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探险家-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不要太想我。
我知道你有宽广的胸怀,你会理解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替我吻海伦和鲁思。
爱你的丈夫 弗雷德里克 这次旅程的厨师来自布鲁克林,名叫鲁道夫·弗兰克。
他是个德国小伙子,他接受了库克医生的邀请参加了这次探险。
我写了封短信,请布拉德利带给达夫妮叔母。
我告诉她,我们的计划有变动,我们要去北极,所以时间要比原计划的四个月长一些。
我还请他帮我带封信给克里丝丁。
“我一直在想你。”信中写道,“或许我不该在信里和你第一次说,可是,我爱你。”船离开前的几天,库克医生谨慎地告诉我,早在船要离开格洛斯特之前,他和布拉德利便计划要进行北极探险了。
“我们见面那天,布拉德利便同意支持这次探险。”库克医生说。
库克医生告诉我,午餐吃到一半时,他放下刀叉问道:“为什么不试试北极呢?那比你的计划只多个8000到10000块钱。”“我不去。”布拉德利说。
“你想要自己去吗?”库克医生说不知道哪一个让他更惊讶,是听到他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还是听到布拉德利毫不犹豫地答应支持他。
“我们会为你的北极之旅做准备,”布拉德利告诉他,“但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我们不想让报纸知道。
皮尔里正在准备出发,我们不想让他先抵达伊塔,把最好的狗都挑走。
我也想一路上打打猎,不愿意匆忙出发。
我们这么办,如果到伊塔看到那儿的爱斯基摩人都身体不好,或没有足够的狗,或其他情况不好,我们就只说这次行程是为打猎,然后回家。”库克医生说,布拉德利当场给他签了张10000块钱的支票。
“这是为北极。”说着便把支票递给了库克医生。
然后,他又签了一张数目更大些的。
“这是为我的行程。”布拉德利向他问了库克夫人和我的情况。
“我会尽量晚些告诉他们实情。”库克医生说。
“毕竟我们还不一定要去北极,没必要让她担心。
撒这个谎没什么害处,可以让她几个月不用担心,也不会让德夫林失望。”“去吧,要回来!”船载着毛皮和兽牙离开时,布拉德利说道。
他把手放在库克医生的肩上,还冲我眨了眨眼。
布拉德利的样子让库克医生的北极之行看上去有如颇具风险的商业冒险。
库克医生经历风险,布拉德利期待收益。
这一点,他倒是和其他赞助人很相像。
可是,他身上的某种东西,他不停地鼓励地看着我们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安。
“你们有可能办到的。
谁知道呢?”布拉德利笑着说道,好像他刚刚买了彩票,来支持什么既有价值又有意思的事。
“他到北极的计划是怎么做出的呢?没有合适的装备,也没有船。”巴特利特船长问我,他说他没能从库克医生那儿问出个所以来。
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库克医生打算怎么办。
“可你的命也系在他身上啊。”巴特利特船长说道。
“我肯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说。
“没人会从格陵兰,会从离北极这么南边的地方出发。”巴特利特船长说。
“船该把你们送到伊塔北边几百英里的地方再回来。库克医生得靠雪橇走过这多余的几百英里。
而这样没意义,也做不到。”我们的基地帐篷是否太靠南,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跟这些布拉德利号船员普遍认为的不同,我们的装备并不差。
库克医生告诉了布拉德利北极往返途中需要的一切,他都给我们留下了。
一天,布拉德利和其他船员北上,准备到史密斯海湾继续猎海象,库克医生、弗兰克和我从船上卸下了一大堆的装备和给养,都是在格洛斯特时便秘密装上船的。
其中有库克医生设计的几架雪橇,几支指南针,一支六分仪,一支温度计,一支可以度量走过距离的计步器,一支记时计,一支风速计,还有一支可以度量气压与海拔的无液气压计。
我和库克医生与弗兰克一道站在海滩上,看着那艘船,看它消失在视线中。
我曾多么想离开船长、布拉德利还有其他人。
可是,他们真走后,这地方却看起来如此陌生。
没有皮尔里,没有他的帐篷矗立在山崖的一端,这样的海滩看上去真陌生。
我从没看到过伊塔的港口没船停泊的样子。
海边甚至连爱斯基摩人的独木舟都没有。
每天结束的时候,他们会把船抬回山上。
有船停泊的港口才自然,没船便预示着冬天快要来临。
船只是刚刚开走,我却有了被抛弃的感觉。
以前,隔在我和家之间的是时间和空间,现在,两者之间没有联系了。
港口和小山还是上次我们来救助皮尔里时的样子。
我们不在时,还是一般模样,不该看上去陌生。
我觉得自己同它们一样,固定了。
是种奇怪得让人压抑的感觉,特别是库克医生说“真正”的天气已经到来时。
我看看山上的爱斯基摩人和他们的帐篷,想确认一下。
他们可以证明,在北极圈过冬是能活下来的。
