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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雨霏霏-第6章

小说: 雨霏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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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是你!”辛玉娇突然恍然大悟,从陈博怀里挣脱出来,惊叫道:“真想不到!”她激动的闪亮的眸子一动也不动地久久注视着陈博,仿佛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陈博平静地微笑着:“你知道吗,当我突然发现你来到根据地的时候,我是多么惊喜吗?”

  辛玉娇傻傻地望着陈博,听他继续讲下去。

  “还记得有一次你在松树林里,听我给同志们作形势报告的事吗?”

  “记得,那是我刚来根据地第二天,组织部要我先武装武装头脑,说是听首长讲毛主席的《论持久战》。”

  “你席地坐在最前排,距离我不到两米。虽然你脱掉红装换上了武装,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因为你的美丽已深深刻在了我的脑中。我的心一下子狂跳不停,我的目光不敢扫视你,因为我生怕乱了阵脚。”

  “我当时注视你,总觉得似曾相识。极象妹妹描述的救我的那个书生——高高的,瘦瘦的,戴着近视镜。但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

  “世上就是这样,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咫尺不相识。上天把你送到了我的眼前。我不相信迷信,但我相信缘分。根据结婚对象要经组织审查的规定,我把我的思想和认识你的经过,给领导我做地下工作的那位领导作了汇报。他一听惊喜地说,这也许真是缘分。不过他担心你我年龄悬殊——我39岁,你才20岁,你未必肯同意。我着急地辩解说,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特别现在是非常的战争年代。我的那位领导点点头,实际上他早就为我的婚事而着急。他说,好吧,红娘的任务,我交给妇联梅大姐。想不到,后来竟水到渠成!”

  辛玉娇回忆说:“当时梅大姐一提,我一下子懵了,我才刚到根据地三天,太突然了!”

  “我是怕你被别人抢去呀!”陈博带着胜利者的骄傲。“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得了吧!”辛玉娇说:“我当时真不想应允,因为我的确太年轻,我想好好学习。不瞒你说,在济南,自从我画展出名,了不得了,追求的少爷挤破门,我都断然拒绝了。”

  “你做得很对,要不,我可就取不到你了!”陈博风趣地说。

  辛玉娇说:“可如今到了你们手下,经不住梅大姐软硬兼施,什么‘婚姻也要服从组织决定’啦,什么‘陈博是党的卓越的革命活动家、理论家’啦,什么‘爱情没有年龄界限,孙中山和宋庆龄就年龄悬殊’啦,等等。说到底就是叫我必须答应。

  “不过,我既‘可怜’你,也真的爱你,特别是敬佩你。‘可怜’你是已到不惑之年还光棍一个,敬佩你,是你不仅长得叫我一见就联想到那个救我的书生,使我顿生好感,而且,一听你报告,你的博学,也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一向是十分敬佩有才华的青年的!所以,做了你的老婆,不能说是组织‘强迫’,还是我心甘情愿。”

  陈博一脸的幸福,说:“我的那位领导一听说你答应了,高兴地说,想不到‘林妹妹’真嫁给了‘焦老大’!”他把她拥得更紧,“玉娇,从此我们就是夫妻了,但革命就会有牺牲,若我们在天同为比翼鸟,在地共为连理枝!”

  突然,洞外响起了脚步声。辛玉娇走出幸福的回忆,收起笔记本,侧耳判断,是小徐霞回来了。

  小徐霞带着一大包吃的走进洞内,高兴地对辛姐说:“辛姐,好消息,听聂大哥说,鬼子‘拉网’过去了!”

  “那好啊!”辛姐高兴地笑了。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小徐霞早早起来,帮辛姐洗刷完毕,取下洞口的布帘,只见风刹了,雨停了,太阳升起来了。阳光射进洞内,辛姐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情格外的开朗。是啊,十多天来,自从鬼子扫荡,乌云低垂,淫雨霏霏,她在洞里不见天日,是多么渴望光明啊!

