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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腐败中成长-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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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观察四周,蓦然发现对面一户人家,屋檐灯光下坐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竟然是杜小荷。
  
  杜小荷被撤去支行办公室主任后,在不良资产管理科挂了个正科级副科长名衔,实际上是个虚职。
  但她从不抱怨,常常去帮助接替她担任办公室主任的桑可以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与桑可以相处得很好。
  
  桑可以不时在元子贵先生面前替杜小荷求情,说她跟杜子鹏、杜子举两人不同,杜小荷是个很善良的人,是被杜子鹏等人挟裹进团伙的。
  
  元子贵先生对杜小荷并无恶劣印象,仅仅是为了铲除杜家团伙才伤及她的,过后一直觉得有点冤屈杜小荷。
  贵先生元子曾想重新启用她,后来因为怕她深陷于崦峰公司的案件中,所以才暂时搁置不提。
  
  贵先生又听说杜小荷不肯住在银行分配的宿舍,而是每天都要回到乡下住。没有想到她乡下的房子竟是与过学农为邻。
  
  贵先生不无惊喜地摸黑走过去。杜小荷抬头见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领贵先生进堂屋坐下,沏上茶,问要不要弄点夜宵。
  经她一提醒,贵先生倒是真的有些饿了,就跟她进厨房。
  
  她说知道贵先生在过学农家,本来想过去看看的,又怕讨人嫌,决没有想到贵先生会过来看她。
  贵先生问她,这么夜深了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干什么?她说自己的丈夫赌博成性,常常彻夜不归。所以她就每晚都坐在屋檐下苦等,希望感动丈夫回心转意,不要丢下妻子女儿只顾自己快活。
  她说得泪流满面,不停地啜泣。
  
  杜小荷继续哽咽着说,结婚才四年,倒是守了两年空房。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独坐屋檐下苦熬苦等已经成习惯了。
  他们吵过打过闹过离婚,却是顾念女儿幼小不能失去亲生父亲,这才委屈求全努力感化丈夫,盼着丈夫幡然醒悟。
  害怕同事因此轻视她,她不敢住在银行宿舍,也不愿意跟父母住在一起听他们哀声叹气,所以新盖了这座房子。清静倒是清静了,但是难得听到笑语欢声。
  贵先生默默无语。
  
  杜小荷下碗面条端到厨房里的小桌上,贵先生捡张小方凳坐上去,尝几口后感慨:
  “放了些什么,怎会这么好吃?”
  杜小荷在他对面坐下,右手支着头,看贵先生大口吞咽,怔怔发呆。忽听贵先生问话才猛醒过来,说:
  “好吃就只管吃,介绍了做法你们又不会去做的,男人天生就只会享受。”
  贵先生愤愤说:
  “只会享受的男人必定是畜牲样的东西。”
  杜小荷幽幽怨怨说:
  “做女人的能得到丈夫几句赞扬,苦点累点也心甘情愿了。哪怕你不说好听的话,心安理得受着人伺候,作妻子的也无怨无悔,至少见着个活人……”
  说着泣不成声。
  
  贵先生长叹一声,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杜小荷意识到只顾自己哭,害得贵先生心情也不好,坚强地咽回眼泪,歉然说:
  “说着说着就扯到一边去了!”
  
  贵先生回去后将杜小荷的事对元子说了。元子叹口气:
  “怎会去找个这样的男人!”
  
  叫来桑可以一起商量,怎样才能帮助杜小荷。桑可以说:
  “杜子鹏曾经托公安的人,准备把那个赌棍抓进去强制戒掉他的赌瘾。可是杜小荷不同意,说弄回了人唤不回心有什么用!”
  元子说:
  “她一个人带着女儿住在乡下空房子里,时间一长会变态的,不如叫她回来住在银行宿舍,抽空大家好陪陪她。”
  桑可以说:
  “这话只好元子行长你去说,我是劝不回她的。”
  
  元子便去对杜小荷说,叫她不要怕人背后议论,多议论才好,一齐来谴责那个赌棍。元子劝她回来住,说银行才是她的家。
  杜小荷感念两个行长的关心,重新回到银行宿舍。
  元子又叫桑可以通知下去,不许有人在杜小荷伤口上撒盐,如是有这样的混帐东西,定饶他(她)不得。
  
  杜小荷三岁的女儿叫支支,原来是由爷爷奶奶照看着的,也接了来送进开发区幼儿园。
  
  支支太文静,比同龄孩子胆怯得多,元子抽空就培养她的活泼,任由她去砸一些东西,不许杜小荷管束她。
  支支很喜欢这个元子阿姨,常常去缠着她。元子自然是欢喜得很,把支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无论到哪里都爱牵着去。
  桑可以说:
  “再下去支支快不认得妈妈了。”
  杜小荷脸上渐渐添了几分欢乐。
  
  这一天,突然来了峰县检察院的人,带走了杜小荷和杜子举。
  
  贵先生慌忙向光震行长汇报。光震行长说杜子鹏和杜小桂也被带走了,他叫贵先生和元子保持镇定,静观其变。
  
  元子不肯将支支送回乡下去,桑可以说:
  “你是行长工作忙,支支由我照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元子带着支支玩玩还可以,真要像个母亲样照看支支她就手足无措了。桑可以虽然也是个姑娘,但在照看孩子方面比元子强了许多。
  
  渐渐有风声传出来,说杜家几个涉嫌特大贪污案,涉案金额惊天动地,估计杜家四个是活到尽头了。
  
  元子惊慌了,对贵先生说:
  “一定是崦峰公司这颗炸弹被人引爆了。”
  贵先生困惑不解:
  “怎么不听见束空有什么事呢?”
  