看似漫不经心的爱斯基摩人也在准备,带着几分欢快地迎接另一个如常一样能安然度过的冬天。
我却并不放心。
我最害怕的是长夜。
爱斯基摩人在修整半地下的小房子,那至少有百年历史。
我们得在类似红石屋的房屋里过冬。
我们把它叫做盒子房。
我们用包装给养的包装箱做成墙,在屋里隔出13乘16英尺的空间。
我们把盒子盖挂在屋顶,用草皮把东西隔开。
一根立在中间的柱子支撑屋顶,周围做了张桌子。
我们花了8天盖房子。
我们把给养放在一旁,上面盖着布拉德利号上废弃的风帆。
我们安装了一只小炉子,得随时照看,不然会熄灭。
库克医生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明年夏末便可返回布鲁克林。
他说我们最多会用15个月时间。
他安慰我说,我们不会像皮尔里那样毫无意义地在冰原上浪费时间。
我们只试一次,没能到达北极点便回家。
等再次准备完毕,我们会再尝试。
这样的北方不可能让身体复原。
盒子屋的第一个晚上,我睁着眼睛躺在睡袋里,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几个月。
小时候,只要能拿到的写北极的书,我都看过,可都写得平铺直叙,少言寡语,仿佛如果生动地描述一下这儿的美丽或探险的艰辛,便会有违于探险家的行为规范。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对这样一个突然转向北极的计划,成功的机会到底有多大。
对库克医生所说的“没有预见到的有利条件”,我也仅有一点模糊的概念。
他告诉我,要是这些“条件”真存在,那真是我们走好运了。
他是这么告诉他妻子的,但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些条件我们才呆在这儿。
听到这个我很高兴,因为我曾不住地想,只靠时运流转,便把一次捕猎变成前往北极的探险,这样的结果可能只是失败。
《纽约的探险家》第34章
9月中旬开始下雪了。
布拉德利留给我们的十几艘小船放在海滩上,几艘底朝上放着的已经被雪盖住了。
在港口冻结很早之前,雪就下起来了。
除了灰色的海水,一切都是白色的。
两者间昏沉的对比似乎可以把库克医生都催眠了。
黄昏时分,他会站在水边看着涌向岸边的海浪,似乎从冰雪包围的水中看到了什么难于破解的启示。
一天早上,我们起来后,港口消失了。
海水已经冻上,雪落在冰上。
以往开阔的海面现在成了一片平坦的雪地。
港口开始结第二层冰的时候,冰便都挤到了海滩上。
低潮把冰块留在海滩,冰块却不会化掉。
港口完全冻结以后,这些冰块看上去就像一堵墙一样,就像我们为抵御敌人侵略而筑起的第一道防线。
日落时分,爱斯基摩妇女会站在这道墙后,盯着港口的海面,听着海浪的声音,就像库克医生看海水时一般着魔。
她们都悄无声息,两个两个沿墙排开站立,脸上满是泪水。
这种风俗库克医生以前也曾看到,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爱斯基摩人也不愿意谈起此事。
我们不必打猎。
我们从爱斯基摩人那儿换来肉和衣物,这样可以节省体力。
库克医生预计我们得靠体力熬过北极几个月长的黑夜。
我们用香烟、步枪、子弹、饼干和肥皂跟爱斯基摩人交换(不知为什么,爱斯基摩妇女会用肥皂擦洗从脚往上的身体部分)。
交换时,爱斯基摩人拿来狐狸和兔子皮做的外衣和袜子。
女人用男人猎到的驯鹿皮毛帮我们做睡袋。
缝睡袋非常吃力,她们得用牙咬着针,手脚并用地缝制。
她们用海豹皮给我们做成皮靴,还有雪橇上用的鞭子。
雪橇是库克医生花费很多时间用山核桃木做的,木头是从他兄弟的农场里伐来的。
他先烤制木头来做雪橇的冰刀,然后把木桶挡板压直。
他做了七架雪橇,拴在一起立在屋子外面,以防被积雪压坏。
他做了山核桃木的雪地鞋,脚趾部分向上翘起,他认为这样可以更便于在极地海域的冰雪上行走。
最后,他做了一架大雪橇,可以把他在布鲁克林做的帐篷拉上。
等我们无法修起一座像样的爱斯基摩式的小屋时,我们可以住在里面。
我们冬天呆在盒子屋的时候,用的燃料是煤。
布拉德利给我们留下了一堆硬煤,要比软的那种强。
硬煤燃烧后不会到处是煤灰,也不会堵塞火炉烟囱。
已经变短的日子短得更快了。
从盒子屋一盖好,爱斯基摩人便从山上下来看我们,和我们一起喝茶。
他们三三两两地,中午过后便开始下来。
随着冬天临近,人来得越来越多,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们的到来让小屋总是很拥挤。
让人难过的是,爱斯基摩人似乎跟我们一样害怕快要到来的极地冬夜。
他们不愿离开。
告诉他们得回自己山上小屋的时候,他们还很不高兴。
最后,一“天”变得只有一个小时的光照。
太阳只是从东边爬上平坦的地平线,然后便落下了。
我们的头脑还是按惯常的日照方式运转,还以为这是一天中的黄昏,而太阳横跨天空,现在日落了。
我们就像人们在日落时常常会的那样,脑子里开始遐想起来,想过去的事,也想未来的日子会怎么样。
每一天都有几个小时,我们会忍不住把黑夜当成白昼之间的补充,这还颇受人欢迎。
可想想真正的情况,便让人气馁。
这儿没有白天,只有日复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