  小徐霞同样的心情,走到洞外,迎着朝阳,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山风。俯瞰脚下的山峦、沟壑、河流、村庄,似暴风雨过去,一切恢复了素有的静谧、安祥。小徐霞看着可爱的家乡,浮想联翩。

  想起惨死的父亲、母亲、弟弟、妹妹,想起死活不知的乡亲,想起如狼似虎的鬼子,想起炸弹、火光、浓烟、鲜血,她恨透了鬼子。她不明白,万恶的鬼子,为什么不呆在自己的国家,为什么要来侵略中国呢?

  昨晚,聂大哥说鬼子‘拉网’过去了。他们是否永远不再来了呢?要是永远不再来,那该多好啊!那样,可以将辛姐可以抬出洞口,送进卫生所治疗。治好了,大家又都可以听她唱歌,看她跳舞了。她真美,美得象仙女!她负伤,多可惜呀!要是能代替,我代替她多好呀!可,这不可能啊……

  附近的树枝上,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她想起父母说过,喜鹊叫,不是有喜事就是有客人到,难道今天会是好日子。

  正想着,她突然发现远远的山下有好几个人影晃动,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鬼子又回来了吗?她用手罩着眼睛,仔细观察,发现他们扛着什么,好象是枪,而且好象径直往她的方向奔来,她一下子紧张得透不过起来。但她想起辛姐的教导,想起甄姐的勇敢,她又告诫自己不要慌张,要临危不惧,急中生智。她突然折回洞中,一把摸起枕边的两颗手榴弹就望外走。

  辛姐惊异地问她做什么,她也顾不得回答。

  她猫着腰,一直向洞口的左方跑去,同时观察着山下敌人的动向。她在一块大石头后趴下。敌人越来越近,慢慢影子清晰。突然,她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原来是聂诚扛着担架,带着白素云和几位卫生员来了。她立刻燕子似的飞奔着迎了上去。

  “白姐,原来是你们呀,我还以为是鬼子又来了呢!”她一下子孩子似的扑到白素云怀里,高兴得涌出泪水。

  白素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说:“鬼子暂时过去了,但也可能会再来的。”她急切地问道,“辛姐怎么样?”

  “辛姐好多了,能自己坐起来了!”小徐霞说:“她只是十分地牵挂着同志们,想念着同志们!”

  说着来到了洞口。小徐霞先一脚踏进向辛姐报喜:“新姐,你看谁来了!”辛姐已经听到洞外熟悉的说话声,激动地坐了起来。

  “辛姐您好,辛姐您好……”

  白素云和几位卫生员亲热地围到辛姐身边,异口同声地向辛姐问好。辛姐伸出双手,任同志们一一紧握。相别,虽然仅仅十几天,可血与火的隔离,恍若半个世纪啊!生死未卜,多少牵挂,多少思念,日日夜夜绷紧着心弦,而今突然活着相见,辛姐是多么的为同志们庆幸和激动啊。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她一下子竟不知说什么好,激动的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白素云和同志们也都激动不已,任泪珠滚滚。

  辛姐挂着泪花说:“我感觉很好,想吃饭了,也有力气了。同志们不要为我担心,集体的安危要紧!”

  白素云掏出洁净的手方,一面轻轻为辛姐擦着面颊,一面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说:“辛姐,看你恢复得这样好,我们真高兴。往山洞里抬的那天,我们可都捏着一把汗呀!今天我们准备把你抬到卫生所,让医生好好地给你检查治疗一下。”辛姐高兴地点点头。

  辛姐被抬到山下卫生所。新任团长付洁带领姊妹剧团的同志们早已在门口迎候,大家热情地向她招手,向她问好。

  付洁陪协助同志们把辛姐抬进治疗室,白素云协助医生为辛姐检查治疗。打开绷带,医生仔细地检查伤口。辛姐的腹部中弹未伤及要害,伤口痊愈较好,但两个膝盖骨均已被子弹击碎,骨关节已无法愈合,辛姐将永远站不起来了。

  医生揪心的疼痛,怕辛姐伤心悲观,默默地用手指点着粉碎的膝盖骨,向白素云和付洁递去惋惜而又无奈的目光。

  白素云和付洁明白了一切,不禁心如刀割。辛姐如花似锦玉的年华,而且又喜欢唱歌跳舞,这对她是多么的残酷啊!