  两人便赶到崦嵫去,从光震行长口中探听消息。
  光震行长叫两人不要去打听,陷进去是十分危险的,即如他也是心惊肉跳。
  吉离副行长在旁边感慨:
  “他们太狠毒了!为了推脱干净,不惜杀人灭口。”
  
  元子不相信维坤市长会赞同束空这么干,她一定要去找维坤市长,央求她制止束空。
  
  维坤市长反问元子:
  “你认为应该怎么收场?是让杜家几个咎由自取呢,还是要再牵扯出更多的人更多的事?难道一定要把崦嵫闹得天翻地覆吗?这对大家有什么好处?”
  元子问:
  “为什么只怪杜家几个?”
  维坤市长说:
  “在崦嵫这个大家庭里,我是家长,对哪个不心疼呢?但是那几个不肖子孙闯下了大祸,如果不壮士断腕,这个家就要闹得四分五裂。我知道不会只是那几个闯的祸,但是不能个个都拉出来打得哭爹喊娘呀,只能重责几个以示惩戒。”
  
  元子要去看望杜家几个,维坤市长说:
  “绝对不可以。你现在只能是局外人,只能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尤其不能开口说话,如果要开口为谁鸣冤叫屈,连我也没法保证是不是会有人要堵你的嘴。”
  元子发横说:
  “他们敢杀我!”
  维坤市长说:
  “在你死我活的情况下,逼急了什么事不敢做呢?没露出水面的人也要自保啊!”
  
  元子对贵先生说,她夜里经常梦见杜家几个。
  梦里见到的杜子举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杜小荷则是哭得双眼红肿,她怕那个赌棍把支支送了人,说赌棍一家人都嫌弃支支是个女娃儿。
  杜子鹏央求元子:
  “我儿子在古集念书,一向在银行食堂吃午饭,你们不会赶他走吧?”
  杜小桂悲怆地质问元子:
  “我是贪了你一分还是占了你一厘?不动你的土不破你的财,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往死里整?”
  
  “秋处露秋寒霜降”,跟着就是立冬了。
  
  杜子鹏、杜子举、杜小桂、杜小荷等四人全被执行死刑。
  今天是他们的父亲四兄弟去火葬场。
  
  傍晚他们回到古集,四兄弟各人抱着自家孩子的骨灰盒,跪在商业银行开发区支行门口,代自家孩子说一声:
  “对不起!”
  然后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来又缓缓走到开发区管委会楼前跪下,同样说一声:
  “对不起!”
  再磕了三个响头。
  又对着围观的人磕了个头。
  
  望着四个弯腰低头的老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贵先生泪眼模糊。
  听说当晚四个老人就悄无声息地将四个孩子合葬在一起,连碑也没有竖一个。
  
  桑可以决定收留支支,任谁都劝阻不住她。但是她不符合收养条件,就与赌棍签了个协议。
  她要带着支支去杜小荷坟前祭奠,贵先生元子一同陪去。
  
  距离杜家晒场不远的山坡上有座新坟,没有花圈,只有星星点点焚化了的纸钱灰烬。
  
  支支凄厉地哭喊着妈妈,动手去刨黄土。
  元子拉她过来紧抱在怀里,任由泪水流淌。
  桑可以插上香,献上一只大花蓝,然后就呆坐在地上。
  贵先生神情木然,看坟边枯草挣扎着要直立起来,奈何凛冽的寒风猎猎刮过,终至于刮得枯草伏地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贵先生招呼大家回去。
  走下山坡,蓦然看见杜子鹏那座显赫的房子前跪了老老少少一群人,正在冲着贵先生这一行人磕头。
  贵先生茫然不知所措,殷雄过来拉他上车。
  寂静的小山村,一如既往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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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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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6…01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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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或愚或智
  
  元子夜里害怕,贵先生就同她住在一起。她象只小猫样蜷缩成一团,钻进贵先生怀里后才安定些。
  
  在古集,传闻越来越多。
  
  老镇上有家茶馆,叫一风顺。里面长年请了位说书人,现成段子不够讲了他就胡编乱造。
  杜家几个的案子曝光后,他便热炒。关心这桩案子的人本来就多,经他热炒,茶馆的生意顿时火爆。
  
  他说杜家几个有束空作后台还是被砍了头,可见是有大人物插手了。大人物不会到古集来,不来又怎能摸清底细?说明安插了人在古集卧底。他叫大家猜,来卧底的这个神秘人物可能是谁?
  
  茶馆里的人纷纷猜测,有人说:
  “开发区支行那个贵行长,就是清溪镇栾山人的儿子。他爷爷解放前是部长,他外公解放前是军长,他老子栾山人是大学老师,他妈也是大学老师,一家人都是了不得的,只有这种人家才会见上大人物,会不会就是他呀?”
  
  有人惊嘘:
  “清溪镇哪时候藏了这样的人物?”
  很多人都证明确实有栾山人这么个人,五七年下放到清溪镇的,过后一直就没有回城里去。
  有人就不解了:
  “他躲在清溪镇想做点啥?”
  
  说书人一拍手中的镇堂响板:
  “顺治爷皇帝不当躲在五台山做啥?这叫退隐。大人物都有怪脾气,达则兼济天下,退则独善其身,一旦退隐他就百事不问。不问事他也是大人物啊,说不定哪天他就吼一声,吓得你三魂荡荡七魂悠悠。”
  
  有人恍然大悟:
  “难怪栾山人的儿子不呆在大城市,突然杀回古集来,这就是专门来收杜家几个的。”
  
  说书人一拍镇堂响板:
  “懂了吧?见过这人面相没有?那是帝王之相。听他说话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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