” 公子道:“ 汝抚尝之。” 玉妹笑着吃了半口。公子接来吃了,立起身来近着玉妹道:“可睡乎?”玉妹点头。即闭了房门,彼此脱衣就寝。公子阳物如晴蜓点水之状,在户口往来,玉妹兴动,紧紧凑将上去,公子直进了根不动,玉妹觉阴中痒热,又不见动,其物如活的一般,玉妹情不能禁,遂将嘴来亲公子。公子以舌抵进,玉妹含住不放,将身乱摇。公子被他勾得兴发,着实乱肏,且不停住,兴完,不觉泄了,搂抱玉妹共寝。此夜公子就在庵中宿了。
  且说武三思欲赴宜儿之约,安顿下白公子,即往白家去。到了门首,把门人知是主人密友,并不阻挡,一直入于中堂。适宜儿在外窥探,见了三思,背着春花,携手领入密室,问道:“我家相公还来否?”三思道:“已在庵中,合人缠住,今夜可安心取乐,不必惊怕了。” 遂共入罗帏,颠莺倒凤,一时情态不能尽述。事完,仍走出歇于中堂,掩入耳目。
  天奈鸡已三唱,宜儿即请春花烹人参汤,送至中堂。春花一到中堂,见一人仰在床上蒙头而睡,下身赤着。铁硬的阳物直竖,春花向与六郎有染,今还当是六郎,放下人参汤,骚兴大发,自己除去小衣,上身来跨马坐下,直进了根,不住的摇摆,三思梦中醒来,把被揭去。春花见不是六郎,红了面皮,流水要下来。叫三思按倒在床,说道:“趣人儿如何要走?”于是鼓勇向前,直肏的春花讨饶,方才住手。三思道:“天已大明,我要到庵中找你主人。你须叫你主母开门我好走。” 春花听说,穿上小衣,笑嘻嘻而去,合宜儿说了。宜儿开了锁,约三思道:“若他不在,便从此门进来,我必在此等你,如不便进房,就在亭子上也堪作乐。以后六郎我不约他了。” 三思想道:“我自有媚娘,安安稳稳的倒不好,那有许多精神来对付他。” 便说道:“ 六郎不可弃也,不然他知道了吃醋,寻些事故出来便不好。必须彼此均匀,庶免是非。”宜儿点头,别了出门而去。不题。
  且另说一个人的出身,你道这一个人是姓甚名谁?欲知他的事迹,且听下回分解。
  第 十 一 回 狄仁杰为德拒色 武媚娘选侍入宫
  且说山西太原府河阳县,有一个秀才,姓狄名仁杰,年方二十二岁,生得丰姿俊秀,学富五车,同学朋友推为才子,父母喜之不胜。其年乃科场之年,辞别双亲,上京考试。父母道:“我儿一路小心在意,倘得科名,自有好亲相配。”仁杰道:“此事不须爹娘吩咐。”因收拾琴剑书画,带了个小厮,辞别出门去了。行有十余里路,就天色晚了,便寻了一个店儿住下。主仆二人进了宿店,在外厢安下。一面先拿了一壶酒,仁杰自筛自饮。只见酒保立在桌边道:“相公,明日可要牲口么?”仁杰道:“ 不要。” 酒保道:“ 雇一牲口,好不自在。”仁杰道:“你听我道四句诗。” 便朗朗诵道:
  春风得力总繁华,不论桃花与菜花;
  自古成人不自在,若贪安享岂成家。
  里面有一位店家娘子,听见吟诗,往外一看,见是一位标致秀才。那娘子叹一口气,心下想道:“ 人家偕老夫妻,不知怎样修来?偏我青春,就没了丈夫。” 他在里面不住的张看,这仁杰一些影也不知道。那娘子看了又看,不觉动了念头,道:“人生在世,光景无多。若遂得意之人,便与风流,有何妨碍?他今晚歇在外厢,未免人众不便。” 即令一小厮吩咐道:“不可说是我的主意,你出去对那小相公说:‘此处人杂,里面一所书房,尽可安歇。’ 他跟的人叫在外边住下。他若进来,我与你果子吃。” 那小厮走到狄生面前道:“此处人杂,里面安静。” 狄生见说得有理,遂移到里面。那店家小厮引他进内安下。狄生一书,果然清雅。那妇人着小厮另拿了一壶好酒,几样精品与狄生吃。那跟随的人与狄生收拾了床铺,便出去了。这少年妇人,欢欢喜喜,重施脂粉,再整云鬓,只等更深夜静。不觉一时间,又早黄昏。那狄生把酒不吃了,店家小厮收了家伙,遂把房门带转,将门叩上。原来这妇人专等狄生就枕,他便要过来和他缠战。那狄生夜夜观看,那里就睡?这小娘子欲心似火,如何等得,左张右望,见他竟无睡意,便不顾生熟,开了门,走过去道:“相公如此更深,为何不睡?” 狄生见房里走出一个妇人,不知来意,忙起身施礼道:“ 小娘子,昏夜至此,有何见教。”妇人笑道:“ 妾青年失偶,长夜无卿。今见君子兀临,使妾不胜之喜。千里姻缘,乃是天定,妾不道天得侍君子,万幸也。” 狄生见他花容月貌,不觉动火。即欲尽兴,转了一念道:“美色人人爱,皇天不可欺;我不淫人妇,人不淫我妻。此事如何使得?” 便道:“ 此事有关名节。学生不以一宵之爱,而累终身之德,望小娘子自爱。”那妇人一片热肠,被他说得冰冷。又想道:“我既到此,即强他一夜,有何妨碍?” 遂逼近前道:“ 妾已赤头露面,竟不得如此,怎回故步?望君怜而察之。” 狄生情性如火,急欲淫污,又想道:“不可!不可!” 把身挣脱,向前去扯房门,如何扯得开?无计脱身,假说道:“偶患恶疮,令此物溃烂,疼痛不堪,如何能乐?娘子想之。” 那妇人又冷了心肠,想道:“这般无缘法,使我羞答答,怎生回去?” 又道:“君有暗疾,妾亦不敢强为。惟愿与君共枕同衾,如内官伴宫女,此愿足矣。”狄生情不自禁,将欲去抱,又想“ 皇天不可欺”二句,道:“不可!不可!”口里虽说“不可”,那欲心更盛,怎生得灭?便想道:“ 向闻高僧语我,但起欲念,不能灭者,即当思此美人,日后死于棺中,其尸腐烂,万万蛆钻,此念释矣。” 狄生把此女一想,果然绝念。把妇人推开道:“ 我写几句诗与你看。” 那妇人也不知他写甚,狄生取笔而题曰:
  美色人间至乐春,我淫人妇妇淫人;
  色心狂盛思亡妇,遍体蛆钻灭色心。
  妇人看罢,又道:“思亡妇,怎么解?” 狄生把“ 思亡妇”三字一解说:“如今小娘子火不能灭,把我这身想作那蛆钻遍体,火便不起矣。” 那妇人果然一想,忙拜道:“ 真盛德君子也,若无此想,妾起了这点妄念,岂非民间一至淫之妇耶!今赖君子之言,守着此念,终身为一节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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