  白素云压抑着感情,不动声色地为辛姐重又包扎好伤口。辛姐还是看到了医生、白素云和付洁的表情,意识到自己伤情的严重,但她并没有询问,她坚强地露出笑容,说:

  “从参加抗战,我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请同志们不要为我担忧和伤心。能活着,我就很满足。”

  想起从来到就一直没见到甄雪,她心里充满了疑问,突然转换话题,关切地向白素云问道:“甄指导员呢?”

  “唔,唔……”白素云吞吞吐吐,哀伤的目光转向付洁,似乎她不想说,又似乎她不知该怎么说。

  付洁的心突然如针扎一般,剧烈疼痛。就在前天,甄雪刚刚牺牲,她还没有走出悲伤的阴影。而这个不幸的消息,怕辛姐受到刺激,上级指示,暂时不要告诉辛姐。

  “唔,甄指导员,她到……”付洁正要搪塞辛姐,通讯员却突然进来报告说:“团长,辛姐的爸爸妈妈来了!”付洁立刻转变话题:“快请老人进来!”

  这是事先付洁的安排。她知道,辛姐的伤情很重,鬼子再来扫荡,好歹难说,无论如何,趁战斗的间隙,要辛姐见上爸爸妈妈一面。付洁赶紧出门去迎接两位老人。

  辛姐听说爸爸妈妈来了,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自离别爸爸妈妈两年,她日夜的牵挂,特别是自身负重伤,痛苦之余,更是对爸爸妈妈无限的思念。那天读了爸妈的来信,她真想一下子飞到爸妈身边,而今爸妈来到了眼前,真是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可她又担心爸妈为她负伤而心痛难忍。她猜想,这一定是组织的安排,但她心里又不由抱怨组织,不该告诉爸妈,让爸妈为自己痛苦,她心里也不忍呀!既已如此,她暗暗叮嘱自己,见到爸妈一定要坚强,不能让爸妈为自己牵挂。

  付洁将爸妈引进来了。妈快步走在最前面,一眼看到女儿,就眼睛红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一下子上前抱住了女儿。辛姐“坚强”的防线也一下子彻底崩溃,只喊了一声“妈”,就泣不成声地扑到妈妈怀里。爸爸的泪水也夺眶而出。在场的白素云、付洁、医生,也都眼睛湿润。

  许久许久,辛姐抬起头来,她恨自己感情太脆弱,不该在爸妈跟前流泪,那会使爸妈更伤心牵挂。她抹干泪水,安慰爸妈说:“爸、妈,我的伤不要紧,我很快就会好的。我还能站起来,还能打鬼子,还能为同志们唱歌、跳舞、演节目。”

  她试着要下床站起来给爸妈看看,她用两手撑着病床,可两腿千斤般的沉重,脸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爸妈看出了女儿的心情,都事先已从付洁的口中知道女儿的伤势,知道女儿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更加难受。一面连忙按住她,叮嘱她说骨伤不要动,一面偷偷抹去不觉涌流的泪水。

  辛姐点点头,坚强地露出笑容。她想起弟弟、妹妹,还有陈博,忽然关切地向爸妈问道:

  “弟弟妹妹都好吗?”

  “都好,都好,”妈说:“我在信里简单给你说了,他们都在机关做宣传,领导考虑他们还小,需要先学习,然后再下基层锻炼。他们都很想念你,只是,你负伤的事,我们没有告诉他们,怕他们伤心,影响工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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